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六回 得子
眾人送了二人出去,方榮知道如何上真主峰,帶了東方超天避開了官兵,直往峰頂而去。方榮至一處,啟動機關,現出一個洞來。黑暗中射了幾枝飛箭出來,方榮伸手接過,念了暗語。那箭果然不射了。點了火把,洞內明亮起來,現出了幾十人。
一人帶了方榮二人上了山。李勤等人見了方榮萬分高興,士氣大振,李勤帶了方榮二人來到前方戰場。正見寧王軍攻得緊。此峰易守難攻,寧王也是攻了許多日毫無辦法。
李勤望著山下緊攻的寧王軍道:「不久寧王肯定會進京面聖,加之聖上是教主義弟,寧王定會撤兵。寧王其實對我們恨之入骨啊,可是他不知我們水糧可守一年。更何況糧草可源源不斷送上峰頂。現在寧王也意識到了,所以正在找其它上山的路徑呢。」
方榮道:「我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我還是下山直接找寧王吧。我勸他早日退兵。」李勤點點頭。
方榮又帶了東方超天下山去。兩人商量著晚上再闖營,於是找了一農舍住下了。整個村莊一個人也沒有,東方超天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打戰之時,苦的更是百姓。」
方榮不理會他說的,自己見得多了,感慨也無濟於事,取了一冊子出來,道:「東方叔叔叫我把這交給你,要你儘快領會。」
東方超天接過道:「我爹為什麼不直接交給我?」仔細一看,竟是《乾坤寶典》。
方榮畢竟是騙他的,道:「問那麼多做什麼,叫你背你就背。」
東方超天不疑有它,翻開來背了起來。到得晚間,已然倒背如流。方榮又解釋一番,道:「從今往後,你專心練功。」
東方超天心領神會點點頭。方榮道:「那你回去吧。我去會會寧王。」
東方超天惑道:「我爹叫我出來,就是為了讓大哥把乾坤寶典交給我么?不是叫我來助大哥一臂之力的么?」
方榮想了想道:「我將這寶典給你之事誰也不能說起,包括東方叔叔,不然你爹…總之誰也不告訴就是了。好了,你回去吧,我不需要你幫助。我一人行動方便一點。你才新婚,還是回去疼五妹吧。」
東方超天臉紅道:「大哥也不是新婚么?好吧,我回去了。大哥小心。」說完連夜趕了回去。
方榮來到軍營旁,也不知寧王在哪個帳篷,更何況自己是來談判的,不是來暗殺的,心想自己只有明目張胆地進去了。於是站起身往營中走去。
早有巡兵將之圍起來道:「什麼人?」
方榮道:「我是來拜見寧王爺的。」
那人又厲聲問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方榮道:「就說方榮來拜見寧王爺。」
眾兵都退後幾步,叫道:「抓刺客!」一下兵涌轉動,將方榮圍了起來。
方榮道:「我並無惡意,只是來拜見寧王爺的。」
領兵道:「拜見何以背弓帶箭的。」
方榮取下射日弓道:「希望過後能還我。」說著拋給了那領兵。
這時跑來一人道:「王爺有請方教主。」
方榮跟著那人進了一處帳篷。內中也無幾人,方榮也不識得,也都非武林高手。寧王坐在當中道:「方教主請坐。」待方榮坐下又道:「方教主既不是來刺殺本王的,不知所為何事?」
方榮道:「不知王爺可知曉京城之事?」
寧王道:「本王耳目閉塞,不知京城發生什麼事了?」
方榮道:「信王登基做皇帝了。」
寧王一下跪倒在地,道:「聖上!」眾人忙也跪下扶在地上。寧王坐起來道:「方教主來除了告訴這事,還有什麼事么?」
方榮見他一下鎮定下來也不為異,道:「自然是希望王爺儘快退兵。」
寧王冷笑道:「方教主有所不知,軍令如山,聖旨更是甚於山,聖旨未到,如何退後?」
方榮道:「遲早是要退的,再者,不知王爺本知此事,何以不歇兵,反而加緊攻山了呢?」
寧王哼一聲道:「這要問方教主了。方教主何以聚眾謀反,做威脅大明朝之事?你們魔教做過什麼事,那可都是有依有據的。刺殺朝廷命官,危害百姓。方教主還有臉來問本王?」
方榮哼一聲道:「王爺何不查查我們殺的朝廷命官、殺的百姓,都是什麼樣的人呢?看看他們該不該殺。」
寧王怒道:「那也用不著你們私設刑堂。」
方榮道:「我們現在爭這些也無用。寧王大概應該知道,當今聖上,說來是我的結拜兄弟,王爺現不撤兵,要待何時,不怕方榮告狀么?」
寧王哈哈大笑道:「本王並未抗旨不遵,何怕之有。倒是魔教非除不可。」
方榮道:「好吧。那隻好多等些時日,等京城的使者來了。告辭!」
寧王道:「不送。」
方榮出帳奪了射日弓出了營。方榮在農舍中苦思良策,希望寧王能退兵,苦想一夜,只想到只能挾持寧王讓他暫時不再攻山,等朝廷使者來。想好計謀,安心睡了一覺。第二日也關心峰頂教眾,畢竟要挾持寧王也要到夜深人靜,忙往山上去。
至山腳下,忽見一人伏於草叢中,方榮瞧他鬼鬼祟祟,上前疾點了他穴道:「什麼人?」
那人道:「要殺便殺,何必多問。」
方榮冷笑道:「嘴巴說得倒蠻硬,不知骨頭是不真的那麼硬。」說著又點了他幾處穴。那人又癢又痛,卻是忍著不叫一聲。方榮這時也將那人臉轉過來瞧,大吃一驚,此人竟是許久未見的袁盛,忙止了穴道:「你來做什麼?」
這時那袁盛也瞧清楚了制住自己的是方榮,開始心中的不服才平息下來,要知他一向心高氣傲,但想不到被人悄無聲息地近前來制住了自己,這是從來未有過之事,但看到是方榮,這才心服了,因為他以前只被方榮勝過,這回勝的還是方榮,道:「方大哥,你怎麼在這裡?我哥,他剛才上山尋你去了。」
方榮道:「找我做什麼?」
袁盛道:「他說有重要的事找你。」
方榮道:「就你們二人來貴州了么?你為何不跟你大哥上去?」
袁盛道:「我哥怕我出事。方大哥,現在花姑娘怎麼樣了?」
方榮哼一聲,又笑道:「她現在好得不得了,她就快做娘了。」
袁盛哦一聲道:「恭喜方大哥。」低下了頭,萬分失落。
方榮道:「上去吧。」自然不能帶他走秘道,從後山攀崖而上,攀至一半,峰頂拋下繩索,兩人更是如虎添翼,一下上去了。
至大廳,李勤道:「教主,有個叫袁豐的,要求見教主。」
袁盛急道:「他是我哥,你們把他怎麼樣了?」
李勤笑道:「令兄正在後堂喝茶,我這便請了他出來。」
一會袁豐走了上來,身上有些狼狽,看來是受了委屈了。方榮忙道:「袁兄,對不起了。讓你受委屈了。」
袁豐忙道:「你誤會了,我這樣是因為不知如何上山,是從正面衝上來的,敵我不分,這才受了傷,成這付模樣。若非你教中之人救了我,還不定成什麼樣,會不會還有命呢。想不到這裡固若金湯啊。」
方榮道:「袁大哥找我所為何事?為何不直接去找寧王退兵?」
袁豐道:「你有何不知,京城派來的使者不是我,而是崔呈秀。」
方榮怒道:「信王為何還要重用崔呈秀?想不到你們與那熹宗也一般昏庸。」
袁豐忙道:「你誤會了。魏忠賢與崔呈秀畢竟手握重權,要推倒這兩棵大樹非一朝一夕,所以今次故意派了崔呈秀來,就是要他遠離京城,遠離他的靠山,聖上又派了我來,打點一切。今天來見你,就是與你商量刺殺崔呈秀之事的。不過這事只有我與皇上知道,所以才這般秘密的。而叫我刺殺崔呈秀,我怕我沒這個本事,所以我們才想了這計策。我先來見你,然後我們再秘密見寧王,我們三人共同商量如何殺崔呈秀。寧王對魏忠賢、崔呈秀也是恨之入骨的。」
方榮心中高興,道:「寧王對我也是恨之入骨的,昨晚我還剛見了寧王呢。好吧,我們易個容,今晚我們去見寧王。」
兩人作好準備,到晚間從後山下去,直往營中而去。方榮又採取昨晚的辦法,又見到了寧王。
方榮要寧王讓所有人出去,旁人不願,寧王道:「方教主要真要殺我,我們攔過住么?」眾人這才出去。
袁豐跪下拜道:「袁豐叩見王爺。」
寧王忙扶起,惑道:「袁大人,你怎麼來了?是聖上派你來的么?」
袁豐道:「正是聖上派我來的,不過是秘密派來的,不是朝廷使者,不算欽差大臣。欽差大臣是崔呈秀。」
寧王道:「那不知什麼事?」
袁豐開門見山道:「殺崔呈秀。這是皇上的意思。由王爺安排,方榮行刺。」
寧王爽口道:「好!」於是三人商議一番,方榮與袁豐這才出了營。
兩人也不上山了,在農舍暫住一夜。兩人閑聊一夜,袁豐談了這次回去后與朱湘成親之事,方榮也提了花語婕與於婷之事。第二日兩人才上山,這時寧王早得袁豐的消息,退兵了,更何況現在最主要的是殺崔呈秀之事,只等崔呈秀來了。
峰頂上袁盛總是不死心,總想見花語婕,方榮豈會讓他如願,也不理他,只與李勤、袁豐商討國家大事。而晚上方榮去監視軍營。
這樣過了四日,方榮終於得知崔呈秀已風塵僕僕而來。方榮忙約之前商量好的到了城裡去了。在一大酒樓住下。
過了一日,果然見了寧王與崔呈秀等人往酒樓而來。方榮大喜。眾人入了包廂坐下。其間寧王不停勸崔呈秀喝酒。崔呈秀乃老奸巨猾之人,他與寧王本勢不兩立,豈會真喝,只推故不喝。
方榮在旁包廂忍耐不住了,推門而入道:「崔呈秀,認得我么?其餘人都出去。」
崔呈秀還不知所措中,寧王等人早已出去了,留下了幾個他的侍衛。崔呈秀顫聲道:「方榮,你要幹什麼?,你敢刺殺朝廷大臣么?你殺了我,寧王也逃不了干係。」
方榮豈容他啰嗦,撥劍而出,道:「今天便是你死期。」一劍往崔呈秀刺去。方榮這劍本快,那些侍衛其實連崔呈秀自己十分之一都不及,真是誰擋誰死,要逃已是不及,一下全倒在了地上。
崔呈秀急急避讓開來,但方榮的逍遙劍法出神入化,這包廂又窄,連破牆而逃的機會也是沒有,崔呈秀又是沒有準備,只十幾招,身上已三五處劍傷。崔呈秀武藝施展不開,這次又無人相助,知求助也是無用,更知方榮絕不會饒了自己,只苦苦相撐,且每次想破牆而逃,都被劍攔了下來,斗得越久,劍傷越多,只鬥了百來招,崔呈秀已體力不支。
方榮越斗越勇,心中只想不殺崔呈秀絕不罷休,見崔呈秀翻身,長劍一劃,截腰而過。崔呈秀被斬為兩段。方榮又將崔呈秀頭割了下來,走出了包廂。
寧王在外面等住,見了方榮叫道:「抓刺客。」眾侍衛都衝上前來。方榮飛身而起,到了街頭,不再理眾人,提了崔呈秀人頭往山上去。
袁豐等人見了崔呈秀的人頭,都是萬分興奮,覺得萬分解恨。眾人又在山上等了幾日,寧王在城中搜了一下刺客,大肆擾了一下民,又有聖旨,不得多耽,班師回朝了。袁豐見寧王終於走了,心事已了,忙也向方榮告辭。
方榮盼著花語婕,忙也下山往家裡去了。到了家方榮暗地裡問母親可能是男孩還是女孩,駱琪道:「自然是男孩,許多人都把過脈的。」
方榮又在吃飯時談孩子的名字。方鋮道:「若按族譜,孩子應該叫潮,潮水的潮,即方潮。我是金,你是木,孩子是水。不過這名字太俗,方榮,你另想一個吧。」
方榮道:「那就叫方雪吧。」
司馬飛燕笑道:「一個男孩子取個女孩子的名字。」突然想到什麼,默口不言了。
於婷忙道:「要給男孩取個與水有關的名字真難。叫方雲吧?風雲的雲。有水之意,又有常山趙子龍之勢。」
方榮道:「方雲方圓。真難聽,不行不行。嘿嘿,江啊海啊河啊溪啊溝啊隨便取一個吧。」
花語婕嗔道:「好吧,叫方溝得了。最好聽了。」
方榮忙笑道:「那你倒是說啊。」
花語婕想了想道:「叫方滕吧。詩經中有百川沸滕,又取騰飛之意。娘,你說好不好?」
駱琪笑道:「婕兒的孩子,當然母親做准了。要掉書包的父親取名啊,不要見人了。」
方榮笑道:「好啊,就叫這個。這字怎麼寫的?」
駱琪哭笑不得,嘆口氣道:「騰飛之騰,舍馬取水。」
方榮點點頭笑道:「對,我的兒子一定要翻江倒海,飛黃騰達。」頓了頓又道:「可惜夏薄荷不在,上回湄兒生無邪的時候就是她接生的。」
駱琪道:「傻瓜,你於姐也不差呀。娘也可以的呀。你放心好了,當心這個當心那個的。你就安心作你的爹爹就行了。」
晚上方榮自然得與於婷同房,方榮放下了心事,對於婷更是放肆,可憐於婷任他宰割。
這日晚上,方榮睡得正香,忽聽得花語婕一聲聲叫聲,一驚而起,身旁的於婷也早已不見了。知道自己馬上要當爹了,忙爬了起來,往花語婕房中奔去。眾人早已在門口等著了,只於婷與駱琪不在門口。方榮聽著房內痛苦的聲音焦急萬分,可惜一點忙也幫不上。門外的眾人不住安慰。
不知過了多久。痛苦聲停止了,傳來了一聲孩提哭聲。方榮大喜道:「我當爹了,我當爹了。」正想闖進去,還好東方齊天攔住了。
又過了許久,駱琪才道:「榮兒,進來吧。」
眾人這才闖了進去。方榮接過駱琪懷裡的孩子。那孩子馬上哭了起來。駱琪忙奪回來,孩子這才不哭了。方榮笑罵道:「這孩子,這麼小就不認爹了,大了還了得。」
夏如月掩面笑道:「方哥哥就是個人見人怕的大壞蛋,上回無邪也被他嚇得哭個不停呢。」
方榮紅了臉道:「胡說八道。那可能是我抱得太用力了,弄疼他了。娘,再讓我輕輕地抱方滕。」說著小心翼翼地接過方滕,那孩子果然不哭了。方榮輕搖著笑道:「看到了吧,我的滕兒最聽話了。滕兒將來一定是個文武雙全的美男子,迷倒世上所有的女子。」那孩子竟然咯咯地笑起來。
花語婕嗔道:「不許教壞我的滕兒。在你嘴裡就沒好話。你當個個都是你么?」
方榮哈哈大笑道:「連我都能迷住你們,我的滕兒豈會比我差?滕兒,你說是不是?」孩子又咯咯笑起來。
朱瑩羞道:「方哥哥真是壞死啦。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
方榮嘿嘿傻笑,忙又問道:「娘,滕兒餓了沒有,快給他吃東西,不能餓著滕兒。」
駱琪笑罵道:「這事不用你管。好了,你們都去睡吧,滕兒與婕兒由我照顧就行了。」說著接過方滕。眾人忙都出去了。
方榮捨不得離開,來到床前,輕輕道:「花妹,辛苦你了,我知道生孩子非常痛苦,不過,我還希望你給我生多多的孩子。」又在花語婕臉上輕了一口。
花語婕又羞又氣,道:「你就沒一句正經話。你把我當什麼了?」
方榮忙道:「當然把你當我的娘子。」
花語婕道:「你把我當豬了。」
方榮正欲說話,駱琪道:「好了榮兒,你不要再氣婕兒了,你也快去睡吧。」又輕輕在方榮耳邊道:「爭取讓婷兒,你的於姐也生個胖娃娃出來。」
方榮紅了臉道:「原來娘也不正經。娘,讓我多陪陪花妹嘛,多抱抱滕兒。娘,你想啊,我還能睡得著么?」
駱琪笑道:「說得也是。那你多陪陪婕兒,但是滕兒你照顧可不行。我帶他走了。」說著抱了方滕出去了。
方榮瞧了一陣花語婕,想起百花仙子,道:「花妹,過幾天,我可能又要去京城了。因為我要殺魏忠賢。不管你遇到什麼,發生什麼事,都不要衝動,可以么?」
花語婕惑道:「方哥哥,你說什麼呢?不要說這種喪氣話。你殺了崔呈秀,魏忠賢死期也快到了,無論如何,我都會等你回來的。就算是為了滕兒。」
方榮握了她手,笑道:「這我就放心了。」畢竟他不能在這時候說百花仙子出來刺激她。
花語婕道:「方哥哥,你瞧滕兒像你么?」
方榮道:「像我可不好,滕兒要像娘,這樣才能迷倒天下女子。」
花語婕嗔道:「我跟你說正經的呢。滕兒要是像你,天縱奇才,學了你的武功,天下第一,再學於姐姐的奇術,跟東方姐姐學琴棋書畫,要是會獸語就好啦,學東方叔叔的奇門遁甲,我們再教他念書,你說,滕兒不是世上最厲害的人么?像你說的,迷倒天下的女子。」
方榮笑道:「滕兒要真那樣,何止天下的女子,天上的女子也能迷倒了。可是呢,要他都學會這些,也不知是七十歲還是八十歲了。」
花語婕道:「你就知道氣我,好像滕兒不是你的孩子一樣,這樣說滕兒。」
方榮忙道:「好了花妹,你好好休息,我守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