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千年的等待(八)
麻葉醒來時,正是深夜,睜開雙眸,天空中滿是耀眼美麗的醒醒,
縱情扔他躺在懷中,隨手扔了根木棒加火。
麻葉怔了怔,然後,直接跳起來,坐到離縱情最遠的地方,瞪大眼睛「你幹什麼!」
縱情嘴角抽搐,你這幅被她怎麼怎麼樣了的反應是要鬧啥,話說,她要真想跟你玩這樣那樣,會讓你睡著什麼都不知道嗎?對於一個輕度s來說——她堅信自己是輕度——聽不見愉悅的慘叫,根本沒有玩的必要!
所以說,真的不怪麻葉是這反應,就縱情這貨的節操,他跟在她身邊真的很有壓力。
「我對你這樣半點殺傷力沒有的小孩子,沒性趣!」縱情伸手把他直接扯了過來,動作粗暴得讓他忍不住想放抗。
縱情低下頭,那種偏向男性化的俊美臉龐上露出些許陰柔冷厲的笑容,低聲耳語道「不過,你今天的表現,確實讓我非常愉悅啊!血都把地面染紅了,那麼多條人命,你不顧乙破千代的勸告,輕易奪去了,呵呵!雖然殺人手法仍舊低劣得要命,不過,也算是場不錯的演出了。」
「閉嘴!」麻葉身體瞬間變得僵硬。
「不過乙破千代似乎對你很失望啊!不然也不會在那樣的情況下就直接丟棄你離開了。」縱情惡意的笑著「啊!對了,就算他留下也沒用來著,無視他的勸告大肆殺戮步入黑暗的你,已經再也看不見他了。」
麻葉的身體顫抖著,伸手捂著了耳朵「閉嘴!閉嘴!閉嘴!」他的聲音裡帶上了哭腔「不是這樣的!我沒有!」
「沒有什麼?人是你殺的,你親手殺的。」縱情好玩的看著他。
麻葉只是一味顫抖低泣著。
那軟弱無力的樣子,讓縱情興趣全無,而且,那顫抖著的稚嫩身軀,清楚的告訴著縱情,她在欺負一個幼小的孩童。
撇了撇嘴,縱情伸手胡亂揉了揉麻葉的腦袋「好了,我騙你的,乙破千代沒生氣,他很擔心你,還叫我好好照顧你,話說」縱情很糾結的繼續道「竟然會叫我這樣的人好好照顧你,他已經不是眼瞎,壓根是沒眼睛這種東西存在了吧!」
麻葉沒理她,仍舊維持著捂著耳朵,縮卷身體,輕輕顫抖的樣子。
縱情其實很會哄人,但那隻限於哄情人,誰告訴她怎麼哄小孩,還是一個剛剛才被自己欺負哭了的小孩?
麻葉仍舊是那個要死不活的樣子。
縱情哄了哄不起作用,她伸手抓著麻葉的下巴,強迫他抬頭看著她,一字一頓的道「不準再哭了!」
巨大的壓迫感,造成的已經不止是心理上的不適,麻葉這次是真的感覺到身體都開始發痛了。
看著哭得更厲害的麻葉,縱情收回可以外放的氣勢,手足無措的看著麻葉。
又是笨拙的安撫了半響,不起絲毫作用,縱情也就煩了。
她無比糾結的看著麻葉,糾結半響糾結出的結果是,她為毛要管這小兔子哭不哭啊!哭死了她也就是少了個打發時間的小玩意而已。
於是,她很理所當然的把麻葉推到一旁,自顧自的轉身躺下要睡了。
麻葉抱著膝蓋坐在冰涼的地上,夜風裡,他冷得輕輕顫抖著,想起和母親住在小村莊里,雖然清貧辛苦卻也幸福安穩的日子,恍若昨日,又想想現在孤孤單單的坐在這裡,沒人理會的樣子。
他將頭埋進膝蓋里,抽泣著。
到底是小孩子,再早熟,也仍舊是小孩子。
而孩子,是需要大人,最重要的是,需要母親的保護和疼寵的。
縱情聽著耳邊壓抑的哭聲,煩不勝煩,其實她很喜歡把人弄哭的,但絕不喜歡在她要睡覺的時候,有個人在一旁哭哭啼啼的,太吵了!
她猛地坐了起來。
麻葉嚇得縮了縮身體。
麻葉是怕她的,仍誰跟在這麼個喜怒不定乖戾肆意,又強得似乎只有傳說中無所不能的神,才能與之相比的女人身邊,都絕對會怕的。
但他也是依賴於她的,因為她雖然總是欺負戲弄他,卻也幫他報了仇,且一直將他帶在身邊,並且沒有要求過任何曾說過的骯髒報酬。
所以,仰望、依賴、恐懼、厭惡,他對縱情的感情複雜到自己也無法弄明白。
縱情看著被她嚇得下意識往後縮的麻葉,強迫自己壓下想直接弄死他就世界都清凈了的念頭,咬牙強迫自己露出微笑「不準哭了,給我睡!」
那勉強扯出來的笑容,顯得著實有點猙獰,至少麻葉是完全嚇著了。
一般來說,長得好看到麻葉這種程度的傢伙,只要沒真的妨礙到縱情,那一向好殺好鬥的縱情,也是不會真的動手的。
在縱情這裡,美人總是有特權的。
縱情對強大美麗冷靜的人非常有興趣,同時,越強大她越想虐待,越美麗她越想破壞,越冷靜她越想弄哭。
總而言之,縱情這貨就是個天生的惡劣得無藥可救的混蛋。
麻葉咬咬唇,強忍住不敢哭了,但一時有些停不下,一抽一抽的更可憐了。
縱情煩不甚煩,如果不是這個小美人隨便扔出去大概會活不了,她真想扔了——美人是珍貴的,該被好好保護的,縱情一向這麼認為。
她倒是沒想過,該好好反省一下,一開始就不該把人家弄哭,你不故意把人家欺負哭了,就沒這事了啊不是嗎!
縱情抓了抓頭髮,強耐下性子——在對她來說無關緊要的事情上,她一向沒什麼耐心可言——她坐在了麻葉身邊,很笨拙的回憶著心理學里的安撫方式依葫蘆畫瓢,伸手拍了拍麻葉。
但她還沒來得及把麻葉當心理學**試驗對象,周圍就突然暗了下來。
縱情收回手,挑眉,勾起嘴角「本來只是到這裡來釣只草魚果腹,沒想到一來就釣到了頭鱷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