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鴻信來往
事實證明,夜陵並沒有欺騙雪漫什麼,她的身子雖然極易動情,但絕不像那十日一樣難以克制。
只是夜陵每每不想讓她難受,逮著機會便要與她***,她卻偏偏不給,只許每日一兩次,還要檢查他的身體狀況后才許。
雪漫自己想來也有些好笑,之前是千方百計哄他滾床單,現在又千方百計限制他滾床單,果然是世事難料。
不過,得知自己和他在一起並不會給他帶來什麼實質性傷害,她便再也沒有萌生過離開指念了燔。
一來她離不開他,二來她不想看見他發瘋。
於是,雪漫和夜陵在洞府里漸入佳境,心境也漸漸平和起來,偶爾吟詩作畫,偶爾練劍起舞,相處極為融洽。
如此過了一段時間,雪漫還是想念安兒想得夜裡老做夢,夜陵是做爹的,自然比不得雪漫這個做娘的那般想念,看著雪漫偶爾愁緒上眉卻也無可奈何,他不能把她帶出去,也不能把安兒帶到這裡來。
不過,沒過多久雪漫就自己想出了法子,她弄了紙鳶帶信去夜王府。但吸取以前的教訓,她再也不敢弄精靈紙鳶了,只能用普通的,好在她和夜陵的下落現在也沒人知曉,紙鳶跑了幾趟都平安無事窠。
從那之後,南宮若水隔不久就收到紙鳶帶來的信,每逢紙鳶來,他眉目間便更加溫柔,抱著安兒讀她娘給她的信,聲音淡淡如水,卻掩藏不住欣喜。
安兒三歲之後,已經在南宮若水的教導下開始給雪漫寫信了,她識了不少字。
於是……
「這個,這個,這個是安兒給我寫的信!安兒識字了!」雪漫在夜陵懷裡激動得不能自己,雖然夜安兒只能寫寥寥不到百字,可她依然高興得快要暈過去!是她的女兒啊!
「嗯,南宮教得很好。」夜陵也笑著,摟著她,目光愈發柔和。
現在的夜陵,稜角全被磨平了,在雪漫面前他只是一個男人,一個丈夫而已,不是那什麼號令天下的戰神夜王。
雪漫在激動很久之後,慢慢平靜下來,然後將夜安兒寫的信收好,嘆道:「如果還有出去的一天,就好了。」
夜陵淡淡笑道:「會有的,再等等。」
「嗯。」雪漫點頭,對這一點毫不懷疑。
雖然現在鬼醫只能以葯克藥,勉強壓住她體內的七色蓮,讓她不至於像從前一樣總是想撲倒夜陵了,但這至少是一個希望。
她想,以鬼醫的醫術,總有一天能夠研製出真正的解藥的。
那時候,她便可以和夜陵回家,和女兒,和那許多的親人團聚了。
春來秋去,不知不覺夜陵和雪漫離開玉城已經整整三年半了。這期間夜萬穆幾次病重,朝臣心有忐忑,皇子分為幾派,明爭暗鬥,夜闌國也是風雨飄搖,不過好在各大勢力相互制衡,總是沒有發生太大的動亂。
天下人對夜陵和雪漫這幾年的失蹤,剛開始還津津樂道,謠言四起,但隨著時間久了,人們也就淡忘了,不再議論這件事,也只把夜陵和雪漫當成傳說中的人物。
只有在提起那美得像凡間精靈的夜王府小郡主夜安兒時,人們才會恍然大悟地想起來說:噢!安郡主啊!她爹娘當年可是不得了的人物呢!
而這一天,是夜王府小郡主夜安兒的五歲生日。
「祝郡主福如東海,幸福安康!」夜王府擺了酒宴,許多人前來祝福,祝福聲同一時間響起,都快震耳欲聾了。
夜安兒性格比較活潑,真像了她娘親,當即就咯咯笑道:「哎呀各位叔叔,你們是想嚇死安兒呀?都快點起來吧!」
「謝郡主!」又是一陣震耳欲聾,不過好歹黑壓壓的一片是起身了,各自坐回去。
「若水哥哥,我今天能不能喝酒?」夜安兒轉頭看向她身邊淺笑的南宮若水,眼神充滿著渴求。
南宮若水當然知道這粉雕玉琢的小女娃為何有喝酒的念頭,全因她給她娘寫信問喝酒一事,她娘回信里便提起了當年第一次喝酒的事情,小女娃笑得樂不可支,還給他看信說她娘是個笨蛋。
大概,她也就想嘗嘗,酒到底是什麼滋味了吧。
不過,夜安兒看著南宮若水的時候,南宮若水還是有些遲疑,他覺得夜安兒才五歲,又是女孩子,喝酒似乎不太好,他沒忘了他將來是要給夜陵和雪漫交差的,如果夜安兒學壞了,他要怎麼交差?
子不教,父之過。他如今,也算得是夜安兒半個父親,以前雪兒本來就想讓他做夜安兒的乾爹的。
不過一想到夜安兒如今五歲了,還堅持叫他哥哥,最近更是堅持在『哥哥』兩個字前面加上了他的名字,他就感覺到無力,當然,也有一絲怪異的感覺。
可多次交涉無果,他也只能由著她,誰讓她除了這件事之外,其他方面真的可以說是個乖寶寶呢?
「還是……不要喝了吧。或者,寫信先問過你娘。」南宮若水如是答道,然後夜安兒眼裡就閃過一絲希望。</
他看得心裡一疼,又道:「那麼,喝一點點,就瓊花露吧,那酒不烈,性溫。」
夜安兒頓時笑了,一口白牙:「嗯,謝謝若水哥哥。還有,我上次去信就問過娘了,娘回信說可以淺嘗輒止。」
南宮若水聞言便放心了,笑道:「那便好。」
南宮若水是很少看雪漫寫給安兒的信的,因為雪漫這麼多年寫信回夜王府,總是分兩份,一份給夜安兒,一份給南宮若水。
如此,南宮若水便尊重了兩母女的信件來往,除非夜安兒主動給他看,他便從不看夜安兒的信件。
倒是夜安兒,每次都想看她娘給南宮若水寫的信,只可惜有些事情不宜讓小孩子看見,南宮若水每每都轉移了她注意力。
這晚,夜安兒第一次嘗到了酒的滋味,然後,她皺著眉頭吐舌,旁邊夜蘭兒看了直糗她沒用,南宮若水則一直溫和淡笑著。
「若水哥哥,這酒可真不是好東西,又辛又辣的,蘭姨怎麼還那麼愛喝?」夜蘭兒走後,夜安兒偎在南宮若水懷裡,苦著臉說道。
南宮若水一聲輕笑:「很多東西,本來就有人愛有人恨,每個人喜歡的東西都不一樣,感覺自然也不一樣。這酒雖然辛辣,可你蘭姨便就是喜歡這種辛辣的感覺。」
「那若水哥哥喜歡嗎?我娘呢?我爹呢?」夜安兒問道。
「你娘談不上喜歡喝酒,但每回和你蘭姨在一起,也喝個酩酊大醉;至於你爹,他早年被譽為戰神王爺,經常和武將們在一起,自然是有些貪杯的,不過同你娘成親后便好很多了。」南宮若水笑答。
然後,他有些若有所思:「至於我么……我從小身體不好,直到遇見你娘才恢復正常,倒是認識你娘后喝過幾次。」
在夜安兒面前,南宮若水一直坦蕩蕩的,這是他寫信問過雪漫后,雪漫建議他這麼做的。
雖然說謠言止於智者,但隨著夜安兒逐漸長大,一些不好聽的謠言總會飄進她耳朵里,與其讓外人來描黑她娘和他的關係,不如他坦蕩蕩親自告訴她,他和她娘關係很好。
「若水哥哥和我娘是親人嗎?」夜安兒想到上回她聽見幾個剛進的下人嚼舌根子,猶豫了一下后,問道。
那幾個下人說她若水哥哥美得像神仙,卻二十七八歲了還不肯成親,一定是心裡還想著夜王妃,剛好被她肖叔叔聽見了,大發雷霆把那幾個下人狠狠打了板子,趕出了府去。
「不是親人,勝似親人。」南宮若水笑著摸摸夜安兒的頭,答道。
夜安兒從小跟著南宮若水長大,她到底還是信南宮若水的,當即便咯咯地說道:「那就好了,這樣的話,若水哥哥就不會離開安兒了。」
說著就抱緊南宮若水的脖子,一臉溫存。
南宮若水失笑,輕輕拍著她的背:「嗯,叔叔不會離開的。」不離開,一直到你娘回來。
過了沒幾日,南宮若水再收到了雪漫托紙鳶送來的信。
信上提到了夜安兒精神力早年被夜陵所封一事,因為雪漫和夜陵看夜安兒這一年來的信,感覺夜安兒長大不少,也比較早熟,就想讓南宮若水問夜安兒這件事,看看夜安兒是否願意解禁,擁有和她娘一樣的能力。
雖然夜安兒的精神力是夜陵封的,但成魅的武功還在夜陵之上,自然可以解禁。
早年,夜陵是不願意他女兒學什麼巫術的,可那時候是因為他守在女兒身邊,他放心。如今,他和雪漫不知還有沒有回玉城的一天,自然不放心女兒手無縛雞之力。
縱使身邊高手如雲,他和雪漫都同樣不放心,特別是雪漫,她覺得還是有自保能力比較好,於是兩人商量之後便給南宮若水去了信,托他把這件事給辦好,一定要問過夜安兒自己的意思。
南宮若水看了信之後,便把正跟著夫子讀書練字的夜安兒叫了來,詳詳細細地將她娘的意思,轉告給了她。
最後,夜安兒眨巴著眼睛,說道:「我要學。」
這樣,她長大了就也很厲害,就能永遠和若水哥哥在一起了。
那些婆子們說的,若水哥哥不成親,是因為天下間沒有哪個女子配得上他,沒資格永遠和若水哥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