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拔毒
在空間中洗了澡換上了那身珍靈閣送的男式法衣,沈玉萱這才將那男修的儲物袋用棍子挑到了面前。
這個儲物袋竟也是明黃色的天階下品儲物袋,此刻因為它的主人那個男修已死,他留在儲物袋上的神識烙印已經自動消散,所以是誰都可以查探這儲物袋裡面的東西。
沈玉萱將儲物袋用棍子挑開,然後再翻手一挑,儲物袋的東西便都倒在了空間里。
看著眼前那堆成個小土堆的東西,沈玉萱在震驚的同時心中又是一寒,只怕那男修在之前不知道做了多少殺人奪寶的勾當了,她只恨自己太弱,無法讓那男人受盡萬千折磨后,再生不如死的死去!
在那一堆東西中,沈玉萱最先注意到了一塊玉牌,玉牌摸起來材質似玉,一片片柔軟雪白的細羽看起來栩栩如生,好似飄落在玉牌之上。
玉牌背面刻有三個大字,天羽門,落筆輕如盈羽,似隨時都會隨風而去,飄然化仙。
「天羽門,為什麼感覺這麼熟悉?」沈玉萱自語片刻,突然反應過來這天羽門竟是地陸上極有勢力的一個超級修仙門派!
在玉牌背面的右下角,刻有兩個小字,朱宏。
天羽門,朱宏,想到這玉牌應該是天羽門的身份玉牌,沈玉萱心中不由生了一些惋惜,能進入天羽門的豈會是泛泛之輩?這朱宏想來修鍊資質不錯,可惜心術不正走了歪路,白白壞了天羽門這麼大好的修仙機緣!
大概地將朱宏儲物袋中的東西分為功法、法寶、符篆、丹藥、靈藥后,沈玉萱終於明白朱宏為何要做殺人奪寶的勾當了,這實在是一個來錢極快的職業呀!
隨手拿起一本功法書籍翻看了幾頁,沈玉萱突然有些遲疑她該不該這個時候返回沈家?本來她是做定打算無論如何一定要儘快將方素素和沈文江二人救出來的,但是經歷了今天殺人奪寶這一檔子事,她真的動搖了。
如若真如朱宏所說,她只有靈動期二層的修為,而沈家最高修為的修仙者,沈家族長她的大伯沈文淵已經有靈動期十層的修為了,只怕她連沈家的大門都沒進去,就被人發現擒住了還如何救人?
不過若真將方素素和沈文江二人放在沈家不管不問,她自己潛心修鍊提高實力的話,沈玉萱又十分放心不下。
猶豫了片刻沈玉萱就從空間中退了出來,她決定先前往沈家設法打聽出方素素和沈文江二人的消息后再做打算。
出了空間后,沈玉萱厭惡地看了一眼朱宏化成的那堆黑灰,辨別了方向後便一路向著蒼武城的方向走去。
沈玉萱才走出不遠,就有一道白影落在了剛才她和朱宏惡鬥的地方,只是看了一眼那白衫男子好似就對當時的情況了如指掌:「對付一個靈動期七層的修仙者,居然用了十五張明火符。」
白衫男子的聲音淡然如風,不悲不喜不帶一點感情,在下一瞬的時候他的身影又在原地消失不見不知去了哪裡。
在路過一家醫館的時候,醫館中的夥計正一臉厭惡地將二人從醫館中推了出來,擋在了沈玉萱的面前。
二人一老一少,老的看起來面色泛黑,十分虛弱,少的滿臉怒氣,非常憤恨。
在二人即將倒地的時候,那少年身子一歪率先倒在了地上,剛好讓老人躺倒了他的身上,沒受到什麼傷害,他自己卻被摔痛地一聲悶哼。
連問都不用問,沈玉萱就知道這父子二人定是付不起葯錢,被醫館的人趕了出來,因為這一幕也曾經發生在她的身上。當初為了給沈文江治傷,她就被這家醫館推出來過很多次,所以才有後來她上玄周山為沈文江採藥的事情。
「大伯,你沒事吧?」沈玉萱微微俯身,將壓在少年身上的老人扶了起來。
老人看起來有四五十歲,大概是因為久病不治,身子骨特別虛弱,乾瘦乾瘦的,胳膊摸上去像一根干皺干皺的木棍。
「謝謝公子!」老人連站都站不怎麼穩,卻一起身就向沈玉萱道謝,儘管聲音很低很弱,對於現在的沈玉萱聽到一點都不困難。
這時少年已經忍著痛從地上爬了起來,將老人接過來扶在手中的時候,看到沈玉萱眼睛不由一亮:「敢問公子可是修仙者?」
聽到少年這樣突兀沒由來的問題,讓剛才和朱宏發生過的一場惡鬥的沈玉萱不由警惕起來,冷冷地看了少年一年沒有作答。
興許是感受到了沈玉萱的警惕,少年不好意思地一笑:「公子對不起,因為我父親的病需要修仙者才能醫治,我想說如果公子是修仙者的話,能不能幫我治治我父親?只要公子答應治我父親,我以後定唯公子馬首是瞻,死而後已!」
少年有十八九歲大小,個頭不高皮膚有些黝黑,一說話便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給人一種十分憨厚的感覺,此刻他的眼中正帶著極其熱切的希望。
看到了沈玉萱眼中的遲疑,少年又焦急地繼續解釋道:「公子,你別害怕我不是壞人!我叫杜實忠,就在前面的喜悅樓做店小二,你找掌柜的問一問就知道了!」
沈玉萱能從這杜實忠身上聞到一股酒肉味,看他一身酒館小二打扮的裝束都沒有換,父子二人又都是普通凡人,這才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自己修仙者的身份。
作為不能修仙的凡體穿越到一個修仙家族,穿越來這個有些殘酷冰冷的修仙世界,讓沈玉萱受到了很多羞辱和鄙夷,讓她的心也越來越冰冷,但是她的心從未丟掉那些美好和溫暖。
見到沈玉萱點頭杜實忠頓時一喜,二話不說雙膝一雙將頭砰砰地磕在地上,鄭重地向沈玉萱拜了三拜,等他抬起頭來的時候,他的額頭已經有些青腫了。
從杜實忠跪下到起來不過一瞬,身為修仙者的沈玉萱都不由一愣,自己明明什麼都還沒有做,他居然就對她行這麼大的禮,讓她實在有種承受不起的感覺。
跟著杜實忠一路向蒼武城郊外走去,看到那唯一一間破舊卻收拾得一塵不染十分溫馨的房屋,沈玉萱不由想起了她們一家三口在玄周山山腳的那個家。
杜實忠將老人扶著在房間的大床上躺下,便給沈玉萱端來一張凳子坐下,沖她憨厚地一笑:「公子你坐,我先去將葯熬上!」
沈玉萱微微點頭,杜實忠便喜極地出了房間在小院中支起了火堆,將一包藥材熬在了一個藥罐子里。
在屋內等了片刻后,杜實忠進了房間朝沈玉萱又是一跪:「公子,我父親在玄周山採藥的時候被妖蛇咬傷,那蛇毒雖不烈卻深入骨髓,只有請修仙者出手才能將毒拔出來!如若公子能治好我父親,我願意為公子做牛做馬,任公子差遣!」
「你不用如此多禮,我會儘力試試救令尊的!」被杜實忠這樣拜來拜去的,沈玉萱實在有些坐不住了,便俯身將他扶了起來。
看到沈玉萱那白瑩如玉的雙手,杜實忠微微一愣,很快就紅著臉起身了。
在杜父床邊坐下,沈玉萱微微調息了一下,便將手探上了他腕間的脈搏,微微閉目仔細聆聽起來。杜父的脈象很微弱,確實如杜實忠所說,中毒很深已經入了骨髓!
良久后,沈玉萱微微睜開雙眸,她雖然是修仙菜鳥,但是拔毒這種簡單的事情還是做得來的。微微調整了下身體,她便控制著自己體內的靈氣向杜父的身體過渡而去,從頭到腳,將那細微的毒一點一點從他的身體逼退……
對於拔毒這樣有較高技術的事情,沈玉萱雖然知道還是第一次做,沒有多久額頭上就已經泌出了一層層細汗,順著她的臉龐一道道滾落下來。
杜實忠看得焦急,卻不敢幫沈玉萱擦去額頭上的汗水,只得在旁邊小心地看著她。
眼前杜父所有細毒就要逼出,沈玉萱一提體內靈氣,終於將那些毒血從他小腿上的傷口中逼了出來,可是她體內的靈氣也已經告竭。
那毒血滴落在地面,就將地面的木板腐蝕成了黑色,杜實忠起身急忙從房間外用土鏟子弄了些濕土蓋在了毒血上。
沈玉萱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看著老人好了許多的氣色,這才鬆了口氣道:「看來你令尊的餘毒已清,若是服了你的葯,想必很快就能好起來!」
「多謝公子!」杜實忠急忙低著頭向沈玉萱道謝,只是在說公子這兩字的時候聲音就不那麼自然了,畢竟長年在酒館做小二,再憨厚也閱人無數,他已經看出了沈玉萱是女扮男裝。
「不用客氣,這些只是舉手之勞罷了!」沈玉萱略帶羞澀地一笑,做了一件好事讓她心情大好,至少可以證明自己這個修仙菜鳥還是比凡人強的嘛!
杜實忠又是憨厚一笑,轉身出了房間就將熬好的葯盛了一些在碗中,喂杜父服下后才將他又輕輕地放回床上,拿著一塊毛巾細心地幫杜父擦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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