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什麼仇什麼怨
之所以敢飛撲左邊的黑背,在背後留空門,主要是因為小薩差不多已經喪失了戰鬥力,而右側的黑背還沒來得及繞過來。**.
不能伸爪、不能伸爪!
在心裡默默告誡著自己——要是伸了爪,那就捅了大簍子了。
張爸是不是好相處、講道理,文陽無法下結論,而他的本意也不想把這三隻狗鬥成重傷,如果伸爪,那能摳進樹皮、戳裂地磚、磨斷金屬網的爪子絕對能給這條黑背身上留一個終身難忘的大口子。
就這麼在飛撲出去的一剎那,文陽低下頭,收起爪子,用最笨也是殺傷力最小的姿勢一頭撞了過去。
之所以做出這樣的選擇,一部分是因為文陽武力值太高,抓也抓不得,咬也不敢咬;另一部分,純屬沒得選擇后僅剩的本能反應了。
就跟人類的頭骨一樣,犬科動物的頭骨也是身上最堅硬的骨頭之一。
誤打誤撞的,文陽這種生物知識都還給高中老師的學渣採取了當前最有效的方式之一,一腦袋頂在了黑背的側腹。
咔擦。
悶悶的一聲響,從眼前黑背纖細的腰身里透了出來。
要是這條黑背知道文陽在想什麼,保不齊得罵一句:還不如伸爪子撓呢!
雖說皮肉傷怎麼也得七天半個月的才能好,可傷筋動骨一百天啊!
完了,起不來了,肋骨斷了。
文陽只覺得眼前的黑背也喪失了戰鬥力,至於到底傷成了什麼樣。他猜不到也沒時間猜。
因為右側那隻僅剩的還存在著戰鬥力的黑背已經高度傾斜著身子,幾乎貼著地面給硬生生的轉了一個彎。朝他沖了過來。
一米!
幾乎只要再沖一步,那條黑背滴著口水的獠牙就能咬合在文陽的後腿上了。
猛的一擰腰、一蹬腿。文陽當即原地一個高跳轉身,借著轉身的力,狠狠的揮出右前爪。
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啊!
噼!
一掌正中黑背面頰。
右側衝來的黑背面部遭受重擊,凌空翻著飛了出去。
文陽自己知道,就算沒有伸出爪子,那一揮的力氣也不小。但願天色昏暗,張爸沒看清這一記還我漂漂拳吧。
眼看黑背的背部即將砸在地面上,文陽幾乎都要於心不忍的閉上眼睛了。
這麼跌一跤。一定很疼吧?
沒想到,這條黑背竟然也有幾分悍氣,憑著腰力使勁翻轉了大半的身子,就右後腿連著tun部這塊墊在了草地上,一骨碌就站直了身子,頭昏腦漲的使勁甩了甩腦袋,怒吼著重新朝文陽撲來。
相比其他的哈士奇,文陽個頭要胖出不少,以至於趙漢、張海他們都以為他已經成年了。這個體格就算拿來跟眼前的這隻黑背比,也不落下風。
就在黑背朝自己重來的一瞬,文陽略微分開四肢,綳直後腿。將身子牢牢的釘在草地上,並微微低下了頭。
來吧,這回只能硬抗了!
黑背怒吼著撲了上來。就在它的前爪搭到自己背部的那一秒,文陽猛的一曲前爪的關節。黑背的身子頓時隨著文陽身子的下沉而猛然一顛,失去了重心的平衡。
好。要的就是這效果!
文陽彎曲的前爪釘在地上,隨著後腿猛的一蹬,低著的頭同樣猛的一抬,直接把這隻黑背頂的凌空飛了起來,翻著滾朝草地跌去。
趁著黑背還沒落地,一個高跳猛壓,文陽就把它仰面朝天牢牢的按倒在地上,還沒忘朝它肚子上不輕不重踹了一腳。
打鬥,結束了。
三條狗,一條在打了個照面后就摔了個嘴啃泥,鬥志全無,一條被撞斷了肋骨,歪著頭躺在地上可憐兮兮的朝這邊望著,一條被文陽壓在身下無法動彈,一動就嗷一嗓子——丹田被踩著呢。
這麼短的時間裡干翻了三條狗,饒是文陽身強力壯,也止不住呼呼的大喘氣。
「厲害!」
一聲變聲期少年特有的嗓音從迴廊里傳了出來,還伴著幾聲噼里啪啦的掌聲。
抬起眼,文陽朝迴廊望去。
不是只有張爸在哪兒么?
張海說話也不是這個聲音,這叫好還鼓掌的傢伙是誰?
「張叔叔,你家的狗真厲害!」
變聲期少年殷勤的拍著馬屁。
張爸呵呵一笑。
剛才的變故發生的太快,快到連他都沒有反應過來,四條狗就已經廝打成一團了。而那隻罪魁禍首,正搖著尾巴高高興興的蹲在狗舍前圍觀戰況呢。
兩條黑背和一條薩摩耶平時也不是沒有廝打過,但這些打鬥的情況都不是他處理的,眼看著訓犬師不在身邊,張爸打算叫管家來把四條狗拉開。
本來張爸招呼管家都是喊一聲就行,可院子里一片鬧騰,估計叫了也聽不見,這剛剛轉身準備走回屋裡找管家來,就碰上了一個來做客的孩子。
這孩子是張海幾年前出國讀雅思時候認識的朋友,正好他父親也是做生意的,經營方向還跟張海他爸有些關係。因著這兩層原因,兩家人稍稍有了些走動,後來張海出國后,也就慢慢淡了下來。這段時間張海回了國,又漸漸開始恢復了走動,尤其是孩子,想來玩的時候就過來轉一圈,倒比大人要隨意。
被這孩子一耽擱,張爸想要叫管家都來不及了。
望著三隻一敗塗地的狗,和剛借來幾個小時的胖哈士奇,這位額頭亮呈呈的商人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這孩子還拍馬屁呢,說自家的狗厲害。
這哪是自家的狗厲害啊?
見場面消停了下來,張爸高聲喊起了管家。
「……」
遠遠一見這個場面,不緊不慢走來的中年男人就連奔帶跑的衝到廊下,從牆上取下一根黑乎乎的橡膠棒,又衝進了院子,經過張爸身邊的時候還不忘問一聲那隻胖狗怎麼處理。
照他的猜測,這隻不知好歹的哈士奇肯定要倒霉了。
他見過如意,就是那隻薩摩耶曾經嘴賤,不去啃狗咬膠,單單啃爛了院里一棵從南方山裡移來的野生黃花梨樹。
黃花梨多貴啊!
人工培育的黃花梨,十年才能開花,六十年甚至一百年才能成材。
人工培育的黃花梨新木,市面上都是按八千到一萬每公斤的價格賣的,更遑論是野生的黃花梨樹了。這棵樹光樹齡就已經有三十年左右,可把張爸給氣的。
因為這件事,張爸一聲令下,訓犬師直接把如意栓在樹底下,栓了整整一天,第二天接著栓,第三天接著栓,差點沒把性格外向的薩摩耶給栓哭了。
「檢查一下有傷沒傷,沒傷帶進屋。」
張爸應道。
文陽瞧見管家的望向自己的眼神頓時就變了,帶上了幾分好奇和小心。
不等他手裡的橡膠棒戳到自己身上,文陽就自覺的站起了身,把身下壓著的黑背讓了出來。
這會兒有這個提著橡膠棒的男人在,想必能控制住局勢了。實在不行,大不了再打一架。
無視狗舍那邊阿拉斯加晃動的大毛尾巴,文陽朝張爸站的迴廊走去,心裡憤憤不平,眼神有些擰巴。
什麼跟什麼嘛,到院子里來啥都沒幹就打了一架!
「啊,叔叔,你這狗,不是狼?」
迴廊上明亮的燈光照亮了文陽的身子,變聲期男孩看清了眼前這隻橫眉怒目的動物,語無倫次的叫了起來。
嗯?
又一個說自己是狼的?
文陽把視線從張爸的臉上轉移到了這個孩子的面龐,心裡不由得叫了聲坑爹。
個把月前,文陽跟著宋涵中和丁岷,還有一幫拍廣告的在公園裡頭拍外景,因為尿急而進了一間公用廁所,沒想著嚇哭了一個孩子。
孩子的哥哥不知道從哪裡沖了過來,傻不愣登的沖文陽丟石頭,還罵他是狼崽子,威脅說要扒他皮之類的。
沒想到,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竟然在張家的迴廊底下又碰面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