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親愛的弟弟,你太太似乎很喜歡玩自殺遊戲
監護室只留門上的一扇小窗可以看到裡面,歐陽重天與歐陽成就盯著那扇窗,一瞬也不瞬。
他們期待著那一幕的發生,卻又不希望發生。
然而,該來的終是要來的。
鳳夕歌和易梵幾乎是同時吸了一口氣,同時睜開了眼睛,無論是眼神還是表情,完全一模一樣!
「天吶!」歐陽成忍不住叫出聲。
這一切都在歐陽重天的預料之中,至少在這一幕之前他的心裡已經有了80%的把握,所以他並沒有歐陽成那麼的驚訝,反倒是一臉的平靜,只是那雙如潭的黑眸,越來越讓人看不到底。
一切才剛剛開始,他真不該為了三兒妥協,他必須殺了他們,以絕後患。
「如果他死了,我就帶著孩子去找他!」
歐陽曉的話在突然在耳畔響起,就像是一個惡毒的詛咒,一遍一遍地回蕩,告誡著歐陽重天,他能怎麼做,不可以怎麼做。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是,三兒,他不能也無法失去她。
蒼勁的大手緊緊地攥著,發出「咯咯嘣嘣」的聲音,身體里像是有兩個勇士,一個叫妥協,一個叫堅持,它們在做著最激烈的鬥爭,誓言一定要分出個勝負高低,否則決不罷休!
這一生,歐陽沖最討厭的一件事就是選擇,因為每一次他都選擇的那個都不是朝著他想象中的方向發展,每一次都是背道而馳。
當年在手術與不手術之間,他選擇了手術,卻永遠失去了陪伴他三十年的妻子。
所以每每遇到選擇的時候他就特別的難以決定,他怕自己再選錯,再失去。
他害怕失去,也不敢失去。
兒子兒媳沒了,大孫女大孫女婿,二孫女兒孫女婿都斷了關係,現在他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三兒一個人,他還能,還敢失去嗎?
再失去,他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孤零零的老頭子。
緊攥的手一點一點地鬆開,連同那一根根緊繃的神經也一點點鬆懈,歐陽重天再一次妥協了,對命運,對他再也無法失去的人生。
未來究竟會發生什麼樣的事,他無法,也不敢想象,餘生就讓他在祈禱中度過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祈求蒼天,祈求列祖列宗可以保佑三兒,保佑她平安地度過這一生,而他除了這,已別無所求。
「老爺……」歐陽成看他臉色難看,想讓他坐一旁休息一下,卻聽他說,「走吧,去看看三兒。」
歐陽成看著他再也不挺拔的身影,一下子淚眼朦朧起來,老爺又老了,背更彎了,走路更蹣跚了……
易梵看向無人的門口,雙目冷得駭人,那會兒他雖然看起來是昏迷了,但他的意識卻是清醒的,他知道周圍發生的一切。
歐陽重天竟然想要捂死他!這個老不死他!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最好還是打消這個邪惡的念頭。」鳳夕歌清冷的聲音給原本就冷颼颼的房間又平添了幾分冷意。
易梵扭頭看著他,似是要從他那張跟他一樣的臉上找到些什麼,「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鳳夕歌最不喜歡的就是跟人對視,也許是自己來自幽界的身份,他總是覺得在對視里別人能夠洞悉他的身份,所以他無論說什麼看什麼人,最多也就幾秒鐘的時間盯著。
他扭回頭,閉上了眼睛,淡淡地說,「你的眼睛出賣了你的心思,我不管你有什麼目的,但凡你敢傷害三兒傷害爺爺,我都不會放過你。」
原來是從他的眼神猜測的,易梵的嘴角輕輕勾起,他還以為經歷了這件事他能看穿他的內心呢,虛驚一場。
「如果不想讓我傷害她那你就離她遠遠的,最好是永遠離開這裡,永遠不要跟她再有絲毫的聯繫,不然我保准自己會怎麼做,你該知道的,我一向都很瘋狂,得不到我想要的,決不罷休。」
「我不會離開她。」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鳳夕歌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既然認定了要跟她在一起,他就不應該逃避,他要勇敢地面對這一切,保護她,保護她所愛的人。
「我不管你是誰,但是你若是再敢威脅她,傷害她,我會……」
「怎樣?」易梵笑得有些狂妄,「殺了我嗎?」
殺了他?鳳夕歌冷笑一聲,在這個高度文明的法治社會,他不會笨到去殺人,去坐牢,但也絕不會任人欺負他愛的人。
可是在易梵面前,他似乎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到底要怎樣,他才能把禁錮的靈力釋放出來?
難道是在通過結界的時候,他被什麼詛咒了?
有這個可能,抽時間他要回趟山裡,他通過結界后落在了那裡,興許在那裡能夠找到些線索。
一陣子不聽他吭聲,易梵扭頭看他,「在想什麼?想著如何殺死我?」
鳳夕歌瞥他一眼,一臉的不屑,「別那麼的自以為是,想要殺了你還用想嗎?像你這種人,死了都太便宜你。」
易梵很贊同他的話,點點頭,「你還真說對了,我要是死了沒人跟你搶女人了,豈不太沒意思。」
鳳夕歌翻他一眼,跟他這種人說話就是浪費口舌,還不如省點勁兒呢。
易梵也不再說話,有些煩,他不能讓鳳夕歌打亂了他精心布置的一切,所以必須想個辦法把他弄走,真不行就把他關起來,這樣以後世上就只有一個鳳夕歌了。
對,就這麼定了,把他關起來。
不過,關起來也不是個長久的辦法,得想辦法讓他主動離開,或者讓歐陽曉主動跟他分開,這才是長久之計。
需要想一個萬全之策,兩全其美的更好。
「喂,問你個事兒,你來這裡不是為了找玉兒嗎?為什麼現在又被歐陽曉迷住了?你不打算找玉兒了?」易梵問。
鳳夕歌動了下嘴唇,「暫且不找了,我覺得現在這樣也挺好。」
找都找了千年了,要是她在也早該找到了,既然老天讓他遇到歐陽曉,說明他們有緣,反正他有不老的生命,不在乎這六七十年,等她老了,他變成一個人的時候再找。
他來人間這麼多年,別的沒學會,但學會了一句話,活在當下,及時行樂。
他想如果玉兒知道他現在有了愛的女人,還有了孩子,她那麼善良,一定能理解也會祝福他的。
門口,一護士經過。
「護士!護士!」鳳夕歌急忙喊。
易梵白他一眼,「別叫了,不會有人來的,你沒看到剛才歐陽重天那眼神,恨不得把我們殺了,所以你就自求多福吧,我要去方便一下,你需要嗎?」
易梵掀開被子,坐起身,卻倒吸了一口冷氣又躺下,真是該死,這絕對是內傷,他生氣地瞪著鳳夕歌說,「以後你想死最好選一個毫無痛感的方式,撞車可不是個好方法。」
想死?他才不想死呢,他要活著還要活得好好的,他要努力的掙錢養家糊口,現在他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整日只知道找玉兒,他以後要一門心思的掙錢養家,養活這一老一少一小,興許將來還不止一小。
想起自己就要做爹了,鳳夕歌的心裡忍不住一陣竊喜。
又有護士從門口經過,鳳夕歌慌忙又喊,「護士,護士!」
終於有人不再視他為空氣,門從外面推開。
「怎麼了?有什麼需要嗎?」潘越推開門,她昨天才來這裡實習,今天是第二天上班,所以有時候難免會做錯一些事,比如現在,她推開了這扇不該推開的門,但她卻不這麼認為,相反,她覺得自己今天是撞了桃花運!
潘越是個十足的花痴,尤其是在遇到美男的時候,根本無法自控。
用她「鐵哥們」楊洋的話來說,花痴不是病,犯起來要人命。
鳳夕歌雖然被車撞了,但老天待他不薄,臉根本就沒受傷,甚至連一點擦傷都沒有,不過身上的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然而雖然渾身包裹的像個粽子,可絲毫不影響這張臉的發揮。
相反,卻因為受傷,讓他褪去了平日里硬冷的外表,看起來親切不少。
易梵更是,那雙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女人的眼睛此時正馬力十足地放著電,幾乎要將潘越電暈過去。
這兩個簡直比電影里的男神還要英俊帥氣一百倍的男人,讓潘越渾身的細胞都沸騰了起來!
「護士,你知道我妻子和孩子怎麼樣了?他們在哪兒?你能不能推我去看他們。」鳳夕歌著急地說。
現在潘越的眼中只有帥哥,沒有其他,所以對他說的這些話直接過濾掉,se米米地盯著兩人,口水都快流了出來,「你們長得好帥哦!我好喜歡你們!我要親親,嗯--」
眼看著就要撲上來的「小白兔」,易梵慌忙伸手制止,雖說他對美女沒有抵抗力,但是也看情況,現在這種情況,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還是不自虐的好,「停!」
潘越還真停了下來,抹了下流出的口水,痴痴地看著易梵,「帥哥,請問有什麼可以為你效勞的嗎?」扭頭沖鳳夕歌拋了個媚眼,「還你有,帥鍋鍋。」
鳳夕歌想吐。
易梵卻似乎很陶醉,「哦,天吶,親愛的,你是我見過的護士里最漂亮!最可愛的,一個。」之一。
門口一護士經過,易梵隨即又說,「你比外面的那個還要漂亮。」
潘越扭頭看向門口,驚訝地叫道,「真的嗎?小靜可是公認的院花!」
易梵深情地凝望著她,「可在我眼裡,你卻是最漂亮的。」
是個正常的女人都知道這句話有多虛偽,可潘越卻是那個不正常的女人。
「哦,天呢!」潘越捂著「砰砰」直跳的心口,「真的嗎?」
易梵眨了下眼睛,壞壞地笑著,「你看,我像是在撒謊嗎?」
「不像。」潘越閉著眼睛享受般地張開雙臂想要抱他,卻撲了個空,「就讓我抱一下嘛,就一下下。」
易梵調侃道,「抱一下就要負責的哦,你可要考慮清楚。」
「我考慮的很清楚,來吧帥哥,就讓我對你負責吧,嗯--」潘越噘著嘴再次撲過去,易梵一閃身,她一頭撞在了病c上,疼得她直咧嘴,不樂意地嚷道,「你騙人!」
易梵挑了下眉梢,斜靠在c頭,「美女,你沒聽說過男人都喜歡征服嗎?矜持的女人才最迷人。」
潘越不樂意地嘟起嘴,「可你剛才說我漂亮,說我可愛。」
「那是在你露出本性之前。」
「你--好吧,我也可以迷人。」潘越的眼睛「骨碌碌」地轉了幾圈,一臉羞赧柔聲細語地說,「帥哥,我這樣迷人嗎?」
易梵有種想吐的感覺,在這人世間走一遭,他見過的女人不計其數,各色各樣的都有,偶爾也能遇到一個讓他有短暫興趣的,但充其量也就一個月的新鮮期,像潘越這樣迫不及待貼上來的數都數不過來,他還是喜歡像玉兒那種類型的,高傲中帶著些冰冷帶著些任性,讓人慾罷不能,想要征服。
玉兒,一千多年了,如果你殘缺的靈魂在人間的某處,我們也該見面了,我想你,很想,很想。
「帥哥?」潘越在他跟前晃了晃手,心裡一陣竊喜,他不會是被她給迷住了吧?
天吶!
好激動!
他會不會一會兒提出要吻她呢?
要是他說要她做他的女朋友怎麼辦?她是不是該立馬同意呢?還是矜持一下,欲擒故縱呢?
正在潘越滿腦子的美夢時,易梵淡淡地看她一眼說,「潘越小姐,麻煩你擦一下口水。」
潘越的臉刷地紅透,胡亂抹了兩把嘴巴,乾咳了兩聲,「那個……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潘越,實習護士,今年二十歲,你們呢?叫什麼名字?」
易梵想了下說,「你叫我夕歌就行。」
鳳夕歌,「……」
易梵得意地看他一眼,不等他開口就搶先說道,「他是我弟弟,這裡。」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有問題,你最好是別搭理他。」
「哦。」潘越一臉惋惜地看著鳳夕歌,長這麼帥腦子怎麼會有問題呢?好可惜呀。
鳳夕歌懶得搭理他們,醫院裡能招這樣的實習護士,也真是絕了,原本還指望她能推他去看三兒,現在看來,沒指望了,這樣的女人,最好是能離多遠離多遠,否則就像是黏皮糖,以後都甭想甩掉。
「夕歌哥哥,我這樣叫你可以吧?」潘越問。
「當然!」
「你跟你弟弟這是怎麼了?怎麼都受傷了?」
「你是護士你不知道嗎?」
「我昨天才來實習的,白天學校有事我又沒來,剛過來就聽到你們在喊,所以就進來了,哦對了,你們叫喊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啊?好奇怪,我看到有護士經過,她們怎麼不進來呢?」
易梵搖搖頭,「不知道,可能是不想搭理我們吧。」說著有些難過地垂下頭。
「怎麼了?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苦衷?是沒錢看病嗎?沒關係,我跟蔡叔叔說一下,他是院長,跟我爸爸是好朋友,我可以讓他給你們打個折或者緩一緩再付錢。」
「咳咳……」易梵鬆了松領帶,他想表達的不是這個意思行不行,再說了,他這一身行頭像是沒錢看病的人嗎?就這一條領帶估計都夠這女人幾個月的開銷了。
有眼無珠的女人!
不過遇到一個如此有熱心腸的女人,他不能打擊她的積極性不是嗎?
「其實是……是……」
潘越是個急性子的人,見他這樣吞吞吐吐的她很是著急,「到底怎麼了嘛?你倒是說呀!」
易梵很難為情的樣子,臉頰有些微紅,支支吾吾著也說不出來。
鳳夕歌疑惑地看向他,在搞什麼名堂?
「到底怎麼了你說嘛。」潘越催促道。
易梵咬了咬嘴唇,「歐陽家三小姐你認識吧?」
「認識啊?怎麼了?」
易梵沉默了片刻,「你過來,我小聲跟你說。」
潘越疑惑地皺起眉頭,還挺神秘,但還是湊了過去。
易梵嘀咕些什麼鳳夕歌是一個字也沒聽清楚,不一會兒就見潘越點點頭,「好,我都記住了,你就放心吧夕歌哥哥,我保證完成任務!」
「潘越,你在這裡做什麼?」護士長李娟突然進來,潘越慌忙轉過身,「……護士長。」
李娟有些生氣地說,「這誰允許你進來的?出去!」
「哦。」潘越吐了吐舌頭,離開了病房,走到門口扭回頭沖易梵扮了個鬼臉,跑開。
李娜看了鳳夕歌和易梵一眼,就好像看到了仇人似的,可他們可以說壓根都不認識,她如此的仇視,為什麼?
難道是因為歐陽重天?
這個令人厭惡的老頭兒,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讓人喜歡他。
易梵的心裡極其的不爽,憤憤地想著等找機會一定去收拾收拾這個老傢伙,保證讓他再也不敢對他指手畫腳。
「你剛才跟潘越說了什麼?」鳳夕歌問。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你--」鳳夕歌瞥眼又看到門口有人經過,大喊起來,「喂,等一下!」
程猛扭頭看了一眼,推開門,「喊什麼喊,沒事就省點力氣!」
「程猛,是我,三兒她--」
「砰!」
鳳夕歌的話還沒說完,程猛已經很不客氣地拉上了門。
「嗵--」鳳夕歌一拳砸在c上,他想揍人!這分明就是欺人太甚!等一會兒見了三兒非跟她告狀不可!
「現在知道什麼叫狗仗人勢了吧?」易梵得意地歪著頭,話語帶著很明顯的挑撥離間,「我說什麼來著,你現在跟我一樣在歐陽重天那老不死的眼裡,連個外人都不如,你看剛才那老女人,瞧她那趾高氣揚的熊樣,我們欠她錢嗎?真他媽想把她的眼給剜了喂狗!」
鳳夕歌瞪他一眼,很不客氣地說道,「你也少在在這裡唧唧歪歪的,要不是你事情能變成這樣嗎?」
「因為我?笑話!你以為歐陽重天同意你跟歐陽曉結婚就是真的願意你這個孫女婿?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就你這從山溝溝里出來的鄉巴佬也只有歐陽曉那樣的眼光才能看上你。」
「她就是看上我這鄉巴佬也沒看上你那高富帥,怎麼?你嫉妒了?」
「我嫉妒你?」易梵差點沒笑岔氣,「鳳夕歌,你以為三兒是真的喜歡你?要不是你長著一張跟我一樣的臉三兒能看上你嗎?說白了,你這是借著我的容貌霸佔了我的女人,早晚有一天三兒認清自己的心,到那時候,你就等著一無所有吧。」
一無所有,鳳夕歌最不能聽到的就是這四個字,玉兒的死去讓他變得一無所有,讓他在孤寂中活了千年,所以他討厭這四個字。
「你放屁!三兒又不是三歲孩子,她有正確的判斷力,沒錯,你是先遇到她,曾經你們還戀愛過,但你已經死六年了,就算是她再愛你,六年的時間也足以讓她放下。現在她喜歡我,愛上我那是因為我就是我,是鳳夕歌,不是你易梵,不是你的替身。」
「你們吵什麼呢?我在外面都聽到了。」這時候門從外面推開,潘越快速閃進來,又探出頭看了看,好險,沒人。
關上門鬆了一口氣,「你們吵什麼呢?聲音那麼大,在走廊里都能聽得到,什麼替身?誰是誰的替身?」
「關你屁事!讓你辦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易梵一副主人般的口吻,雖聽著有些不舒服,但潘越也沒說什麼,這麼帥的男人有些脾氣是正常的,況且他剛應該是跟他弟弟吵架了,沒處發火,發她身上,那也正常,要是真能成為他的出氣筒,倒也好了。
「已經弄清楚了,也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三小姐的病房外全是保鏢,除了院長和護士長其他的人都不讓進。」
鳳夕歌一愣,「那三兒,我太太她怎麼樣了?」
潘越皺著小眉頭,「三小姐是你太太?你結婚了?」
「對,我們剛結婚。」
潘越的表情隨即不悅,扭頭看著易梵,「你也結婚了嗎?」
易梵連忙擺手,「no!確切說我現在還沒有女朋友。」
真是撒謊不打草稿,臉不紅心不跳,鳳夕歌看他一眼,這樣的人渣怎麼就有女人喜歡呢,估計這些女人都是有眼無珠,早晚會後悔。
潘越驚喜地瞪著眼,「真的嗎?你真的還沒有女朋友嗎?」
易梵壞壞地笑著,「你說呢?」
潘越笑了起來,沒女朋友?她的機會來了!單了二十四年,終於熬到頭了!
「夕歌哥哥,你說我做你女朋友怎麼樣?」潘越原地轉了一圈眨著那雙好看的大眼睛,「你看我167的身高,54公斤,胸雖然小了點,但也有手感,而且最近我學了一套手法,說是可以讓胸圍增加的,我正在練習。」
易梵端詳了她一陣子,點點頭,「說實話,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天然美女,我覺得,不妨我們先從朋友做起。」
「好呀!好呀!」沒想到他這麼爽快就同意了,莫非是……潘越的心快要跳出來了,她就說今天自己一定會走運,瞧,還是桃花運!難怪早上一醒來左眼皮就跳個不停。
左眼皮跳跳,好運要來到,不是愛情來了就是快要發財了……
「潘越,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易梵問。
潘越看了看門口,神秘兮兮地說,「三小姐的房間雖然不讓人進去,但我還是想辦法打聽到了一些事情,三小姐已經沒了生命危險,可還沒醒過來呢。」
鳳夕歌心裡一緊,「她受傷了?」
「你不知道嗎?」潘越故意很誇張的表情,誰讓他要結婚了,雖然三小姐的美貌是她所不能及的,可他怎麼可以就結婚了,還是跟三小姐。
那麼漂亮的女人,這麼帥氣的男人,生個孩子該是多漂亮呀!簡直讓人嫉妒死了!
「發生了什麼事?她怎麼樣了?」易梵和鳳夕歌幾乎異口同聲,隨即又看向彼此,易梵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鳳夕歌看著他,眼神有些探究。
潘越不高興地看著兩人,「夕歌哥哥,你弟弟關心三小姐是因為他們是夫妻,你怎麼也這麼關心她?你是不是也喜歡她?」
鳳夕歌玩味般地瞅著易梵,似乎這個潘越幫了他可不止一個忙。
易梵自認為自己的定力還算可以,但此時卻有些招架不住這兩雙直勾勾的眼睛,放佛只要他說錯話就把他給撕吃了,「怎,怎麼可能,她可是我弟弟的妻子。」
「那又怎樣?」潘越一副這有什麼大不了,我又不是不知道的表情,「電視上兄弟二人同時喜歡一個女人的事情比比皆是,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喜歡就是喜歡,沒必要掖著藏著。」
「俗話說兄弟妻不可欺,你是電視劇看多了,凈瞎說,我怎麼會喜歡自己弟弟的妻子,真是開玩笑!」扭頭看了鳳夕歌一眼,易梵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有些心虛,可究竟在心虛什麼?
他喜歡歐陽曉?沒錯,他已經告訴鳳夕歌了,可是似乎某些地方有些怪怪的,他說不上來,但就是怪,尤其是被眼前這個討厭的女人烏鴉一般的嘴裡說出來更是怪。
潘越得理不饒人,「真的是開玩笑嗎?你都緊張了,臉都紅了。」
易梵一臉的窘態,隨即臉色轉變,似笑非笑地說,「潘越,你似乎很了解男人,我很好奇你到目前為止交過多少個男朋友,不然怎麼會對男人如此的了解。」
潘越一怔,臉隨即漲紅,「我,我也沒有交過多少個個男朋友,我只是猜測,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
易梵的眸子冷了冷,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他最討厭的就是自以為是的女人,自以為自己很聰明,殊不知自己跟個小丑差不多。
慵懶地動了下身體,平躺在c上,易梵淡淡地說,「你出去吧。」
「我……」潘越不開心地咬了咬嘴唇,她做錯了嗎?她只是在說一個事實而已。
可她似乎是真的錯了,她讓他不開心了。
「對不起,我惹你不高興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易梵閉上眼睛,聲音更加的冷淡,「我沒生氣,我們本來就不熟,你出去吧。」
「可你明明就是生氣了,那好吧,我不打擾你了。」潘越悶悶不樂地轉過身,慢吞吞地朝門口走去,可又不甘心就這麼錯過了這麼帥的男人,咬了咬嘴唇又轉過身,「那個,你不想知道三小姐的情況了嗎?」
易梵的眼睛眯起。
鳳夕歌搶在他前頭著急地問道,「她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嚴重嗎?」
雖說他們兩個長得一樣,可是他已經結過婚了,她不能對已婚的男人下手,所以既然沒機會了那就討厭吧。
潘越沒搭理鳳夕歌,看著易梵小聲叫道,「夕歌哥哥……」
「夕歌哥哥……」
幾聲后易梵的眼睛依舊沒有睜開,但卻說話了,「說吧,她怎麼樣了。」
潘越慌忙來到他跟前,「你不知道,她用手術刀捅了自己的脖子,流了好多血。」
「你說什麼?!」易梵根本無法再淡定,倏然睜開眼睛,要不是渾身的骨頭都像是散了架一般的疼痛,他早已經跳起來了。
鳳夕歌更是一臉的難以置信,「你說三兒她用手術刀捅了自己?」
潘越點點頭,「可不是嘛,自己還懷著身孕,連腹中的孩子都不顧。」
「那她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危險?」鳳夕歌心急如焚,若不是動彈不了,他已經下c去找她了。
「血止住了,她現在已經沒事了,就是還沒有醒過來。」
緊繃的神經終於鬆了下來,易梵看了鳳夕歌一眼,好在他沒看他。
易梵的臉色用最快的速度恢復了一貫的冷漠,重新躺下,冷漠諷刺地說,「又是自殺,親愛的弟弟,你太太似乎很喜歡玩自殺遊戲。」
鳳夕歌無暇理會他的嘲諷和戲謔,眼前全是歐陽曉渾身是血的模樣,他咬著牙艱難地坐起身,渾身疼痛無比,可一想到她用刀子戳進自己脖子,他的心裡比這要痛數倍,這個傻丫頭,她怎麼可以做傻事。
他要去看看她,現在就去。
鳳夕歌咬著牙艱難地坐起身,拔掉手臂上的輸液針管,掀開被子,腳剛挨著地卻一下趴在地上,他悶哼了一聲,咬著牙,扶著c起來,剛走一步卻再一次摔倒。
潘越看著他,眉頭緊緊地皺著,突然卻哭了起來,正在易梵準備問她哭什麼的時候卻聽她說,「好感人,什麼時候我也能遇到一個這麼愛我的男人?」
「嘎嘎嘎--」頭頂一群烏鴉飛過,易梵翻了個大白眼,「潘越小姐,請收起你感動的心,把你的同情心拿出來,扶他一把,你都沒看他站不起來。」
「哦。」潘越慌忙擦了把眼淚,剛拉住鳳夕歌的胳膊卻被他賭氣般地甩開,「我自己能站起來!」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潘越在心裡狠罵了一句,厚著臉還是架起了他的胳膊,「現在不是你逞強的時候,瞧你這副熊樣,你能走到三小姐的房間門口嗎?還有,你知道她在哪個房間嗎?」
鳳夕歌,「……」
他承認這是自尊心在作怪,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被易梵瞧不起。
可似乎,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
「走吧,我扶你去找她。」潘越的性格屬於那種大大咧咧的類型,雖然剛才她的好心被他踐踏,但她是不會跟他一般見識的,「不過,你要先等一下,我要看看護士長有沒有在外面,否則被她看到我就死定了。」
「你很怕那個老女人。」易梵說。
潘越扭頭看他一眼,似乎對他口中的老女人這個稱呼不是很喜歡,「她是我的領導,要是惹她生氣了,我就別想在這裡實習了。」
易梵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哦,原來是這樣。」
「對啊,不然你以為是怎樣。」
「我沒怎麼以為,我只是覺得你跟這個護士長長得有些相像,我還以為你們是母女呢。」
潘越的臉上閃過一抹驚慌,表情很比自然地極力掩飾著什麼,笑得極其的難看,「我跟她長得像嗎?我怎麼沒發現。」
「自己一般看不出來,不過外人都能看出來。」
潘越笑笑,「可能吧,護士長跟我媽媽是同父異母的姐妹。」
易梵這才恍然明白一般,「原來如此。」
潘越看他一眼,轉過身對鳳夕歌說,「你先等一下,我去門口看看。」到了門口她踮起腳尖從窗戶里向外看了看,沒有發現人。
「護士長沒在,我們走吧,不然等一會兒她看到了肯定不讓我們出去。。」
鳳夕歌點了下頭,潘越扶著他走到門口,一拉開門,兩人卻都怔住。
門口赫然站著歐陽重天和李娟。
潘越顯得極其的無措,「護,護士長……」
「爺爺。」鳳夕歌一臉的坦然,「爺爺,我想去看三兒跟孩子。」
歐陽重天沒說話。
李娟面無表情地看著潘越,「你被開除了!立馬走人!」
「為什麼?」潘越差點沒跳起來,「你憑什麼開除我?你這是公報私仇!我不服!」
「潘越!」
鳳夕歌慌忙說,「是我讓她扶我起來的,有什麼後果我來承擔,不要為難她,爺爺,這件事要怪就怪我,別為難一個孩子。」
「誰是孩子,我都二十四了。」潘越似乎並不領情,「就是我主動扶的你!不就是想攆我走嗎?走就走,有什麼大不了!姐還不樂意在這裡呆著!但是你李娟你記住,我跟你的事沒完!我們走著瞧!」
李娟只覺得後背一陣冷意,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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