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章 臨場演戲

不知過了多久，眾人好似離體的魂魄突然回體那般，開始和附近的人探頭討論。

「欸，你可知方才那女子是誰？」

「不知道，好希望她是雲裳閣新來的姑娘。」

「嗯，是啊，如果是新來的姑娘，說不定將來有一天我等也能嘗嘗她的滋味。看那身段，看那張臉，定是十分**。」

「就是啊，還不曾享用過這麼美的人兒，看她那不食人間煙火冷艷脫俗的模樣，不知道到了床上……」說話的人頓了頓，本就猥瑣的臉上露出更為猥瑣的笑來。「嘖嘖，真想看她在身下求饒的樣子。」

「光想想就熱血沸騰啊……」

「公子，你們可真壞……」有女子在嬌笑。

「喲，這是吃醋了？你放心，爺等下必定好好疼你……」

各種下流不堪的話語在一樓傳開，在二樓的一間雅房裡，領著雲驚華進去的龜奴和老鴇交頭接耳了幾句之後，老鴇便使了個眼色讓龜奴退了出去。

透著精光的眸子微微眯起，將雲驚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后，老鴇揚了揚眉，笑得燦爛如花。「這位姑娘，你真的想投身青樓？」

雲驚華從容地在老鴇的對面坐下，不去看老鴇一眼，淡淡道：「自然是真的，若非如此，我也不會來找你。」

老鴇雙眸一閃，也坐了下來，笑著道：「姑娘，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這樣子，我看著不像是想投身青樓的。」

抬眸看向對面的人，雲驚華扯出一抹淺淡的笑，眸光溫和地問：「為什麼不像？哪裡不像？」

老鴇被雲驚華的笑晃得閃了下神，隨即她嘴角一彎，臉上儘是自信。「姑娘，你別看媽媽我年輕，看上去像剛在風月場里打滾的人，媽媽我可是長了一雙識人的慧眼，你從頭到腳，都沒有一點青樓姑娘的氣息，你這樣的人，只適合在高門大戶做夫人，被人捧在手掌心裡。」

「呵！是嗎？」雲驚華自失一笑，笑容里透著苦澀，本是清華瀲灧的鳳眸里，也在不知不覺間染上了哀戚的色澤，卻稍縱即逝，但那苦澀和哀戚，卻被老鴇看了個一清二楚，心中訝然。

「青樓里的姑娘，莫非在進入青樓前身上都有風塵味？」雲驚華淡淡地道，似在問老鴇，又似在自言自語。

「若非逼不得已，誰想淪落青樓？捧在手心裡？我也很想，只可惜天下男兒多薄倖，昨日還花前月下信誓旦旦，等到了第二日，卻是與別的高門女子互通曲款，還揚言要給我一紙休書，解除我們自幼便定下的親事，娶那女子進門，而我父母早亡……」

雲驚華說到此處便頓住了，室內一時只余沉默和有些哀婉的氣氛，須臾，她抬起頭來，看著老鴇的眸光十分平靜。

「大家都是女人，有些話我也不用隱瞞，我來雲裳閣，確實沒打算一輩子困在這裡。一來，我想謀條生路，二來……我想找到屬於我的那個良人。也許，你覺得我的想法很可笑，很不切實際，但我就是這麼想的。」

「這世上，好男人或許不多，青樓女子在煙花之地能遇上的機會更是渺茫，但我心裡就是存著一個希望。」

「你也可以理解為我想向拋棄我的人報復，我想向他證明，這天下男人不止他一個，就算沒了他，我同樣有我的去處，我同樣可以過得很好。」

「如果你願意收留我，給我一個容身之所，我自然會感恩戴德為你賺錢，如果你不願意，那我只能去別家試試。」

說罷，她神色平靜地看著對面的人，等著老鴇的答覆，老鴇睇著她，心中思緒百轉千回，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