番外089.那一腳踹得好疼

昏暗的光線里，歐陽正霖站在門口，看著慘兮兮的。良久，響起他一聲嘆息，以及低低的一聲，「老婆！對不起！」

方箐箐的心，剎那間就軟了下來，只是背對著他，沒有動，其實心裡已經動容了。

隔了一會兒，她聽見他悄步走到*邊，摸著黑爬*，胸口貼著她的背躺了下來，環住了她的腰。

方箐箐沒有動，依舊保持著同樣的姿勢，感覺他用胸膛一下又一下，時輕時重地婆娑著她的背，環住她的腰，力道不斷加重一些，但不至於弄疼她，依舊是很溫柔的那種。

「我知道你沒睡……」他貼著她的後腦輕聲呢喃，「你還在怪我嗎？」

「我知道我太衝動了，不該說那樣的話，我只是一時衝動，別怪我好不好？原本朝你發脾氣我心裡已經夠難受了，你再這樣對我，我心都要碎了！」

歐陽正霖的嗓音越來越低，委屈極了，「你知道的，我會那麼激動，都是因為愛你！當然，我不是說打著愛你的名號，就能肆無忌憚地對你做任何事。」

「我知道你一定在想，分開這麼久，我一點變化都沒有，還像從前那麼不成熟，容易衝動。可我想告訴你，我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我有獨當一面的能力，面對任何困難我都不會驚慌，更不會退卻。」

「可是唯獨你，你的事情，總讓我的沉穩瞬時間土崩瓦解。你說得對，那幾個月和你相處的是周安而不是我，也許他真的變了，但是，我沒接觸他，所以我的印象還留在他當初對你居心*的時候。」

「他剛才在電話里也有意挑釁我，我、我一時太氣憤了，所以失去了理智。冷靜之後想，我根本不該說那些話。但不敢怎麼樣，我由始至終都相信你，你知道嗎？」

歐陽正霖收了收手臂，將摟得更緊。

黑暗讓一切感官無限放大，包括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語調的每一個起伏，以及他語氣里濃濃的歉意，聽得方箐箐心疼極了。

「你聽到我說話了嗎？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錯了，我認真向你道歉！」

「我沒有怪你……」方箐箐忽然動了動，發出了聲音，「我也沒有不想理你，我只是想分開冷靜一下！」

「你沒怪我就好……害我擔心得要命，怕你不理我了……」歐陽正霖重重嘆了口氣，「其實我不是這樣的，可能你才剛回來，我、我還不知道該怎麼和你相處，就想把你抓得緊緊的，牢牢的，才會那麼衝動。」

「我知道你的心意，我很感動！」方箐箐轉了個身，面對他，在黑暗中輕輕撫上他的臉，在他唇上落下一個溫柔的親吻。「謝謝你這麼緊張我！」

「傻瓜，你是我唯一愛的女人，我緊張你緊張得都要瘋掉了，你難道不知道嗎？剛才我徹底失去了理智，連我自己都害怕！對不起，我不該對你大聲說話，更不該凶你，你原諒我好嗎？」

「我不是說了嗎？我沒有怪你！不過，周安的事情，我必須向你解釋清楚。我承認，他並不是個好人，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也難怪你會對他那麼警惕。」

「我剛去法國的時候，他還沒有死心，但也沒有對我做其他事情。然而久而久之相處下來，慢慢地他對我的態度就發生了變化。按照他的說法，我是第一個讓他肅然起敬的女人，改變了他從前對女人的看法！所以，他很尊敬我，沒有侵犯過我！」

「經過八個月相處，我和他更像是朋友，而且我們合作真的很有默契，他也幫過我很多忙。之前因為怕你敏感，我沒有提他，其實是他找到你媽媽，讓她幫我們！」

歐陽正霖不由自主蹙眉，對此表示懷疑。「他？怎麼可能？他就是個人渣！」

「也許他不是好人，但也沒你想的那麼惡劣！我知道你想說他這麼做是為了討好我，可如果他真的想取悅我，就會做其他事情，而不是促成我們兩個。如果說他以前對我動過歹心，後來也放棄了那樣的念頭，他確確實實是很有誠意在幫我們！」

「如果不是他告訴我你父親的事情，並且幫我安排血型比對，我現在還在法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而且你父親也可能……」

方箐箐沉吟了一下，「總之，他做了很多事情，而且對我們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不管怎麼樣，就沖著他幫我比對血型這一點，你就應該感謝他！」

歐陽正霖撇撇嘴，「你又不早說，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還不是因為你容易吃醋？如果我莫名其妙主動提到他，你肯定會不高興！」

「在你眼裡，我還是那麼不可理喻的一個人？」

方箐箐失笑，「剛剛你說的那些話還不夠不可理喻？」

「我……好了，都是我的錯，大不了我明天發條簡訊向他道謝，這樣可以嗎？」

「也沒那個必要，反正你們也不可能成為好朋友，現在這樣就行了，沒必要太刻意去緩和關係！」

「那倒是！」歐陽正霖心想這樣最好，他也不願意去做那事兒，感覺有點彆扭。

「好了，我答應你，我以後不會再亂吃醋，跟你發脾氣。周安幫過我們，你和他當朋友，我沒意見，但不許和他走的太親近，也不許再晚上接他的電話，知道嗎？」

「尤其是剛才那種情況，本來就夠掃性了，還因為他踹了我一腳，差點把我我的命根子都踹斷，你的終生幸福可就沒了！」

「剛才我不是故意的，是個意外！」方箐箐有點兒無奈，想到他剛才痛得臉色鐵青，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真的有那麼疼？」

「你說呢？你又不是不知道男人那玩意兒敏感又脆弱，你力氣又大，我經得起一腳嗎？我剛才會發那麼大脾氣，也是因為那一下踹得重。」

歐陽正霖越說越來氣，還夾雜著委屈。「現在還疼著呢！」

「嗯？真的很疼？」

「對！不過……你揉揉就不疼了……」

「又耍*！」

「哪裡是耍*，真的，你揉揉就好了……」歐陽正霖抓著她的手探向自己那兒，方箐箐掙脫不開，「噯……別這樣，鬆手！」

「都已經這麼熟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別怕，他很乖，而且很喜歡你……」

歐陽正霖硬是抓著她的柔荑覆在自己那兒，喉嚨里逸出一聲低沉沙啞的感嘆。「嗯……」

好刺激，也好舒服！

「你揉揉……」

剛開始還軟軟的，但在他的動作之下，以驚人的速度增長，但方箐箐意識到這已經變成另一種欲.望時，已經來不及了，男人已經如野獸一般壓上了她的身體。

……

兩天後，方箐箐又去了醫院，到的時候歐陽風正在給樹苗澆水，看著沒當初那麼精神，但是也少了那股逼人的銳氣，看上去和善了許多。

她敲了敲門，「總裁！」

「你來了！」歐陽風朝她點點頭，放下水壺，給她倒了杯水。

「謝謝！」方箐箐坐定，觀察了一下他的臉色，問道：「最近還好嗎？身體怎麼樣？」

「還不是老樣子？天天就是在醫院等消息……咳咳……這陣子天氣太冷了，身子骨不怎麼舒服！畢竟是上了年紀，一病什麼狀況都來了，也不像之前那麼健碩了！我以為我不會老，原來人都會老，我也不例外！」

歐陽風搖搖頭，感嘆。「到了我這個年紀，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以為無往而不勝，能夠操控一切。但現在才明白，有兩點操縱不了。一個是親人，第二個就是自己的身體！」

「你也知道，現在我已經打壓不了正霖，加上我自己身體也不太好，沒力氣操心那麼多事情！所以，你們要在一起，我也干涉不了，你不必把那麼多時間花在我身上！」

「我來找您，不是為了爭取什麼，而是關心您，因為您我愛人的親人，就如同我的親人，我沒辦法坐視不理！歐陽說已經和您談過了，您打算考慮，現在考慮得怎麼樣了？」

「我來之前和醫生商量過，他說只要你肯簽字，最快這個月月底就能安排手術，之後還需要幾個月時間恢復，所以得儘快！這種事情，絕對不能拖！」

歐陽風沉吟了片刻，「有一線生機，誰又想死？」

「那您……」

「你做這麼多事情，都是為了正霖？」

方箐箐點點頭，「嗯！我愛他，我不能讓他傷心！」

「那好，你證明給我看，你有多愛他！我可以接受你的腎，作為一樁交易……」

方箐箐不知道他所謂的「交易」是什麼，但心裡隱隱開始感到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