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墨菲斯托

聽了凱思琳的拒絕，墨菲斯托反而笑了起來，他篤定的說道：「凱思琳，你會有這個心情的，一定會！」

凱思琳對這個來歷不明的老先生有些反感起來，她看著墨菲斯托問道：「您是紐約醫院的醫生嗎？您難道可以救回我弟弟的生命嗎？如果都不能的話，就請您出去，我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墨菲斯托反而更加地接近凱思琳了，他在凱思琳的身上似乎都能夠嗅得出靈魂的芳香：「也許我就是，世界上最好的醫生！」

凱思琳深深打量了一眼墨菲斯托，陰沉的背景下，墨菲斯托顯得格外詭異。

她搖了搖頭說道：「算了，還是謝謝您的好意。」

凱思琳並不相信墨菲斯托能夠改變生死，把已經被紐約州立醫院下達了死亡通知書的伊米爾從死亡線上拉回來。墨菲斯托走到了凱思琳的面前，用手挑起她美麗的下巴，問道：「怎麼，凱思琳，你不希望你的弟弟重新活過來？」

「當然不是！」凱思琳被墨菲斯托走近，感覺四周的溫度都上升了許多，一股濃濃的硫磺味道充斥在了她的鼻中。

就像是傳說中地獄中的氣味，充滿了硫磺的烈火地獄。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不讓我來試一試？生命變幻無常，計劃必須更改！」天邊一道霹靂從窗外透過，閃電的光芒照在墨菲斯托的身上，在牆壁上留下了一個佝僂著地、長了兩根山羊犄角的惡魔影子。

「要是我能夠幫助你，救回你的弟弟呢？」

凱思琳沒有見到剛才靈異的一幕，她顫聲問道：「是嗎，你要怎麼幫我？」

墨菲斯托的聲音低沉，就像是惡魔的耳語：「重點不是怎麼幫你，而是我可以讓你的弟弟重新獲得新生。你會願意和我談個交易嗎？」

凱思琳怦然心動，她抱著萬一的希望，開口道：「您開個價錢吧！」

「哦，我要......」

墨菲斯托的目光在停屍間中流轉了起來，最終停留在了凱思琳的身上。不得不說，凱思琳的身材確實完美，前凸后翹，簡直就是天使的面容，魔鬼的身材。當然，這只是一句比喻，並不是真正地指地獄中的惡魔。

就在凱思琳被墨菲斯托打量的目光，瞧得滿臉羞紅的時候，墨菲斯托終於開出了自己的條件：「我要，你的靈魂。」

凱思琳失望地笑了笑，她轉回身去，看來果然是自己痴心妄想嗎？

這也許是紐約醫院裡精神病科某個患有夜遊症的病人罷了，虧自己還是念過書的現代知識女性，居然有那麼一瞬間心動相信了這個瘋子的話。

如果墨菲斯托能夠把「死亡」玩弄在手掌中的話，那麼他想要索取自己的靈魂還需要做交易么？如果不能，那麼他就只是一個得了妄想症的瘋子，自己和他說再多也是廢話。

「我會讓你的弟弟獲得『新生』，而你，將會為我獻上靈魂。這需要你自己做出抉擇，凱思琳，你只需要和我簽訂一個約定......」

凱思琳本來已經低下的頭又抬了起來，她驚訝的看著墨菲斯托這個老瘋子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做工精緻的捲軸。捲軸上面寫滿了凱思琳不認識的文字，但是很顯然，這並不是英語、美語、漢語或者凱思琳所知道的任何一種語言。

她從墨菲斯托的手上接過了捲軸，心裡思考著，這或許只是這個老瘋子的信手塗鴉而已，難道自己真的還沒死心么？

醫院已經通知了自己，弟弟伊米爾的死訊......

有些走神的凱思琳沒有發現，就在墨菲斯托的捲軸上，一個小小的惡魔爪子伸了出來劃破了她搭在捲軸上的手指。墨菲斯托看著凱思琳的血液滴落在捲軸上，臉上露出了笑容：「唔，這樣就已經算數了！」

他開心的從凱思琳的手中接過捲軸，小心翼翼的收回了自己的懷中：「朗基努斯家族的靈魂，哈哈哈，最為聖潔的靈魂，很好......」

協約達成，墨菲斯托是一個守信的魔鬼，他既然答應了要還給凱思琳一個「新生」的弟弟，那麼就一定會達成的。

他並不會因為凱思琳不懂得地獄語，而有所欺瞞。

不過這其實也是因為地獄規則約束著他，哪怕凱思琳對於地獄語一字不識，但是只要墨菲斯托在這方面有任何一點欺瞞的話，那麼協約就不會生效。

拿到了凱思琳滴落了指尖鮮血的協約捲軸，這還只是第一步，接下來就該輪到墨菲斯托來履行諾言了。是的，沒錯，墨菲斯托不會欺騙凱思琳，但是他卻會在協約之中尋找漏洞。

他的眼睛漸漸地發生了變化，最後隱隱透出了煉獄中所獨有的地獄之火。

一直緊張看著墨菲斯托的凱思琳，只覺得眼前一陣眩暈，彷彿是透支了體內的全部精力。搖搖晃晃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昏睡了過去。

墨菲斯托的嘴裡喃喃自語，手指頭在空中虛點，一條條暗綠色的光線在他的指揮下構成了一座玄奧的魔法陣，一圈又一圈淡淡的綠**法波動從他的身上散發了出去。

火焰從地獄深層燃起，慢慢地覆蓋在了伊米爾的屍體上，沒有錯墨菲斯托並沒有能夠操縱伊米爾靈魂的能力。不過，他卻可以藉助魔法的幫助，從地獄中隨便召喚出一隻惡靈來，附著進入伊米爾的屍體，讓他獲得「新生」。

不過就在墨菲斯托的魔法即將完成的時候，他的魔力突然失去了控制。就在伊米爾的屍體上傳來了一股更加負面陰暗的力量，形成了一道漩渦，快速地從魔法陣中抽取著墨菲斯托的魔力，轉化成了一股充滿了怨念、憎恨的力量。

「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充滿了詛咒、惡念的聲音，在墨菲斯托的腦海里響了起來。

本來應該葬身於朗基努斯之槍下的吳迪魂魄，怪笑著從空氣中顯形，他的眼中投射著幽綠色的光芒與墨菲斯托眼中閃爍不定的紅色紅光交相輝映。

「你是什麼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天堂和地獄達成過妥協，凡人的身體在死亡后靈魂會根據身前的善惡而去往天堂成為聖靈，或者墮入地獄成為魔鬼，但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吳迪這樣的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