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
修緣孤零零蹲在石階前,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淪落到這步田地,幾乎已經筋疲力竭,心力交瘁。
他側躺在石階上,抱住冰冷的石壁,一想到師父師叔,還有整座靈音寺,在短短几天內已經無處可尋,便覺凄哀悲慟。
哭是哭不出來的,修緣覺得自己的眼淚都幹了,只是身上極累,這幾日下來,被折騰得體無完膚,從未闔上眼睡過一次安穩覺,現下躺在這陰寒之地,竟也有一種隨遇而安之感。小和尚環抱住自己的身體,伴著毒蛇吐信的滋滋聲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修緣在一陣饑寒交迫中醒來,身上全無力氣,肚子咕咕直叫。他一邊摸一邊安慰道:
「快了快了,等我出了這裡,便去蘇州聚賢庄找秦大哥,也不管什麼清規戒律,一定要吃個痛快,不枉你跟我受了這幾日苦。」
修緣自說自話,在斷層邊仔細觀望,往下是毒物池,往上卻是圓拱形的洞頂,他回想從山谷溪流中醒來時,看到的地形全貌,猜測之前他住的地方多半是半山腰,難怪總有禿鷹盤旋之聲,風光大好,鳥語花香。這密道竟是從山體中穿鑿而成,能通到哪裡,可想而知。
修緣一顆心砰砰直跳,一想到走到盡頭,多半便是他掉落的懸崖附近,內心喜不自禁,強行叫自己鎮定,想法子闖過這一關。
他又抬頭看洞頂,忽然發現有幾根粗長怪石,直直垂下來,但一片漆黑,他只能隱約猜到最近的那處位置所在。修緣估摸著這四方之地,一定有一面是洞口,被牢牢堵死了,而直直垂下的怪石,那開鑿山道之人卻不敢妄動,怕山體崩塌,便留下了這天然之物。
修緣立時脫下海青,身上空無一物,在這陰冷山道中忍不住便打了個寒噤。
腳下的毒物池內,蛇蠍混雜,他若是不慎掉落進去,不是被分食乾淨,便是被巨蟒一口吞掉。但小和尚別無他法,只能捨身一試。
修緣腳下輕輕發力,縱身一躍,攀住了最近的那處巨石,一手抱住了,一手將海青作繩索般揚出去,繞住附近垂直而下的石頭,畢竟是布袍,撐不住多久便要滑落,修緣趁勢拉緊,借力又攀到另一處石上抱住。動作之快,不過彈指工夫,便換了四五處巨石,最後穩穩落在對面石階上。
修緣大呼一口氣,仰面躺在地上,渾身像散了一般,半天才爬起來。這一頭的石階重新盤旋而上,他小心翼翼前行,出其意料一路順暢,大致走了半個時辰,離了石階,來到一處廣闊平地。
周圍雖然依舊是嚴密石壁,卻不再像之前那樣陰森可怖,眼前是三道石門,兩邊較小,中間那道門極大。
三道門前都點了長明燈,修緣長久處於黑暗之中,居然有些不適應,背過身去片刻才緩過來。
他重新審視三道門,中間那道下方縫隙中竟透出光亮,宛若白晝。修緣因在毒物池上的斷層邊睡了一覺,也不知現在究竟是什麼時辰,到底是白天還是黑夜,那門內景象越誘人,他便越不敢妄動,只能打另兩扇小門的主意。
他的手剛撫上其中一扇,那石門便開了,修緣別無選擇,屏息走進去。
小門內的密室昏黃幽暗,但布局簡單,素凈清爽。靠牆依次排開,有四處書架,修緣走近了一瞧,《心經》、《金剛經》、《楞嚴經》、《法華經》等,竟都是佛家經典。
還有一本《蓮花生》,傳說中的藏傳密教典籍,修緣不禁想起廂房內的歡喜佛,伸手撫過去,連一絲塵埃都沒沾染。
看來這間屋子,是邪教魔頭專用來收藏經書用的,也許《明瀾經》也在其中。
小和尚想到此,心忽然半懸著,抖抖索索從第一排起,一本本翻過去,心裡又有了一種預感。這魔頭如此喜好收藏經書典籍,說不定就為了一本《明瀾經》,才將靈音寺上下趕盡殺絕。他還記得驛站中戒十與黑衣人的話,又是「主人」,又是「上使」,除了天一教,中原武林再找不出第二個。現在想來,恐怕那時候自己就已經大魔頭牽制住,動彈不得!
修緣環顧四周,不禁一愣,密室朝南處有一張供桌,放置在周邊的蠟燭久燃不滅,他走近了一看,上面端端正正供奉了兩張牌位,香火不絕。
「先考劉公,諱恆明府君生西之蓮位,先妣劉母孺人閨名樂清生西之蓮位,甲子年三月五日未時,子蓮花生叩立。」
修緣一驚,想到死者為大,不覺在牌位前深深作了一個揖:
「兩位先人請見諒,小和尚為了逃命,迫不得已逃到這裡,不敢打擾二位,我這就離開。」
甲子年三月五日,正是五年前的這一天,怎有如此巧合之事。小和尚細想之下,只覺得一層細密的汗沿額頭慢慢往下滴,再抬頭仔細看,那牌位居然整潔如新,想必是經常有人打理之故。
修緣心跳如鼓,匆匆離開了密室,重又站在三道石門前,決定進另一扇小門一探究竟。
然而這次卻並不如先前那麼容易,修緣在石門前摸了個遍,也找不到機關暗道。
「你終於來了么?」
那聲音低沉淡然,修緣屏息道:
「請問閣下是……」
剛說完這一句,石門緩緩開啟,裡面那人又道:
「進來說話,黃岐竟沒看得住你。」
修緣抹了抹頭上的汗,跨進密室之後,石門迅速關閉。他回頭循著它看,只覺得前路未卜。
待那石門與牆壁嚴絲合縫地貼緊之後,他才回過神,神色憂愁地往前兩步,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蓮花生。
床是千年寒冰所制,他靜靜坐著,背對修緣,頭髮一直垂到腰際,修緣覺得每一根髮絲都像他在毒物池裡看見的細蛇,蜿蜒著向他襲來,不僅有毒,而且致命。他的背是光裸著的,給垂下的長發遮了大半,看不真切,隱隱約約望到白滑的背脊和堅韌的腰身,修緣只覺得呼吸一滯,不覺將頭扭向一邊,不去看他。
「你從密道一路下來,經過毒物池,怎能安然無恙。看看你的掌心……」
修緣垂頭一看,果然手掌已經發黑,現下才覺得雙手無力,隱隱發痛,原來早就中了毒!
「你一定就著上方怪石攀越過來。去石桌邊,把那碗水喝了。」
修緣將信將疑,別無他法,只得走過去,一鼓作氣仰頭將水喝了,入口微甜,下腹之後,似乎連長久以來的饑寒都不見了。
修緣再回頭,這才清清楚楚看到了蓮花生。
他戴了一頂冰冷的黃金面具,上面有精緻繁複的蓮花圖案,下面是怎樣一張臉,修緣一概不知。
他只看到教主微微仰起的頸項,色白而細長。修緣咽了咽口水,自從進了這間密室,身體的變化就愈發不受控制,眼前這個人的氣息讓他心智大亂,勉強扶住牆,□已經抬頭,硬生生頂得長袍隆起。後面更是不堪,□無比,恨不能將最大號那根玉勢夾進身體最深處。
「你過來。」
修緣袒露在海青外的胸膛大腿已泛著不正常的緋紅,眼睛里也溢了一層水,悄無聲息走過去,被蓮花生一把拽住了手腕,輕輕一扯,就解開了長袍帶子。
「他們給你灌了葯?」他將長袍撩到修緣腰際,見他那東西俏生生挺著,已明白大半,手又探到修緣身後,輕輕將翠綠的玉勢抽出,扔在一邊。
修緣狠狠抽搐兩下,後頭沒有了東西抵著,心空空蕩蕩,忍不住半跪在床上,想要拾回那粗大假□,重新填進去。
一雙粗糙有力的手覆上他的臀,想是常年握劍,布滿了繭,隨意揉弄片刻,修緣便喘息不止。
「本座剛要出關,沒想到你竟自己找來了。」
修緣依著腦中最後一絲清明,抵住他的雙肩,低聲無力道:
「我只問你,靈音寺上下七百條人命,你可曾害過一個?」
回答乾脆果決:
「不曾。」
修緣彷彿所有力氣在瞬間被抽空,軟倒在寒床上,任蓮花生覆上來。
室內陰陰暗暗,僅點了幾支蠟燭,修緣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期間他被教主灌了許多東西,又是水,又是糕點,混在一塊兒,黏黏膩膩的,一口氣全咽下肚。
待他察覺自己稍有力氣,兩眼一睜,蓮花生正睡在他身邊。
「醒了?」
修緣爬坐起來,蓮花生頭倚著石牆,十指纏繞,將自己的褻褲褪下,修緣反應不及,立時便被抓過去,跌坐在他身上:
「給我好好舔。」
修緣不知道為什麼,對他的氣息聲音特別難耐,低下頭再一看,他並無什麼反應,顯然情~欲未動。
作者有話要說:我回來啦~~前兩天熬夜做課程設計,幾十個小時沒得睡,真是人間地獄,好在現在一切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