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年少的回憶
對於家裡目前的情況，凌宇比較清楚，存款幾萬，快餐店和雜貨店都是由父母家的老房子改建，抵押給銀行也能湊到十多萬，也就是接近二十萬的啟動資金。
二十萬，在現今的年代雖然算是筆不小的數目，但卻是父母兩家人連祖輩一起的全部家當了。然而，這筆錢用來運作連鎖快餐店是綽綽有餘，但想要運作連鎖超市是顯然不足夠的。
不說別的，光是租個二三百平米的店面，加上裝修、超市櫃架和各種器具的費用，一間超市店面的造價就要一萬五至兩萬。如果再加上批量進貨時墊付給各大廠商的暗金，那麼十來間小型超市的起步投入額，最少都需要七八十萬。
七八十萬，再加上連鎖快餐店的十多萬投入，也就是要準備近百萬的資金。這麼大筆錢，去哪裡湊？
現階段的連鎖業門檻並不高，如果他不能一次性搶佔到有利的市場網點，一旦被資金雄厚者察覺到這個市場的潛力，他就會很被動了。到那時候，在資金不充裕下，他根本無法跟別人爭奪市場。
錢，資金，無論是在前世還是今生，永遠都是他起步路上橫卧的一道大山。
就在凌宇為資金苦惱時，在各自店裡忙活著凌斌和郭麗華也在為資金苦惱。他們雖然讀書不多，但做了幾年小本生意后，也大致明白搶佔市場的重要性。
可是，這麼大的一筆錢，就算他們炸鍋賣鐵，再找相熟的做生意的朋友去借，也最多能湊得三十多四十萬，其他的該去哪裡找？
想得頭疼時，郭麗華拿起店裡的電話打給凌斌道：「老斌，我覺得小宇說的連鎖超市不划算。那東西投資大，利潤小，還不如快餐店賺錢呢！」
「嗯，我也這麼認為。我們兩家店，一直都是你的快餐店賺錢多，真要花那麼多錢弄連鎖超市，確實很不划算。」
凌斌在電話另一頭不斷點頭，但想到今天兒子的出色表現后，又很無奈的嘆道：
「不過你也看到，兒子在經營超市上說得最詳盡，顯然重心是想發展超市。他難得認真一回，我們也不好潑冷水，錢都是身外物，為了兒子，就選連鎖超市吧。錢實在不夠，我們再怎麼也得借出來。」
提到兒子，郭麗華也就不再說什麼了。她們夫妻賺再多的錢，自己又能用多少，還不都是為兒子賺的。既然兒子那麼興緻勃勃的想干點實事，就算賠光老本她也是要支持的。
「好，那事情就這麼定了，真要賠了，大不了重頭來過。」
天下間，孩子永遠是父母的一切，凌斌和郭麗華為凌宇可算是傾盡所有了。不過他們卻不知道，正因為他們對兒子的這一片愛心，才徹底改變了他們一家人的命運。
對於父母拼盡一切的決定，凌宇完全不知情，他只知道自己已經長大，是家裡的一份子，籌這筆錢，他也必須出力。
一個大膽的念頭萌生，雖然機會可能很渺茫，但凌宇還是打算賭一把。他快速坐到書桌前，飛筆就重新寫了一份計劃案，雖然跟之前的大體相同，卻另外加進入了別的東西。
寫完后，凌宇不敢停留，急急趕去列印店，在見到區政府的人還堆在列印店裡時，整個人都送了一口大氣。
他緊了緊手中的計劃案，擠進列印店中，就見到正在忙碌著趙語欣。
「噢，凌宇，不好意思，區里要列印的文件太多，你的還沒列印好，要不先等等？」趙語欣見到凌宇去而復返，小心肝不禁很不爭氣的急跳了起來。
「行，不急，你忙你的。」凌宇輕擺了擺手，目光卻是在桌面上一份份文件中遊走。
這時，趙語欣剛好列印出一堆文件，正捧著走過凌宇身旁，凌宇的目光頓時一亮。這一堆文件，正是他所需要的。
嘭……
凌宇看似不小心的撞到趙語欣，手腕無巧不成的撞在胸前那隆豐盛上，感覺很柔軟，很有彈性，很舒服，那種感覺很美妙。
「啊……」趙語欣胸前被襲，全身就感覺到一陣如觸電般的刺激，之前還沒來得急平復的小心肝頓時狂跳，手中的文件不禁脫手灑落一地。
「啊，對不起。」
凌宇顧得不回味那份襲胸的美妙觸感，趕緊蹲下身幫揀文件，偷偷就把自己帶來的計劃案穿插進其中。
趙語欣在慌了慌神后，也趕忙蹲下嬌軀，伸手想揀文件時，正巧誤抓上了凌宇的厚大手背。
「呀……」趙語欣的俏臉瞬間緋紅，羞色如洪潮般映滿了臉頰。她的小手快速的抽回，美目慌亂的躲避起凌宇，心底是又氣又有些甜蜜。
剛剛她因為太著急想揀地上的文件，結果無巧不巧的抓上了凌宇的手，那種感覺就如全身觸電般酥麻，讓她的心湖都激蕩起漣漪，更讓她心頭如小鹿亂撞般慌亂。
真是羞死人了，竟然主動去抓凌宇的手，凌宇會怎麼想呢？不過那隻手好大，好厚實，好溫暖……哎呀，瞎想什麼呢，他就是大壞蛋，壞死了。剛剛竟然撞人家哪裡，還……還裝做若無其事呢，哼，大色狼。
趙語欣在瞎想，凌宇也再回味兩次觸碰的感覺，一次是他主動，一次是趙語欣主動，算不算是他們之間的第一次親密接觸呢？
那隆玉峰真爽，可惜沒能實質的感受到手感。不夠小手夠嫩滑，夠柔軟，感覺冰冷冷的很舒服。要是改由自己去抓住的話，那就太完美了。
「搞什麼？這些文件是區長趕著要的，要是弄髒弄皺了，耽誤了工作，你們負得起責任嗎？」一名區政府人員劈頭就向趙語欣罵道，看他那般架勢，似乎對趙語欣挺不滿的。
操，不就弄灑了文件，至於罵人嘛！拿著雞毛當令箭，真以為自己是什麼人物。
凌宇心頭一陣窩火，同時也想引起對方的注意，瞪眼就罵道：「你吼什麼？我同學又不是故意的。一個大男人，對一個女孩子大吼大叫的，你也好意思！」
「你誰啊！他們開門做生意，弄灑了我的文件，我說一句還不行了！」
大熱的天，一堆人擠在小小的列印店裡，火氣都挺旺的。再加上，區政府的人員向來都自視勝高，那裡受得住別人指手畫腳。
「我誰？我是他同學，怎麼了，想動手啊！」
旁邊的人也都是區政府里的人，看到情況不對，趕忙上來勸阻，這才沒讓二人打起來。
「對不起，是我不小心。」趙語欣委屈道歉，趕忙將凌宇揀起的文件交給那名發火的區政府人員。
「哼，還好沒臟沒皺，以後做事小心點。」那名區政府文員瞪了凌宇和趙語欣一眼后，似乎挺趕時間的，急急忙忙的就走了。
趙語欣見凌宇的臉色難看，覺得這事因她而起，心中有愧道：「凌宇，謝謝你。哎，他們這些人都是這脾氣，你也別往心裡去了。」
「呵呵，沒事，誰叫我們只是個平頭老百姓呢。」凌宇自嘲一笑，心裡卻是暗喜。不管怎麼樣，他帶來的計劃案已經送出去，印象也給人留下，至於結果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而且，不是還有意外收穫嗎？不僅能品嘗到趙語欣的****之味，還獲得趙語欣的主動牽手，雖然很短暫，雖然都是巧合性，但這個開始很不錯。
這個時期，正是全國大踏步的時期，九五計劃實施不久，所有地方都在標榜經濟挂帥。可很多國企的積弊已深，想要救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環江市為了尋求經濟發展的新起點，出台了項目扶持基金計劃，專門幫助那些有好項目卻沒有資金的企業或個人。
當然，扶持基金是好東西，想要的人很多，以凌宇的自身條件，就算他的項目再好，也無法過不了區政府的初審關卡。
不過，他已經將項目的計劃案偷偷放進副區長的文件中，為他躲過了很多審核環節，現在就只求老天保佑，希望副區長能被他的計劃案所打動了。
趙語欣感受到凌宇自嘲中的荒涼，臉上不禁泛起同病相憐似的苦澀。她家裡主要經營印刷業，基本上都是跟企業與機關打交道，深知看這些人臉色的苦楚。
她很想出言勸慰一下凌宇，但話到嘴邊時，卻又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於是，她找出凌宇要列印的東西，決定提前幫凌宇弄好，不想凌宇呆在這裡尷尬。
然而就在她一面幫凌宇列印時，臉容上卻不斷湧出驚容。這居然是份項目計劃案，這麼難看的筆跡，顯然是出自凌宇手筆。
這份計劃案竟然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