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校鬼話之11
過一會,方璇邊轉頭看向後面,邊伸手摸著後腦勺。剛才有什麼輕輕的撞在後腦勺上,不疼但是很涼。看到後面沒有什麼異常,她迷惑的眨眨眼,揉揉後腦勺迴轉頭,剛才是錯覺嗎?
正想著,手背又被什麼輕輕的撞了一下,飛快的轉過頭,除了雪白的牆還是什麼也沒有,朝地下看看,也沒有紙團什麼的。
怎麼回事?這次方璇非常的確定放在後腦勺的手確實被什麼撞了一下。現在手背被撞的地方還有涼涼的感覺。
「怎麼了?」察覺到方璇的異常,流蘇小聲的問。
「剛才不知道什麼撞了我後腦勺上。」懷疑是誰用紙團砸自己,方璇朝石頭望去,見她正認真的聽講,心裡疑惑極了,還有誰會這麼無聊逗自己?
正想著後腦勺又挨了一下,很輕,帶著幾分涼意。迅速迴轉頭,還是沒看到肇事者。
「你趴在桌子上就好了。」流蘇瞟了一眼方璇頭頂上方。
「為什麼?」
「不願意趴也行,大不了就挨幾下踢。」
「什麼意思?」方璇聽的莫名其妙。
流蘇不在理她,趴在桌子上睡覺。腦袋又被撞了下,方璇心裡寒絲絲的,捂住後腦勺張望了一圈,沒看到什麼異樣,無奈的趴在桌子上。趴在桌子上,後腦勺那種一下一下撞擊感再沒有。一直起身,後腦勺上被撞擊的感覺就出現。
趴在桌子上,好不容易挨到下課,方璇立馬跳離課桌子,那位置太邪門了。
「方璇,咱倆換換,我你讓和石頭坐。」夏晴笑嘻嘻的拍著方璇的肩膀。
「那位置有點邪門。」
「有帥哥在,邪門我也坐。」夏晴瞅著流蘇。流蘇一隻手撐著下巴,細長的眼睛笑成月牙兒。夏晴在他的溫柔的注視下,拿起自己的書本坐在他身邊的桌子。
「你真要坐這裡?」
「當然,你和石頭那麼好,我那能把她占著。」夏晴邊說變朝流蘇望去,臉上笑的春光明媚「流蘇,這幾天沒看見你,幹嘛去了?」
「這幾天我在想一個問題」。流蘇湊近夏晴,非笑似笑盯著她。
「什麼問題?居然能讓你想幾天。」
「我在想你用的是什麼香。」流蘇深深的吸了口氣,眼睛半眯,「你身上味道讓我想到春天。」
「我還有這魅力?」夏晴掩口嬌笑。
方璇看著兩個緊緊挨在一起的腦袋,搖搖頭,抱著自己書坐到石頭邊。有流蘇在,那位置就是刀,她相信夏晴也會毫不猶豫的坐上去。色字頭上一把刀,那丫遲早要栽在流蘇手裡。
「我還正準備去拉你呢。你怎麼和他坐在一起?」石頭摟著方璇的肩,瞅了流蘇一眼,滿臉的不屑。在她眼裡誰玩弄過方璇情感,那就是罪大惡極該拉出去槍斃的混蛋,流蘇很不幸被她誤列入這類人里。
「呃……」方璇本來想解釋一下她和流蘇沒關係。轉念一想,流蘇太招女孩子青睞了,讓石頭誤會他,總比圍著他轉的好。她可不想石頭步文慶慶的後塵。所以乾脆閉嘴讓她繼續誤會下去。
「放學了,我請客,今天發工資了,你想吃什麼只管說……」。石頭在方璇耳邊絮絮叨叨的說著,但她一句也沒聽進去。
講台上,楊怡的目光穿過圍著他的學生,落在她的臉上。下課後,楊怡沒有離去,而是坐在講台後備課,那些好學的學生趁機向他請教自己不動的問題。
楊怡表情溫和儒雅,臉上的無框的眼鏡讓他看起來彬彬有禮。他認真的跟身邊的學生講解問題,時不時推推鼻樑上的眼鏡,完全一副學者風範。看著楊怡儒雅的模樣,方璇為自己昨晚過度反應感到羞愧,楊怡只是想幫她摘下頭髮上的樹葉而已,自己緊張的他好像是色狼一樣。
上課鈴響起,石頭推了推方璇,把她從沉思中拉回來「你在聽我講話沒?」
「在聽。」周邊的學生散開,楊怡再次向方璇望來,四目相對,她有慌亂的移開目光。
「算了,放學再說。」石頭拿起書本。
方璇翻開書,盯著書看了一會,扭頭朝夏晴看去。這一看,她嚇的面無血色,眼睛死死的盯著夏晴頭頂——她頭頂吊著一個死人,手指粗的尼龍繩從燈管上面的屋樑上穿過,在離燈管兩尺的地方打了個圈,一張變形的臉套在圈裡,繩子從鐵青色的下巴下橫過,深深的勒進脖子上發烏的肉里。那人腦袋歪垂,雙肩耷拉,身體在空中輕輕的擺盪著。往前盪時,他的腳尖正好踢再夏晴的後腦勺上。方璇後腦勺上一陣冰冷,終於知道先前是什麼撞擊在自己的後腦勺上了。
夏晴摸摸後腦勺,看看後面滿臉疑惑的迴轉頭。看到方璇神色異樣的看著自己,兩手摸摸臉,又低下頭,左右打量自己身上。
當死人的腳再次踢到夏晴後腦勺的時候,方璇忍不住叫出聲。這一叫,全班人都下了一跳,紛紛回過頭看著她。楊怡也望向她。夏晴更是嚇的跳起來,兩眼驚恐的望著她。
「你怎麼了?」石頭驚訝的問。
「我…我肚子痛。」方璇尷尬的低頭,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一切,只好捂著肚子裝病。
「要不要去醫院?」石頭關心的問。
「不不,現在好了。」方璇擺擺手。
眾人收回目光,繼續上課。過了一會,方璇忍不住再次看向夏晴,夏晴趴在桌子上和流蘇說話,吊著的死人在她頭頂晃來晃去,腳在頭頂一尺的地方晃蕩著。
方璇壯著膽子朝它的臉看去。烏青的臉上,眼球凸出,舌頭從嘴巴里伸出,猩紅的拖到下巴前。突然,它凸出的眼球轉了轉,眼睛陰森森的望向方璇,四目相對的瞬間,方璇嚇的身體一顫,尖叫聲脫口而出。
刺耳的尖叫劃破沉悶的空氣,全班再次回頭望向方璇。
「我……我……」在全班的目光的注視下,方璇臉火辣辣的燒起來,難堪的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才好。
「肚子痛就在家呆著,別來學校影響別人」有人不滿說。
「肚子痛是女人的特權,每個月總會痛那麼幾天。」不知誰說嘲諷說一句。
全班哄然大笑。
「你怎麼了?」石頭扯這方璇的衣角小聲的問。
「沒什麼。」再次抬起頭向夏晴望去,吊著的死人不在,剩下的只有流蘇幸災樂禍的目光。「我去趟廁所。」如坐針氈扭扭身子,方璇站起來,在全班的目光里飛快的從後門跑出去。
廁所在走廊的另一頭,走進廁所,方璇打開水龍頭,低頭洗水。上廁所是假話,她是受不了楊怡和其他人的目光,特別是楊怡的目光,嚴厲的讓人害怕,好像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洗完手,又掬水洗洗臉,方璇迅速走出廁所,她不敢看廁所里的鏡子,也害怕在廁所里呆著,各種鬼故事裡廁所是鬧鬼的高發地段。剛走出廁所,隨眼望樓梯口一掃,看見有人站在樓梯間。後背一寒,方璇緊張的望著站在樓梯處的人,驚懼的問「誰?誰站在那?」
那人轉過頭,方璇鬆了口氣,拍著胸口說「吳老師,你怎麼站在這裡啊?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