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管所有掌柜的大老闆(一)
媚娘高興地帶著我向東拐,但沒走多久就被一群圍觀的人擋住了道,本不想湊這個熱鬧的,但奈何裡面傳出的凄厲的哭叫聲讓我突然有停住腳的**,媚娘顯然是個喜歡湊熱鬧的主,拉著我向裡頭擠進去。
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子,長相一般,衣著破舊,那張慘白而無光的臉上掛滿了淚珠,她跪在地上,雙手死死地抱住面前一個也二十來歲的男子的腿,一臉的哀泣,她將臉貼在男子腿上,嘴裡不停的高呼:「相公,不要離開我!求你!我會努力掙錢給你!不會讓你吃苦了!不要走!不要走!」
反反覆復就那麼幾句話,聽著我大概也明白了,顯然眼前這個不帶絲毫愛憐與猶豫的男子,因不甘忍受與結髮妻子的貧苦生活,欲離開這個痴心的女子,開始新的生活,可這個女子卻妄圖用往日的甜蜜與痴情來感化自己的丈夫,讓他能夠為自己留下來。
要我說這真是個傻女人,那個男人臉上的表情如此決絕,不要說夫妻之情,連周圍那些圍觀的陌生人臉上的同情之情他都沒有,他臉上有的只是厭惡與不耐煩,這麼年輕一個女子,離了這個男人又不是活不了,何苦呢?
我走上前,蹲下來看著那個女人,她也因為我的靠近而有些許怔住,我把媚娘的手絹遞給她,她猶豫著接過,道了聲謝。
我說:「我給你一百兩銀子,要你離開這個男的,你願意嗎?」
在聽到一百兩銀子時,周圍的人一片唏噓聲,但在我聽到後面的話后,人群又爆出一片抽氣聲。
女子愣住了,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手上的銀票,輕輕卻堅定地搖了搖頭,說:「你給再多錢我也不會離開我相公的。」。
我嘆口氣,起身,那個男的沒有絲毫動容,就像沒有聽到女子的答案一眼,他看我的眼神卻變得有些急迫和貪婪。我冷冷地瞧著他,說:「我給你一百兩,要你離開這個女的,你願意嗎?」
「願......」男子呼之欲出的字卻在下一秒生生頓住,他的眼裡又多了幾分貪婪,他笑得很噁心,他說:「二百兩!」
哼!不知好歹!我仍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再言語,轉身欲離去。
「哎!」他欲伸過來抓我的手被我冷冷的表情嚇退了回去,他帶點討好的意味說:「一百兩就一百兩!我馬上離開這個女的!」
我順手將手上的銀票扔出,男人立刻恨恨踢開女人,膜拜般趴在地上撿起來銀票,一臉掩藏不住地欣喜。
「相公,不要離開我!你說過......說過要和我天長地久的......」女子絕望而凄厲的聲音在望向男子決絕而不帶絲毫留戀的背影后盤旋,引得人群一陣嘆息搖頭。
「天長地久?這麼明顯的謊話你也相信?明知道活不了天那麼長,地那麼久,何必自欺欺人呢?」我嘆息。
「你這個女人,別人都那麼可憐了,你不幫她就罷了,趕走她的夫君后還冷言諷刺,你怎麼這麼惡毒!」
眼前飄過一襲粉色,是個十五六歲的女孩,正一臉義憤填膺地看著我。
我笑,說:「趕?我記得她夫君走得時候可是一副求之不得的樣子!」
「你!」粉衣女孩指著我,說:「如果那是你的夫君,你還會這麼做嗎?」
「當然不會!」看著女孩一臉被噎著的表情,我繼續說:「如果那個男人是我夫君,我會點燈籠放鞭炮歡送他的離去,他要是不走,我就亂棒把他轟走!對一個一點心思都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我一點也不想浪費多餘的感情在他身上!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三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男人遍地都有!」
周圍頓時響起一陣鬨笑聲,我毫不客氣地拍開粉衣女孩指著我的手,看著她一臉憋屈的表情,我覺得好笑。
走到那個啼哭的少婦跟前,又拿出一百兩,我說:「所謂的天長地久呢,不過是場誤會,現在誤會解除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把錢塞到她手裡,不顧她獃滯的表情,我轉身,又說了句:「最後送給你一句話,這個世界,沒有誰離開誰活不了。」
拉著媚娘離開,身後響起一句刻薄的聲音:「真是個惡毒的女人!」
我笑,繼續往前走不理會,出了人群,媚娘幾次三番偷偷打量我欲言又止,我挑眉,問:「媚娘,你想說什麼就說唄!憋壞了我可不負責啊!」
媚娘乾笑兩聲,說:「其實,如果你可以用一種更柔和的方法幫那個女的。」
「那都是治標不治本!對於這樣一個男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離開。」
媚娘又問:「你不怕那個女的想不開自殺了嗎?」
我漫無目的地看著周圍,說:「如果她真得要死,我就當自己自作多情了,但我不會可憐她,更不會讓自己愧疚!一個連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人,不配得到我的幫助!」
「嘿嘿!」媚娘繼續乾笑,指著前面說:「就是前面那家店。」
放眼望去,一座硃紅色二層樓,不算太新,正門處有塊年代久遠,紅色隸書的牌匾,寫著「春風樓」,但規模還是挺讓我滿意的,我邊打量邊跨進門,入門是個百十平米的大廳,整齊規矩地擺放著桌凳,但卻只零星坐著幾個人,現在這都快到晚飯的點了,客人卻連一個手掌都數的過來,還真得是經營慘淡啊!
一進門,有個相貌儒雅的藏青衫男子迎上來,媚娘上前說明來意,男子請我們到二樓一間小屋上座。
二樓是八間單獨的房間,每間房約有三四十平米,看起來還挺寬敞,估計是給一些上檔次的顧客準備的雅間。男子領我們進了樓梯口左邊那間,裡面的擺設簡單大方,正中間是張紅木圓桌。
男子請我們入座,又命人沏了茶端上來,他說:「我是這家店鋪的老闆許青,我想先說明我的意思,這家店是我祖輩留下的產業,我並不想賣,二位也看到了,酒樓現在經營不善,所以我只是想把這個樓租出去,倘若將來許某手中寬裕了,我還是要拿回這家店。」
「這......」媚娘面泛難意看向我。
我喝了口茶,問:「為什麼會經營不善?」
男子似是沒有想到我會問這個,愣了一下,說:「雖說春風樓是百年老字號,但現在燕城的酒樓實在是太多,加之我們並沒有什麼新意,同樣是吃飯,客人們自然會選擇一些比較有情趣的地方。」
我點點頭,我也沒開過酒樓,酒樓中的各中管理,我並不懂,不過,我腦子裡又冒出一個想法,我說:「許老闆,我也不跟你繞圈子了,我就直說了吧。我想開個酒樓,但我懂得又太少;我看上了你家的店面,但你又不舍賣出;不如我們合夥,我想請你做酒樓的二掌柜,新酒樓所有的支出由我來承擔,如果盈利了,我們大家平攤,虧本了我照付你房租,還另付你工錢如何?」
許青錯愕了一下,用一種很不理解的眼神看著我,我笑,說:「莫不是你想當大掌柜?那可不行啊,大掌柜已經有美女來當了。」
說完,我看了媚娘一眼,媚娘那笑得叫一個燦爛。
許青也笑了笑,儒雅溫潤,有種如沐清風的感覺,本來長得就不賴,為人又風雅,不知迷了多少少女的心,他抱拳,說:「哪裡,還不知二位如何稱呼,我只是覺得這對小姐太不公平。」
還是個老實人呢,我說:「我叫韓曉曉,這位是我聘請的大掌柜媚娘。如果是因為這個你大可放心,我要讓你做得事情絕對對得起我給你的價,我......」
「哥!哥!」突入起來的聲音打斷了我的話,覺著這聲音似乎有些耳熟。
門被推開,一襲粉色的身影映入眼帘,女孩一臉吃驚的表情,蹦出兩個字:「是你?」
這是不是叫做緣分呢,我看了看她隨即帶了敵意的臉,對許青挑眉,說:「這位是?」
「小紅,你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許青先皺著眉說了她兩句,而後轉向我和媚娘說:「這是家妹,許紅。」
「你......是來買我家店面的?」
我點頭,許紅撇撇嘴,對他哥說:「哥,這個女人惡毒的很呢!」
許青的臉頓時很尷尬,微怒道:「胡鬧!誰准你對客人如此無禮的!」
我一笑,是個跟水煙碧一樣沒長大的女孩呢,我才懶得跟她計較,看著面帶歉意的許青,我說:「許老闆覺得我剛才的提議如何?」
許青正了正臉,面有豫色,說道:「許某還是覺得李小姐太吃虧......」
「這個女人才不可能做虧本的事呢!」許紅在一邊小聲低喃,又惹來許青一記警告的眼神。
見許青仍然猶豫,我又補充道:「放心!我不幹殺人搶劫的勾當,不會拖你下黑水,我可是要做正經生意的。」
「小姐這是說得什麼話,既然如此,許某恭敬不如從命。」
我笑笑,掏出二百兩銀票,說:「先把這個月的房租給你吧,不要嫌少哦。」
許青見到桌上的銀票,卻沒動,說:「許某既然同意合作,自然是信得過小姐,還望小姐收回這錢。」
這許青也是個正直儒雅之人,見他面有難色,我收回銀票,說:「那好吧,不過,我想把這個酒店重新裝修一下,不知二掌柜可否找到幫工?」
說完,惡作劇地沖許青一眨眼,成功看到他的臉微微發紅,看來,這半張臉的魅力還是挺大的。
接受到旁邊許紅敵意的眼光,我沖她笑笑,說:「許小姐可想當我的掌柜?」
「哼!」許紅臉一扭,輕哼一聲,惹來旁邊媚娘一陣低笑。
玩笑開夠了,我和媚娘起身告別,天色差不多了,回去吃個飯該開始我的雄偉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