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殺克洛斯（二）

「這下，該解決你了。」衛斯理看著克洛斯，一子彈射出去，克洛斯愣了愣，往旁邊一撲，躲過了子彈，目光里更多的是疑惑、不解還有溫柔。

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溫柔。殺手最忌諱的就是有感情的羈絆，可是克洛斯又怎麼做的到看到自己親生兒子無動於衷，更可笑的是，他要殺自己。

一個殺手最怕的是什麼？最怕的就是自己的敵人是自己最親近最捨不得殺的人。當一個殺手碰上了會讓自己猶豫的敵人時，就好比是一把尖銳鋒利的刀刃沾上了銹。此時的克洛斯已經不是往日把別人生命玩弄於談笑之間的鋒利刀刃了，他已經沾了銹，他的心，沾上了的感情的銹。

衛斯理哪允許給他一點點空隙逃命，又是一槍迅速射了出去，克洛斯也躲開了，不過比較驚險，子彈擦著他的鬢角而過，一向自信的克洛斯現在顯得格外狼狽，而讓他十幾年來第一次這麼狼狽的人，是他的兒子。

衛斯理自信自己最後一槍絕對能殺死克洛斯。

羅辰然一刀硬生生的擋下了射向克洛斯的子彈。

衛斯理本來已經浮現了微笑，看到這一幕皺起了眉，心裡暗罵：「該死的，又出來破壞。」

火狐眯起了眼，在衛斯理背後對著克洛斯就是一槍，克洛斯迅速抬手，射擊，子彈對掉了子彈。

對待別人，無需手下留情。

就在衛斯理舉槍再射的時候，羅辰然憤怒的喊出了聲：「混蛋，你連你父親都殺！」

「你說什麼。」衛斯理頓了頓。

「我說什麼？我說，眼前你要殺的這個人是你的父親，你這混蛋。」羅辰然因為心裡惦記著藍沫染而有些暴躁。

「怎麼可能？」衛斯理一臉不信，槍還是抬了起來。

「你不信我？隨便你信不信，有本事你就殺了你父親然後說你該殺，有本事你他媽就這麼做！」羅辰然不再是往日溫和的模樣。

衛斯理舉起了槍，放了下來，又舉了起來，但是遲遲射不出去子彈。

他，真的是我的父親么？可是，史龍不是說我的父親死了嗎？

「孩子……」克洛斯說了話，語氣里充滿了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感情。

「不要騙我了！我父親已經死了！」衛斯理再次舉起了槍。

「騙你？我騙你幹什麼？你就寧願相信你父親死了也不願相信你父親活著並且就站在你的面前是不是？你非要在你親手殺了你的父親之後當你知道了當你相信了之後去後悔是不是？我一直以為人類並沒有那麼愚蠢，看來你就是個蠢貨！」羅辰然憤然地說。

「火狐，他真的是我的父親嗎？」衛斯理用幾乎是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火狐。

火狐不說話，保持沉默，閃爍的目光隱藏她的真實想法，她只是沖衛斯理搖了搖頭。

可是衛斯理明白了。

這是多麼大的一個陷阱！

衛斯理一句話也不說，望了望天，很冷靜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的輪廓，那麼剛毅，看他的眼神卻是那麼溫柔。

那是他的父親。

對於從小沒有見過父親從史龍那得知自己從未謀面的父親已經死了的人來說，父親這兩個字，這個人，包含了太多。

有驚訝有惱怒有激動，所有的感情交雜在了一起。

羅辰然挑了挑眉，「怎麼，現在你還要殺你的父親？」

「爸爸……。」衛斯理扔下了槍，而火狐卻舉起了槍。

「你做什麼？」衛斯理問火狐，火狐看著衛斯理，說不出來是什麼表情，她淡淡的說：「命運要殺他，我只能執行。」

「命運要殺的也包括你，包括我，包括刺客聯盟的所有人，為什麼只有那些人要死，你們呢？難道可以主宰命運？」克洛斯冷冷的說道。

衛斯理更加驚訝了：「爸爸，你說什麼？命運也要殺我們？」

「什麼狗屁命運，你難道真的認為我們就是天生的執行者？命運不會要殺我們？那全是史龍自己一個人編出來的！」克洛斯說。

火狐還是沒有表情，似乎沒有一點驚訝的樣子。

這麼說，她也早就知道了？衛斯理越發不敢相信，他對這個女人不知道是什麼感情，似乎比夥伴還要深一些比愛情卻要淺一些，畢竟中間隔著條在他看來無法跨越的溝壑。

「兒子，和我一起去殺了史龍那個混蛋吧，他欺騙了所有人！」克洛斯望著衛斯理。

「看來我的任務完成了。」羅辰然聳了聳肩，因為他已經聽到了主神宣布得到支線劇情的聲音了。

「你們父子慢慢敘舊吧，我要走了。」羅辰然急著回去和藍沫染一起。

「喂，不和我們一起去殺史龍么？」克洛斯問，羅辰然本來想說不了的，但是突然想到已經改變了劇情，那麼結局未必就是衛斯理存活了，如果衛斯理死了的話他們所有人可能都要被抹殺。

會不會？

會不會？

不，不能抹殺。

「我跟你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