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揭出事實
?「皇上,顏大人求見。」公公進了書房,恭謹的站在段司逸面前。
「她來了?」眉頭一皺,段司逸抬頭將目光移到門口,是來求情的?不過就算是求情也沒用,南國公主的面他也沒給。
「宣!」重重的一個字說出口,段司逸再次將頭埋進奏章里。
鳳夕樓遇到這樣的事,他不是不在意!那是他從小玩到大的兄弟,但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帝王有帝王的悲哀,他還是要眼睜睜的看著他被賜死!還是他親自下的口諭。
有人走進來,步履穩健,段司逸停下手的筆抬頭卻看到眼前站著一個陌生的男,「你是誰?」
「皇上,您當然不認識我了,但您應該知道成庭吧?當年你為了奪得那個所謂的藏寶圖殘害了一百二十條人命!你可還記得?」風亦寒站在段司逸面前,一臉的淡漠。
「你究竟是誰?!」一把扔掉毛筆,段司逸猛然站起身來瞪著風亦寒,似是想要從他身上窺探到什麼。
當年成家的人無一倖免,全部以謀反的罪名被斬殺,甚至連下人也沒有剩下,做的乾淨利落。
眼前的人怎麼會知道是他操縱的這件事?
「本人姓成,名允!」冷冷的一笑,眼眸閃著陰猝的的光,「你一定不知道成家還有一個私生,就在你滅門的那天,我剛剛被接到成府,不過幸好我貪玩,不在府,然後段南煜聽著下人稟報一共一百二十條人命的時候你以為成家的人都死了。」
那時候的他在山莊外看著一個個人被殺,看著爹倒在地上,血流成河,他死死咬著自己的胳膊,生怕叫出聲來。
他不知道為什麼成家突然被滅門,年前,他還是個孩,而段司逸和段南煜也還是個孩,他們怎麼可以那麼殘忍的對待那些人?
只為了他們口的那份藏寶圖?怕成家對他們皇室造成威脅?!
呵!他覺得可笑!
一百二十條人命!白天的時候他還和他們說話,可是晚上他們就成了屍體,他將自己的身體埋進雪裡隱藏自己。
大雪狂亂的下著,他的身體被雪水浸濕,全部滲在皮膚上,然後凍結成冰,雪越來越大最後徹底將他掩埋。
他躺在雪地了,呼吸越來越微弱,噩夢連連不斷的纏著他,他以為他就要死了,眼前呈現的全部是腥紅的血,還有爹的臉,但他知道他不能死!他死了成家的仇要怎麼辦?
可那兩人他能殺死嗎?他不知道,他沒有把握!但起碼他現在不能死!
掙扎著從雪地里爬出來,他的雙腿已經凍的僵硬,他走不了就爬著,周圍還瀰漫著血腥的味道讓他想要一陣陣作嘔。
後來他一路乞討去拜師,但最後他才知道,就算自己學的再多,也殺不了段司逸,因為他成了皇上,憑他一個人根本殺不了他!
直到一年前他遇到了雲雪顏,知道她跟段南煜有關,他開覺得有希望,所以他利用雲雪顏,讓她登上朝堂,本來他是想通過雲雪顏將自己舉薦進來,可事情的發展出現差錯,他也只好作罷。
後來在與北國的戰役,他從作梗,利用雲溪音想要害死段南煜,但計劃進行的並不順利。
然後這次的陷害,他沒想到鳳夕樓會用自己換段南煜,所以他只有自己來了。
「你是成家的人?當年漏下的?」段司逸並不慌張,語氣依舊威嚴,冷言倪視著風亦寒,「那你今日來是為了什麼事?」
「獻寶!」纏著繃帶的手緩緩伸了出來,手呈著一封書信,「這就是當年你們費盡心思想要得到的藏寶圖。」
「你把它拿出來是什麼意思?想跟朕邀功?」段司逸沉聲問道。
「用成家一百二十條人命來邀這功……」風亦寒突然低頭嗤嗤一笑,淡漠的眸盯著灰敗的地面,「是不是代價大了一點?」
「那你想要幹什麼?!」瞅著那封已經頹舊的信件,段司逸穩住一口氣,他一直沒有叫人進來,只是為了給他個生路。
當年……他和段南煜也是迫不得已,父皇下命,如果拿不到藏寶圖那江山總有一天會保不住,可是成家不肯交出來,那就只有一個辦法,殺無赦!這樣即便沒有什麼藏寶圖,那也可以保住江山。
這就是一個帝王的無奈!
「我要用它換鳳夕樓的命,之前嫁禍段南煜的事情是我做的,所以也和鳳夕樓無關。」聲音淡薄,風亦寒將信封遞了上去,放在書桌上,然後轉頭看了看外面,「如果不快點下旨,恐怕鳳夕樓就真的要分屍了。」
段司逸一怔,飛快的拿起筆來寫下聖旨傳了公公進來拿,書房的門再次關上的那一剎那,他看到了雲雪顏仍然站在屋外。
看了一眼桌上平躺的信封,他拿了出來,裡面是一張牛皮地圖,就是為了這個,他也在一夜之間手上沾了一百二十條人命!
那是無辜人的血,而他和段南煜卻做了殘忍的劊手!
突然,他的手一顫,那張牛皮地圖掉到了地上,雙手猶如萬隻螞蟻在啃噬,疼的他緊緊攥住雙手,一聲爆喝,「你竟然想要毒害朕!好大的膽。」
風亦寒只笑不言,毒害他?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好殺了他和段南煜,雖然當時段南煜不過是站在一邊,然後清點的人數,但是,凡是參與這件事的他都不會放過!
今日是他死,還是段司逸死?明了了嗎?
他突然痴痴一笑,看著綁著繃帶的雙手,他在信封和牛皮地圖上塗了毒藥,什麼藏寶圖從來都是荒謬!成家沒有藏寶圖當年怎麼可能拿的出來?!
「死你一個人,也算是我為成家一百二十人報仇了,你一人的命足夠了!」風亦寒的聲音很冷,冷徹心骨。
看著段司逸慢慢蜷縮在一起的身體,臉上堆聚了笑容,他此次來也沒想活著出去了,就當是用他的命換鳳夕樓的吧。
「你以為殺了朕你還能走出去嗎?!」段司逸忍著身體的劇痛端坐在椅上,眼神鋒利的凝視著風亦寒,「朕死了,你得死,絕顏也要死!是她把你帶進來的,她脫不了干係!」
風亦寒一怔,隨即僵硬的臉上露出了笑,狂亂的笑聲遍布整個書房,「她的死與我何干?」
「真的不想干?朕再給你一次機會,把解藥給朕,否則……她立刻就會死在門外!」
「你!」風亦寒氣結,她的死他怎麼可能不顧!只是他沒想到堂堂一個帝王會拿女人來作為威脅,可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雲雪顏出事。
「解藥!」
「沒有解藥!開玩笑,我來殺你還要帶著解藥?」
段司逸也不著急,沉穩的支撐著桌站起來,「你有辦法!」俊毅的臉頰上已經沾滿了冷汗,支撐在桌上的胳膊開始止不住的顫抖,但威嚴之色不減半分。
他能夠穩穩噹噹坐上這帝位,也不是憑空掉下來的!
「有!」他沒有,但是瀟肆意有,當初他學的是毒藥,而瀟肆意學的才是解藥,「除非,你能找到他。」
「不用找了,我在這裡。」說話間,瀟肆意推門而入,就在剛剛鳳夕樓竟然被赦免,他好奇問了宮裡的公公怎麼一回事,卻得知了風亦寒進宮來,他想也沒想就跟著那公公進了宮。
風亦寒淡然的看著瀟肆意,沒有任何錶情,瀟肆意來了他是該慶幸雲雪顏可以平安了,還是該苦笑,他即將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皇上吉祥!」瀟肆意躬身請安,然後飛快的將一粒葯送給段司逸,隨即轉身看向風亦寒,「師兄,為什麼要這麼做?」
「怎麼做?」風亦寒淡著嗓音,眉角輕挑,既然不該段司逸死,那就是他死!早在年前他就是那該死的人當的一個了。
「你這是弒君,罪不可贖!」哀痛的嘆了一口氣,瀟肆意跪倒在地,「皇上,師兄這次是糊塗了才做錯事,您赦免了他吧。」
「肆意!」風亦寒忍著怒氣,冷冷一叱,「你給我起來,跟他求饒?他根本不配,既然我今天來了這皇宮,生還是死都已經無關緊要了,出去帶著她走!」
瀟肆意自然是懂得風亦寒口的她是誰,他不再多說什麼,跟段司逸請退,飛快的起身朝著外面走去。
屋再次剩下兩人,段司逸吃了解藥身體的疼痛緩和了許多,冷冷的凝視了一會兒眼前的人才開口,「來人,本朕把他壓下去!」
風亦寒沒有反抗,只是淡漠著甩開想要上前的人,「我自己會走!」
走出書房的時候,他看到雲雪顏仍然站在外面,看著他的目光里充滿不解,「亦寒,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叫他亦寒,他很滿意,只是怎麼做?他並不覺得這麼做有什麼不好。
「這些事早晚會發生,現在鳳夕樓回來了,你和他也可以好好在一起了。」說完,風亦寒離開。
站在原地,看著風亦寒消失的方向,她和鳳夕樓……間還隔著南國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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