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你的嘴怎麼了?
醫院樓下的休閑花園裡,路燈呈明暗分佈的狀態,歐陽重天和鳳夕歌選擇在了一處較暗的地方,再一次開始了爺孫二人的促膝長談。
這是分開三年多后,兩人的第一次正式的談話。
鳳夕歌有些緊張,更多的是怕從歐陽重天嘴裡聽到那個關於十多年前的故事,他怕那時候自己在某種混沌的狀態下傷害了歐陽曉,若真是那樣,即便是她會原諒他,他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
「很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在坐了很久,沉默了很久后,歐陽重天打破了這令人尷尬窒息的沉默,開口問。
鳳夕歌猶豫了片刻,點了下頭,「是。」
「但你要考慮好,因為這件事並不是小事,可能你知道了這件事後會選擇離開三兒,若真是那樣,我不會勉強你留下。」
歐陽重天的語氣有些沉重,聽得鳳夕歌的心裡更加的害怕,突然他不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其實就像現在這樣不知道也挺好的。
可歐陽重天已經開始講了--
「三兒以前是個很愛玩的孩子,那時候她有很多朋友,不像現在,她連個朋友都沒有。」
想起這些年孫女所失去的和承受的那些本不該屬於她這個年齡承受的東西,歐陽重天的心裡都無比的自責與難受。
不過她是個勇敢的孩子,即便是經歷了這些令人難以承受的事情她依舊能夠像現在這樣樂觀地對待,她是棒的,超級棒的。
「十三歲那年夏天,她約著幾個同學一起去郊外玩,晚上在山腳下宿營,因為離家也不遠,我跟她爸媽也都沒有管她,就讓一保鏢在附近保護她,但誰也沒想到會發生意外。」
說到這裡歐陽重天停了一會兒,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每每讓他想起都一陣陣的后怕,也是從那件事之後,他不再允許歐陽曉在外面過夜,甚至她去學校上課,保鏢就在教室的後面坐著,幾乎是不管她在哪兒都有人跟著,他怕她再有個意外。
尤其是當兒子和兒媳雙雙離開后,他真的無法再承受白髮人送黑髮人,所以他恨不得將她一天到晚就拴在身邊,時時刻刻看著她。
可她終歸是要長大的,要獨立,要離開他的懷抱去飛翔去尋找屬於她自己的生活,就像現在,她有了自己心愛的男人,有了小家。
終於有一個人可以接替他照顧她保護她了,他該感到高興的,但心裡卻有的只是失落。
她在他身邊膩了二十多年了,突然就這麼離開了,心裡空空的,很難受。
鳳夕歌不敢問出了什麼事,一顆心緊緊地懸著,渾身緊繃,幸好光線比較暗,否則他臉上那緊張不堪的表情一定會一覽無餘。
屁股上像是長了草,九寒的天,他卻一身的汗。
風吹過,帶動旁邊的冬青樹搖搖晃晃像是個人影,鳳夕歌扭頭看去,確實有個人影閃過,再看卻發現什麼都沒有,看花眼了?
「那天半夜的時候所有的人都睡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三兒一直不肯說出來,但那晚可能……」歐陽重天抿住嘴唇,這是他不願也不會對任何人說的事情,因為這關乎著三兒的聲譽,可他今天就要告訴鳳夕歌,有些事情既然已經包不住了,不妨就直接撕開一個口子,能接受的接受,不能接受的就走。
「她被一個類似箭頭的東西從下身刺入體內,又從腹部穿出,醫生說她可能不會再懷孕,但蒼天保佑,她懷上了,假設這個孩子不是你的,我也會勸說她留下來,因為這可能是她這輩子唯一的一個孩子。」
刺入,穿出,鳳夕歌的眉頭緊緊地皺著,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處在繃緊的狀態,他無法想象那時候她有多痛,更無法想象當時她經歷了什麼,眼前不知不覺就浮現出一片血海,血紅血紅的海……
唯一的孩子,他唯一的孩子,他跟她唯一的孩子。
無論如何他都會保護好她,保護好他們的孩子。
但是當年的事情他要查清楚。
「爺爺,事發地在哪兒?」
「屋靈山腳下。」
「屋靈山?旅遊風景區?」
歐陽重天點了點頭,「那片山地早在我爺爺的時候就已經買下,只是一直都沒有開發,三兒出事前我跟他爸爸商量著把那地方開發一下,因地勢做成旅遊風景區,三兒也很高興,因為她特別喜歡爬山,山上那時候還種有大片大片的葡萄樹,一到葡萄成熟的季節她一放學就往那地方跑,她特別喜歡吃葡萄,她出事後我打算把那片地處理掉,價錢都跟人家談好了,可她不知道聽誰說了這事,死活不同意賣掉,無奈只好依她,又按照她的意思改成了現在這樣子。」
「你說那時候山上有葡萄?三兒喜歡吃葡萄?」鳳夕歌問。
歐陽重天不樂意地嗔怪道,「你這做丈夫的連妻子喜歡什麼都不知道,你說你做的是什麼丈夫?」
鳳夕歌囧了囧,低下頭說,「爺爺,我以後努力做一個好丈夫。」
歐陽重天瞥他一眼,「我那會兒在門外聽你說的意思是你跟那件事有關?」
鳳夕歌緊張地抬眸,「其實我也不清楚,按照默默說的,那幾年我一直都在她家昏迷不醒,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鳳夕歌猶豫著不敢說出口,老半天後卻問,「爺爺,您知道三兒出事的時候手裡拿著一塊玉佩嗎?」
歐陽重天想了一會兒,「沒有,當時保鏢發現她的時候易梵已經在她身邊了,她顯然是被嚇壞了,一個勁兒地哭,後來也沒聽她提起過什麼玉佩?怎麼了?你知道那玉佩?」
不知道說了之後歐陽重天會不會勃然大怒,會不會將他趕走或者殺了他,但是不管結果是怎樣,他都必須把這件事說出來。
鳳夕歌咬了咬嘴唇,低聲說,「爺爺,我跟易梵的身份想必您已經猜到了,我跟他來自幽界,我們不是這裡的人,論年齡,我比您大很多,但是在我心裡您永遠都是我的爺爺。」
歐陽重天沒說話,雖然他猜到了他的身份,但是當真的從他的口中證實這件事的時候,他還是無法接受。
幽界是個什麼地方他沒有去過,但是祖宗留下來的一些書籍裡面有記載,那裡原本是一個很美麗很富饒的地方,後來發生了一場浩劫,那地方變得寸草不生,了無人煙,而那個將這裡變成廢墟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幽界靈聖鳳夕歌。
就是他嗎?
歐陽重天凝視著鳳夕歌,燈光有些昏暗,而他又有些老眼昏花,所以並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到一絲一毫的凶神惡煞之相,是他掩飾的足夠好,還是記載有誤?
黑暗也有黑暗的好處,你看不清對方,對方也看不清你,鳳夕歌覺得今晚這個地方選得既好卻又不好。
「說說你跟三兒交往的初衷是什麼。」歐陽重天突然這樣問。
鳳夕歌愣了下,「爺爺應該知道,我跟三兒一開始接觸是因為我沒錢給默默看病,她找到我的時候說是可以幫我治好默默,而我就是跟她生個孩子,可後來,有些事情變了,我喜歡上了她。」
鳳夕歌一點都不後悔自己愛上歐陽曉,只是覺得對田默默有些愧疚,畢竟她照顧了他那麼多年,也愛了他那麼多年,但感情這種事,他一開始覺得可以將就,到後來發現,本來就無法將就的事情越是將就越是擾的人一天到晚什麼也做不了,還不如坦然面對,不愛就是不愛,愛了,就好好地愛。
能遇到歐陽曉,是他除了玉兒外,他這輩子最開心的事,他時常在想,要是那時候田默默沒有生病,他沒有去藥店給她抓藥,肯定就不會遇到歐陽曉,也就不可能有後來發生的那些事情,更不會有現在的他們。
他有時候邪惡地想,可能他要謝謝田默默,因為她生病,他才得以認識歐陽曉,算起來,她還是他跟歐陽曉的一個媒人,只可惜他們結婚的時候沒有請她來給他們做個見證。
不過一想起衣櫃抽屜里鎖著的那兩個小紅本本,鳳夕歌的心裡一陣的開心,就算是易梵有什麼想法,也改變不了他跟三兒是夫妻的事實,更何況三兒喜歡的人是他,不是易梵。
出來有一陣子了,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幹什麼,想著鳳夕歌竟站起身就要離開,被歐陽重天叫住,「你幹什麼去?」
「呃?」鳳夕歌扭回頭,「爺爺,我想去看三兒。」
「話還沒說完,坐下。」
「可我想她……」
「才出來多久就想她,坐下!」歐陽重天真心覺得現在這些年輕人不穩重,多大的人了,一會兒不見就想,有那麼想嗎?古人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莫非到了現在十分鐘不見如隔三秋?
鳳夕歌很不情願地站著不肯坐下。
「坐下。」歐陽重天又命令了一遍。
鳳夕歌這才慢吞吞地坐下來,「爺爺--」
「我找了世界上最頂級的催眠大師幫她抹去了那段記憶,那次不僅僅她受傷,那晚附近還有幾個登山愛好者也在宿營,其中兩人死了,全都是女的,其中一人胳膊被砍掉,現場沒有找到,另一個幾乎是被從下身劈成了兩半,而且在一個女人的yd內檢測出j液,所以警方的斷定是x侵后殺人滅口,而且作案人手法極其的殘忍,所以為了不打草驚蛇,也為了不引起惶恐,這起案件一直只是被秘密地調查,可是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沒有絲毫的進展。」
「那三兒呢?她有沒有……」鳳夕歌不敢問出口,所以說了一半就沒再向下說。
歐陽重天看了看他,「你想說三兒有沒有被侵害?」
「恩。」
歐陽重天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如果有呢?你能接受嗎?」他盯著鳳夕歌,雖然昏暗看不清楚,但他依舊還是盯著他,想要看到他最真實的想法。
鳳夕歌深吸了一口氣,低下頭,嘴唇抿了抿,幾秒鐘后抬起頭,「爺爺,如果這件事跟我有關,您會原諒我嗎?」
雖然剛才已有些懷疑,但歐陽重天很顯然還是被這樣一個問給驚住了,許久才回過神,「你的意思是當年是你?」
鳳夕歌連忙搖頭,「不是。」停了下他痛苦地抱住頭,「我也不知道,默默說我昏睡了五年,按時間來推算那時候我應該是跟默默在一起,可是我記不起來那時候我做過什麼,易梵說他遇到三兒的那晚她手裡就攥著那塊我一直隨身佩戴多年的玉佩,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塊玉佩在幽界的時候丟了,我找了很久都沒找到。」
「既然丟了,那這件事就跟你沒關係。」歐陽重天情願相信鳳夕歌跟這件事沒有關係,也不願相信他會是那個手段殘忍的殺人犯,若真是那樣,三兒怎麼能承受得了。
鳳夕歌搖著頭,眉頭緊緊地鎖著,「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我總覺得我昏睡的那些年肯定做過什麼事,而且那些事情總是時而清晰時而模糊,感覺不像是假的。」
「什麼事,你不妨說出來。」
鳳夕歌皺著眉頭,「有一個屋子,很黑,裡面有一些動物,還有人……他們在幹什麼,我不知道。」
「讓我來告訴你吧。」易梵突然出現,歐陽重天和鳳夕歌同時抬頭看他。
易梵走了幾步在他們對面的長凳上坐下,「你的疑惑我來告訴你。」
「你知道?」鳳夕歌懷疑地看著他。
易梵看看他,又看向歐陽重天,同時又看了看周圍,「歐陽成呢?」他問。
「我讓他回家給三兒拿衣服和洗漱用品了。」歐陽重天回答。
易梵似是不放心,又在周圍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後這才說,「你昏迷的五年所有的模糊又清晰的印象都跟我的經歷有關,我們是孿生兄弟,我所經歷的磨難與痛苦你都能感受到。
應該是十七八年前,我被的身份被一個歹人知道,他想研究出長生不老的方法,就把我囚禁在一個密室里,他用我的血做研究,整整五年。
那五年可以說我過得生不如死,這也是你昏迷了五年的原因,後來我得到機會逃出來,那晚上遇到了歐陽曉,也就是她出事的那晚,聽了你們剛才的話,我想到了一個東西。」
「什麼?」歐陽重天問。
要不是為了歐陽曉,那件事打死他也不會告訴任何人,那是他的恥辱,永遠的恥辱。
「在我被囚禁的時候,那個歹人用我跟一個他培養出來的怪物又製造出了一個有著人頭獸身長尾巴的怪物,那個怪物的尾巴天生就放佛帶著鋒利的刀刃一樣,它很兇殘,它天生有著動物的兇殘習性,只吃肉。
有一次歹人在做實驗的時候惹怒了那怪物,被怪物用尾巴割斷了脖子,吃光了他身上的肉,而且那怪物把實驗室里所有的東西都殺死了吃了,還要殺我,我逃出來后它就一直追著我,我跑了好幾天,不知怎麼就跑到了屋靈山,我以為甩掉了那東西,誰知道……」
易梵嘆了一口氣,他沒想到當年自己跑到屋靈山,竟然給那裡帶去了那麼大的麻煩,還差點害死歐陽曉,心裡,竟生出一絲自責。
不過,如果不跑去那裡,怎麼能見到歐陽曉呢?
要怪就怪那畜生,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它跑哪兒了,害了多少人。
歐陽重天想了一會兒,若是真如他所說的那樣,那,「當天晚上還死了兩個女人,一個在死之前有被x侵的跡象,這怎麼解釋?」
易梵當即道,「只有一種可能,在她遇害之前肯定跟某個男人戰過。」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為什麼就不會是你說的那個怪物呢?」歐陽重天緊跟著反問。
「因為那個怪物是個雌性的。」
「雌性?」
「沒錯,我還記得那個歹人說隨著時間的推移,那怪物的身子會慢慢地進化成人形,到現在可能它已經變成一個女人了,而且她可能活幾百年甚至更久不會死。」
「你說什麼?!」
歐陽重天和鳳夕歌同時叫道,震驚不已,若真的存在這樣一個怪物,那簡直太可怕了!
易梵一臉平靜地點點頭,「這是事實,或許你們身邊的某個女人就是它。」
這更嚇得歐陽重天一身的冷汗,慌忙起身。
「爺爺您幹什麼去?」鳳夕歌也跟著起身。
歐陽重天急匆匆地走著說,「我要去看著三兒,醫院裡全是女的,說不定那個人就是那個女的!」
鳳夕歌一聽,撒腿就朝醫院大樓衝去。
易梵愣在那裡,眼看著兩人都跑遠了,他卻來了句,「你們不聽我說完了?」
沒人理他。
「真沒意思。」易梵嘆了一口氣,突然又笑了,「看誰跑得快。」一閃身他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等鳳夕歌終於氣喘吁吁地跑到歐陽曉房間的時候發現易梵正懶洋洋地坐在c邊的椅子上,似是在等他一般,抬著手腕看著時間,「三分十五秒,你的速度有待提高。」
鳳夕歌緩了一口氣,沒搭理他,問歐陽曉,「三兒,你沒事吧?」
歐陽曉搖搖頭,「你跑這麼快做什麼?爺爺呢?」
鳳夕歌指了下門口,「爺爺在後面。」一瞥眼發現了新情況,他盯著易梵,「你的嘴怎麼了?」
剛才燈光暗沒發現,這會兒才發現易梵這傢伙的嘴腫著,而歐陽曉的表情竟有些不自然,不在的那會兒他們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回事?」鳳夕歌問。
歐陽曉瞪了易梵一眼,也沒多想就實事求是地說,「他親我,被我咬的。」
易梵的臉有些微紅,低頭看著腕錶不吱聲。
鳳夕歌看看他,又看看歐陽曉,「除了這他有沒有再欺負你?」
歐陽曉翻了易梵一眼,滿臉的不屑,「他敢嗎?這次是我口下留情,下一次,直接就讓他變成豁子嘴!」
「噗--」鳳夕歌沒忍住笑出聲,沖著易梵說了兩個字,「活該!」然後光明正大地來到歐陽曉身邊,攬著她的肩膀,「以後他要是再敢非禮你,你就告訴我,我收拾他。」
「好,謝謝老公!老公最好了!來老公,親一個,嗯--」歐陽曉嘟著嘴送上了粉唇。
「行了!害不害臊!」歐陽重天喘著氣從外面進來。
歐陽曉的臉一下子紅到耳根,「爺爺……」
這下輪到易梵得意了,他得意地晃了晃頭,看了她和鳳夕歌一眼,很得瑟地說,「親吧,怎麼不親了?」
歐陽重天喝他一聲,「你給我閉嘴!」
易梵撇了下嘴,乖乖地不再出聲。
歐陽曉很是詫異,什麼時候這臭男人竟然這麼聽話了?她偷偷地瞄了他一眼,誰料他也正好看她。
發現她正在看自己,易梵的心裡那叫個得意啊,不禁自戀地想,她不會是對他還有感覺吧?
鳳夕歌看著兩人,醋意大發,起身換到另一側坐下,擋在了兩人中間。
易梵氣得直瞪眼。
歐陽曉抿著嘴偷笑,趁機在鳳夕歌的臉上親了一口起,又趴在他耳邊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到聲音說,「夕歌,我只愛你。」
鳳夕歌的心裡美滋滋的,迅速也親了她一口,「我知道,我也愛你。」
被完全無視歐陽重天的心裡很不爽,拐棍在地上用力地戳了下,「好了!」
歐陽曉不樂意地嘟著嘴,「爺爺,人家新婚燕爾,跟老公親熱一下有什麼不可以嗎?再說了只是親一下而已。」
「都什麼時候還有心情在這裡親親我我!」
「呃?」歐陽曉很是茫然,「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沒,沒有。」這次是三個男人同時回答,卻欲蓋彌彰。
歐陽曉深吸一口氣,像個女王似的朝c上一拍,「老實交代,你們三個剛才出去密謀什麼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祖孫幾個,你看我,我看你,都被她給逗樂了,這幾天難得聽到這麼爽朗的笑聲。
「喲,有什麼開心事這麼高興?老遠都聽到你們的笑聲了。」魏華提著東西從外面進來,鳳夕歌當即護著歐陽曉。
歐陽曉疑惑地皺了皺黛眉,「怎麼了夕歌?」
「易梵,你看看她是不是那個怪物?」鳳夕歌問。
易梵很是無語地搖了搖頭,「鳳夕歌,你能不能正常一點。」
「可你剛才明明說……」
「你們在說什麼?」歐陽曉此時是滿腹的疑惑,這三個人出去了一趟回來后不僅關係緩和了不少,還似乎有什麼事瞞著她,到底他們出去達成了什麼協議了?
魏華也被這倆人給搞糊塗了,提著東西不敢走了,「伯父,怎麼了這是?」
歐陽重天沒好氣地看了鳳夕歌一眼,「華子我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
鳳夕歌這才鬆開歐陽曉。
「到底是怎麼回事?」歐陽曉急得直拍腿。
「對啊,怎麼回事?為什麼你們三個男人都怪怪的?」魏華也跟著問。
歐陽重天嘆了一口氣,走到沙發前坐下,「這事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楚的,你們都別問了,三兒你餓不餓?讓夕歌給你弄些吃的去。」
一說餓,歐陽曉的肚子還真叫了起來。
「我去。」
「我去。」
鳳夕歌和易梵同時站起身。
魏華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說道,「不如你們兩個都去吧,我正好要跟三兒說點事,你們在不方便。」
兩個男人一聽這話卻又猶豫了,不想去了,同時看向歐陽曉,讓她來決定誰留下誰去買飯。
歐陽曉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門口出現了一個人。
「你們誰也不用去買了,我買來了。」那迪像個從天而降的救星,提著兩袋子的東西走了進來。
易梵的眸子幾不可察地沉了沉,緩緩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