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捉姦在床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隔壁那個在家溫書的高三男生猛然伸手拉了金玉一把,這才使她免於受那滾樓梯大罪,稍後,在那學生的攙扶下,金玉穿著連衣裙身裹涼被,腳踩拖鞋,搖搖晃晃下了樓。
「你怎麼穿成這樣就出門了?!」待在樓下花園安全地帶的陳母一見著她就開始橫眉冷眼的嘀咕,金玉萬分慶幸自己好歹還穿了內衣,逃命的時候也順手鎖了門,不然更有得受。
「大馬路都在上下起伏……震源應該挺近吧?或者,震級很高?」金玉一面呢喃著,一面心顫顫地撥電話給陳傑,想要問他是否平安。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在撥電話,信號奇差,金玉嘗試了好幾次都沒能聯繫上丈夫,只收到花朵朵、江小滿、馮睿揚等人在地震后第一時間發來的慰問簡訊。
下午五點左右,陳傑終於載著滿車的食物、水、電筒、帳篷等應急物品回了家,在花園裡和家人匯合之後,他立刻說道:「待這裡不行,小區高樓太多不夠開闊安全,我們先回家拿點衣服被子,然後去隔壁公園去找個位置宿營。」
陳家父母像找著主心骨似的趕緊聽命辦事,急忙趕著上樓準備收拾東西,不光得拿衣物,還得帶上貴重物品,免得家裡沒了人招賊。
「金玉,你有什麼東西要帶下來的?」陳傑走了兩步又回頭如此問道,他沒指使孕婦做事,只讓她在樓下等著,然後順便這麼一問。
「不用,我自己上去拿吧。」金玉尷尬一笑,她是憋得受不了想回家去上廁所,小區公共廁所太臟不樂意去也不想被婆家人說嬌氣,也只得跟著慢慢爬樓。
「喲,還不放心我們吶?不就是幾件首飾嘛,誰稀罕!」陳母譏諷似的冷眼掃著金玉,使得新媳婦心裡猛一陣難受,她從沒想過,自己居然會在婆家這麼不得待見,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會被挑刺。
等著大家急匆匆收拾好東西準備下樓時,家裡的座機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陳傑一面猜測著是親戚家的詢問電話,一面順手拿起了電話聽筒,等聽清楚對方自報家門后,他滿臉驚訝的說道:「榮美?怎麼是你!我沒事,挺好的……」
陳傑一面講著電話,一面揮手示意大家先下樓等自己,陳母甚至不等他吩咐就拽著金玉往外走。女性生來敏銳的第六感使金玉一聽到「榮美」這個名字就覺得不舒服,忍了又忍終於試探性的問道:「媽,這位是哪家親戚?怎麼沒聽說過?」
「遠方乾親。」陳母冷冰冰的回答了這四個字之後就像蚌殼似的緊閉上了嘴,再也撬不出一個字來。
遠方,這兩字被金玉誤聽成了遠房,確實是遠,人家那在澳大利亞、在美國!乾親確實是乾親,那是陳傑乾媽的女兒,陳、榮兩家當初關係融洽,兩個小輩可算是青梅竹馬,差點就定了姻緣。
可惜,榮美心懷大志不滿足於在國內默默無聞的念書結婚生子,大學畢業后不顧陳家人的反對去澳洲念書想要一展宏圖,結果,她沒兩年就直接拋棄苦苦等待她的陳傑,在當地嫁了個有別墅、遊艇、私人飛機的美籍闊氣農場主。
這一切陳母是一清二楚,卻一直看在眼裡、憋在心裡從沒說出來發泄,她語氣不好也不完全是對金玉甩臉子,其中更多的反而是對榮美的怨氣。
她總覺得,如果不是強勢而精明能幹的榮美給了自己寶貝兒子一個大刺激,他也不會去追求金玉這種和榮美完全相反的,沒學歷、沒腦子、性格軟趴趴的平民,這完全就是受了感情創傷之後的自我保護做法。
兒子的感情糗事婆婆又怎麼可能告訴媳婦?金玉沒探聽出關於榮美的任何消息,只知道陳傑這一通電話打了很久,冒著風險,在餘震不斷的搖晃中的電梯公寓里待了近一個小時,等下樓來時,他眼圈還隱約有些泛紅。
在震后的一段時間裡,新聞里常出現「在大災時更容易體會到大愛」的說法,地震也促成了不少情侶與夫妻,因為在最危急那刻大家突然明白了應當更珍惜眼前人。或者說,人在最恐懼甚至是嚇得要死的時候,才更容易發現自己心裡最挂念的人是誰。
例如,陳傑和榮美,哪怕他們早已分手甚至各自成家,卻因為一場驚天動地的災難發現了誰才是自己永恆的真愛。至於雙方婚姻中的另一半,那誰啊?往後排唄!
為錢結婚或者為兒子結婚的功利愛情,又怎麼抵得過青春年少時的甜蜜初戀?何況,《紅樓夢》里都說女人未出嫁時是顆無價寶珠,出嫁后就成了死魚眼珠子。漸漸的,金玉覺得自己真成了混珠的魚目。
懷孕4個月後,身體腫了,臉變醜了,她之前是不得公婆待見,如今是連丈夫都越來越不愛回家,也就只有送上價值不菲的翡翠戒指以及把嫁妝房子改寫成兩個人共有的那幾天,陳傑臉上才露出過挺燦爛的笑容。
「溫柔痴情的高富帥王子,或許真的只會在童話里出現吧?」在偷偷和花朵朵打電話訴苦時,金玉這麼呢喃著。
「什麼灰姑娘和白馬王子,沒那麼好的事兒,人家灰姑娘追根究底也是富商的女兒,王子能娶一個真正的灰撲撲廚娘嗎?」花朵朵嘖嘖搖頭,又怒道,「不過,那陳傑算哪門子的王子?不就是個小小的官二代嘛,副處級幹部的兒子連**都算不上!他憑什麼瞧不上你?純粹是人品問題!早說了要你別嫁他,死活都不聽勸!這下吃虧了吧?說吧,要罵他還是揍他,你下不了手姐姐我代勞!」
「渾說什麼呢?你怎麼又帶上江湖匪氣了?」金玉輕聲一嘆,沖著好友低語,「我只是隨便發發牢騷而已。」
「得,我匪氣,你是有個聖母瑪利亞那樣的善良胸襟,可別忘了那句話——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花朵朵恨鐵不成鋼的咬著牙,「總之,他要真發狠刻薄你了,趕緊告訴我。別讓他們欺負你娘家沒人,我就是你娘家!」
「好好,知道了,要真有事我絕對第一個召喚你,」金玉眼裡終於帶上了笑意,能有個這麼好的朋友真暖心,「好了,不多說了,我準備出去散散步。」
說是散步,其實,她是打算去撒天喬送的那套新房裡看看,就算她現在直接住在婆家,也得常常過去開窗通風透氣——房子久不住人朽得快。
兩地相隔不遠,金玉在太陽已經不算毒辣的下午換了一條外出長裙,拎了個隨身小包就出了門,她打著太陽傘一面慢悠悠的走著,一面輕撫著小腹在心裡低語:「寶寶,媽媽帶你散步去,多走動多曬太陽對身體好,將來你才能健健康康的!」
約莫五十分鐘后,她這才慢慢走到了新居,掏出鑰匙開了門再輕輕合上之後,趕緊坐到客廳沙發上歇腳,順便掏出手絹擦了擦額頭的薄汗。
「唉,看樣子下次不能步行這麼久了,越來越吃力呢。」金玉長喘了一氣,正這麼想著卻突然聽到卧室里傳來了奇怪的聲響。
該不是來賊了吧?她心裡一緊,哆嗦著摸出手機按了個「110」,然後將手指輕輕扣在撥號鍵上,這才試探性的走了過去,輕手輕腳推開了卧室門。
一看之後金玉只覺得天崩地裂,她的丈夫和別的女人在自己過世父親贈送的房子里,在那長她一次都沒睡過的床上,被翻紅浪……
「金玉!」陳傑完全沒料到自己居然會被捉姦在床,同樣也驚得目瞪口呆,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開始哆嗦著穿衣服。
相較而言,那位風情萬種的小三卻淡定得多,她一撩頭髮抓起被子裹著身體就站了起來,笑語盈盈地說:「妹妹,別緊張,好好保重身體。我們只是一時激情玩玩而已,不會影響你們的婚姻。」
「你……不要臉!」金玉眼前一黑兩腿一軟,心口劇痛著,氣得差點直接昏過去。她在家裡辛辛苦苦的操持家務、應對婆婆,他們倒好,瀟瀟洒灑的跑到自己家暗渡陳倉!
「我沒騙你,」榮美快速的將金玉上下打量一番,然後一臉認真的說,「我是真做不來陳家要求的什麼賢妻良母受氣包子,我看你倒挺合適,委屈你代替我好好伺候阿傑啊!妻子這角色你上,我嘛,每年回來跟他見幾面續續前緣,談談情愛就夠了。」
接下來,金玉簡直不想回憶那女人還說了些什麼傷人的話,只記得自己被氣得直接掄起手機砸向那對賤人,陳傑躲了過去,那女人卻被砸了臉。
身為丈夫的陳傑滿臉焦急的去查看外遇對象有沒有被砸傷眼睛,卻絲毫沒注意到,他那懷孕4個月的老婆正在悲憤與哀痛之中踉蹌著獨自向外走去。
八月的下午,即使是太陽已經逐漸西落,似乎也依然晃得人有些目眩,金玉失魂落魄的走出小區之後,也沒注意紅綠燈只下意識的邁步向街對面走著。
她想要去花朵朵借住的舊居找朋友求安慰,或者說,深受刺激的金玉是想找一個自己最熟悉、最親切的地方舔舐傷口……
猛然,尖銳的剎車聲在金玉耳邊響起,一輛汽車恰恰好的停在了距離金玉不到5厘米的地方,她直接被嚇得跌倒在地,眼前又是一陣發黑髮暈。
「喂喂喂,你還好吧?!」頭頂半禿的計程車司機跳下車一臉緊張的詢問著,然後又沖著他的乘客尋求幫助,「首長大哥,您這是看見了的啊,我沒撞到她,真沒撞到,可千萬得幫忙作證啊!」
這可是個大肚婆啊,跟七老八十的大爺太婆一樣的難搞定,他可不想被訛詐巨額醫療費!
「別廢話了,救人要緊!」穿著一身筆挺橄欖綠軍裝的男子下車后一眼就發現金玉身下慢慢滲出了血跡,他趕忙皺著眉快步走了過去,順手一抄就將她抱起來,塞進了車裡。
首長?軍官?迷迷濛蒙中,金玉只覺得自己躺進了一個挺溫暖結實的懷抱,她努力睜開眼逆光看了看,對方腦袋帶著一圈光暈,臉瞧不清清楚但身上確實穿著軍裝。
「救我……」金玉呢喃著,在確認對方不是壞人之後,她就心裡一松直接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暗度陳倉指正面迷惑敵人,而從側翼進行突然襲擊。比喻暗中進行活動。陳倉:古縣名,在今陝西省寶雞市東,為通向漢中的交通要道。漢高祖劉邦用韓信計,偷渡陳倉定三秦。也比喻男女私通——通常與「明修棧道」合用。
金玉送陳傑的老坑玻璃種18k白金鑲鑽翡翠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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