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是動情?還是懷孕了?
看著夏曉靈慌亂的腳步,羅果果慢慢綻開個笑容:「每個人都有難以忘懷的初戀嘛……」
「羅果果,這就是你想要的?」司徒逸打斷羅果果的話,聲音微涼。
「呵呵……」羅果果輕輕笑著,看著夏曉靈的背影,「看來,她很愛你。不過,那又怎麼樣呢?」
「別讓我再看到你。」司徒逸拋下一句,大步追向夏曉靈。
微微懊惱,司徒逸揉揉眉心——他剛剛是瘋了,居然享受夏曉靈的醋意,卻忘了第一件事是澄清事實。
這會,小事也變大事了。
夏曉靈飛快跑回去,換回休閑服,把換下來的泳裝隨便一塞,飛也般跑開。
司徒逸飛快換好衣服。
「靈靈——」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司徒逸根本無法想象,那麼纖細柔美的小女人,居然跑得如火車車般快。
隨意提了旅行袋,司徒逸大步跟上。
身高是優勢,人高腿長,不幾秒,司徒逸從後面抓住夏曉靈的胳膊:「靈靈——」
夏曉靈頭也不回,奮力甩開他:「別碰我。」
「我們回去談。」司徒逸捉住她胳膊,「靈靈,你誤會了。」
「誤會?」夏曉靈倏地抬起頭來,淚汪汪地瞪著他,眸中騰起熊熊火焰,似乎要把他射穿,「真的?」
「真的。」司徒逸頷首。
夏曉靈瞅著他,眸光慢慢變得陌生:「好。我來問你。」
明明心懷坦蕩,可面對她皎潔的眸,司徒逸心中居然微微一跳。
雙手托起她的臉,他聲音柔和幾分:「你問,我答。」
「好。」夏曉靈吸吸鼻子,咬著牙鎮靜小會,才又抬起頭來,「你們認識?」
司徒逸輕輕頷首。是的,他們認識。
「你們一起看星星看月亮?」她問。
「靈靈,那是以前,很久了。」司徒逸凝著她,「久得我都已經忘記。」
「你們一起海誓山盟?」她追問。那雙晶瑩的眸子里,有不甘,有困惑,更有驚懼。
司徒逸久久凝著她:「靈靈,那已經很多年前的事了。如果我十年前就知道我的妻子會是你,我保證,不會有那些。」
「那她說的都是真的了?」夏曉靈喃喃著,雙手慢慢握成了拳頭。
司徒逸輕輕合上眸子:「靈靈……」
夏曉靈的眸子,慢慢又有了淚光:「我說她漂亮,我讚美她,你都不肯解釋,那是你的初戀晴人。你想我外貌自卑得還不夠,連智商都被被看扁么?」
他壓根不覺得要解釋,他和羅果果已經過去了五年……
但事實上,羅果果對夏曉靈確實是這種看法。他的不屑,居然被羅果果利用。
她久久地瞅著他:「那為什麼她溺水時,你不去救她?」
「她根本不可能在這種海岸溺水。」司徒逸定定地凝著她,「所以我不救。」
夏曉靈愕然地瞅著她:「你的意思是,她故意的?」
司徒逸緩緩點頭。
「那你救了后,我喊你給她做人工呼吸,你為什麼不解釋這些……」夏曉靈說不下去了,心頭浮上濃濃的被欺騙的感覺,「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就讓我蒙在鼓裡,傻傻地喊你給她做人工呼吸。司徒逸,你知道嗎,我剛剛在喊你給你曾經愛過的人做人工呼吸!而你——並沒有拒絕,也沒有解釋她是誰。如果她沒有醒來,我就生生把我的老公推進初戀的懷裡去了。我夏曉靈就是本年度最大的笑話。司徒逸——」
夏曉靈鼻子一酸,抬起胳膊,拍掉他托著腮幫的雙手,掉頭走去。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笨,只是善心,但此時卻真心覺得有幾分笨了。老公的初戀晴人就在眼前,而她卻把羅果果當成貼心的同胞。
「靈靈——」司徒逸大步跟上前,堵住她的去路,「別用我的曾經,來懲罰我們的未來。」
夏曉靈靜默著看著他,好久好久,綻開個飄忽的笑容:「司徒先生,我們沒有曾經,也沒有未來。我知道,我不夠漂亮,不夠能幹,甚至不夠聽你的話。你不愛我,不把我當妻子,我理解。我也不強求了。司徒逸,我要回去。」
「我哪裡沒把靈靈當妻子?」司徒逸大吃一驚。
夏曉靈輕輕笑了。
「你沒有把我當妻子。」噙著淚,夏曉靈的眸子,慢慢投向海天一線。
已是夕陽。
溫暖的海面映射著絢爛的夕陽,岸邊的五彩洋傘下面,飄散出異國美酒的醇香。遠遠近近,都是快樂的情侶。
看得她刺心。倏地別開目光。
她的心是落寞的。
自從顧子晨的婚禮之後,她那顆心都是敏感而落寞的。不敢面對自己的真心,也不敢面對別人的真心。她怕受傷,更怕愛了再失望……
結果,在她剛剛想放開自己的心胸,把避孕藥扔掉之後,想替他生兒育女這后,結果,依然看到的是失望。
她的靜默和疏離,讓司徒逸的心底,莫名騰起心慌:「靈靈,你聽我說。」
不管哪一件晚禮服,穿在她身上,都能穿出獨特的風采。就是因為,她一直都溫婉動人。
但此時不是這樣的。
「不,你聽我說。」夏曉靈的眸子,慢慢變得清亮起來,她慢慢移向司徒逸,「你沒有把我當妻子。如果你把我當成妻子,就不會不在公司宣布我們是夫妻關係。我就不會被那麼多女人當成眼中釘,把我貶成你的晴人,議論我是用各種手段誘/惑你,才能為你暖被窩。對,你炒掉的黃靜,她就是看不慣我。你看到的那一次,只是其中一次而已。還有很多次,還有很多人詆毀我,你並沒有看到。如果你當眾宣布我是你妻子,凌天國際不會有人敢招惹我。」
司徒逸久久地凝著她。是,這裡面,有他特別的私心。但其實是為兩人更長遠的未來著想。
只是他確實沒料到,事情有她說的這麼嚴重。
「靈靈,回去我會給你一個交待。」司徒逸的聲音低低的,卻無比堅決。
回去的時候,老爺子應該把那份通告簽出來了。
夏曉靈輕輕搖頭:「我一直知道蘇醒對我有意見。我以前總是認為,蘇醒是以為我搶了他工作。後面我知道不是,還是因為我的身份問題。蘇醒看不起我,各種排擠我。可是,這些我都特意忽視了。我總是想著,那一陣子我和你鬧離婚,你不肯承認,也理所當然。但後來我們和好了,你還是不讓人知道我們是夫妻。我總是想著,是不是我哪裡沒做好,讓你不放心,和我一樣恐懼婚姻……」
「我以前是對婚姻有恐懼。」司徒逸不知不覺又捉細細的肩頭,「靈靈,我這樣做,有我的顧慮。」
「不,我以前是這樣認為,但我現在不這樣認為了。」夏曉靈默默別開眸子,看著腳底軟軟的白沙,「直到今天。在你曾經的初戀面前,你都不肯大大方方給一個介紹。我真不知道,我有這麼不能見人……司徒逸,如果我剛剛沒追上來,沒看到你們擁吻,是不是你就永遠不會讓我知道,原來你的初戀是在向我炫耀?我被人在心底踩了幾百遍,而我還以為她是個需要幫助的同胞。」
「靈靈,她已經不重要。」司徒逸面色冷凝,他知道,他這種解釋,蒼白無力。
夏曉靈輕輕搖頭:「如果你真放下了她,你會大大方方地和我介紹,她是你初戀……司徒逸,你騙我就算了,還想騙自己。」
「靈靈,她不是你說的這種人。」司徒逸語氣漸漸嚴厲幾分,「有些人知難而退,有些人卻是迎難而上。我不想短短几天,讓人糾纏。」
「我不知道她是哪種人。」夏曉靈犀利反駁,「我只知道,你不承認我是你妻子,則我師出無名。」
司徒逸輕輕嘆息:「靈靈,我並沒打算讓你親自對上某些人。那不值得。」
夏曉靈驀地盯著他:「我不說了。我就只想當一個光明正大的妻子,原來這麼難!」
說完,夏曉靈再度緊接著開司徒逸的雙臂,向前走去。
司徒逸緊緊跟隨。
夏曉靈倏地站住,卻不回頭,更不看他一眼:「我討厭你的自以為是。司徒先生,我現在心裡不舒服,請給我一個空間,讓我好好想想。」
想說什麼,終是無語。
但這樣放開她去哪裡思考,他不放心。
腦海中鬥爭半天,司徒逸驀地上前一步,摟緊她。
「放開我。我要想,你也要想。我們給彼此的空間不好嗎?」她低吼。不想讓自己成為公眾人物,不敢吼大了,也不敢太用力掙扎。
自然,她壓根掙扎不掉。
她又委屈又無助,只覺才拋出的情感,飄忽無著落。她才剛剛扔掉避孕藥,打算把自己全部交給他……
司徒逸緊緊把她摟在懷中:「我們回酒樓。靈靈,你對這裡不熟。」
「不,我們需要分開一下,冷靜地思考。」夏曉靈雙手抵著他胸膛,「你也好好想想,是不是真的忘了她。因為我覺得,你其實真的在乎她。要不然,你不會答應送她一程。司徒逸,你連自己的心都不懂……」
他聽不下去,一顆心慢慢低落下去。這丫頭,壓根不明白,他當初是懷著多慘烈的心離開加拿大,離開羅果果。
他是拼了多少力,讓自己忘記北美的一切,從頭做起,將凌天國際打造成c市的神話故事……
「靈靈——」他的聲音低低的,不復溫暖,含有淡淡的蒼涼,和身不由己的無奈,「你堅持需要思考,我會給你自由的思考時間。」
夏曉靈靜默不語。
「但是——」司徒逸輕輕捧起她的臉,凝著她紅腫的眸子,「也多想想,我們這段溫馨的日子。」
他久久地凝著她。
她也凝著他。
她是個容易看懂的女人,所以他放心地疼她。可此時的她,卻神情複雜,讓人看不透。
而夏曉靈從來沒看懂過他深邃的眸子。
離開家人,遠赴祖國,孤獨拼搏,自創事業。他的人生於她而言,太過神奇。他的眼神於她而言,太過深邃。
他們似乎本來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夏曉靈默默別開眸子。
可下一秒,只覺下巴被制,面前一暗,他的頭擋住金色的夕陽,吻住她的唇。
她不肯。
明明在吵架,明明他的心意未明,明明她要冷靜地思考。他憑什麼用吻來結束兩人的爭吵。
牙齒打架。
他不肯打,她偏偏要打。
終於,他讓步,緩緩鬆開她的唇,卻捨不得放開她尖尖的下巴:「靈靈,我確實不知道我是否愛你。但我知道,我不願你受到任何傷害。我也不能忍受,你可能和任何男人有任何親密的動作。不要問我,是我的上半身捨不得你,還是我的下/半身捨不得你。因為我從來沒有思考過,但我就是捨不得你。」
他的手終於慢慢鬆開她的下巴,轉而拉起她的手,輕輕按到自己心口的位置:「至少這一個月來,我的心都只為你一個人跳動。包括此刻!」
夏曉靈怔怔地看著他。
他溫暖的話語,一直有安撫人心的功效。
但她才不能被他的甜言蜜語騙了……
她已經被顧子晨曾經的情話騙了三年,才不要被另一個男人騙了……
夏曉靈默默抽回手,默默放到背後去:「我先想想。」
說完,她轉過身,慢慢向前走去。
鬆軟的沙灘上,留下她細細的兩行足印。
那個身影有些形單影隻,卻無比倔強。
她內心本來就是個倔強的女孩子。
司徒逸沒有再阻攔。
他也希望她能想通。
到底是誰告訴羅果果,他會來夏曉靈,還知道他今天正好來這個沙灘。
他得費了多少精神,才安排出這一個假期來。他能靠的只是自己,每一分鐘對他而言,都是不可缺少的寶貴時間。他只是想要一個平凡的家庭而已……
遠遠的,羅果果平靜地看著司徒逸。
「果果,怎麼了?」傑克從後面搭上她胳膊,「在看什麼?」
「看海。」羅果果說。
「我們什麼時候訂婚?」傑克綻開陽光的笑容,說著有些走調的中國話,「我好提前買票回法國。」
羅果果一把拉開傑克的胳膊:「我們不會結婚。我也不會再去法國。」
「果果?」傑克大吃一驚,「為什麼?果果,你昨天才答應我的求婚。」
「我反悔了。」羅果果面無表情,「傑克,你如果急著結婚,另外找女人。」
「我不是急著結婚,是我們達成共識,覺得可以悄悄領證辦手續。」傑克吃驚地瞪著她,「我們已經說好了,秘密結婚,這不影響我們的演藝事業。」
羅果果久久凝著司徒逸消失的方向:「我就是不結婚了。」
傑克的笑容,慢慢僵住了,好一會兒,他問出最實在的話題:「那我們今晚還約炮嗎?」
羅果果倏地抬起胳膊,一巴掌甩上傑克:「閉嘴!」
傑克的聲音,終於沒有了。
羅果果大步向前走去:「傑克,你應該明白。我喜歡挑戰,你一愛上我,我們就到頭了。我就喜歡征服,沒有誰能把我甩了。除非我甩他,走著瞧……」
傑克站在那兒半天,手慢慢撫上臉。
他明白她在生氣,可他竟有種感覺,羅果果現在並不是生他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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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曉靈走得飛快。
可她走得再快,也擺不脫司徒的尾隨。他總是不遠不近地跟著。
她快,他也快。
她慢,他便也慢了下來。
終於,她走累了。想了想,她倏地明白,或許,他只是擔心她的安全問題。
想到癥結所在,夏曉靈立拿出手機,撥電話。
「靈靈,醒來啦?」喬小曼興奮的聲音傳來。
「你現在在哪。」夏曉靈輕輕地,「我想來找你。」
「你在哪,我來找你。」喬小曼哈哈笑著,「我這邊玩膩了。」
「我在……」看了看一大片海沙,夏曉靈的目光最後落上旁邊的建築物上,報給喬小曼一個地名。
喬小曼立即應承:「我馬上到。」
喬小曼的速度不是蓋的,夏曉靈本來還以為要等上半小時。還不到三分鐘,旁邊停下輛計程車,長手長腳,爽朗大氣的喬小曼就出現在面前。
「喂,你男人呢?」喬小曼粗魯地問。一邊四處搜尋司徒逸的身影,「怎麼不見了?他遺棄靈靈了。奶奶的,他居然敢這麼干!他不知道我們喬家人是你娘家人嗎?」
夏曉靈大步走過去,二話不說,把喬小曼又推進計程車:「我們一起走走。」
「怎麼啦?」喬小曼吃驚了。
夏曉靈不說話,只是拚命推著喬小曼,然後自己也坐上去了:「小曼,我想去你住的地方休息下。」
喬小曼困惑地瞪著她,但還是合作地用流利的英語,吩咐司機往回開。
目送夏曉靈和喬小曼一起離開,司徒逸才慢慢停住腳步。
不管怎麼樣,喬家姐妹的個性確實討喜,靈靈和喬小曼在一起,他可以放心。
就是知道喬小曼的爽朗大氣,他當初才會應承爺爺,去和喬小曼相親。結果,喬小曼果然沒讓他失望,居然逮著夏曉靈冒名頂替。
經過喬家長輩找上門的事,喬浪應該也不會那麼執著靈靈。
他應該放心。
畢竟,儘管上流社會許多人知道他們已婚。可她說得對,他的不宣布婚姻,凌天國際裡面許多人都狗眼看人低,都看低了她。
他想她得到自己的擁護者,但也確實狠心地把她推在風浪的最前沿,讓她承受各種打擊。那種打擊,就是曾經的顧子晨,都不這樣做吧。
他這種打造她的未來,顧全大局的做法,是不是也錯了……
至於羅果果,那真是一個意外。
他五年前決然放手,如今卻讓羅果果記恨於心。他是當真沒辦法解釋。
已經分手五年的人,和一個路人差不多吧。
誰又知道,羅果果會賴他一個擁抱,一個親吻。甚至,他應付羅果果的話,那丫頭偏偏當真了……
他竊喜她記恨於心,可真害怕她鑽牛角尖,從此心涼放手。
計程車里,喬小曼好笑地凝著夏曉靈:「怎麼了,要哭嗎?」
夏曉靈靜默不語。
白凈的十指慢慢擰成麻繩。一個都是打不開的結。
看看夏曉靈,再看看司機,喬小曼聰明地不再追問。而是笑笑地把她帶回自己住的酒樓。
「喬浪出去買晚餐了。」喬小曼拿著手機,「我打個電話給他,叫他多打一份上來。」
「謝謝!」夏曉靈低低地道謝。眸子一熱。
喬小曼打了電話,笑笑地坐到夏曉靈身邊:「現在可以說了,到底受了什麼委屈?我猜,一定不是因為白越。」
「白越不在。」夏曉靈說。喬小曼真是胡扯,和白越有什麼關係。
「不是白越,那就是司徒逸了。」喬小曼豪氣地拍拍夏曉靈的肩頭。
鼻子一酸,夏曉靈忽然摟住喬小曼的肩膀,放聲哭了。
「啊呀!」喬小曼大吃一驚,但爽朗的她,也有知心的一面。沒有立即追問,而是摟著夏曉靈,讓她哭了個夠。
直到,夏曉靈的聲音終於小了下來。
喬小曼這才掰開夏曉靈的胳膊,緊緊盯著她:「你可不愛哭。我記得有一年你摔骨折了都沒哭。」
夏曉靈靜靜地別開眸子。
「別想逃!」喬小曼搬著她的臉,「靈靈,書上告訴我。讓女人變得敏感愛哭,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萌動真情患得患失;另外一種,就是懷孕了。你是哪一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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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親親們元旦快樂!2015年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