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放肆

191放肆

既然開了口,花葵乾脆把心中的話一股腦的說出,「民女不知陛下可否愛過人,可否給對方想要的生活,可否嚮往過自由的生活,可否因身不由己過,可否因某些事留下過遺憾?或許,您是個好皇帝,可是,您是否能問心無愧的拍著自己的xiong口說,自己是好父親,好丈夫呢?」

「民女不知道三年前發生過什麼事,我第一次見到王爺是在奴隸拍賣市場,他的雙~腿被打斷,穿一身破爛的衣裳,留著滿臉的鬍子,一雙眼毫無生氣的望著蒼茫的天空,不說話不吃飯不喝水,一心求死,都說好死不如賴活著,民女當時就在想,發生了什麼事,竟讓他的放棄求生的意念,而求死解脫呢?陛下,您知道答案嗎?」

她聲聲切切的說著過去,一句一句似針扎在趙祖堯的心上,他心疼兒子所遭受的一切,可並不後悔當初那般待他,「朕是為了他好。」

「可你的好,卻是讓他哀莫大於心死,此生再無可戀。若你的好,是在心口上剜一刀,留下不可治癒的傷疤,這樣的好,不要也罷。」花葵一針見血的批判,對他的尷尬怒火視而不見,她繼續道,「回來這麼久,陛下可曽見過他笑?民女見過,平凡的日子雖不富裕,可卻很簡單踏實。陛下應該不知道,王爺會洗衣做飯,會砍柴掃院子,會打獵摘果子,甚至,閑暇時會做桌椅板凳。」

「他是皇子,無需做這一切。」想到本該享受錦衣玉食的兒子做那些粗活,趙祖堯感慨萬千,「他的出身決定所有,註定他不能平凡。」

「可我相信,他寧願生在平民家。皇子,聽上去很風光,只是作為庶子,那辛酸滋味陛下可知?趙不逾,不可逾越的身份、念想和所有的一切。都說父母望子成龍,寄予兒女莫大的期望,可王爺呢,卻要謹守本分,縮步不前。無官無職,落一個閑名,整日無所事事,渾噩度日,即使這般,稍有出出格,便被扣上莫須有的罪名。陛下,這般的活著,如行屍走肉般,有什麼意義?還不如一死了之。」越說越是委屈,該說的不該說,花葵不能剋制的一股腦的全部倒出來,「陛下說王爺的出身註定不平凡,這樣的生活,的確不平凡,這普天之下,恐沒幾人能和王爺比擬。」

「放肆。花氏,注意自己的身份。」被她說的如此不堪,趙祖堯臉上掛不住,厲聲呵斥道,「凡事都有兩面,逆境中方能磨練人的意志,朕用心良苦,豈是你等淺薄之人體會的。」

若是如此,花葵更是不能理解,質問道,「對,民女是淺薄,可民女要問一句,陛下磨練王爺的意志為何,希冀王爺與太子一較高下嗎?」

趙祖堯挑眉,沒否認也沒承認,只是打量著她,「他要有能力守護所擁有的一切。」

「可陛下現在卻把他朝刀口上推。民女不知陛下打什麼主意,雖眼拙,卻看的出來,太子對王爺的怨懟越來越深了,您如此強留在京城,難道不是早點讓他送死嗎?」

對於她義憤填膺的一番話,趙祖堯卻突然笑了,「你很關心逾兒?」

花葵理直氣壯的說,「我們是夫妻,本就該相互關心。」

「你也為他委屈?」

「感同身受。民女想,若是陛下曾真心愛過一個人,會明白民女此刻的心情,相愛相知相守,共度一生。」那是一副美好的畫面,是她嚮往的未來生活。

趙祖堯嘴角的笑容突然消失,凌厲的眼神突然閃了閃,可很快就恢復如常,他眸光一斂,轉移話題,「聽說,你的生辰正逢端午。」

褚蓉不久之前才在王府門前吵鬧著這件事,沒想到他這麼快就知道了,他是否也相信那謠言,忌諱那天出生的人,「回陛下,正是那日。」

「民間流傳,此日出生的人命中帶煞,克父克夫。」

「王爺一切安好,相信陛下不會相信無稽之說。」事實就在眼前,容不得有人質疑。只是,花葵想到了趙祖堯召她進宮的目的,本是要她勸說阿離i應下另外兩樁婚事,怎麼說著說著就偏離了話題,不過他不開口提,花葵自是不會朝這件事上扯,不過這並不代表趙祖堯的意思。

趙祖堯勾起嘴角,端起茶杯含了兩口茶,這才緩緩開口,「宮中環境複雜,不管你為之還是不為,都不會因此而改變。而不管逾兒是生活在京城還是民間,有些事情都不會改變,朕為他賜婚,是增加他活命的籌碼,只可惜,給你被破壞一樁,浪費的朕的一番苦心。」

這是在興師問罪嗎?花葵可不認為自己有錯,「陛下,民女這是在捍衛自己的權利。」手段不怎麼高明,但目的達到了。,「相信王爺,他有能力保護自己,在山村的那一年,我們生活的很平靜,相信若是陛下不去打擾,我們現在生活的很幸福。而不是被人陷害,被御林軍層層包圍出不來門。」

不過,花葵心中也有疑問,曹家為將軍,出嫁是丞相,一文一武在朝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可這余秒白,只是王府的管家,為何卻能得到趙祖堯的特殊對待。

花葵張嘴閉嘴為趙不逾叫委屈,一心記掛著趙不逾,字裡行間表達著對他的不滿,不斷挑戰他的權威,這點,趙祖堯既高興又怒極。

「陛下,若你真心為王爺著想,就放我們離開京城吧,待新皇登基后,你可以去找我們,或者我們來京城看你。」

趙祖堯沒說話,只是垂眸瞧著桌角的鎮紙,思索著一心為他好,為何最後卻得不到理解,反而一心求去。

沉默片刻后,他沒有反應,花葵小心打量他一眼,看他正陷入沉思,輕咳一聲,喚道,「陛下?」

趙祖堯頭也沒抬,擺擺手,示意她退下,沒得到答案的花葵,欲言又止的咬著下嘴唇,也好,至少他的思考,那表示他們就機會離開京城。

從皇宮出來,花葵沒回恆王府,而是去了項家,好久不見項老爹和項大嬸,還有小滿和壯壯,她好像他們,項大嬸的身子有好幾個月了,也不知現在狀況如何?

項大嬸,也就是庄明宋,作為項家目前唯一懷孕的人,自是被眾人小心呵護,加上她年紀有些大,之前有流產的跡象,項老爹甚是小心謹慎。

「娘,娘,抱抱。」正在玩耍的壯壯,看到花葵立即丟下玩伴,揮動小短腿朝她跑過來。

見到娘親,壯壯非常高興,膩在她身上,小短胳膊抱著她的脖子不放開,圓圓的大眼控訴著這幾日的離別,可憐兮兮的模樣,瞧的花葵心化成一灘水。

「好好,娘帶你會家,不再和壯壯分開。」而兒子軟嫩的臉頰上親了好幾口,花葵誠懇的做出保證,幾天不見,似乎又變了模樣,揉著他的小臉,怎麼都看不夠,「有沒有想娘?」

「想。」

「想爹嗎?」

壯壯頓了頓,才小聲道,「想。」和趙不逾相處的時間不多,對他的印象遠不及在軒轅辭來到清晰和強烈,不過小傢伙也不討厭就是。

「今天就帶你回家。」說話間,得到消息的庄明宋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從遠處慢慢走來,花葵抱著壯壯走過去,「您別來了,我過去。」

「就該多動動,老在屋裡躺著坐著,渾身不自在。」嘴上這麼說著,庄明宋還是在最近的涼亭坐下,讓丫鬟擺上熱茶點心,等著花葵的到來。

放壯壯在椅子上坐好后,花葵也跟著坐下,剛在皇宮和趙祖堯說了好久的話,嘴巴嗓子好乾,也就沒客氣,端著茶杯一飲而盡,「項老爹和小滿呢?」

「你項老爹在處理事情,小滿在書房學習。」小滿是目前項家最小的孩子,正閑得慌的老爺子放話,要自己帶在身邊教養,小滿性子活潑好動,這兩天被老爺子管的抱怨連連。

「項老爹大概什麼時候回來,我有事想問他。」

庄明宋抬頭看看天,「快了,我們先做著說會子話,吃過飯再走。」她身邊的丫鬟插嘴,笑道:「老爺關心夫人的身體,每日都準時回府為夫人煎藥。」

庄明宋覷她一眼,嗔道,「多嘴的丫頭。」臉上的笑容自是掩藏不住,活脫脫一個沉浸在幸福中的小女人。

花葵聽得老爺二字,有點回不過神來,愣了愣,才知道說的是項老爹,聽上去有點怪怪的,笑了笑,道,「你們家老爺和夫人成親十多年,好的如蜜裡調油,勝過新婚夫婦,真希望我和阿離將來也像你們這樣幸福。」

看她提到阿離神色一黯,眉宇間帶著淡淡的哀愁,庄明宋心有疑惑,關切道,「你和阿離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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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田園,悍妻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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