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計奪徐州南部
呂布看著地圖上,下邳郡周圍的郡縣及防備情況,一個點子突然出現在呂布的腦海。
時下,曹操自引大軍回許昌,將徐州防禦要務,盡數交與曹氏第一將曹仁與陳登、陳圭父子,此刻正是反攻徐州之最佳時機。
不過,反攻徐州也得有個度,即不能突破曹操的底線,不過分刺激曹操,而在呂布看來,只奪取下邳郡旁邊的彭城國與廣陵郡最為合適。
彭城國、下邳郡、廣陵郡位於徐州南部,且不與曹操核心地盤兗州相鄰,是當下呂軍擴充實力,又不與曹操短期內激烈碰撞之最佳選擇。
呂布將此想法告之眾人,眾人對此皆表示認同,隨後,眾人開始商議,如何奪得彭城國和廣陵郡。
約莫一刻鐘后,陳宮率先開口道:「徐州陳登、陳圭父子善於奇謀,短於大略,若想施展小計算計二人,很難!而曹仁恰恰相反,曹仁長於大略,短於奇謀,有守御一方的統帥之才!」
「在行事上,陳登、陳圭父子重家族利益,處事以明哲保身為先,不重功名,只要不損其核心利益,其多半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曹仁常以曹氏第一將自居,為人頗為自傲,喜掌控全局,不喜他人挑戰其權威!」
說到此處,陳宮略一停頓,隨後問道:「不知諸位聞言后,可有良策?!」
此語雖問向堂內眾人,可眼神卻望向呂布,呂布會意,當即指著彭城國郡城-彭城外的一條小道,然後將腦中所想娓娓道來。
「彭城外有一小道可通彭城后城,我等可假傳消息,欲從此小道襲擊彭城,曹仁聞聽此訊,雖會疑惑,但必然因憂心彭城安危,而選擇先下手為強,於小道設伏,而我軍可將計就計,於其伏擊后再設伏!」
「不過,此策雖好,但亦有風險,其破綻便是陳登、陳圭父子,若是兩人看破計謀,再施展一將計就計,我等危矣!」
「若依軍師對陳登、陳圭父子之見解,則此險可冒!二人雖大有可能看破此策,但其並不一定會主動向曹仁諫言,況且,即便陳登、陳圭父子向曹仁諫言,曹仁亦大有可能不納其諫!」
呂布此言一落,眾將皆點頭認同,而陳宮亦露出會心笑意!呂布見陳宮認可其所提之策,頓時心下一松。
說來,在陳宮尚未表態之前,呂布心下非常緊張,他擔憂陳宮之策與其想法相去甚遠,並竟陳宮於計謀上可是遠勝於他。
而古代謀士亦是喜歡考校主上,試探其是否值得傾心輔佐,呂布有先見之明,其根本不懂兵法,僅是善於思考,想法頗多,通曉三國歷史而已。
陳宮的笑容讓呂布心中有了底氣,也讓呂布開始審視自己在軍事上的能力,開始了兵法學習之路。
卻說呂布與陳宮等人議定好計策后,便移軍前往彭城國,經三日行軍,呂軍於彭城五十裡外下寨。
當夜呂軍未有攻城,雙方相安無事,次日白晝,呂軍依舊未有攻城,只是在彭城外溜達一圈,便回到大營。
第二日夜,呂軍大營內,三千呂軍精銳整盔理甲,磨劍擦槍,隨時準備出戰。
自徐州一役,呂軍可謂是脫胎換骨,已隱隱有一流強軍之貌,或許這便是所謂的『將是兵之膽,良將手下無弱兵』!
同一副面孔,呂小布穿越前,呂軍士氣低落,軟弱如綿羊,就連劉備這等二流統帥,所領之軍亦可輕易將其擊敗。
可呂小布穿越后,為扭轉呂布慘死白門樓之命運,他豁出生死,與曹軍鏖戰,在整場戰役中,呂小布身先士卒,與全軍並肩作戰,同生共死,而非是若歷史中那般,窩在貂蟬閨房醉生夢死!!!
看著三千士氣高昂、威武雄壯的兵馬,呂布心中豪氣干雲,一聲令下,三千兵馬轟然出發。
呂軍營外,一身穿普通百姓服飾的清瘦漢子,在三千呂軍出營后,急速隱匿到黑暗中,隨後潛行至一隱秘處,取出馬匹,絕塵而去。
彭城郡守府,曹仁端坐書房,手握兵書,時而頷首,時而皺眉
對於曹操調任其遏制呂布,其未有多大意見,畢竟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可曹操卻囑咐他切勿輕視呂布,這讓曹仁頗為不以為然!
直至聞聽曹操數次中了呂軍算計,曹仁才開始重視呂布,同時感嘆呂布這莽夫何時變得如此厲害!
腳步聲起,只聽親衛稟報道:「啟稟將軍,小的方才打探到,呂軍約有三千兵馬連夜出營,望城南小道而去,領軍之人乃是呂布!」
曹仁聞言,當即臉色驟變,口中驚聲道:「城南小道!!!此道直通彭城后城,莫非呂布那廝,欲要偷襲彭城不成?!!」
想到曹操對他的囑咐,曹仁不敢遲疑,當即派人喚來陳登、陳圭父子前來議事,同時,曹仁命親信攜帶其兵符,往大營傳令整軍備戰。
待陳登、陳圭父子坐定,曹仁當先說道:「方才斥候來報,呂布引三千精兵抄小路,欲要偷襲彭城,我已決定將計就計,於沿途設伏,打呂布一個措手不及,此次伏擊呂布,將由我親自領軍,至於守城重任就交與兩位!」
陳登、陳圭聞言,當即心下腹誹道:「這哪裡是商議,明明便是傳達將令!」
雖是心中略有不滿,陳登、陳圭相視一眼后,還是諫道:「將軍,此消息可靠否?會不會是呂軍的誘敵之計?」
曹仁未想到陳登、陳圭竟會懷疑消息有誤,當下大為光火,隨即面色不善地說道。
「本將軍親自暗布斥候探得此消息,豈會有誤!況且城南小道直通彭城之後,呂軍若知,豈會放過此等襲城良機!!時間緊迫,我欲立刻出城設伏,彭城便交予你等!」
陳登還欲再諫,卻被陳圭用眼神止住,當下曹仁速往大營,點齊五千兵馬,便向城南小道奔去。
呂軍出營半個時辰后,張遼、臧霸亦引五千兵馬悄悄出營,沿著呂布前軍所走路線而行。
呂布前軍一路摸黑前進,雖行動艱難,經常有人被石頭絆倒,但整個行軍路上,卻未有一人吭聲,只有粗重的腳步聲和夜晚的風聲在空中回蕩。
三個時辰后,呂軍開始放慢速度,加強警惕,雖是誘敵,但亦不能太過大意。
而在呂軍前方不遠處,曹仁匍匐在路旁草叢中,眼睛睜的老大,目不轉睛地盯著山坡下的小道。
在山坡兩側,五千曹軍凝神屏氣,靜靜駐立,遠遠望去,仿若五千座石像,安靜的可怕。
小路的前方,依舊是一片漆黑,漸漸地,道道粗重腳步聲傳入曹仁耳中,曹仁撥開草叢,極目遠視,視野中,一支緩緩行進的兵馬,正漸漸清晰起來。
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終於,曹仁看到了那面飄揚的大旗上,赫然寫著一個斗大的「呂」字。
「果然是呂布,很好!今夜我定要代丞相,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莽夫!」曹仁心中暗道。
少頃,曹仁見時機成熟,當即接過親衛遞過來的大刀,一躍而起,跳上戰馬,高聲喝道:「點亮火把,全軍出擊,隨本將大殺一場!!!」
猝然間,整條小道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在曹仁的嘶吼聲中,山坡兩側的熊虎之士,霎時帶著天崩地塌之勢,黑壓壓地若決堤洪水一般,隨著主將席捲而下。
即便已知曹軍將會來襲,小道上,三千緩緩行進的呂軍,還是陷入了短暫的驚慌與混亂中,。
呂布坐胯赤兔馬,見曹仁終於出手,頓時深呼一口氣,隨後高聲喝道:「快!全軍結陣,迎敵!」
「結陣!結陣!!結陣~!!!」
三千呂軍面對敵人突襲,只是略一驚惶,便在呂布的指揮下,快速穩定下來,並迅疾結起軍陣。
縱馬狂奔的曹仁,原以為呂軍會被伏擊的威勢嚇得潰散,卻見呂軍非但沒有潰散,反而迅疾結成軍陣,當下驚疑不已。
「這個呂布,果然有些能耐,不枉丞相那麼看重於你!」曹仁心中暗贊,下一刻,嘴角卻又泛起一絲冷笑:「只可惜,你遇上的對手是我曹仁!!!」
五千曹軍刀槍齊舉,居高臨下,一路衝殺,勢如破竹,呂軍雖穩住陣腳,但亦擋不住極速衝來的曹軍。
呂布見狀,一邊暗嘆曹軍精銳,一邊搜尋曹仁,欲要擒賊先擒王。
呂布縱馬如飛,馬蹄過處,一命不留,無可匹敵,直奔衝鋒的曹仁。
兩馬相錯,畫戟和鋼刀呼嘯而出,隨後便聽到,一道金鐵之聲在空中回蕩。
曹仁虎口崩裂,手中的大刀險些脫手而出,曹仁心中霎時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惡寒。
曹仁自問雖算不上絕頂高手,但亦是當世少有的猛將,可一招之下,曹仁便知自己非是呂布的三十招之敵。
驚異之間,曹仁沒有調轉馬頭,再與呂布過招,而是一夾馬腹,極速向前逃去,同時高呼身邊的士卒圍殺呂布。
呂布被曹仁的無恥弄的心中一突,這曹仁也太怕死了吧!也許害怕呂布說他膽小,逃開的曹仁,突然對著呂布高聲吼道。
「呂布!論武藝我著實不敵於你,但時下你已中我埋伏,免不了要全軍覆沒,若是你願投降,我可考慮留你一命!」
「饒他一命!全軍覆沒!!呵呵...這曹仁真是有趣!!!待張遼、臧霸援軍趕到,定叫你好看,只會逃跑的膽小鬼!」呂布心中暗暗腹誹。
曹仁見呂布未有半分投降之意,當即呼喝軍士圍殺呂布,可若呂布這等萬人敵,區區五千兵馬,又如何能將其困住。
呂布舞動方天畫戟,於曹軍人潮中橫衝直撞,畫戟上下翻飛,捲起陣陣腥風血雨!
猝然間,兩道震天的喊殺聲赫然轟起,只見張遼、臧霸各引兩千五百人,對曹軍左右兩翼進行包抄。
曹軍無備,頓時被殺得措手不及,曹仁見狀,頓時大驚失色,方知自己中了呂軍之計。
包圍圈中的呂軍見援軍到來,頓時士氣大振,紛紛含恨殺向方才囂張無比的曹軍。
曹仁見大勢已去,當即招呼親軍隨他殺出重圍,小命受到威脅,曹仁異常悍勇,幾下功夫便突圍而出。
不忍地望了一眼,尚在包圍圈中拚死而戰的曹兵,曹仁艱難地回過頭來,疾速望彭城奔去。
主帥一逃,曹軍頓時戰意全無,紛紛跪地請降,大局已定,呂布當即安排臧霸收拾殘局,同時吩咐張遼引軍穿上曹軍軍服,並攜帶部分降兵急速趕往彭城詐城。
話說,曹仁於奔逃途中,擔心彭城南門亦有埋伏,當下帶著數十親兵,望彭城后城疾馳而去,卻忘記派快騎通報彭城戰況。
一路疾馳,張遼引數百殘軍,趕至彭城城下,大呼守軍打開城門。
城門守將頗為謹慎,並未立即打開城門,而是高聲問道:「爾等是何人部屬?為何至此?」
下方一機敏降兵當即答道:「我等隨曹仁將軍伏擊呂軍,卻中了呂軍之計,現今曹仁將軍被擒,後方追兵將至,快快放我等入城!」
守將聞言,頓時大疑,但見遠處震天動地的喊殺聲傳來,頓時釋然,遂命守軍立即打開城門放其入城。
城門一開,張遼一馬當先殺入城中,事發突然,曹軍無備,當下便失了城門,隨後呂軍大軍趕到,一擁入城,大局皆定!
與此同時,彭城后城,悲劇的曹仁剛欲入后城,便遇到了剛逃出城的陳登、陳圭父子,三人相視一眼,滿臉皆是苦澀。
彭城一下,呂軍巧用曹仁印信,前往廣陵郡詐城,廣陵未有大將、謀士把守,很快便被呂軍拿下!
至此,半個徐州歸於呂布,呂軍危機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