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番外篇小氣的劍修
天高雲淡,海風如潮。
冬日艷陽下,沐光而坐,臨風觀海,難得浮生半日閑。
不遠處的海面上波濤迭起,聚水成牆,小黑正在跟兩個白毛糰子對練。
剛出關的良右晃著小短腿,優哉游哉的坐在石凳上,雙手托著下巴支在白玉桌上,盯著滿桌形形□□的器石,疑惑的問,「小白你這次要煉什麼?」小白最近煉的東西模樣都很古怪,大約是玩器?
「吸塵器。」蘇少白坐在白玉桌的另外一邊,面色慎重,正用審視的目光挑揀著桌上的器石,繼聚火陣版的飯鍋、寒冰陣版的雙開門冰箱之後,他還想再弄個旋風陣版的吸塵器。最近,修鍊之餘,他熱衷於開發後現代版的家用電器,並且頗有些樂此不疲。
「吸塵器?」良右的包子臉皺了皺,「吸塵器是做什麼用的。」
「就是吸塵土清理洞府用的,法陣一開,整個洞府內的濁塵都會被清理乾淨。」蘇少白得意的說道,終於撿起一塊暗綠色的器石,左右端詳著。
良右鼓著包子臉一本正經的沉思了會兒,最後終於忍不住說道,「用個驅塵術不就好了么?」
蘇少白:………………
被會心一擊的小廚子正在默默收拾桌上的器石,一封信符翩然而至,二月十五是一年一度的修士異物大會,有購物癖的鳳二先生,約蘇少白去不換城小聚,順便,或者說最主要的是,買東西。
良右湊過來,把包子臉貼到蘇少白的胳膊上,「異物大會?」
「對,道兄想去玩玩么?」蘇少白摸摸他的頭。這幾年,南宮昊和夏末都在閉關,閑得發慌的鳳二常約蘇少白去易物大會上玩。連客棧的房間每年訂的都一樣,蘇少白也習以為常,修士易物大會,偶爾還是能看到些好東西的,比如去年鳳二就換到了白貝天。
良右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眨了兩下,「好玩么?」
蘇少白抿抿嘴唇,「嗯,應該還算好玩。」
「去。」良右爽快的同意了,而後看看旁邊的洞府,「南宮昊快出關了吧,要不要等他一起?」
「給他留封信符就行,萬一出關他也知道去哪裡找我們。」說起不換城,金主大人可是比他熟悉。蘇少白想了想,留信符的時候順便寫上了客棧的名字。
二月十五的不換城,摩肩擦踵,熱鬧非凡。
「凹」字形的城牆上方青光閃動,繁華更勝往昔。
鳳二熟門熟路的給自己和蘇少白摘了一白一黑兩個斗篷,隨手甩出十二塊上品靈石,用下巴指指那排斗篷架,示意良右自己挑鬥篷。為了避免麻煩,蘇少白並沒有帶牛奶和白隼。他和鳳二現在都是修士界名聲響亮的人物,帶牛奶在身邊太容易被人認出來。
良右揚起下巴,左右看了看,見蘇少白的斗篷是黑的,便也跟著選了件黑的,往身上一罩,大半都堆在腳邊。他試著邁了一步,差點跌倒。
蘇少白:………………
鳳二合起扇子拍在自己手上,毫不客氣的大笑起來。不換城的斗篷都是按照成人身材做的,根本沒有良右這樣□□歲孩子的尺寸。
良右惱怒的把斗篷一扔,恨恨的在上面跺了幾腳。
「道兄息怒,東皇大陸的人資質駑鈍,沒有□□歲就能修有所成的修士。道兄不要在意。」蘇少白順著良右的性子哄著,這事情他也沒想到。最後良右索性沒穿斗篷,三人並肩踏進不換城。
三人先去南場轉了一圈,鳳二收了幾株還不錯的葯基,蘇少白也換到兩塊金脊鱗。良右扁著嘴巴興緻缺缺,這些人拿來的東西還不如他放在山洞的那些「垃圾」呢。
「到北場你也許能有看上眼的。」蘇少白摸摸他的頭,是他失策了,對良右來說,這些東西都沒有什麼用處,還不如待在洞府修鍊。
「沒事,茶樓里那些點心還是挺好吃的。」良右仰著頭說道。比起這裡,他還真是更喜歡剛才那間茶樓。
兩人正說著話,前面十幾步遠的攤子突然傳來一陣喧囂之聲。
三人好奇的望過去,霎時間都怔住了。
那個攤位的老闆要易的貨物不是天材地寶,笈錄秘圖,而是活生生的人。
雙修的侍奴。
大約是侍奴忤逆了主人的意思,攤主正拿著皮鞭在抽打。易換侍奴這件事,在許多修士看來都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蘇少白見過幾次之後,三觀上的震撼也就淡然許多,入鄉隨俗,眼不見為凈。
地上那個侍奴,上身□□,身上只著了一條玄色的長褲,正被人壓著膝彎跪在地上,肩膀挺括,手臂修長,身體的線條英氣完美,肌理輪廓清晰可見,白皙的皮膚上此刻帶著幾條鮮艷的鞭痕,異樣的刺激著圍觀那些修士的神經。
讓他們三個人同時怔住的,當然不是易奴這件事,而是那個侍奴的容貌。那是張稜角分明的臉,劍眉星目,黑眸如漆,輪廓十分熟悉。
這個侍奴,竟然長得與天才劍修南宮昊有六七分相似!
「五千塊上品靈石。換不換。」圍觀的修士里立刻有人出價。
「這三個女弟子再加三千塊上品靈石,怎麼樣?」又有一人推出身邊的幾個女子,色眯眯的目光幾乎已經粘在了那侍奴的胸膛上。
「別說,我都有點想買。」鳳二捏捏手中的玉扇。
蘇少白驚愕的瞪大桃花眼,你說什麼?你居然暗戀金主大人?
「每天能對著冰塊臉吆五喝六,想想也開心啊。」鳳二用扇子骨隔著斗篷敲敲蘇少白的臉,放心,他對冰塊臉沒興趣。也是說說而已,要是真買來用,恐怕夏末會離家出走吧?
「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很值得買。」良右的包子臉上一臉嚴肅,「每天就讓他打掃洞府也很舒服。」冰塊臉乖乖聽話的樣子,想想就很不錯。
蘇少白:………………
說好的驅塵術呢?
蘇少白賞了身邊兩人一人一個白眼,你們這是平常被金主大人壓得有多憋屈?
「五萬塊上品靈石。」攤子前又有人高聲出價,圍觀的修士俱是一驚,五萬?
出價的修士罩著黑斗篷,他上前兩步,蒼白的手指在侍奴的胸膛上曖昧的劃過,最後在粉色的乳/首上淫邪的掐了一把。
那侍奴被綁著雙臂,厭惡的側過身子,對著他怒目而視。
「好,這眼神本座喜歡,」罩著黑斗篷的那個修士猛的捏住侍奴的喉頸,「本座會好好教導你。」
那侍奴被他掐得雙眼翻白,差點昏死過去。
「採補一道倒是始終不乏後人。」鳳二撇撇嘴。
「你是說……」蘇少白瞪眼看看鳳二,又看看那個黑斗篷的修士。
「你緊張什麼。」鳳二拿扇子抵住蘇少白的下巴,「那又不是你家金主大人。」
「這不是緊張,是想想就覺得不舒服。」蘇少白皺起眉毛。
「十萬塊上品靈石。」鳳二突然朝著攤位高聲喊道,同時快步朝那邊走過去。
「哎……」你幹嘛?蘇少白和良右對視一眼,趕緊追過去。
「十二萬。」黑斗篷那人轉過頭來,瞪視著鳳二。
「十五萬。」
黑斗篷那人沉默了。
圍觀的修士紛紛咂舌,十五萬塊上品靈石?
那黑斗篷的修士掉過頭憤憤而去,攤主搓著手對著鳳二道,「道兄,十五萬上品靈石,這侍奴是您的了。」
「不是我,是他。」鳳二指指身邊的蘇少白。「找他要靈石。」
鳳二用扇子敲敲蘇少白的肩膀,小聲說道,「小白,你家金主大人這張臉,還真挺值錢的。」
良右點點頭,「是挺值錢。」
蘇少白:………………
蘇少白極其無語的把錢付給攤主,然後找了件衣衫給那侍奴穿上,看看他身上洇出來的血跡,小廚子坑了鳳二一顆丹藥給他吃了。
走出南場,蘇少白便解開侍奴身上的捆仙索,又取出一儲物袋靈石,遞給那侍奴道,「走吧,隨便去哪。」
原本垂著頭在系衫帶的人猛的抬起頭,驚愕的望著蘇少白。他的身材比南宮昊稍微矮了一點,比蘇少白還是高些。蘇少白的衣衫穿在他身上略略顯瘦,肌理的線條隔著衣衫也清晰可見。
「隨便去哪都行,小心些,別再被人抓去做侍奴。」蘇少白把那個儲物袋往他懷裡一塞,轉身走了。
良右糾結的皺著眉頭,跟著蘇少白身邊,「十五萬就這麼放他走了?」好歹回去幫他打掃兩天洞府啊!
「不放他走怎麼辦?帶回去我就死定了。」蘇少白撇撇嘴。帶這人回去?拆骨抽筋扒皮,骨頭渣子都得被金主大人碾碎吃了。
鳳二抖開扇子扇了扇,「哎,沒意思。」他原本還想看看南宮昊見到這人時候的精彩表情呢。
蘇少白贈了他一個白眼,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走出十幾步,良右回頭看了看,那侍奴還捏著儲物袋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
當天晚上,蘇少白從北場回來,進到房間便嚇了一跳,白天那個侍奴正恭敬的垂手立在門口。
「你怎麼在這?」蘇少白長出口氣,瞪眼看著他,不是讓你走了么?跟著他們過來的?
「在下樑起,見過主人。」那人一板一眼的說道。認真的神情卻是很像南宮昊。蘇少白一時竟有些恍惚。
「我說過,你可以走了,去哪都可以,我不是你主人。」蘇少白走到桌案邊坐下,頭痛的看著他。
「大恩未報,不能擅離。」
「你聽我的,離開不換城,天高水遠,挑個喜歡的地方潛心修鍊去吧。」這侍奴有鍊氣二層的修為,斷了也是可惜。
梁起垂著頭立在門口,靜默不語。
蘇少白嘆口氣,「真不用,我的修為比你高深,沒有什麼需要你幫忙的地方。救你也不過是一念而起,並非善心,你不用在意。」
梁起像是下定決心般,突然抬起頭,「不,我有用處。」
他邊說邊開始解自己的衣衫,朝著桌案邊的蘇少白走過來。他的衣衫敞開,露出肌理漂亮的胸膛,八塊腹肌的線條流暢有力。
蘇少白的桃花眼瞪得溜圓,他,他,他,不會是要……
梁起走到蘇少白腳邊跪下,認真的道,「梁起可以陪主人雙修!」
蘇少白往椅子邊縮了縮腿,連忙擺手,「不用,不用,你快穿上。」開玩笑,你不想活了嘛?
「主人放心,我技術很好……」
「砰!」客棧的門被人硬生生一腳踹飛,直接撞到對面的牆壁,轟然跌落在地上,強大的威壓讓屋內的兩人都怔住了。
一個穿著黑斗篷的人立在門口,聲音冷得像冰山,不怒而威,「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
蘇少白:………………
梁起:………………
南宮昊甩掉斗篷,劍眉微挑,琥珀色的眸子深沉似海,鼻樑挺括,薄唇如削,英挺的眉目間,整個人猶如一柄出鞘的利劍,帶著威壓天下的氣場。
看看現在堪比捉姦現場的情形,回過神的蘇少白頭皮發麻,我命休矣!立刻跳起來否認,「誤會。」
梁起怔怔的看著破門而入的南宮昊,他以前聽人說過,自己跟天下第一的劍修長得十分相似。不過他從沒想到過,自己能親眼見到這位站在巔峰的修士。
「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南宮昊的目光冷冰冰的自梁起的臉上劃過,再到他身上那件小廚子的衣服,敞開的胸膛,天才劍修眸子里的怒火愈演愈烈。「砰!」梁起被盛怒的劍修一腳踹出房間,穿透壁板跌落在客棧的天井裡,帶出巨大的響動。
「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蘇少白撲過去抱住金主大人,阻止他追出去。怎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趕在這個時候出關?
「冰塊臉,你來啦?」鳳二搖著扇子掃視了一圈光禿禿的門框,一副看好戲的表情。那麼大的動靜,死人都要被震活了。再看看躺在樓下的那位,南宮昊居然沒下死手?
良右站在鳳二右手邊,眨眨眼睛沒說話。
「誤會。」蘇少白死死拉住南宮昊。「都是鳳二在捉弄我。不信你問良右。」
站在門外的鳳二朝天翻了個白眼。
南宮昊掃了門口等著看好戲的鳳二和良右一眼,在看看各處探頭探腦的修士,拎著蘇少白的衣領踏上飛劍,聲音帶著冰碴兒,「好,回去你給我好好解釋!」
話音未落,長劍破空而去。
「要跟去看熱鬧不?」鳳二摸著下巴望著萬仞劍的殘影,繼而挑眉看看良右。
包子臉搖搖頭,「你還是先看看躺在樓下的那個吧。」還是讓小白先把火撲滅了再說吧。
「說!」一進門,南宮昊就把蘇少白抵在洞府的牆壁上,整個人幾乎都壓在蘇少白身上,眸色陰沉得嚇人。
「我……」蘇少白剛吐出一個字,就被南宮昊壓在牆上,劍修的唇舌氣勢洶洶的探進蘇少白的雙唇。
「……唔……唔」蘇少白被死死抵在牆上,南宮昊的氣息將他罩住,舌尖狂風暴雨般的席捲過他的唇齒,勾纏著柔軟的舌頭,纏綿輾轉,流連忘返。
「……唔唔……嗯!」
南宮昊惡意的用舌尖快速刷過蘇少白上顎,折磨著他唇齒之內最為敏感的地方。快\感如潮,將人滅頂。
南宮昊仍不肯放過他,舌頭探得更深,霸道的攪纏著自家道侶,挑動著他的欲/望。津液順著兩人的唇齒之間隱隱溢出,雙唇間粘膩的水聲令人臉紅心跳。
一天一夜之後,蘇少白才從能勉強離開床榻,被狠狠折磨過的小廚子發誓,以後再也不跟鳳二去不換城了!
至於梁起,則被鳳二收在凌雲閣做了夥計。用他的話說,指使這張跟冰塊臉相似的臉也很讓人高興。
再以後的某一天,南宮昊狀似無意的帶著出關的夏末去逛那間分店,也不知道說了什麼,鳳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來騷擾過蘇少白和南宮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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