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假如愛有天意(6)
家瑞知道這人發起酒瘋來不同尋常,過往受的教訓不少,她不想逞一時之能。
往四周望了望,由於電線燒了,四周光線黑暗,攝像頭也拍不到什麼。
這裡距離保安室距離有些遠,喊叫聲也無法如願傳到那邊歧。
她心緒萬千,忽然有種回到了之前的光景,彷彿這裡不是英國,仍然在S市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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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懷裡柔軟身軀微微的顫抖,周雲哲伸出長臂將那不安的人兒牢牢地扣在懷裡。
他哪裡看不出她的心思,俊顏浮起淡淡的諷笑,說:
「不過是許久不見的普通朋友敘敘舊聊聊天,你怕什麼?」
家瑞避不開,只得放棄,任由他揉壓著自己:「你可能說反了,我現在單身一人,想要和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但周先生不同,如果今晚你和我在一起的事情,讓你未婚妻知道了……」
她點到即止,微微笑著看他。
周雲哲笑起來,很輕很輕的嗤笑聲,神情里透露出來的嘲諷讓人感到頭皮發麻:「有什麼關係,反正我們更過火的事情都做過了。而且你也不是第一次插足我們感情當第三者了,她知不知道還不是一樣?」他說完,側臉含住她的耳垂,只咬著那發燙的白玉一陣吮吻。
手指伸.進.T恤里慢慢撫.過.她的.腰,對著那片肌.膚慢慢.揉.捏.。
家瑞臉色發白,略有些喘.息。
她不明白。
這一年多發生那麼多的事情,他怎麼還能做到若無其事來靠近自己?
摒棄過往那些所有不愉快,單單那件事情,那天晚上從她口裡說出來的事情,雖然她不清楚期間發生了什麼,但她知道一定和自己說出來的話脫不了干係,不然不可能只過了短短的時間,外面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而在那之前明明一切看上去那麼平靜。
而他也不可能沒有猜到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她。
出神中,他的手已經從腰間的位置離開,順著身體的曲線撫上去,慢慢揉捏。
她覺得身子開始發麻,不僅是被撫弄的位置,而是從腳趾就開始不由收緊。
這個被按在撫手梯上的女人是標準的瓜子臉,膚色在夜色里仍是顯得白膩,臉上熟悉的嬰兒臉早已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清秀精緻的面容,粉潤的嘴唇微微抿著,唇角的弧線透著逞強,一雙眼睛明亮帶著幾分濕潤……
家瑞低低的喘息帶著幾分抗議,隱約還可以聽出一點哭腔。
周雲哲沉沉的笑,打量完她,低頭去含她的嘴。
明明才離開一年多,周雲哲卻覺得似乎壓抑了很多年,發泄似的肆虐著。
他的吻和他抓住她的手掌一樣用力,讓人無法抵抗和拒絕。
家瑞覺得有點痛,口腔充斥著彼此的液.體,又有點噁心。
忍了又忍,終是控制不住發出了痛吟聲,「嗯……」
周雲哲無動於衷。
就這樣,就感覺到痛?
就忍不住了嗎?
真正的痛她還沒有體驗過,曾經他以為會有屬於自己的骨肉,卻被她親手扼殺。
曾經他沒有過一絲戒備防範,卻被她出賣。
那些日日夜夜,只要想起她,恨不得能將她掐死的恨意深入骨髓!
那種痛,她又怎麼能體會……
那些日子,沒有半點她的消息,他獨自一人能牢里療傷。
但就算是這樣,來到英國,聽到她的消息,仍是忍不住心動!
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仍是忍不住感到怒不可遏!
他在吃醋!
對,他吃醋了!
這個女人怎麼有辦法,離開了他后又這麼容易就和另個男人在一起,看上去連一點點的愧疚都沒有!
但就算那幾百個日夜對她如何的恨之入骨,此時此刻看到在懷裡的她,眸子里仍是燃著生生不息的欲.望,那股久違熟悉的感覺又重新從內心深處燃
了起來,而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戀上她的,開始有了這股強烈的欲.望?
周雲哲每次想起,都有些無法回答。
但午夜夢回時,他總會想起她白皙柔軟的身體,想起將她揉入懷裡的感覺。
而此同時,她的身.體愈加.柔.軟,幾乎方便了他手上的所有動作。
周雲哲的舌頭在她的口腔里放肆地遊戲著,手掌在她身上蠕動著,那片片肌膚熟悉的觸感曾給帶給他致命的快感。對,就是致命的快感。就像帶著毒的罌粟,這一年多里,他恨不得可以親手掐死這朵罌粟花。
身體傳來痛意更甚之前,她皺眉,下意識扭動身子避開那行兇的手掌。
她幾乎透不過氣,只能不停調換身體的姿勢,身子起起伏伏……
周雲哲喘著氣打量著她。
他自嘲。
過去了這麼久,她怎麼能做到還讓他感到這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但這次,似乎沉浸於此的人不止他一個。
她目光迷亂而動情的看著他。
周雲哲親完她的嘴,又去再次含住她的耳垂,委婉地問道:「在這裡獨自一人的日子很難熬吧?夜晚這麼漫長,你就沒做什麼別的打算?」緊貼在耳邊的句子,一字一字顯得吐字十分的清晰。
她聽完,沉呼吸了一口氣,「你是指哪一方面?」
周雲哲手掌摩挲著家瑞的臉頰,指間微微泛涼,語速緩緩的,似真似假,低而清晰地道:「反正最近你也一直沒有物色到合適的床.伴,昨天的那個男人也瞧不上你了,而我一直沒有忘了你。」他似笑非笑地補充,「你知道,我還是挺喜歡你的。」
家瑞神情沒有什麼變化,周雲哲的話一字一句的砸進了她耳朵里,卻沒有真正進到心尖上。
她眨了眨眼,平靜地看著他,聲音也聽不出任何動情:「但是,我已經對你沒感情了。也許在之前和你的感情處理我很猶豫不決,但一旦做出了結果,我就不會再重蹈覆轍!」
這個女人就是有這樣的本事,不管前一刻在他面前是如何的甜和軟,她依舊能如願的變回冷冰冰的面容。
周雲哲看著她,臉貼臉,她的冷淡,她的無情,她的絕決,一點不像演出來的。
他很快醒悟過來笑了。
「我現在仍然在想,當年那些相片就算沒公布出來,你是不是也會打掉孩子。」
家瑞剛要開口,不遠處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
周雲哲鬆開她,走到不遠處的位置背靠著牆壁,從口袋掏出打火機,點了支煙。
門口有幾個女孩兒說笑著走了進來,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家瑞。
家瑞神情正常,女孩們便也識趣地走開了。
那些連在夢裡都不願去觸碰的事情,如今也不想再去回想。
她抬手看了眼表,時間已經接近九點,這個時候更希望回去煮點東西吃。
想了想,家瑞最後說:「我相信,你之前發生那麼多事情,必然已經猜到是我有意把你推到那個地步,畢竟那個人是我姐夫,我更願意站在他那一邊,讓你身敗名裂。所以,我不覺得現在談論這個問題有什麼意義。」
周雲哲的眼睛始終冷冷地盯著家瑞,面容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他冷冷地問了一句:「是嗎?」
家瑞沒有回答,沉靜地彎下身去撿掉在地上的袋子。
將東西撿回袋子里,她轉身就要走,手腕被身後的人抓住。
身後的人面容越來越陰沉,聲音亦是:「沒錯,我早該知道這一切都沒有意義,但我一直告訴自己,你有你的苦衷,是我先對不起你,你以後的生活,我不敢去打聽,也怕她知道了有疑心會對你有什麼小動作,因為我一直以為你對我至少有過一點喜歡,至少你這些日子會有一點對我的愧疚,是我自作多情了。你說沒意義是不是?我的事和你沒有關係?我今天被害成這樣你也覺得無所謂?你根本就沒想過……」
「嗯,我沒想過什麼?」家瑞轉過身,正面直視著他,平靜問道,「那天晚上,我之所以會上了你的床,我怎麼就沒有想過,是和你聯伙那些人在酒里下了葯呢?知道你有了未婚妻,在醫
院外面的時候,我為什麼沒想到要推開你呢?去醫院做手術的時候,我怎麼就沒有想過,手術中會出現意外,以至於我這一輩子再也不能懷上孩子了!」
周雲哲一臉迷霧,沒料到局面急轉直下,怔怔地:「你說什麼?」
「您是誰呀?您是周雲哲啊,您多厲害啊,在雲城有個未婚妻,在S市又有個小三,您多有魅力啊,又怎麼會稀罕那個孩子呢!但是我就是死性不改,第一次上.床的時候,還可以自欺欺人跟自己說,我是被迫的,並不是自願的!但第二次第三次,接二連三的幾次,我就是在犯.賤!明知道你和另個女人一起,我還要像個傻子一樣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我要不是瘋了,起碼應該在知道懷孕后就第一時間去做手.術!可我還在等,到頭來等到的是什麼?是你把照片公布出去!」
家瑞的聲音越來越激動,神情是抑制不住的動容。
他說的沒錯,她從來就沒有想過,不過是一個項目,後面會牽涉出這麼多的瓜葛。
而明明只要果決些就要斬斷的感情,偏偏拖泥帶水猶豫不決,一至於一錯再錯而走到今天的地步。
而這件事情,她也一直以為能瞞著所有人,當日她讓醫生瞞下了,她也以為能讓自己永遠瞞下去。
這一年多,身體根本不能承受冰凍和刺激性的食物,胃寒似乎會要了她的命,她漸漸滴酒不沾,但獨自一人居住而無法改掉的壞習慣,讓她的胃日漸一日的脆弱,也是如此,她在外都不喝酒,連果酒類沾酒精的都不去碰,外人只當她是不善飲酒。
有些痛,可以發泄出來可以直言出來,也許算不上那麼痛,就如周雲哲,也許他身敗名裂,但這些他日終能重新的回歸,但她失去的,又怎麼用金錢能計算呢?她才二十多歲,還沒有真正的談過戀愛,從來沒有感受過被愛,卻被判了死刑,再也不能擁有屬於自己的孩子,令她再無法像同齡人般憧憬婚姻。
家瑞說完,看著仍沒有回過神的周雲哲。
她安靜的等著了一會兒,他仍無動靜,整人人彷彿一個雕塑一般一動不動。
倆人都沒有說話。
深夜裡,只有他粗.喘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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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一下,明天春春會來更新下半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