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美人救命

三角眼頓時抖如篩糠。兩個便衣不由分說，上去就「咔嚓」一聲上了背銬，看得牛所眼皮直跳。

「王、王隊，這貨犯了什麼事？」牛所急忙湊近，小心詢問。順安市局禁毒支隊王光輝大隊長，人稱鐵面殺手，名聲在外。

「販毒！」王隊收槍，轉身。

「冤、冤枉啊——！」三角眼望著牛所，滿眼乞求。

「王隊，你看……」牛所支吾道。對方從200裡外的順安趕來，直接動手抓人，顯然是掌握了鐵證。這種事，能躲就躲，但三角眼畢竟是得力手下，怎麼都要敷衍幾句。

「冤枉？」架著三角眼的便衣哧地一聲，「新興路21號303，要不要去看看你的貨？」

三角眼一下就癱了。

「牛大根同志，小李同志，案情重大，也請你們配合調查。」一群緝毒警押著三角眼往外走，王光輝順勢也把牛所胳膊抓住了。

「我、我不知道啊……」牛所汗如雨下，這他ma不是飛來橫禍是什麼。但是形勢迫人，兩個便衣不由分說，上來就下了槍。

一旁的小李垂頭喪氣，牛所臉如死灰。康忠民雖是協警，但知法犯法，往小了說，城關鎮派出所有領導責任。說大了，一頂「保護傘」的帽子是跑不掉的。

再說了，康忠民平時也沒少孝敬，要都是毒資的話……牛所一想就覺得兩眼發黑！

鐵門咣當一聲關上了，留下庄小安一個人。

而此時的庄小安，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勁來。

我擦……那個，王隊，不就是電話里，聽取彙報的那位嗎，聲音一模一樣。還有，按倒三角眼康忠民的那兩個，不就是「穿越」的時候，桑塔納上那兩個漢子嗎。

「穿越」有用？或者，僅僅是一場巧合？

庄小安想了半天不得要領，依稀只聽到外面鬧哄哄地。天已大亮，應該是上班時間到了。

「吱吱吱！」突然，庄小安又感到腳背上多了個東西，低頭一看，不由大驚失色。大老鼠！

矮個協警被放倒那陣，籠門摔鬆了。

「這東西想幹什麼？」庄小安身上一陣發冷，大老鼠吱吱亂叫，鼠眼放光，摳著褲縫開始往上爬。

「尼瑪！」庄小安想動，但手腳都被銬得死死的。

大老鼠爬到庄小安大腿上，不動了，嘴巴對準襠部，使勁一陣嗅。

「滾！滾開！救……救命啊！」庄小安一邊大吼，一邊垂死掙扎，這東西吃慣了小丁丁，想幹什麼用腳趾頭都能猜到。

大老鼠不為所動，一口咬到庄小安褲襠上。

「啊——！」庄小安魂飛天外，還好驚嚇之下，小丁丁縮了不少，沒有被咬中。

「吱吱！」大老鼠一口咬下，更不遲疑，連扒帶撕，兩下就把褲襠撕得稀爛。

下半輩子就這麼完了！庄小安不禁悲從中來，正要忍痛閉目，又聽「噼啪」一聲，小腹上突然浮起一條指頭大的電光，像蛇一樣竄起，準確地命中了老鼠。

一瞬間，焦臭沖鼻，大老鼠不動了。庄小安張口結舌，這，這不就是那道閃電嗎，關鍵時刻，這貨還能自動護主？

超能力！我有超能力了！愣了足足五秒，庄小安眉飛色舞，心花怒放。

也就是說，昨晚那一場穿越，也並不是夢。庄小安感受著腹中的電流，開始思考，「新興路21號」，他「穿越」到的地方，應該是三樓，對面就是新興路22號。沒錯的話，就是三角眼的藏毒處。難道自己「穿越」的那場夢，真的起作用了？

就在庄小安冥思苦想之際，審訊室門開了。

「怎麼有人？」一個窈窕身影站在那裡，皺眉道。

「冤枉啊！」庄小安頓時涕淚交加，大聲喊冤。蒼天啊，大地啊，美人救英雄來了。

門口站著的，正是昨天擦肩而過的美女警官。

美女今天沒有穿警服，一身運動裝，扎了個馬尾，素顏打扮，更顯得青春無敵，走到街上的回頭率可以想象。

但煞風景的是，美人手裡還拎著一個穿花襯衫的傢伙。此人鼻青臉腫，奄奄一息。

「哎喲，秦所，早啊，這是……」昨天那個詢問「強x」的男警出現了。

「早。」美女秦所淡然點頭，把花襯衫往地上一扔，「晨練的時候抓的，小偷，還想動刀，被我揍了一頓。」

暴力女！戰力不低！庄小安下了判斷。

「筆錄交給我吧！」男警拍著胸脯，「襲警，這貨牢飯吃定了！」

「我去換衣服。」美女轉身。

「冤枉啊！救命啊！」見美女秦所要走，庄小安頓時急了，弄得審訊椅咣咣響。這樣的美人，總不可能和牛所狼狽為奸吧。無論如何，先喊了再說。

「這個強x……嫌犯怎麼回事？」美女皺眉。

「我也剛上班。」男警有些疑惑，「牛所應該審了一夜，這貨還沒招？」

「不是我做的！」庄小安中氣十足，大吼大叫，「水俊傑才是強x犯。這是冤案！」

兩名警察臉色都是一變，男警一個箭步上來就要關門。

「等等。」美女秦所伸手攔住。

「水俊傑，昨天不是死了嗎？」對「水俊傑」這個名字，美女秦所的態度有些耐人尋味，轉頭問男警，「小吳，你知道怎麼回事？」

「這個……」男警小吳支吾半天，看美女瞪著他，喉結滾動了一下，壓低聲音道，「秦所，別說是我說的啊。據說，昨天水俊傑見義勇為，中止了一場強x案，然後、然後在和壞分子搏鬥的時候，不幸被雷擊身亡。水書記那邊，好像要給兒子請功，讓政府表彰……」

美女秦所看著男警小吳，表情就像在看外星人，半晌又搖搖頭道：「我知道了。」

「警察姐姐，救命啊！」庄小安再次大叫，男警小吳的話，他一字不漏地聽見了。真相已經揭開，既然水俊傑是英雄，那他庄小安和段浮生就只能是強x犯了。

「吵什麼！」小吳斷喝。

「我要驗傷！我要請律師！」庄小安念起了香港電視劇的台詞。美女當前，思維特別靈敏。

「閉嘴！」美女秦所被吵得柳眉倒豎，「小吳，把他銬子解開。」

「這……」小吳有些猶豫，「牛所還沒審完。」

「今天你值班，他的手要是壞死了，你負責！」美女的語氣硬邦邦地。

「哎喲！」小吳這才注意到庄小安的傷勢，嚇了一跳，趕緊過來開銬子，又被死老鼠一驚。

「我擦……」小吳偷瞄庄小安的下-體。這小子年紀輕輕的，倒是條硬漢，褲襠咬爛了都還不招。問題是老鼠怎麼燒焦了。這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小吳百思不得其解。

「牛所呢？」美女秦所又問，「我在路上怎麼看見市局的車。」

「嗨！別提了！」小吳一臉苦笑，「康忠民，你知道吧。」

「怎麼？」

「這傢伙販毒！被市局的王光輝帶人衝進來，直接抓了。我剛進門，就看到他被銬走，連牛所和小李都被弄去協查了。你猜他是怎麼暴露的？」小吳很八卦，「這貨在新興路租了個民房，在馬桶水箱里藏毒。昨天中午，興許是**磕大了，扔了一包冰毒出去，正好灑在樓下，被市局盯梢的人撿個正著。據說，王光輝上周就盯上康忠民了，沒想到這貨自己作死。今天凌晨，王光輝他們把金都會所都端了，據說後面還有大魚……」

「咣當！」小吳順手關上了鐵門，庄小安的心臟一陣狂跳。

三角眼再傻，也不會自掘墳墓。昨天中午，新興路21號，水箱藏毒，扔出去。這他ma不就是自己乾的嗎？這不就是說，穿越時空是真的！而且，可以通過行動改變未來！

「我擦！我擦！」庄小安興奮得語無倫次，一邊搓手，一邊在審訊室來迴轉圈。

情況確定了，無誤了，都是肚子里那道閃電的效果。問題是，要怎麼穿，怎麼啟動這功能。難道說，必須要把自己弄昏迷才行？

看著堅硬的牆壁，庄小安摸摸腦袋，猶豫不決。這個困局，必須想辦法破解。美女秦所雖然解了銬子，但並沒有放人。水書記就是南固政法系統的天，美女再美，難道還能和天爺對著干？

除非……像昨晚一樣，再穿越一次，目標是水書記和牛所，找到對方的把柄，或者，用閃電把這兩個老貨直接殺了！

時間緊迫啊！水書記的相貌，派出所門口的宣傳欄上就有。庄小安使勁回憶著這張嘴臉，終於下定決心，低頭，閉眼，就往牆上撞。

「咚！」看到監控屏幕上的自殘表演，美女秦所猛然起身，帶翻了椅子。小吳和另一個男警也張口結舌，面如土色。

幾人連忙沖向審訊室。打開鐵門，只見庄小安癱軟在地，已經人事不省。

「快送醫院！」美女秦所臉如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