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103我才不要跟你這個衣冠禽獸回去,會出事的

103.103我才不要跟你這個衣冠禽獸回去,會出事的

突然,一股大力將她一拽,簡惜只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下一瞬,鼻尖便重重撞上了一道堅實的人牆。

沒待她回過神,那道人牆又鬆開了按在她肩上的手,後退一步,將她連拖帶拽地拉到了街對面,然後打開車門將她推了進去,一氣呵成的動作。

車門被用力摔上。簡惜一抬頭,便看見車窗外,蕭堯沉著臉走過,緊抿的嘴角透著一股冷冽的怒氣燔。

他拉開副駕駛的門,眼角帶過,凌厲地掃了她一眼,簡惜感到胸口猛地揪了一下。

她知道他誤會了,可沒來得及解釋,他已經啟動了引擎,車子像是一道流線飛了出去。

她忘了系安全帶,車子啟動的時候,身體猛地往前傾,下頜重重地撞上了前座的座椅。

「蕭堯,」簡惜捂著下巴,皺眉望著他的後腦勺,「你要帶我去哪兒?」

蕭堯沉默地開車,一言不發,簡惜看見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指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跟孟承正——窠」

她的話還沒說完,他猛地踩了一腳油門,車子像是離弦的箭沖了出去。

簡惜嚇得抓緊了椅背,車子開過了高架橋,然後沿著環海公路一直行駛。

她心裡忐忑不安,不明白他從何而來的怒氣?這是準備帶她去哪裡?

車子轉了一個彎,蔚藍的大海一望無際,閃著粼粼的波光。

蕭堯將車開向了沙灘,直直地衝下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彷彿要將車駛進海里。

簡惜的臉一下慘白,喉嚨里像是堵著沙石,微張的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車子在沙灘的邊緣猛地急剎車,簡惜又是重重地一下撞上了前面的椅背。

引擎熄火的聲音,她捂著下巴抬起頭,便看見蕭堯推開車門下了車。

簡惜推開後座的車門跟下去,看見他一隻手撐在車身上,一隻手點燃了火,低著頭,將打火機湊過去。

海風迎面而來,將火苗吹熄了好幾次,他終於皺起了眉頭,煩躁地一把將打火機和煙盒一同扔進了車裡。

「你真的誤會了,我和孟承正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簡惜走過去,腳踩斷了地上的樹枝,發出清脆的聲音。

蕭堯微轉頭瞥了她一眼,陰鷙的目光像是沾著毒的刀子。

「剛才在超市門口遇見他,只是一個意外——」

話還未說話,蕭堯突然伸手從車窗探進車內,打開儲物櫃,拿出了一本支票簿。

他刷刷兩筆寫下了一串數字,然後扔給她。

「你照顧了我侄子五年,這些錢是你應得的。」冷漠的語氣,帶著居高臨下的輕蔑和嫌惡,「如果你覺得不夠,聯繫我的秘書,自己開一個價,我會盡量滿足你。」

簡惜低頭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那張紙。心裡像是被人狠狠踩了一腳,痛得直不起腰。

之前蕭國山也是用這樣的方式讓她離開蕭君墨。原來並非是電視上才有的情節。他們這種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總是以俯視的眼光看人,但凡出生不好的女人,都是沒有愛情可言的,一切不過是別有用心的接近,只是為了敲詐一筆錢。

簡惜覺得好笑,隱忍著怒氣,「離不離開,都是我跟蕭君墨之間的事。就算你是他弟弟,也沒有資格命令我!」

他陰冷的目光注視著她,但她還是仰著下巴迎視著,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不待見我,但不管你待見與否,我都是你的嫂子!你笑著接受也好,哭著接受也罷!我是不會離開他的!」

他冷笑一聲,嫌惡地用力一推,她幾乎是跌跌撞撞退後了兩步,差點絆倒在地。他一步步逼近,沉沉的壓迫感覆在她的頭頂。

突然,他伸手從車裡拿出一個文件袋,摔到了她身上。

文件袋落在地上,裡面的東西全部跌了出來。簡惜低頭,看見那是一些照片,照片中全是她和孟承正,有在酒吧糾纏的場景,有在飯店糾纏的情景……

好幾張照片中的角度,都像是她在他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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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一時被你迷惑,難道你以為所有人都是傻的?」

他靠近她,她退無可退,腰抵在車身上,倔強地仰起臉:「這些照片完全是斷章取義!」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簡惜深呼吸一口氣,「我承認,對蕭君墨的喜歡,遠不及曾經對孟承正的喜歡。但我已經決定和他在一起,就不會三心二意!我會努力去越來越愛他。」

胸中的焦躁又狠狠地洶湧而起,蕭堯咬牙切齒:「別提我二哥,你不配!」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語氣會如此

兇狠,幾乎帶著粉碎一切的恨意,「你以為你是誰?我二哥非你不可?要不是因為孩子,他會願意娶你?腳踏兩隻船,玩弄感情,你以為自己很高明?」

話說得這樣尖刻,她也只是被噎了噎,「他因為什麼娶我,都和你無關!還有,我再說最後一次,我跟孟承正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我沒有腳踏兩隻船!」

「是嗎?敢做不敢認?背著我二哥跟別人打情罵俏,還有臉回去面對他……」他輕蔑地笑了笑,「我二哥真是瞎了眼,才會喜歡你這樣的女人!」

他終於逼急了她,簡惜狠狠推開他,從他的壓迫感中脫離。攥緊了拳頭怒視著他,「你別用蕭君墨來指責我,我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更用不著你多管閑事!你自己失戀了,也不要將怒氣發泄到我身上來!」

她不知道那些照片是哪裡來的,更不知道他莫名的怒氣是因為什麼。

可她不知道,自己無意的一句話,卻像利劍般插在他心裡,無法可抑那勃發的怒意與洶湧而起的憤恨。她的話就像是一根針,挑開他心裡最不可碰觸的膿瘡,那裡面觸目驚心的膿血,是他自己都不能看的。所有的氣血似乎都要從太陽穴里湧出來,血管突突地跳著。也許並不是為了二哥,並不是看不慣她,到底是什麼,他自己都不知道。只覺得厭惡與痛恨,就想把眼前這個有些熟悉感覺的女人碎屍萬段,只有她立時就死了才好。

…………

簡惜坐在計程車,卻不知道應該去哪裡。

望著窗外迅速倒退的街景,簡惜忽然對司機說:「就在這裡停下吧!」

她在街道邊下車,漫無目的地走著,周圍都是陌生的人和物,卻也像是一道和她無關的灰白背景,她只是靜靜地走著,直到雙腿因為疲倦而發軟。

蕭堯說的話,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其實早就料到蕭家人的排斥,可還是忍不住去難過。

渴望被人接受,渴望一段幸福的婚姻,然而這一路上的挫折磨難,比她想象中還要難受。

簡惜找了一處座椅坐下,從艷陽高照坐到黃昏日落,後背的衣衫也滲出汗來,她看著遠處緩緩降下的太陽,眼神有些茫然和晦暗。

街道兩邊,華燈亮起,簡惜眨了眨眼睛,起身走去前方的一家酒吧。

理性如她,很少會選擇以酒消愁。

她很清楚酒精只能麻痹人的四肢,卻麻痹不了人心。

可是這一刻,她卻想用一杯酒來讓自己暫時忘記現實中所遭遇的一次又一次困境。

有時候人生就是這樣的諷刺。明明看得見圍牆中的幸福,但拿幸福卻是望梅止渴,因為那高高的圍牆,是如此難以逾越。

不知道如何和夏林菲攤牌,不知道如何告訴遠遠他的身世,不知道如何化解蕭國山和蕭堯對她的敵意……

那種感覺就像被綁在一個十字架上,明明看到有人要拿箭射你,想躲開卻發現四肢被縛,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支箭狠狠地扎進你的皮肉里,鮮血淋漓,滿目的瘡痍。

「小姐,你還好嗎?」酒保擔心地看著一杯又一杯狂飲的簡惜。

簡惜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付了錢就支撐著搖晃的身體離開。

出了酒吧,簡惜再也忍不住,衝到旁邊的樹叢邊俯身乾嘔起來。

她的全身發軟,靠著路燈杆子,嘔吐過後的太陽穴一陣脹痛,眼角酸澀地慢慢瀰漫起濃重的霧靄,捂著自己痙、攣的胃,她難受地閉上眼睛,濕濕的睫毛微顫。

已經差不多凌晨,馬路上車輛不多,偶爾才會響起男女放肆的歡聲笑語。

一滴冰涼的雨水打在簡惜的臉上,她卻沒力氣跑開,任由雨滴越來越稠密地落在發間、臉上和衣服上,昏昏欲睡之際,一把雨傘覆蓋在了她的頭頂,還有出現在她身邊的一雙皮鞋。

幾乎是出於本能,簡惜倏地抬起頭。

絢爛的霓虹光影,映照著蕭君墨鬼斧神鑿般完美的側臉,從額頭到下巴,勾勒出異常魅惑的線條,張揚地流溢著誘人的性感味道。

他穿著休閑褲和白襯衫,撐著一把深色的傘,站在她的面前。

周圍的樹叢被雨水打得枝葉搖顫,有人咒罵著從酒吧里衝進細雨綿綿里,也有情侶共撐著一把傘從邊上說笑著經過,還有轎車的鳴笛聲響起在耳畔。

簡惜仰著臉,盯著蕭君墨襯衫上的第三顆紐扣,有眼淚滑出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想要落淚,只是一股委屈湧上心頭,她迷迷糊糊中看著這個舉著傘的男人,人生從沒有像這一刻渴望被擁抱被安慰被溫暖。

蕭君墨的手撫上來,輕輕揩掉她眼角的淚痕。

他的眼神那麼溫暖,似乎還有疼惜,嘴角卻勾起一抹淡笑。

「為什麼一個人躲起來哭?」

簡惜怔怔地看著他,暈沉沉的大腦里一個激靈,本模糊的視線有些清明,也越加的警惕,她拍開了他還覆在她臉頰上的手,身子搖晃地倒退了一步。</p

「你跟蹤我?」簡惜紅紅地,猶如受驚的小兔子瞪著蕭君墨。

她左右看了看,懊惱地皺了皺眉:「還是你派人跟蹤我?你怎麼總是知道我在哪裡?而且每一次都那麼準確,然後又陰魂不散地出現在我的周圍……」

簡惜的聲音軟糯糯地,不見平日里的冷淡和清亮,還有些口齒不清。

蕭君墨定定地望著她,張了張嘴。

「別說這是巧合!」簡惜伸出一根手指,頗有氣勢地按在了他的薄唇上。

蕭君墨識時務地閉上了嘴。

她的臉頰因為酒精的熏染嫣紅嫣紅地,眼底還有水光,就像是一隻炸了毛的兔子。

蕭君墨看著她疑神疑鬼的樣子,眼底的笑意更深。

「你騙人!你說和你在一起,就不會再有煩惱的。你這個騙子!」

簡惜重重地點點他的唇,絲毫不覺得這個動作有多挑、逗眼前這個男人。

蕭君墨低低地笑出聲,目光卻無比地溫暖。

「笑什麼笑?」簡惜羞惱地又紅了眼,「在你眼裡我就那麼可笑嗎?」

蕭君墨的笑容逐漸淡下去,他高大英挺地站在她面前:「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簡惜卻揮開他的手,又有眼淚流出來。

她胡亂一把抹去,望著他的眼神卻充滿了自嘲,「你說,你是不是也覺得我配不上你?是不是因為孩子才向我求婚?」

蕭君墨靜靜地望著她噙著淚的眼睛,沒有出聲回答。

「你說喜歡我……喜歡一個人其實並不代表什麼,對不對?因為人都是會變的,今天你喜歡我,明天你也可以喜歡別人……」

簡惜的食指在他跟前晃了晃:「得不到的都是白月光,得到了就是衣服上的白飯粒!」

她輕笑了一聲,「等我喜歡上你,你就會慢慢的不喜歡我了。」

「原來你整天都在胡思亂想這些問題。」

簡惜望著蕭君墨臉上淡淡的神情,嗤笑:「是我胡思亂想嗎?」

她說完,勉強靠著一點清醒的意識,轉身就要走出他的傘下。

蕭君墨卻突然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臂,靜靜地,像是一種無聲的對峙。

「我和孟承正不一樣。」他的聲音一如他的臉色,淡淡地。

雨越下越大,簡惜轉身,眯起雙眼盯著他一半隱於傘陰影下的俊臉。

她安靜了下來,內心卻雜亂無章地煩。

簡惜咬了咬唇,不經大腦地問了句:「你真的要娶我嗎?」

傘下,蕭君墨翹起嘴邊,笑呵呵地看著她孤注一擲的表情。

「嗯。」

簡惜有種頭重腳輕的暈眩感,她的眸子卻格外地明亮,被蕭君墨拽著手臂才沒有跌倒在地上,她的聲音聽上去憨憨地,「那你愛我嗎?」

蕭君墨認真地點頭,簡惜醉眼朦朧地斜睨著他,忽閃了幾下眼睛,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那你想要我嗎?」

這一次,他認真地看著她,不久之後,也認真地點點頭。

簡惜卻吃吃地笑起來,捂著肚子慢慢地蹲下來,微醺著紅彤彤的臉龐,笑眯眯得像一朵甜甜的小紅花,只是笑著笑著就不笑了,抬頭,巴巴地望著他:「認真的?」

蕭君墨也學著她半蹲下身,傘都遮在她的身上,只是笑。

簡惜歪了歪嘴,沒有預兆地,就哭了起來,抱著自己的雙膝哭得一個傷心。

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

路邊一輛路虎降下車窗,丁演探出半個腦袋:「怎麼又哭了?」

蕭君墨循聲回頭,看了眼一臉無語的丁演,剛想開口,眉頭驀地蹙緊。

丁演驚呼一聲:「哎喲喂!」他別開頭,不去看這個血腥的畫面。

蕭君墨轉過頭,看著突然緊緊咬住他手掌的簡惜,她眼睛亮亮地,咬得有些重,他甚至看到她嘴角鮮紅的血,還有她眼底幸災樂禍的笑。

隨之,蕭君墨也跟著笑起來,淺淺地,縱容地望著這隻下口狠決的小怪獸。

丁演連忙下車,衝過來,從后抱著簡惜往後撤:「姑娘喂,雖然說對待衣冠禽獸是該這樣子,但咬之前也得看看干不幹凈……」

簡惜咬夠了,終於張嘴放開了蕭君墨的手,解氣地哼了哼。

「二哥,要不要去打狂犬疫苗?」丁演一邊扶著睡過去的簡惜,一邊關心地問。

蕭君墨看著流血不止、疼痛難忍的手掌,笑笑,從丁演手裡接過簡惜,將她抱進了車後座,然後自己也坐進去,將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吩咐丁演:「回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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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喝醉!」

別墅門口,一個女人

拎著一雙高跟鞋,笑嘻嘻地左搖右晃。

在她快要往後倒下去之前,有雙手托住了她,後背貼上了一道堅硬的人牆。

簡惜暈乎乎地轉頭,看到的是蕭君墨近在咫尺、如黑曜石般深邃清亮的眼眸,他牢牢地扣著她的腰,沒有鬆開退後的意思:「看來真的喝多了。」

「你才喝多了!」簡惜胡亂地揮了揮手:「我沒有喝醉!」

「好好,你沒醉。」磁性的男低音哄騙著她。

簡惜打了個酒嗝,仰頭,看著陌生的大門,「這裡是哪兒啊?」

「我們的家啊。」蕭君墨在她耳邊輕輕地說。

「我們的家?我怎麼記得我不是住在這裡?」簡惜捂著自己的頭,似乎想不明白這個問題。

蕭君墨已經打開了門:「我們進去吧。」

「不行,這裡好像不是我家!」

簡惜熏紅著雙頰,嬌甜酥軟地撅起嘴,「你最會騙人了,我才不要跟你這個衣.冠.禽.獸回去,會出事的……」

說著,她就要掙脫蕭君墨往外走。

蕭君墨溫和地笑著,依舊緊緊地摟著她:「不是說好了嗎?等酒醒了再回去。」

簡惜半合著眼,怔怔地望著蕭君墨,似在思考他這句話的可信度。

「你現在這樣子回去,萬一遇到壞人怎麼辦?」

「壞人?」簡惜嘀咕了一聲,目光漸漸地有些清明。

「是呀,別人看你醉成這樣,會趁人之危的。」

蕭君墨的手在她身上輕輕拍了拍:「又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就在這兒睡吧,我會保護你的。」

「那好吧。」簡惜想了想,然後歪歪唧唧地點了點頭,攀住了他的脖子。

「你可一定要保護我,別讓壞人趁人之危啊!」

蕭君墨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就勢把她抱起來,「當然,放心好了。」

簡惜這才安心地靠在他的懷裡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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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愛成婚,誤惹危險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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