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奉豆
解決了人生中的第一大事,我終於停止了鬼哭狼嚎的慘叫,老娘也算鬆了一口氣。給我收拾利索之後,又準備契而不舍的餵食了,我推著嬰兒的口糧袋,用力別開小臉,準備開始再哼哼兩聲,老娘終於算是明白了我的良苦用心。老娘抱上我,出了房間門往院里走,我終於有機會能看看外邊的風景了。真的,這算得上是風景,院子因為沒有圍牆,只用一圈籬笆柴圍著並不高,所以我一眼就望到了外邊。一片或粉白或淡紫或金黃或火紅,等等等等,有的顏色無法形容的,反正是花啊草啊的東西,成片成片的隨著微風蕩漾著。是蕩漾沒錯,雖然這詞用來形容水上比較合適,但在這裡,我只能用這個形容詞來形容這些花這些草。
順著這些長滿野花的坡地,慢慢延伸向下是一條小河的樣子,河的對面又是一個坡度要更大一些可能有40度左右的緩坡,坡上長著和這邊差不多的花,但太遠了,沒這邊的清晰可見的花浪,卻更顯得壯觀。慢慢延伸向上,然後就是大森林了。對面的山高高低低,一座座連綿起伏,深綠色中夾雜著一摸黃,紅,金紅,金黃。看來這是深秋了。屋后的山坡度和對面的山差不多,也是四五十度的慢慢往上延伸,但後山花少,低矮的小灌木叢要多一些。
如果能忽略掉這三座建築物的話,這裡真是人間仙境啊。有的朋友可能會喜歡,但我說實話,我真喜歡不起來啊。因為我得在這裡生活。對於生活,我想大多數朋友都會崇尚更高一個標準然後再高一點點,如此循環。我站的這院子里的一個茅草的三間屋正房帶間箱房,面向正房左手邊是一個兩間屋的廚房,一個是做飯用的,一個是應該是裝米面和吃飯用的。但修建時佔地面積明顯很小。再然後右手邊就是一個柴房連帶是雜物房的房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昨天晚上就是從那裡邊被抱出來的,而且房頂還有些露星星了,另一間就是牛欄和豬欄了,這間沒修面牆,應該說修了一半高,是半開放式的。這主要是為了給牲口通風。不過看到那頭老黃牛我還是很意外,這個家這麼貧困,沒想到還能有頭牛,在古代,有牛算是有輛四個輪子的那種家庭了。
這地方冬天也不會太冷的,在我那年代,冬天最冷室外也就半夜會降到三四度,如果偶爾下雪,也會在0度以上。牲口欄這屋后,應該是一片菜地,wc應該也規劃在後邊的。而進籬笆柴大門的左邊,就是靠廚房這邊搭了一個草棚子,下邊放了一架木頭推車。
聽到說話聲,一看就是我那老爹去請郎中回來了,這個忠厚樸實的中年漢子,以後將成為我爹。我這才剛剛大概的觀察了一下這個院子,我那老爹就回來了,看來我家離鎮上應該不遠才是,但也不會太近吧,就我剛才看到的,周圍這幾百米是沒有人家的。這也才四十分鐘不到嘛。對於大夫來得這麼快,老娘好象很意外,當然,在我看到那老郎中時,我也算是意外了,就算說他是從千米外的地方走來的,我都會覺得很快,因為那個老爺子看上去已經九十高壽了。走路都有些顫巍巍的,沒想到身體還真不錯。我爺爺現在也84歲了,精神也很好,不過那是因為我家老爺子從六歲就在打太極,我也有26年功齡了,也算箇中高手那種,嘿嘿。市裡太極館時不時還請他去客串講講堂課,當然是高級班。
老爹一空出手來,就憨笑著向我們走過來,伸手就來抱我。我還真不習慣這個男人的親近,雖然說是我老爹了,但我卻在他身上找不到爸爸的味道。那鬍子還老扎人,他還老愛拿那有鬍渣子的臉來蹭我。不喜歡。
老爺子幾步就迎了上去,「王大爺,你怎麼來了,看這丫頭還讓你跑一趟。我讓明義去請小王郎中來就行的。這孩子這幾天受罪了,經了那事,也不敢帶她出門去吹風。」說著忙
熱情的牽著老人的手往堂屋裡帶。
「唉,說的什麼話,都是親里親戚的,聽明義一說明白前因後果,我就琢磨著得來看看。來看看放心。年經人經驗畢竟淺。」老父子邊坐下邊說著。但聽得出身體是真不錯,走過來都沒氣喘的癥狀。
說實在的,我覺得我現在真的是病好了,除了身體太過酸痛。但這應該是之前的正主因為一直發高燒造成的后余症。就象在現代,大家得了重感冒,特別是病毒性重感冒之後,都會全身酸痛的。但我畢竟還是小孩子,不可能我說沒病就不看,再說了,我也口不能言啊。唉,又得花錢了。
「唉,這是秀娘吧,很久都沒見到快認不出來了。把丫頭抱來我看看。看來這是你家的寶貝疙瘩啊。明義這生了三個小子,他大哥明誠那也是兩小子,你家是盼了很久的吧。看這小丫頭才這麼點大,就長得真是水靈啊,看那模樣,長得象她爹也象她娘,光取好的地方長了,還真會長。嘿嘿」老郎中邊念念念的說著,邊抓著我一隻手把著脈象。別看他走起路顫巍巍的,這把起脈來,我卻一點感覺不到他手有一絲抖動。果然是真人不露像啊。
把完脈后,老爺子深思了一下,又把了我另外一隻手,還摸了摸我的頭和腳,最後雙手齊下。一會兒沉思,一會兒不解,最後搖搖頭,嘆息一聲。我沒見過現代有這樣把脈的。但從太極的經絡上來說,卻又是無可厚非。我心裡有些沉重了。因為做為這身體現在的主人,我除了酸痛外沒有其它發現。我心想,這要不是一個真正的高人,那就是一江湖騙子了。
隨著老爺子雙手齊上的把脈,表情又豐富多樣,家裡人的表情也越加焦急。「你這小丫頭,這麼怕看郎中啊,給她把個脈看把她緊張的,看那小臉綳的喲。」王老爺子還不忘打趣我這話都不會講的嬰兒,看來問題不會太大。我算是鬆了口氣。但王老父子後邊一句話又讓我心吊了起來。
「看來上次不是風寒,應該是要奉豆了。當風寒給治了,幾貼葯下去把燒給降,豆出不出來,後面反了這燒就沒退掉。」「不過這小丫頭算是福大命大的,雖然被那樣了,但現在除了豆毒還被封在體內排不出,造成全身經絡血脈疼痛外,其它的身體狀況卻沒有不對的地方。」
聽了老爺子的話我嚇得一激靈,這可是大事啊,不知道這老爺子能不能知道那個偏方。不然我這十有*是還得再穿一次?但應該也穿不回去吧。我這又沒辦法告訴他如何給我找那偏方來吃。還是說應該聽天由命?再說,我能那麼好命還能穿?我緊張的盯著王老父子。
王老爺子還沒發話呢,我家老爺子先說開了「唉,那個顧郎中,那天正帶個芽兒去鎮上呢,在村口上遇到他採藥回來,看了直接說是風寒了,別帶出去吹風,讓到他那去抓幾貼葯吃了就行。這不是也沒想到要奉豆這回事上去。看我等下不去罵他那老臉。」氣得老爺子直喘粗氣,明義老爹看來也氣得不輕,直接說「是得罵,這麼大個事,本來奉豆也不是什麼大事情,害我芽兒還吃那麼多苦,還差點就,就,唉」
王老爺子也突然變得嚴肅起來「這事是得說說,等下承海就和我一起去找了村長和幾個老輩的一起去,這事可不是小事,行醫者,那能這樣不精心。」「明義你就留在家裡,應該幹什麼幹什麼,你爹和我去也就是了,你一個小輩,去了幹什麼。你這那幾個小子我記得都奉過豆了,這就也不用擔心」
我聽了半天,這還沒說到我的葯呢。雖然我算是個小人,但也不應該完全漠視我吧。沒辦法啊,只能裝著難受的哼哼幾聲。終於引起大家注意了。王老爺子笑得那叫高興「哎喲,差點把小芽兒給忘了。乖乖聽話,等一下你奶奶給你餵了葯,明天就不難受了。這小丫頭還真能耐,就是個大人,這一身酸痛也是不好受的啊,她還能忍著不哭。」
「是啊,我都覺得我家這小孫女是個能耐的。就是實在難受了才哼哼兩聲。」老爺子果然愛聽這話,高興的跟著誇上兩句
「對了,王大爺,我家芽兒這今天早上起來就不吃奶,你看這是雜回事啊?」王奶奶擔心的趕緊問道。這事也只有王奶奶問合適啊。一來二去我總算聽明白了,王大爺說了,不吃就暫時不吃把,等把今天的葯喝了,看看明天的情況再說,今天就給煮點稀飯先吃吃。我聽了后總算放下心來,又不用再吃nai,又可以吃飽肚子了。王老爺子在詢問了,確定家裡都有所需要的葯后就要和爺爺離開,家裡人一至要留下王爺爺吃過早飯再去村裡,老爹給出診費的時候,王老爺子是死活不肯要。說這都是順便的事,要是抓了葯給個葯錢,這沒抓藥給什麼錢。最後也只有打住。最後還是一人退一步,王老爺子最後同意留下來吃飯。我最關心的葯的問題,在看到奶奶手裡拿著的三根毫豬毛,三片穿山甲的鱗甲進入廚房的時候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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