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兮說：反正我就是喜歡你，你喜不喜歡我，隨便你！
冉馨快速轉身，不等慕凌兮完全清醒，就已經關上了妮妮房間的門。
她揪著自己胸口的衣服，劇烈的喘息著。
一種酸澀的不能言語的情緒瞬間湧入心底，漸漸潤濕了她的眼角……
當慕凌兮明白過來，昨晚自己睡的是左承宴的房間時，她這才想起了睡裙的下落。
左承宴正抬腿往二樓走留。
慕凌兮眨巴眨巴眼睛，回頭朝著左承宴的房間里看了一眼，瞬間清醒。
左承宴的腳步停在她身前藩。
他問道：「什麼睡裙？」
慕凌兮窘，笑了笑，說道：「沒什麼，我睡糊塗了，以為是自己的房間……」
說完，也沒等左承宴反應過來，她轉身鑽進了自己的卧室，咣當一聲關上了門。
左承宴一臉的無語，愣了愣后，朝著妮妮的房間走去。
門被他從外面推開，冉馨還來不及掩飾臉上的情緒，他就已經走了進來。
四目相對的瞬間，左承宴的腳步停了。
「我不知道你也在妮妮房間里。」左承宴似乎是在為突然的闖入而解釋。
冉馨收斂了淚意，勉強笑了笑，說道：「沒事。」
左承宴愣了片刻，轉身繞過她，朝著妮妮的小床走去。
妮妮睡的正香，小臉蛋紅撲撲的。
左承宴彎下腰，輕輕的吻在她的額頭上，並不見她有什麼反應。
「以後……你還會這麼疼妮妮嗎？」冉馨站在他身後問道。
左承宴直起身，回過頭去看她，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樣問。
冉馨笑容有幾分落寞，錯開與他的對視，說道：「我是說，等以後你有了妻子，會生下屬於你自己的孩子，那麼妮妮……」
冉馨的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左承宴吸了口氣進去，緩慢說道：「妮妮永遠是我女兒，無論以後有什麼變化，這一點都不會變。」
冉馨的心裡更酸了，點了點頭，說道：「嗯，我知道了。」
說完，轉身打開了門，走了出去。
……
冉馨和妮妮吃完早飯就離開了。
冉馨答應妮妮，今天會帶她去遊樂園。
起初，妮妮一直希望左承宴也能陪著。
可左承宴今天的確是很忙，國外公司里的事物堆積，這段時間他一直疏於管理，如今已經不能再推了。
雖然他人在國內，但重要的會議還是要參加。
就比如今天上午10點就有個加急會議，他只能視頻進行。
左承宴一口流利的英文，視頻里與公司下屬傳達旨意。
書房的門沒關，慕凌兮穿著睡袍和棉拖，端著水果色拉走了進來。
低頭朝著電腦屏幕看了一眼，用水果簽插起一塊水果就塞進了左承宴的嘴裡。
左承宴本能的往後躲，結果沾著色拉醬的水果塊掉在了他的褲子上。
位置比較尷尬。
左承宴停止了會議中的對話，轉頭朝著慕凌兮看去。
「我不吃，在開會。」左承宴說道。
慕凌兮這才反應過來，趕忙將嘴裡的水果咽下，轉身就走了出去。
左承宴取了書桌上的紙巾，將掉在褲子上水果塊拿起，轉身對著電腦視頻里說道：「很抱歉，我要耽誤幾分鐘的時間……」
說完，左承宴離開了書房。
而國外會議室里猶如砸開了鍋。
大家紛紛議論起，剛剛那女人是誰？老闆的新寵？
怎麼開會的時間，她穿著睡衣跑出來搗亂，老闆竟然連脾氣都沒發一下？
這還是那個聲色內斂，做事嚴肅的左總嗎？
眾人都感到懷疑。
……
左承宴一個人在換衣間換褲子，慕凌兮站在門口。
等左承宴出來的時候，慕凌兮才對著他說道：「對不起，對不起，不知道你在工作。」
左承宴將換下來的褲子丟給了她，繞過他繼續朝書房裡走。
慕凌兮一把接住了他換下的褲子，站在他身後，說道：「冉馨會一直住在這裡嗎？」
左承宴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來看她，語氣平靜的問道：「那你希望呢？」
慕凌兮當然希望她走的越遠越好，別說住在這裡，最好離的遠遠的，一輩子不見才好。
可這又怎麼可能呢？
慕凌兮遲疑了片刻，終於走上前。
在左承宴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她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將他的頭拉低。
一口吻住了他的薄唇。
左承宴愣住了，完全反應不過來，甚至都忘記要躲。
慕凌兮用力的吻住他，見他絲毫沒有反應，便終止了這個不妥協的吻。
她紅著臉，卻目光堅定，仰起頭對著他說：「你說，我希望她留在這兒嗎？」
左承宴的臉色在漸漸發白。
他忽然明白了慕凌兮的意思。
她想表達的意思是，她喜歡他？！
見左承宴依舊怔怔，慕凌兮已經拿著他的褲子轉身。
她一邊朝著盥洗室走，一邊說道：「她是你前妻，但你們離婚了，現在我希望你能夠屬於我，雖然，你有可能不把我的話當真，可我的的確確是認真的！」
左承宴這一刻腦子是空白的。
慕凌兮趿著拖鞋，這話說出口時，口氣都是慵懶的。
好像在說：反正我喜歡你，就想要佔有你，你喜不喜歡我沒關係，隨便你……
慕凌兮進了盥洗室，而左承宴依舊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動彈。
……
他回到會議室時，腦子依舊思維短缺。
下屬和他在說什麼，他完全聽不進去。
兩分鐘以後，他快速的用英文說道：「今天的會議終止到這裡，晚一點再開……」
左承宴「啪」的一聲，合上了電腦，整個人都是懵的。
估計國外的那些下屬們早已經想入非非了。
老闆身邊突然多了個女人出來晃了一下，老闆竟然連工作的心思都沒了，誰能不往那方面想？
不想就怪了。
……
左承宴在書房裡，一直坐到中午。
直到慕凌兮倚在門口處，對著他說：「午飯我想吃牛排。」
左承宴起身，繞過她出了書房，就朝著廚房走去。
慕凌兮跟在他身後，看著他打開冰箱的門。
裡面牛排已經沒有了，他回頭對著她說道：「我去超市裡買，可能要等上十幾分鐘。」
慕凌兮笑嘻嘻的點頭，說道：「我跟你一起去。」
左承宴愣了愣，轉而點了點頭，道：「好。」
兩個人也沒換衣裳，一身家居休閑裝，外面套上了大衣外套就出了門。
超市距離這裡不遠，大約5分鐘的路程，就有一家沃爾瑪。
兩個人站超市的生鮮區，挑選著牛肉。
慕凌兮只看最貴的。
而左承宴卻經驗老道，將慕凌兮手裡的牛肉放回生鮮區，拿著自己手裡的那一盒，說道：「做牛排選肉很重要，你的那塊太瘦了，口感不會太好。」
慕凌兮不解，卻也乖順的點了點頭，誰叫她不會做呢。
巧克力專區前，慕凌兮掃了很多。
左承宴面上帶笑，搖了搖頭。心裡卻想著，還真是小孩心性，就喜歡吃甜食。
有慕凌兮在，購物車很快被堆滿。
左承宴縱容著她，她挑，他也不攔著，任她選。
左承宴將購物車交給慕凌兮，一個人朝著男士漱口水前走去。
慕凌兮推著購物車跟在後面。
將左承宴手裡的漱口水拿到鼻子底下，打開蓋子聞了聞。
她蹙眉說道：「味道不好，薄荷味太沖。」
左承宴愣愣，沒說什麼。
慕凌兮已經將另外一種櫻桃口味的漱口水拿了過來，放進了購物車，並說道：「這種味道的我喜歡，方便以後親你。「
左承宴一臉無語，卻也沒將那瓶漱口水換回去。
慕凌兮心底里，可是有著小盤算的。
她是想試試左承宴的反應。
本來她親也親了，話也說了，他卻什麼反應也沒有，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罷，倒是給句話呀！
可左承宴偏偏不給。
表現的不熱情，也不冷淡，權當這事沒發生過。
慕凌兮是個耐不住性子的，她能不急么！
不過，剛剛她借著漱口水的事，又把話挑明了一點。
日子總要往後看吧？你讓不讓我親，就看這瓶漱口水了。
如果他不換回去，說明他是在乎她的想法的，自己有戲。
如果換回去，那麼就很明白是在拒絕她了。
慕凌兮的餘光一直盯著那瓶漱口水。
他沒換……
……
回來的路上，慕凌兮心情不錯。
左承宴左右手裡，各一個大的購物袋，裡面都是慕凌兮喜歡吃的零食。
而慕凌兮則走在前頭，手裡拎著一袋橘子。
回到家。
左承宴將買來的食材都放進冰箱里，挽起袖管進了廚房。
慕凌兮脫了大衣，做在沙發里扒橘子，對著廚房喊道：「幫我多放一點黑胡椒，謝謝大叔。」
廚房裡沒有回應。
慕凌兮只管著吃橘子，也沒說第二遍。
不
知道什麼時候，左承宴已經從廚房裡走了出來，從她身側過來，一把將她放在茶几上的橘子拎了起來。
慕凌兮伸手去搶，左承宴將橘子袋舉到她夠不著。
他冷著臉說道：「我說過，空腹不能吃太多橘子。」
慕凌兮拽著他肩上的衣服，跳起來去夠。
「我快餓死了，是甜的，不會酸胃的。」慕凌兮不滿意的說道。
左承宴冷著臉，轉身要走。
慕凌兮卻拽著他不放，你擰，我比你還擰，一直跟你擰到底。
左承宴最後無語，鬆開了手。
慕凌兮得逞，卻也知道左承宴不高興了。
想了想，將橘子袋扔都一旁，拽著他的手臂，哄道：「我不吃了，不吃了。」
左承宴懷疑的看著她，慕凌兮表現的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左承宴終於滿意。
剛想轉身，卻一腳踩在了慕凌兮的腳上。
怕她吃痛，左承宴落腳后趕快抬起，卻一個不穩，跌坐到了沙發里。
慕凌兮笑的一臉壞。
左承宴起初還有些緊張她，可看到她的笑以後，才知道，她是故意的。
左承宴一臉無奈神情，嘆了口氣，跟她在一起，不覺間，都以為自己也跟著年輕了，竟然連這樣的小惡作劇都能騙他了。
慕凌兮不准他走，左承宴坐在沙發里抬頭看著她。
慕凌兮的小臉紅的可疑，猶豫了片刻后，她終於開口問道：「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什麼考慮的怎麼樣了？」左承宴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慕凌兮糾結的擰了擰眉角，也開門見山道：「和我在一起的事呀。」
左承宴愣住了，這丫頭來真的？
他有點懷疑。
誰知道，這是不是她的下一個惡作劇？
左承宴從沙發里起身，一邊繞過沙發，一邊往廚房走。
他說道：「不考慮！」
慕凌兮怒！
不考慮是什麼意思？是行啊？還是不行啊？
慕凌兮追過去問。
可左承宴在她進廚房之前，卻在裡面關上了門。
「……」
慕凌兮一肚子的火。
……
牛排端上了桌。
冉馨也帶著妮妮回來了。
冉馨一手裡拿著新鮮的牛肉，一手牽著妮妮的手，看著餐桌前的兩人，有片刻的充愣。
反應過來后，她笑著說道：「沒想到，你們也做了牛排，本想著我回來的時候做給大家吃。」
慕凌兮的臉色有些不好，卻也不在像昨天一樣退避三舍。
妮妮踢掉了鞋子，跑到餐桌前坐下，吵著：「爸爸，我餓死啦。」
左承宴從位置上起身，拎著她往洗手間里走。
他對著妮妮說道：「無論多餓，飯前都要記得先洗手。」
妮妮一邊回過頭看他盤子里的牛排，一邊被他拽著往洗手間的方向去。
小傢伙是真的餓壞了。
冉馨從廚房裡走出來，對著慕凌兮問道：「慕小姐喜歡吃西餐？」
慕凌兮抬起頭，目光對著她，沒什麼表情的說道：「還可以，只是今天突然想吃。」
這句「突然」，她特意加重了語氣，目的就是為了給冉馨聽。
冉馨的確愣了愣，臉色白了幾分。
她隨即恢復了常態，笑笑道：「哦，是這樣……」
說完，她轉身朝著洗手間的方向去了。
妮妮從裡面走出來，往餐桌前跑。
冉馨沒攔著，而是對著她身後的左承宴說道：「承宴，妮妮吃了你的那份，估計也就飽了，我再做點其他的給你吃吧。」
吃什麼對左承宴來說無所謂，他隨意的點了點頭，說了聲好。
冉馨去廚房裡，餐廳里除了左承宴坐在一旁看著妮妮吃，就只有慕凌兮了。
慕凌兮將牛肉切的很大塊，放在嘴裡用力的咀嚼，怎麼看都帶著兩分情緒，表情憤憤的。
左承宴將水杯遞給她，說道：「小心噎到。」
慕凌兮沒說什麼，倒是一旁的妮妮先笑了起身。
她用叉子指著慕凌兮盤子里的牛排，說道：「這姐姐的吃相比我還難看，那麼大塊的肉，她根本咽不下……」
慕凌兮氣的臉色發綠，還真別說，她真就咽不下去了，到底是噎住了。
左承宴從桌前起身，走到她身後，笑的一臉無奈。
一邊幫她拍著背，一邊說道：「又沒人和你搶，你吃那麼快做什麼？」
慕凌兮心底里的情緒沒處撒，就只能沖著左承宴。
她怒道：「我想早點吃完，回房睡午覺，可以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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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承宴被她凶的頓住了手勢，一臉的莫名其妙。
自己又怎麼招惹她了？
慕凌兮推開他的手，將最後一塊牛肉放進嘴裡，又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后，轉身就往二樓走。
左承宴一臉的無語，而一旁的妮妮忍不住開口了。
她說：「爸爸，你女朋友生氣了。」
左承宴猛的回頭看向她，問道：「你說什麼？」
妮妮一副隨意的樣子說道：「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我說，你女朋友生氣了！」
「誰跟你說她是我女朋友的？」左承宴冷下臉問道。
妮妮有些怯怯，小聲說道：「是，是媽媽……」
冉馨剛好煮好了面，正端進來。
餐桌前，卻看到左承宴一張慍怒的臉。
左承宴看著那碗面，並不伸手。
冉馨摸不透他的情緒，表情有幾分訕訕的說道：「你是不是……不想吃面？那我去給你做點別的。」
說完，冉馨就轉身往廚房裡走。
「冉馨。」
左承宴在身後叫住了她。
她緩慢的轉過身來，臉上的表情終是僵硬了幾分。
「有些事，我想你能夠清楚一點。」左承宴平靜的說道。
冉馨有些不解，問道：「什麼事？」
左承宴嘆了口氣，當著妮妮的面說道：「慕凌兮是我朋友托我幫忙臨時照顧的，所以，小孩子面前，你不該亂說的。」
冉馨的臉色白了白，卻也尷尬的笑笑，一臉愧疚道：「對不起，我看她清早從你房間里出來，以為是……」
冉馨的話沒有說下去，而一旁的妮妮也已經開了口。
妮妮問道：「難道媽媽說的不對嗎？媽媽說，女孩子就是女朋友，男孩子自然是男朋友了，難道兮兮姐姐還能是你男朋友不成？」
妮妮天真的表情，到底是讓左承宴的心柔軟了下來。
左承宴回到她身邊坐下，笑著說道：「等你長大就明白了，兮兮姐姐不是爸爸女朋友。」
妮妮表示不理解。
不過，冉馨很快岔開了話題，對著妮妮說道：「妮妮，今天晚飯我們去外婆家吃，好不好？外婆給你做了最喜歡的糖醋魚。」
妮妮從椅子上跳起來，一臉興奮的叫好。
左承宴問道：「晚上要留在妮妮外婆家嗎？」
冉馨點頭：「今晚不回來了，我媽念叨她很久了，想壞了，我想帶著她陪我媽住幾天。」
左承宴點頭，雖然不是親生，可畢竟是從小看著長大，老人家想孩子也是正常。
吃完了午飯，左承宴開車送冉馨和妮妮去了車站。
冉馨的父母家不在景城，在距離這裡不算太遠的鳳城。
坐動車基本上兩個小時以內就到了，開車是有點慢的。
妮妮很少坐動車，在入站時一臉興奮的和左承宴揮手道別，轉身就往裡跑去。
冉馨顧不上和左承宴說再見，只能去追前面的妮妮，深怕她會跑丟。
左承宴遠遠的看著這一大一小，終是彎起了嘴角。
妮妮越來越大了，自然是跟媽媽會親近一些，他這個爸爸也該退位了。
這些年，冉馨明著不說，可暗著也一直希望能從他手裡得到孩子的撫養權。
之前，左承宴是不許的。
因為她心中有恨，他怕她把這份恨發泄在孩子身上，所以不許她妮妮帶走。
可如今，他也看到了。
冉馨是真的愛這個孩子的，從她的眼神里他就讀的出。
他嘆了口氣，罷了，不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