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突聞喪事
初進門時,那王麗艷只是懶一些,每天窩在家裡不幹活,還時常拿普爺爺當下人使喚,村民們當時就都議論起來了。
王麗艷不知收斂還越來越過份,開始時不時在家裡就敢與普永紅他娘,也就是大伯娘的堂姐李紅英吵架鬥氣。
這古時,婆婆哪裡能被兒媳婦如此欺負,普家就此大吵小吵不斷,最後還演變成了武鬥。也不知道普永紅怎麼想的,還是說那王麗艷太有手段,反正普永紅在這時也開始從原來的默不作聲,變成了幫媳婦不幫娘。
最終,當一次打架普永紅因幫他媳婦,而失手傷了他娘后,普爺爺氣病了,普大叔一怒之下找了村長和村中老人,與普永紅兩口子分了家。
普永紅和普永忠兄弟本就能幹,近些年也存下了些銀錢,王麗艷要求有新房才分家,於是乎,普家在年前也花錢在大槽河邊買下地基蓋了房子,新房一建成,普永紅和王麗艷兩口子就搬進新房單過了。
想著這些也不過就是一念之間,當普永紅看向我時,我只淡淡的邁開了臉。對於如今的普永紅說不失望,是假的。
那些年我們一起種地,一起賣菜,一起上山玩耍、下河摸魚,那時的普永紅和普永忠算得兄弟齊心,拚命掙錢想吃飽、穿暖的勁頭讓人心疼,我怎麼也沒想到他竟會做出如今這樣的選擇。
正因回憶而糾心時。卻感覺到旁邊有道冰冷的目光射向了我。
王麗艷?我轉過頭,正好看見王麗艷恨恨的瞪視著我。
她此時已是掉轉了視線,一臉討好的開始與我奶奶她們說起了話。可剛才她目光中的那一閃而逝的恨意,卻被我看得清清楚楚。
心思一轉,我就明白她為何恨我了。
當初她與普永紅成親時,我家不是就當場落了她和她娘家一方面子嘛。那時普永紅算是我家田間地頭的工頭,後來我家前前後後買了幾房人,我也確實有意不想與普永紅和她有什麼來往,就借著管著家裡大小事情的方便。直接授意張老實不用特別關照普永紅,所以普永紅工頭的差事也就沒了。
想來王麗艷家最初的打算。就是想借嫁普永紅,而與我家這頭扯上關係,結果如今卻是什麼好處沒撈上,而我也確實在其中使了些小手段。她心裡哪能不恨我。
如今家裡可不光我不待見普永紅兩口子,大伯和老爹都找不到什麼話與普永紅說,奶奶她們三個女人更是厭棄及了他兩口子,沒說上幾句話,里長一家也來了。奶奶不但沒收他們帶來拜年的禮品,也沒留他們兩口子多坐或吃飯,直接就示意劉梅兒和劉蘭兒送了客。
對於普永紅走前,看向我時那帶著請求或是什麼的目光,我也只當沒看見。心裡原以為會生出的疼沒有,卻有些覺得厭煩。一個大男人,如果連至親都可以不顧。連是非都分不清,還哪裡值得人同情或是心疼。
普永紅兩口子離開不久,村長也來了,隨著村長來的,還有鎮上那個開醫館久沒見面的王爺爺,也就是當初給我取明那王老太爺的兒子。
他並沒有隨著村長一同進門。而是讓村長請了奶奶我們到大門邊相見。
帶著不解趕到大門邊時,看到王爺爺頭上包裹的白麻布。我一愣後方明白,他這次來是報喪的。
「王老太爺去世了?」
隨著在場眾人的驚呼,多年前王老太爺給我看病時那健朗的身影,出現在了我腦海中。
「王爺爺你節哀,王老太爺是生病了嗎?」我心裡有些懊悔,如果我早知道他病了,也許能用空間里的人蔘還他一份恩情,畢竟當年王老太爺的到來,可是讓出發疹后被誤診「喪命」的我少受了不少的苦,還為我取下了如今這還算好聽的名字。
「不是。」王爺爺搖了搖頭:「你王太爺昨天還好好的,卻在昨夜夢中就那麼去了。」王爺爺的臉上是止不住的憂傷。
原來是這樣,不過也不奇怪了,王老太爺如今已是八十多歲的高壽,如今更是曾孫都能打醬油了,能這樣離去應是最好的結局。
人固有一死。如果將來我死時,能像他那樣,也足夠讓我瞑目了。
正胡思亂想時,奶奶應下了請,就馬上吩咐劉樂去找爺爺回來,又安排起了上王家撲喪幫忙之事。
這小鎮不比大府城,王老太爺家雖祖輩開著醫館,卻也只算是個富足的平凡人家,家中並沒什麼下人,王老太爺的喪事都是王家人和親朋、好友、鄰里等人前去幫忙張羅。
爺爺一回來,翻看了黃曆看了今天的屬相衝犯禁忌,就帶著奶奶、大伯娘、我大哥、浩清哥還有兩個小子兩個小丫頭前去幫忙。
至於我老爹和大伯卻都屬豬,今天不合去,我老娘則被安排留在家裡跟著招呼客人,三個哥哥沒去,可能是因他們還太小了些幫不上忙,白事孩子是不會被帶去的,我雖想去看看,卻知道不會被允許,直接就沒提出來。
白天家裡來拜年的人不少,但大多都是村裡一直親近的幾家,和兩個堂伯大堂哥、二堂哥,老娘卻沒讓我去跟著張羅飯菜,只讓我跟著在客廳里招呼村中幾個女客,男客們則由老爹和大伯帶著三個小哥哥在飯廳那邊招呼。
這就算是女孩子要守的規矩?我有些哭笑不得,猜測著中午飯是不是也得男女分成兩處坐。
沒過多久,溫夫子竟也帶著他瞎眼老娘來了,他母子的到來雖然有些意外,卻也在情理之中。畢竟溫林母子並沒賣身於我家。如今在學館當夫子,我家還每月發給他二兩銀子月錢、60斤米糧、一定量的肉類和足夠的蔬菜。
等中午開飯時,果然如我猜想的一樣。女客們在客廳里擺了兩桌,男客們則是在下面房那大倉庫中擺的,吃過中午飯一陣,客人們也就散了。
直到晚飯過後,爺爺他們才回來。王太爺這算是喜喪,幾人神情也倒沒多悲傷,只是爺爺奶奶時不時感嘆句人生無常。他們兩老年歲也大了一類的話,讓人聽著覺得糾心。
「爺爺。奶奶,你們如今可不到60,將來一定能長命百歲的。」我只跟著勸了這麼一句,卻再不想多說什麼。有空間在手。讓家裡的眾人無病不痛百年而終,我定能辦到。
一家人勸慰了一陣,見時間不早才是各自回了屋歇息,畢竟明天作坊開工后,一家人就得開始忙活起來了。
我倒也老實,初四起上午就呆在書房裡閉門讀陣那破女則、女戒,然後誦詩、習字、畫畫,直到晚飯後才開始跟著奶奶她們學做女紅一小時不到,就以累為借口。早早回了屋睡覺。
一天下來,讓家裡人大跌眼鏡,大人們看著我的眼神是自豪中帶著憐惜。五個哥哥卻是憐惜中帶著幾分不信與探究。
一天時間讓全家都相信我洗心革面,想是不夠,五個哥哥從小與我一起長大,了解我比大人們多了不少,我想要瞞過他們,得更努力才成。只是二哥那最聰明的小子。真是有些讓人頭疼。
又花了三天,已是初七。這三天,白日里奶奶和老娘她們換著班的時不時到書房「探望」我一番,只有晚上早早起屋睡覺時,才能得陣安靜。
初八一早,奶奶和我老娘跟大伯娘又到了我書房中,我很是無奈:「奶奶,你們能不能別這樣啊,人家學習也得安靜才成。」
不等幾人多說什麼,就把她們推出了屋門:「以後我要安靜的看書習字還要作畫,你們可不能再這麼來攪擾我,一吃飯的時間,我自會到飯廳去的。」
跟將、馬兩人約好初十開始如常交易,再被這麼監視著,我晚上倒是可以「飛」出去安排好各好貨物的運送鎖事,白日里哪有時間去進行面對面的交易啊。
而且表哥那邊,我也跟他說好,在初十才開始見面,到時定要給他重新找處安靜的讀書之地,不能讓暗中盯上「龍月」小子的人發現他的存在,不然就真說不清了。
壞了!我心裡突然一驚:也許正是有人發現了龍月與表哥接觸過,再加上那些留下的字跡,才是把懷疑的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畢竟以前表哥白天和晚上,都會到那小院中學習的,而那小院,可不就是龍月原來的倉庫嘛。
對,不管被發現以否,都得給表哥重新找個地方學習,如今幾門功夫他都已習了些皮毛,也許讓他乖乖呆在家裡練習更是不錯的主意。
我剛一瞬間想到這,老娘卻在外邊拍起了門。
「芽兒你這孩子。」我老娘的聲音有些心痛和無奈。
「好了,好了,芽兒每天也夠辛苦,咱們也別逼得太緊,以後不來煩她就是。」奶奶的聲音里透著憐愛與不舍,想來是我這幾天晚太累又睡得少,精神太差引得她們心疼了。
讓家人擔心不是我想看到的,但這如今卻也無法了,以後要是白日里真能安全的外出,想來我也能輕鬆一些。
「娘,你就相信我吧,人家說了不會再讓外人議論,就定不會再管生意上和事,也再不會出門拋投露面的,現在人家就想安靜的讀書習字。」說著話,我把大敞著的窗戶也關了起來。
今明兩天再老實老實,如果這計策成功了,明天一早跑到敘州城中交次貨,說不準下午還可以跑到其它幾個府城裡把快運到的貨都放入倉庫。
心裡雖如此打算,可白日里,屋外時不時傳來的腳步聲,讓我開始頭痛起來。聽那腳步聲,明顯是我老娘,她竟然還是不放心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