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祈兒
()祈年街位於皇都城的正前方，與皇城隔了一條街。祈年街，顧名思義就是祈福的地方。所以這條街對於老百姓來說十分重要，所以一般都不上這條街，但每逢重大節rì如這次的燈會，大街上便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程葉五人屁顛兒屁顛兒地趕到了祈年街口。恰巧這時是燈會最熱鬧的時候。
「哇，看是鬼臉面具。」程瑩一上街就東張西望，看到一個攤頭不禁叫了起來。
五人擠了半天總算擠到攤位前。程瑩蹦跳著指著一個紅臉面具叫道：「老闆，個我看看這個。」程瑩結過面具戴在臉上，悄悄地走到正在四處觀望的程葉背後。「哇，鬼來啦。」突然躥出，兩隻手前伸著裝成一隻鬼的樣子。
程葉淡定的看了她一眼，這些東西他早就習慣了。「姐，別鬧了。快點進去吧，快開始了。」程葉焦急地說道。
「好啦，好啦，沒想到我皇城第一霸居然會一直被你打敗.」程瑩摘掉面具無奈地說道。
「走吧。」程明給每人都買了一個，「快點吧，不然就真的錯過好戲了。」
畢竟是小孩子，每個人戴上面具后相互對望了一眼。雖然看不見臉，但他們都可以想象的出面具下頑皮的笑臉。
「咚，咚，咚」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街上的人似乎受到了什麼號召都主動的讓出一條道來。
「哎呀，別擠我。」程葉小小的身子被街上的人擠到了旁邊。
「弟弟，弟弟，」旁邊的程瑩被擠向了另一邊，幸好程明他們也跟著。
街上，一大群舞龍舞獅來了。威風凜凜的龍與獅忍得眾人直叫好。可是被擠在人群後面的程葉卻並不這麼想。年僅八歲的他雖自幼習武但是身高還是小孩子當然比不過成年人。呆在後面的程葉一點兒都看不見。
「哎，真是晦氣。」程葉嘆了口氣。本來還想看舞龍舞獅，沒想到沒看成反而還和哥哥姐姐失散了。
程葉鬱悶地往後退到一個攤位旁，摘下面具道：「老闆給我來個大油餅。」
程葉拿著大油餅心想，還好旁邊有個攤位不然無聊死。想罷便開始啃起油餅來。剛啃了幾口，突然感覺被誰盯上了。轉頭一看，原來是個小乞丐。只見那小乞丐黑黑的臉，黑黑的手，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爛不堪。但個頭卻與他差不多，他正盯著程葉的大油餅狂咽口水。
「你要嗎？我分一半給你吧。」說罷撕下一半給小乞丐。
起先，小乞丐還不敢接，但最終飢餓戰勝了理智，伸手搶過油餅狂啃起來。突然想起什麼回頭說了一聲謝謝。
聽到這一聲，程葉才知道這是一個女孩。
程葉在一旁看著小女孩乞丐狠狠地啃著油餅，中間差點噎著。看著，看著，程葉覺得心中堵的慌。自己一rì三餐吃的飽飽的，有時還剩下不少，去沒想到世上還有人沒得飯吃。他不禁心中升起憐憫之心，道：「喂，你要是沒有其他地方去就來我家吧。三餐管飽哦。」程葉笑嘻嘻地看著她。
一旁的小乞丐聞言慢慢的停了下來，獃獃地望著程葉。不知何時，眼眶裡充滿了淚水。
「誒，你別哭啊。」程葉一見小乞丐哭了，頓時慌亂了起來。
「謝謝。」小乞丐擦乾了淚水，「謝謝，您人真好，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我這麼臟，誰敢要一個小乞丐呢？還是算了吧。」
「放心，包在我身上。我爹娘絕對不會討厭你的。」程葉自信滿滿的拍著胸脯說道。
「嗯。」一聲幾乎弱不可聞的聲音從她的口中發出。不知是不是由於多年在外漂泊，渴望溫暖的家。哪怕是做一個最卑微的下人，也比在外流浪強。這是她的真實想法。而旁邊的程葉只是為了有個玩伴而開心不已。殊不知他無意之中給了別人生的希望。
舞龍舞獅來的快去的也快，大概也就一刻鐘的時間。人群就開始散了。
等人群都散了，程葉拉起小乞丐的手就想走。小乞丐本能地想要抗拒，但想起程葉的話就任由程葉拉著手跑去找他的哥哥姐姐了。
在路上找了許久，都不見程明等人的身影。程葉心想或許他們找不到我，早就回家了吧。於是，拉著小乞丐的手直奔程府。
程府門口。
門口今晚是註定無人守門，畢竟程府實力擺在那。程葉拉著小乞丐的手一路狂奔，可是路上卻碰不到一個人。程葉這才發現原來沒有人也有這樣的煩惱。
正在他鬱悶地時候，總算看見一名侍女。程葉立馬奔了過去。
程葉叫住侍女，吩咐道：「帶她去洗個澡，換身衣服，然後送她到我房間去。」說完，把身後的小乞丐拉了出來。
侍女看見這個臟髒的小乞丐心想，少爺拐誰不好，偏偏拐了個乞丐。不過，她也就想想，這種話說出去嚴重點小命都沒了。侍女恭敬地答應了。拉起小乞丐去洗澡。小乞丐似乎有點害怕，一直用可憐的眼神望向程葉。程葉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后，才去另一邊去洗澡。
走在半路上，程葉想起還沒有看見哥哥姐姐，就想去大廳找找看。於是，順著原路就要回去。刨了一會兒。突然，從路旁的草叢躥出四道黑影。
「啊!」
程葉仔細一看，頓時驚叫了起來。因為他看見了四個鬼怪正在張牙舞爪地向他走來。
程葉嚇得一下子跌倒在地，小臉上滿是驚恐。
「噗，哈哈哈。」一聲銀鈴般的笑聲從一隻鬼的嘴巴里傳了出來。「看吧，我就說小葉葉是很膽小的。」程葉立馬聽出這是程瑩的聲音。
程葉無奈地從地上爬起，對付他四姐的方法他還沒有想出來，就是想出來了也沒用。當下無奈地說道：「四姐，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
「哎呦，我的小葉葉，別怪我欺負你，實在是你」頓了頓，「太好欺負了。」說罷，程瑩又開始大笑。
程葉臉上爬滿了黑線。不過，也只能忍了。他可弄不過程家第一大魔女，臉程金都頭疼的打魔女，他怎麼會是對手呢。於是乎，拍拍屁股，哼了一聲回他的屋子去了。
進了屋子。把身上的衣服脫掉。雖說程府的權利很大，但是卻因為是武勛世家，所以為了培養子嗣的能力，不像其他的貴族子弟一樣好吃懶做，男子八歲以前是沒有侍女的。而程葉已經八歲，正好可以有一個侍女了，只是今天是第一天，他的爹娘還沒有物sè好。但是沒想到他直接就選好了。
坐在床上，程葉心中不免想起剛才程瑩笑話他的樣子，頓時心中覺得憤懣不已。不過一想道程瑩的手段，心中熊熊燃燒的火焰頓時熄滅。大哥，二姐，三姐，爹爹還有許多人不都被四姐整過嗎？不用這個樣子。平衡，平衡，程葉心中暗暗地自我安慰道。
輕輕的敲門聲想起。
「進來吧。」程葉懶懶地說道。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原來是侍女送洗完澡的小乞丐回來了。一開始，侍女還把小乞丐擋在身後，可當她把小乞丐帶進屋后，頓時，程葉的眼睛一亮。原來髒兮兮的小乞丐早已不見蹤影。一身淡綠sè的長裙包裹著纖細的身子，襯托著雪白的臉蛋，一雙大眼睛，兩片柳葉眉，一個櫻桃嘴，俏臉上還留著兩朵紅暈，大概是剛洗完澡的緣故，熱氣還未消退。濕漉漉的長發披撒在身後，一陣風吹過，青絲在腦後擺動。程葉看的是一愣一愣的。程府里也沒有這麼漂亮的吧。程葉自幼長在程府，美女也見過不少，眼光自然也高，現在被小乞丐鎮住了，說明小乞丐是有多漂亮了。」
就這樣，程葉獃獃地看著小乞丐，小乞丐害羞地低下了頭。這是，侍女看不下去了，輕輕地咳了一聲。程葉頓時清醒過來。
「啊？哦。」程葉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態，「你先出去吧。」
「是。」侍女慢慢地退出了屋子，把門關上。
侍女出去后，程葉繼續盯著小乞丐看，不過他也只是覺得好看而已，畢竟八歲的孩子還不懂什麼。雖然其他的貴族子弟早已了解不少。又看了一會兒，程葉才招呼小乞丐過來。小乞丐心中總算鬆了口氣。
程葉指著旁邊的位子對小乞丐說道：「坐。」
小乞丐坐下。程葉又說道：「為，我說，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小乞丐地下了頭：「我沒有名字。」
「沒名字。好，我幫你取。嗯，讓我想想。既然你是在祈年街上被我碰見的，那就叫你祈兒吧。」程葉似乎很滿意自己取的名字。
「祈兒，祈兒。」祈兒似乎在回想什麼，低聲喃著她的新名字，「嗯我以後就叫祈兒了。」
「嗯，那你以後就住這兒吧。」程葉道。
「那我睡哪兒？」祈兒疑惑地問道。
「額。」程葉頓時皺起了眉頭，半響，他眉頭鬆開彷彿是做了重大犧牲似的，「你就和我一起睡吧。」
「嗯。」祈兒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這兩小屁孩估計根本沒想過男女同床共枕是什麼概念，更何況他們還有主僕關係。
「現在先跟我去娘那一趟，就說你是我的貼身侍女，那樣就可以一直留在這了。」程葉對祈兒說道，「走，跟我到娘那去。」
「嗯。」祈兒應了一聲。
程葉拉起祈兒的手飛似的往外面奔去。
一路狂奔。終於到了目的地。程葉和祈兒停下來歇口氣。程葉抬手敲了三下門。就在門前等著。
「誰啊？」屋裡傳來聲音。
「是我。娘。」程葉回答道。
「噢？」裡面的人似乎十分驚訝。隨著「吱呀」的一聲門開了。而開門的正是程瑩的母親，程金的妻子柳葉。
柳葉看到一向不會在晚上出來的程葉驚訝了一番，看到旁邊的小小年紀就已經是美人胚子的祈兒心裡就更加好奇起來。
「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