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164 真正的卑鄙
「連城裔,你幹什麼?放開我!」
迷迷糊糊中,上身輕微地涼意侵下,墨尋從夢中驚醒。
意識到是他的瞬間,心口一松,緊跟著又是一提,尖叫聲回蕩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顫意分明——
墨尋的兩隻手腕已被他單手扣得死死,她的身子此時本就乏力虛弱,哪裡能抗得住他的力氣,掙扎了兩下,便由他握著去了。
此時的囚籠中,還是一片漆黑。
他就這樣死死攥著她的手腕,坐在她身邊……大約是在看著她吧,墨尋即使睜開眼,也看不到他的臉,更不可能知道他的什麼表情窠。
但他自周身散發出的濃濃怒意,卻是輕易便能感受的到,墨尋猜想不透,她在這牢籠中老老實實的呆著,哪裡又惹到她了?
他不言語,她也不想說什麼,索性閉上眼。
他的手指微動,手心裡一硌,墨尋飛快睜開眼——
這東西的太過熟悉,墨尋根本不用去看,便能飛速辨識出這東西……是,她的那顆珠子。
但她不能確定的是……她手裡這顆珠子,是藍色的那枚龍珠,還是那枚紅的鳳血珠。
不過,不管是哪一顆,此時,經由他的手裡交還給她,都不是一件好事。
墨尋還在怔愣,他空出的那隻手,忽然開始慢條斯理地剝她的衣襟——
她下意識地屏著呼吸,不敢動彈。
「卓荔告訴朕,你用這顆珠子作為你二人之間的信物,珠子交到她手裡,就代表要她做好準備,你隨時都有可能會救她出去……是么?」
他的質問聲很輕,語氣聽上去也頗為隨意,墨尋的心口卻像是被重重的鑿了一下。卓荔……
不過,還好,是她。
墨尋提起的心,緩緩放了下。
點了點頭,帶著輕微地笑意,「荔妃是被皇上折磨不得已,供出了我,還是被皇上的雄風折服了?」
她略顯輕佻的話,讓連城裔的手一滯,無需悌目看她,他也能想象的到,她唇角掛著的那抹輕笑,該是怎樣地輕蔑——
她認為,他對卓荔用了手段。
呵,連城裔冷笑。
「那這個呢?也是朕的雄風折服了你的婢女?」
隨著他怒意隱隱的聲音,墨尋的心口被不明物體壓得一沉,冰涼。
心頭微驚的瞬間,連城裔也鬆開了束縛她的那隻手——
將那東西拿過來,握緊在手裡……兵符。
竟然是——兵符。
她的婢女?
綠桐……
墨尋一時間捉摸不透他話里的意思,心裡卻是咯噔跳得厲害,「怎麼會在你手裡?我明明……」
「你明明丟了,是嗎?」
連城裔冷冷悌她,「墨錦歡,你料定了朕不會搜你的宮,不會搜你的人,朕要你主動將這東西交出來,就讓你的婢女來將這東西收得嚴實!跟朕撒了這個並不高明的謊言,試圖能夠騙過朕!可如今,是你的婢女為了救你,主動把它獻給了朕,希望能夠用這個東西換你一命!」
講到最後,他清冷的神情已不由自主地掛起一抹笑意,涼薄的諷刺,不知是對她,還是對自己。
他捏緊她的下巴,「可惜,晚了。墨錦歡,朕不想再給你機會了……」
綠桐……
他雖沒有用力,但墨尋卻仍是吃痛,微微閉了閉眼。
她當初只以為兵符是被離鞅拿了去,卻忘記去懷疑自己身邊最信任的人——拿了她的兵符的,居然是綠桐。
可是,既然拿都拿了,為什麼又要主動上繳?讓自己再度置身危險之中?她難道忘了自己的身子了嗎?……竟敢把她的話當耳旁風。
心口裡一絲澀,又是一絲疼。
好一會兒沒有動靜,墨尋重新睜開眼,試圖能夠看清他的神色,「你把她怎麼了?」
看連城裔如今的樣子,還不知她身孕的事……
「你認為呢?」連城裔聲音輕淡,諷意未退。
「連城裔,我警告你,不準動我的人。」
她的聲音果然一提,神色也激動起來,看著他,淺淺血絲的瞳眸中滿滿蕩蕩的敵意。
連城裔凝視著她蒼白地臉色,胸口裡的凜冽起伏,怎麼也不能壓抑——
墨錦歡,一個婢女,你竟都能看得如此重要!那麼朕呢?
儘管有shi身份,但連城裔卻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的他在妒忌,妒忌得發瘋!不止是對那個卓天,還有綠桐!
在她心裡,他竟然連一個婢女都不如,她才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裡,將他從她的生命里撇得乾乾淨淨!
連城裔凝著她,眼底劃過一抹冷戾,「朕動了,又如何?你的婢女,朕又怎麼能讓她過得比你舒服?」
「連城裔,你卑鄙!你又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段?」
<p怎麼可以,綠桐還懷著卓天的孩子,他萬一……
她捶打過來的手,被連城裔一把抓住,墨尋還沒反應過來,他的大掌已將她身上裸了一半的衣服扯了去——
她的身軀一覽無遺,衣服被他握在手裡,這四下……遮無可遮。
「想救她?」
驚慌失措間,他將那衣服隨意地丟棄在她的腳邊,墨尋下意識地彎腰想要去撿那衣服,卻聽頭頂上再次傳來她的聲音,「取悅朕。朕可以考慮放了她。」
她不是覺得他卑鄙?那他就讓她知道,什麼是真正地卑鄙!
她伸出的手一僵,抬眼看過來,臉色一時間白如薄紙。
連城裔偏過眼。
空寂的牢房裡,她重新垂下頭。
她潤白光滑地裸背,微微蜷縮地身體,是那樣地刺目。
微蜷的拳掌,緊了又緊。
連城裔靜靜地等著,等著她……拒絕。
她忽然抬起頭,看著他,笑得嫵媚風情,「好。」
輕輕的一個字砸進耳蝸,連城裔甚至還未反應過來,她的身軀已偎了過來。
她身體的柔軟,讓他的身軀本能地一僵,綳直了的脊背上,是她的手環上了他的腰肢——
「希望皇上,這次之後……不會有障礙。」
她莫名其妙的說了句,有些乾澀的唇瓣便開始在他的耳邊蠕動。
從他的脖頸至唇邊,獨屬於她的那種些許甜味的特殊氣息,縈繞在他的鼻端,她的動作還是如最初一樣青澀,只是如今多出了溫柔,纏綿。
她是真得在取悅他,那麼賣力。
耳邊除了她窸窣地吸允聲,連城裔能聽夠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一點一點地在加快。
她的手繞到他的衣襟前,為他剝開了那條腰帶——
他抬起欲擋的手,被她重新按了下,「皇上想反悔么?還是覺得,我的技術不如皇後娘娘?」
「墨錦歡!」
他的聲音微變,沾了qing欲的眼睛驀地一抬,盯著她。
墨尋心口一悶,突然湊過去,唇輕輕吻上了他的眼睛——
「木頭……」
她在他的耳邊輕輕叫了那麼一聲。
就像許久許久之前,連城裔怔怔地僵在那裡。
墨尋也怔怔看著他。
黑暗中,兩人肌膚相親,呼吸緊緊纏繞,心跳近在咫尺。
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明明,那時候他視她比生命……他說得每一句話,她都深信不疑……
為什麼,要是騙她的?
連城裔,你怎麼可以這樣殘忍——
心頭扯痛,垂閉的眼角,有淚滑落。
那一瞬,那樣傾城的一張臉,這樣動情地叫著只屬於他的那個稱呼……
連城裔險些相信,她……心裡依然有他,只有他。
「放了綠桐,往後,不管什麼……我都答應你。」她捧著他的臉,聲音幾近哀求,「好不好?木頭?」
他的臉上在那一瞬間沉下,微熱的身軀隨即僵冷。
那樣冷冽地眼神,灼灼地盯著她,墨尋忽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
「呵,我忘了。不能再這樣叫你……」
墨尋乾笑,再次環緊了他的脖頸,「皇上,我們換個地方好不好?這種地方,與您的身份實在不相符……」
「是么?朕不覺得。」
連城裔冷笑,將她帶倒,壓在身下。
他的身體進入的剎那,墨尋的唇瓣已咬出了血跡,腥味在他粗暴的吻中濃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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