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回 交易

「什麼意思？」

面對寧次的質疑，里生面色嚴肅的娓娓道來。

不知從何年開始，反正是很久以前，久到三大通靈族最年長的老人都忘記了，三大家族為了守護一件關乎人類生死存亡的重要寶物而作為根本存在的。獸通人性，即便是它們也了解到了貪心之厄，彼此間的不信任，造就了它們的分歧。寶物只有一件，給任何一家都不好。

「戰爭源於貪婪。矛盾的激化，終於引發了通靈界史上第一次的全面戰爭。以三大家族為首的三大派系，包括通靈界一些鼎鼎有名的通靈獸都參與。其中又以我鼉龍一族和原界蜥蜴一族的爭端最多。」

「我族自古以來，都是通靈界中力量最為龐大的一支，」說這話時，里生臉上滿是驕傲自滿之色，「就連蒼原的猿魔老爺子都不得不承認這點。不是老夫我吹噓，單從防禦上講，除了尾獸里的幾隻，天下間還有誰能比的上？有了如此好的手段，打起架何來後顧之憂？」聽到這番話，寧次心中暗暗嗤笑，說來說去，也只不過是躲在「龜殼」後面動手的高級王八罷了，只不過它們的「殼」換成了皮。

「可是，也不知那老猴子甚麼意思，說吾等『擅伐不善護』，那不就是貶低吾族，空有一身本事，頭腦簡單么？」

大祭司突然大聲喝斥道：「不可對先知大人說三道四！」里生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低頭不語。大祭司語氣上雖然很生氣，可眼中的無奈就算是寧次這個人類都看的出來。

「先知大人說的一點都沒錯。上天給你無數榮光的同時，便會緊隨著無數的考驗。我族生性好戰，最嚮往的也是沙場征戰。因為只有在浴血奮戰的那一刻，我們才會真正明白生命的意義！」別看大祭司一副形將朽木的模樣，可從它話語漸漸上揚、臉上因激動二抖動的肌肉和顫動的身體，不難想象，它也有過激情勃發的歲月。

「樹木有枯榮，萬事有始亦有終。用人類的話講就是，盛極而衰。先知大人曾提醒吾族，若不收斂惡習，恐有災厄降臨。時值鼉龍一族最鼎盛之時，先輩不聽其勸，終於在二百多年前應驗預言。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我族幾乎全滅。幸得當時族中幾位有遠見的長老多個心眼，聯合那一代的大祭司，以大能耐將我族與外界聯通之處封印，嚴禁隨便出入，最後才沒釀成滅頂之災。即便如此，吾族昔日榮光已不復存在了。」

「那全太是如何出來的？」

兩鱷相視點頭，大祭司接著道：「這便是我們要拜託你的事。」

「哦？」

「這就關乎到導致我族衰敗的那件守護之物了。」

就鼉龍的體積而言，能夠導致它們滅族的罪魁，定非凡物。是什麼東西，竟有如此大的威力？難道是這個世界的核彈不成？

「這個就不得而知了。三大家族的高層都見過此物，其淵源早已混淆不清，只知守護它是我們的天職，是通靈界里獨一無二的寶貝。具體的話，等你見到它就知道了。」

鼉龍一族的事件警醒了其他二族，混戰也因此停止了。經多年商榷，它們決定以公平的方式決定守護權，用賽選的形式，從各族子孫後輩中，挑選出最有能力的靈獸來守護。

「通靈獸相爭，一想便知驚天動地，這也就違背了我等不願大動干戈之願。苦思之下，我們決定用原本就存在的契約之法來定勝負。契約人相爭，正合公平之道。當然，這是在無契約獸相助的前提下。」

「喂喂喂，你們講了半天，怎麼都是牛頭不對馬嘴啊。我要聽的是重點，重點啊！」前面兩鱷啰啰嗦嗦了一大堆，就是想闡明前因後果，也表示出了對寧次的信任，但是，也沒必要一直說下去吧？！

「呵呵，那我也就直截了當了。老朽想懇請你做本族的代表，出席每百年一次的『盂蘭盆會』。」

盂蘭盆會，聽起來貌似很神秘，其實就是寶物爭奪戰，這些個通靈獸也懂得文雅，倒是讓寧次小小吃了一驚。

「也就是說成為你們鼉龍的血契者？這倒也無妨，不過，找人幫忙，總要付出點代價吧。在外界，我們忍者做事都是有報酬的哦。」

里生脾氣火爆，剛才和寧次一番比試，也頗欣賞這個人類，但沒想到大祭司都低聲下氣了，你卻蹬鼻子上眼，「無畏小子，不要以為老夫不能耐你何，方才我只是讓讓後輩，你可不要得寸進尺！」

寧次冷笑：「哼，得寸進尺？不要搞錯了，這是你們求我，而不是我求你們。若我猜的沒錯的話，全太能夠出這個禁域，也完全是你們默許的吧，我也是看在它的面子上，方才和你們坐在這裡和和氣氣，區區一群四腳蛇，也敢跟本少爺叫板！」

「好小子，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里生突地暴起，一掌拍來，土黃色的查克拉未聚先至，一下就刮翻了石質的桌子。寧次先知先覺，腳下前蹬，身子如離弦之箭，望后激飛。幾乎就在同時，兩人又連過了十多招，比先前在比武台上更為激烈，鼓動的掌風，直颳得一旁大祭司的衣衫獵獵作響，而它本人卻是紋絲不動，狂暴海嘯中的一葉孤舟般閉目呷茶。

這種外露的查克拉，純以能量攻擊，效果更勝螺旋丸之類的忍術，令寧次不敢輕攖其鋒。因為激怒的效果，這次里生出手比之剛才凌厲的多，力量也震得會客室搖搖欲墜。

不愧是通靈族族長，我現在這種狀態下，根本就不是它的對手。

里生所說的防禦之高，果然不假。柔拳查克拉幾乎難以點進那奇怪的黃色查克拉裡面，即使有的突破了，也被其輕易衝散。

「白眼——開！」

查克拉線路，完全看不到！正常情況下，只要是生物，就會有查克拉，這是這個世界的基本能量規則，除了忍者，就算一般人都會有。有迴路，就會有查克拉聚集，而白眼，對查克拉非常之敏感。現在，瞳術卻對里生失效了。在他的眼裡，里生現在是金燦燦的一片。沒有查克拉線路，查克拉線打不進去，自然柔拳就失效。

這個身體最大的手段沒有了。惹惱這位一族之長的後果就是身體要承受更大更多的攻擊。寧次查克拉一收，閃身躲過里生劈來的一道——姑且稱之為刀氣吧，它完全就是以手擬刀，洋洋洒洒的揮出。一道又一道的土黃刀氣飈出，看似里生氣急胡亂攻擊，其實卻是連續的刀芒封鎖了寧次的行動範圍，把他一步步的逼向了死角。

無奈之下，寧次只有使出日向家的「回天」，將刀芒彈開。身處查克拉圓球中間的寧次防禦的同時，還不忘思索如何破解。忽地腳下傳來異樣的震動，他心中一驚，暗道糟糕！招式也來不及收，運力跳上半空。緊隨其上的是一道鑽頭狀的刀氣，直貼腳心，寧次甚至感到了一陣陣的刺痛。

「回天」雖然稱的上是絕對防禦，那也是相對而言，腳心就是這招的破綻，里生一下就看透這一點，從地底攻擊，可想而之其戰鬥意識之高。好在寧次幾年的歷練和上輩子的戰鬥經驗也不是吃素的，危急之時，腳向前滑，同時從背後拿出一物，順手就甩了出去。那物與刀氣相撞，發出「嗞嘭」的刺耳怪響，身在半空的寧次被衝擊波吹的貼在了屋頂，造成了一個人形的坑，五十多米高的房子也被震的微微發顫。「嵌」在房頂的寧次正感全身酸痛，耳旁疾風吹過，鐺的一聲，剛才甩出去的東西就插在了耳邊不到一寸的地方，嚇得他冷汗涔涔而下。

「怪不得能夠擋下我的攻擊，原來是二代目火影的『雷神之刃』。」在下面的里生仍舊怒氣沖沖的瞪著寧次，卻並未再動手，怕是大祭司制止了它。

寧次拔出一隻手，錘了錘肩膀，雙腳倒吊黏在房頂。掃了一眼二代的佩劍，上面一道微小的裂痕還是被他發現了。咧了咧嘴，他不自然的笑道：「……『雷神之刃』，也只是憑著二代目的名頭罷了，里生大人手下留情，倒也對得起它了。」

「小寧次，覺得怎麼樣？」剛剛兩人大動干戈，打的雞飛狗跳，大祭司卻是不動如山，這份定力，也讓寧次刮目相看。

看著它那張笑眯眯的鱷魚臉，寧次嘿嘿笑道：「要我接受這次的交易也不是不行，就是……」

「我已經知道了，只要你答應，此項絕技定然會送與你的。」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