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次試驗

金玉母女兩將地里的苞谷掰完，回到家中，已經是太陽落坡了。

「回來了？快歇會！」歐陽術正在院子里編竹籃子，見著金玉母女倆汗流浹背的背著剛掰下來的苞谷回來了，趕緊放下手裡的活計，笑著將兩人身上的背兜接過來，給她們遞過去一張帕子讓他們擦汗。

看著歐陽術的臉上燦爛的笑容，歐陽紫荊突然明白，只要能讓他為家裡做點事證明他不是一無是處，他就很容易滿足。然而，金玉卻又總是捨不得讓歐陽術勞累，日子久了，就養成了歐陽術的壞毛病，不過，從今天開始，這哥們的壞毛病對於她歐陽紫荊來說，根本不是事！

歐陽紫荊見著歐陽術已經將一個個金黃飽滿的苞谷掰成一粒粒的苞穀粒裝在籃子里，心喜不已，都掰下來了，這樣就更省事了。

「荊兒，你是要做苞谷粑嗎？」金玉忙問。

這苞谷他們都是晒乾用來磨面做成苞谷粑吃的，不過，也只有在過年過節的時候才捨得這樣吃。平日里都是晒乾磨成粉，然後挑到鎮上的面鋪里低價賣出去，因為農家大多數家裡都種著苞谷就不願花錢去買了，有錢人家也就更吃那難以哽咽的面了。

所以家裡靠著那貧瘠的土地種上一畝三分地的苞谷來賣可想而知，是過得有多艱難。

「娘，我不做苞谷粑，爺爺教了我一個更好利用苞谷的辦法！你們就等著吧！」歐陽紫荊說著將一籃子苞穀粒提進灶房裡，「哥，你幫我燒一鍋水把這苞穀粒泡起來。」

「好！」歐陽術雖不知道自家妹妹要做什麼，還是很樂意的照做了。

歐陽紫荊並沒有打算將這些歐陽術掰好的苞谷泡完，這是她前世在書上看到的法子，卻也還沒有實踐過，畢竟還是要先試試看，若是到時不行，就把那些苞谷用來做其他的。

苞穀粒泡了幾個時辰，期間三人就著中午的稀飯和著鹹菜，簡單的吃了個晚飯，歐陽林依舊沒有回來，估計是昨晚偷去的酒錢還未用完。

金玉捏了捏兩個大桶里已經泡脹了的苞谷，朝金玉道：「娘，咱家有沒沒有什麼可以把苞谷壓扁的東西？」

「你是說碾子？」金玉提起燈把歐陽紫荊帶到院里，地上放著就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碾子。

「哥，你把這碾子用帕子擦乾淨，娘，俺們來把這苞谷瀝干！」金玉說著就和金玉一齊把大盆里的發脹苞穀粒瀝了出來。

待歐陽術把碾子擦乾淨，歐陽紫荊就把瀝干水后的苞穀粒，鋪到了碾子上。

金玉和歐陽術睜大了眼睛，這還是頭一次見著把濕苞谷放在碾子上碾的，對於歐陽紫荊要做的事情心裡充滿了好奇，卻也不開口問，他們現在問了也不曉得那是啥，只有看到她做出來，才曉得是啥玩意。

歐陽紫荊這細胳膊細腿的才推著粘輪轉了半圈不到就走不動了，金玉見了立馬上來幫忙推。

歐陽術下不得重力，歐陽紫荊卻也不會讓他閑著，就叫他把外圍壓扁了的苞谷裝在水桶里。

母女兩人推著粘輪轉了兩圈，歐陽紫荊見著苞穀粒都被壓扁了，便停下，這泡脹了的苞谷不像是米和麥子那樣堅硬，它只需輕輕一壓便破了。

歐陽術手腳也挺快，母女倆歇氣的當頭他便已經把所有壓扁的苞穀粒放到裝滿水的桶里了。

只是他很奇怪為什麼這苞谷一放下水去，這苞谷的胚芽便自動浮了上來。

她將過濾之後的苞谷肉裝在一個木盆里，這可不是用來扔的，這晒乾了照樣可以用來磨成粉。

「娘，給俺一塊紗布，哥幫我拿個碗，你們先出去，爺爺說後面的過程不讓人看……」走過去將門關上，她現在需要把苞谷的胚芽取出來。後面是最重要的過程，少一個人知道這油的製作方法對他們來說也就少一分危險。

「娘，你聞聞香不？」歐陽紫荊擦了擦額角的汗水，一臉的喜意將門打開。

「好香啊，術兒你聞聞！」歐陽術進門便迫不及待的湊到了桌上，嗅了嗅那一小碗金黃的液體，忍不住伸手點了點。「哎喲，燙的很！」

「術兒，看你饞的！」金玉洗了洗手，用筷子攪了攪碗里的液體，疑惑的問道。「荊兒，這是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