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
聽到有人敲門喊我起床,好像很熟悉的聲音,我說:「知道了,馬上起來」。進來的是二姐,我很吃驚,儘管昨天有些迷糊,但是記得睡覺前她還沒回來呢,我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咋不知道」。二姐笑了下說,我回來時候你正和周公的女兒約會呢,怎麼會見到我,我笑了下,頭還是很暈,我下意識的摸了摸頭,好像還是很燙,覺得口乾舌燥的。二姐問怎麼了哪不舒服?我摸摸頭說:「好像有點要感冒,頭有點熱」。二姐過來用手摸了摸,說這麼燙,我去叫媽。出去喊媽過下,母親進來問我怎麼樣了,二姐說頭燙的厲害,趕快吃點葯啊。母親說昨天晚上我給他吃的退燒藥,現在看來效果不明顯,快起來穿上衣服,咱去醫院吧。我說「不用,多大點事啊,還用去醫院了,在家吃點葯吧,沒那麼嚴重」。母親和姐姐怎麼勸我就是不動,沒辦法,最後媽說那就在家吃藥吧,就是慢點,什麼時候好了什麼時候出去,,說完出去給我拿了碗粥進來,我起身坐起來,姐給我端過來問用我喂你不。我笑了下說:「我一個小感冒,又沒斷手,讓你喂啥」。二姐說快吃吧,吃完好好躺那,多休息休息還能好的快點,吃了一碗白米粥,二姐問我還吃不,我說:「飽了,都有點撐了」。覺得肚子里暖和了不少,吃完飯頭也沒那麼暈了,媽進屋說出去忙點事情,晚上回來,飯菜都在鍋里,你倆餓了就吃。二姐說才半個學期沒見到你覺得你變化挺大的啊,我說:「哪裡變了?變帥了?」二姐笑笑說:「是啊,帥了,帥的都不著邊了。二姐說你比以前成熟多了,不像孩子了。我笑笑調侃的說:「還好只是說成熟,沒有說我老了」。姐姐說你要是老了我不就更老了。我問姐姐:「這馬上就要畢業的人了,何時能把我姐夫帶回來?」姐姐說快了,快了,等我遇到了一定帶回來,我一聽還是沒有渺目啊,我知道姐的眼光很高,一直希望找個事業有成的男人,所以姐姐很努力,她說只有自己事業有成了,才會找個比自己更加優秀的。姐問我這邊情況怎麼樣,我沒有隱瞞她,直接告訴她關於我和吳妮的事情,她聽后沒有發表任何意見,說你是成年人了,姐知道你做事情很有分寸,所以不擔心你,遇到適合自己的不容易,好好把握吧,等有機會帶回來讓家裡人看看,爸媽也就放心了。我說:「行,等有機會的吧」。中午姐姐把鍋里的飯菜熱了下,簡單了吃了幾口,吃完飯,又吃了葯,在沙發上看了會電視,一會的功夫就覺得困了,可能是吃藥的緣故,躺在炕上就睡了。
半夜醒來,我知道我病的嚴重了,強忍著,深更半夜的不想吵醒他們,起身去衛生間。走到門口就倒了,迷迷糊糊的看到母親那屋的等亮了,爸出來一看我躺在地上,趕快叫媽過來,給我穿上個外套叫了救護車。在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白天了,一切都是白的,我知道這是醫院,父親母親大姐姐夫二姐,一大家人都圍著我,看我醒來母親挺激動的,長長吐了一口氣,像是一塊石頭著地了。
我說:「媽,我沒事,挺好的」。
她摸著我的頭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我說:「媽,我餓了」。
大姐趕快把保溫盒裡的粥乘出一碗。坐下來要喂我,我坐起來說我又沒什麼大病,自己來,喝著白米粥,覺得很香,幾口就喝了一碗,姐問我還喝不?我說飽了,媽說這是你大姐起早幫你熬的,我看看姐姐說:「有個姐姐真好」。姐姐說你采知道啊,我們笑笑。我說:「咱回家吧,我想家了」。爸說還沒好利索呢,住兩天看看在回。我說:「沒事,好利索了」,下床拉著媽往出走。媽說回去也好,這裡條件還沒有家裡的好,回家好好養吧。下了樓爸去辦了出院手續,出了門打車回家了。進屋姐夫把我扶到炕上,給我蓋了個厚厚的棉被,姐說我去給你煮薑湯,喝點出出汗就好了。我看著姐,覺得家真好,親人真好,覺得自己太幸福了,在學校有吳妮照顧我,在家有父母姐姐關心我,真想這麼幸福的過一輩子。
打開電話,看看,吳妮給我發了信息問我:今天好點了沒?我沒回。看到李林給我發了信息,翻來覆去都是那些事。我想想覺得還是應該給他打個電話,這兩天想想其實真沒什麼,撥過去,幾秒鐘就接了,李林問問我幹嘛呢,也不給我回信息。
我說:「感冒了,昨天都暈倒了,差點就見不到你,才從醫院回來,估計是被你們給我灌的」。
李林說嚴重不,又要不我去看看你?
我說免了吧,你來了我死的更快。
李林笑笑說:你一聲不吭就走還以為你生氣了呢。
我笑了下說:「沒有,我生哪門子氣,對了,忘記祝福你倆了」,說完覺得自己真白痴,說這有什麼意思。
李林想了想說:你不恨我,我就很高興了,對了明天咱們聚會你還能來嗎?
我說:去,等著我吧!
李林說:那你感冒好點沒?
我說:差不多好了,昨天掛了水,爬也得爬去啊,等著我吧!
掛了電話,覺得輕鬆了很多,憋在心裡怨氣好像少了很多,或許輕鬆了。喝了姐姐煮的薑湯,挺辛辣,不是很好喝,但我還是把一碗都喝光了,不能辜負姐姐一番心意啊。晚上喝了點白粥,媽說感冒了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
吃完飯躺在炕上,想想今天還沒聯繫吳妮,給她打了電話,響了幾秒那邊小聲的說了句:喂。
聽到吳妮的聲音我笑嘻嘻的說:「想我了吧!」
吳妮說:我媽他們睡了,我不能大聲說話,你感冒好點了沒?
我說:「本來是好的,但是想你想的又嚴重了」。
吳妮說:貧嘴,看來還沒給你燒糊塗。
怕她擔心我說:「我挺好的,沒事了」。
吳妮說:聽你聲音,鼻音這麼重,一定還沒好利索呢。
我說:「差不多了".
吳妮問我今天都忙什麼了?
我說:「自從回家以後就忙思考了」。
吳妮疑惑的問了句:忙思考?思考什麼?
我說:「每天就忙著思考,為啥會這麼想你呢?」
她笑了下說:不和你貧嘴了,早點睡吧,話費還長途加漫遊呢。
我說:「好吧,那我繼續思考了」。
掛了電話,又給**發了個信息,過了會他打過來了,接起來我說了句:「其實我就是想看看你是否還健在而已,沒必要聽到聲音吧!」
他說:這樣具體,問我忙什麼呢,怎麼想起他了。一頓胡侃,說著他在家裡的趣事,這幾天在大街上看到了什麼樣的美女,在大連又發現哪個地方的東西好吃,說他家裡給他安排相親,聽他說長的堪比西施,完全是一個仙女的模樣。我猜想應該長的不賴,要不也不能這麼胡吹海吹的。我問他:怎麼個意思,動搖了?他說:和你說實話,其實我真想動搖了,但是心不允許啊。我哦了一聲,我知道他或許還對那個鄭欣念念不忘吧。掛了電話。想想別人,想想自己,吳妮,張雨馨,張雨馨,吳妮,兩個讓我致命的女人,希望這輩子別在出現第三個女人了。
早晨起來就想出去走走,出門告訴姐姐:「今天同學聚會,晚上可能不回來了」。
姐說你病還沒好呢,還是別去了,萬一嚴重了爸媽又要擔心了,。
我說:「沒事,我好著呢,那點小病還能把壓倒了」。
姐問我你還有錢沒?
我恍惚了一下,說:「應該有吧」。打開錢夾看了看,還有幾百,說:「夠了「。
姐說等我下,我進屋在個你拿點,以防備用」。
我笑了下,姐姐從屋裡給我拿了五百塊放到我錢夾里,打開一看,錢夾里有張我和吳妮的照片,我都忘記了,那會剛和吳妮在一起時候,張倩拉著吳妮非要去照大頭貼,我和張奕軒也就跟了去。到了那張奕軒和張倩開始在一起猛照,我和吳妮在那也不能幹站著,結果我倆就照了。
姐姐仔細看了看照片上的吳妮,說挺漂亮的,我弟真有福。
我笑了下,說:「是啊,我走了啊」。趕快閃出去。
快到學校的時候我給李林發了個信息,問他在哪。他說在學校呢,等張雨馨放學。我沒給他回。下了車,在街道旁走著。不知道該去哪裡,覺得現在特迷茫,感覺肚子叫,去了以前經常吃飯的餐館,老闆娘見到我覺得特別親切,問我在哪,過的怎麼樣了,我都一一回答了,叫了一份蛋炒飯,老闆娘告訴廚師多給加個雞蛋,我笑笑,又寒暄了幾句,幾分鐘后炒飯端上來,味道沒有變。
我邊吃邊笑,老闆娘問我,偷笑什麼呢?
我說:「沒什麼,覺得炒飯的味道比以前更好了」。
老闆娘說張雨馨還經常在這吃呢,你倆還在一起沒?
聽到張雨馨,我頓了下,馬上又偽裝的笑了下,說:「不了,畢業后就不在一起了」。
老闆娘看看我,很識趣的沒有在問。吃完飯我付賬,老闆娘死活就是不要,說不差你這點錢,你能來我就挺好高興的,以後在放假的時候經常來。
我笑笑說:「一定,一定」。
出了門,還是沒有地方去,想想高中在這呆了三年,在回來以後竟然沒有我的容身之地。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見到她了又能怎樣。拿出電話打給了李林,告訴他學校門口等我,馬上到。攔了輛三輪車,剛想上去,又下來告訴師傅說不好意思啊,我忘記拿東西了。那師傅看了看我,直接開走了。
我慢慢的在街上走著,東北的天氣很冷,我拉開衣服拉鎖,想讓自己變得清醒些。腦子有些空白,不知道自己在想寫什麼。到學校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了,看到李林他問我是不是趴來的,我差點打110問是是剛才發生車禍了。
我笑了下,說:「你詛咒我啊,又讓你是失望了啊,對了怎麼就你一個人,張雨馨呢?」
他說先進去吧,這次你得進去了,老班特意叫你去的。
和李林到了學校的小會議室,進屋他一看都是高中的同學,熟習,親切。進去和他們打了個招呼,又過去和老班說了幾句話,其實真沒什麼可以說的無非也就是那麼幾句,看老班被他的擁護者抱著,我便退了出來。和以前的比較要好的同學聊著,我仔細看了變,沒有張雨馨。聽到放學的鈴聲,看著哪些學弟學妹們還是重複著我們那時的故事,面帶喜悅而又疲憊的表情往出走。看到幾個復讀的同學進來和大家打了個招呼,我視線沒有離開過她,沒變,沒有任何的變化,還是那麼落落大方,溫文爾雅。
這是我給她的評價,和李林一樣。我知道她看到了我,但卻很自然笑笑,像是普通朋友一樣,沒有和我說話。我了笑僵在那裡。看到李林一直看著我,我默默的低下了頭。
班長說人差不多都齊了,咱去飯店吧。大家三三兩兩的往出走,我和寢室的幾個人在一起,沒有說話,寢室的郝輝說林楓這不是你性格啊。我沒說話,一直沉默,跟著大家往前走,到了飯店大家進了個大包房,班級一共62人,來了38個,本來是男女各一桌,但是明顯陰盛陽衰,沒辦法,男女混坐。我沒坐老班那坐,總覺得那地方不適合我,找個了靠窗戶的地方坐下,想讓自己變的不那麼明顯,總是感覺很多人在關注我一舉一動,可能是自己心理作用太強了。
李林坐到了旁邊,我說:「你咋不去那桌」。
他說張雨馨在那桌,我在這陪你唄。
我們這桌除了寢室的人其餘都是女生。有的男生起鬨說太不公平,幾個男生非要和幾個女生換位置。班長把兩桌人的酒杯都倒滿,男生白酒,女生啤酒。我見他給別人倒酒時候胃裡就不舒服,輪到我的時候李林說他喝啤的吧,感冒呢,班長說那不正好喝點酒出出汗就好了。
我逞能的說:「對啊,可能出點汗就好了」。幾個男生說是男人就來白了,啤酒是給女生喝的。李林沒有在說什麼。酒倒的滿滿,已經快要溢出。第一杯一定是老班先說話了,看他們都站起來,我也站了起來,說的都是意料之中的話,我們都知道老班的胃也不好,平時根本不喝酒的,今天來了這麼多他的徒弟門,他挺高興的,說話時候就很激動,我們這一屆是讓他最引以為傲的一屆,也是從我們這屆老班開始帶補班。工資猛漲。說完他話他一口喝了半杯,同學都在起鬨,我也喝了一大口,來的時候吃了點飯,慶幸自己在無形當中做了一件對事,但是酒到胃裡還是翻江倒海,看來我的胃真的已經是承受不了一點酒精了。吃了幾口菜想壓一壓,老班敬完酒當然就是班長,然後大家一個接一個的來,老班那桌同學敬下來大家喝的就基本已經差不多了,我盡量的控制著自己別吐,不能在這裡出醜,到了我們這桌老班說:他們算了,我看大家都差不多了,咱們喝好為止,不能喝高了。幾個男生還在起鬨說不公平,沒辦法,老班的話有力度,我們都赦免了,我吐了口氣,我覺得我在喝一口就會吐,已經到了極限。酒量好的同學開始相互拼酒,我身子靠在牆上,覺得呼吸有些困難。有人拼我的時候都是李林替我擋著,一杯接一杯的喝,大家看李林能喝開始拼他,他有來著來不拒的架勢。
酒過三巡,大家都差不多了,張雨馨起身拿了杯白酒向我走過來說了句:林楓,我敬你一杯。
大家把目光都投像了我這邊,我起身要拿白酒,李林說:林楓不舒服,我替他喝。
張雨馨說不行,這杯你替不了。
我起身說:「不用,這杯酒我得喝了」。
我問張雨馨:「有什麼話想和我說沒?」
張雨馨想了想說沒有,一口把白酒都也幹了,我也幹了。她喝完對我笑了笑,覺得笑的很特別。她回到了座位上,在她轉身的一剎那我看到她眼睛濕了......
我起身快步的下樓去了衛生間,趴在馬桶上傾擁而瀉,酒·食物·渾濁的液體,還有眼淚......
李林在門口問我能挺不,要不先找個地方睡覺趴會。
我說:「沒事,沒事,吐也就沒事了,你上樓吧」。過了會,覺得胃裡舒服了一點,起身開了門,看到李林還在那,我笑了下說:「咋沒上樓,我沒事」。
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絲,洗了把臉,擦了擦,說:「上樓吧,要不他們以為咱倆跑路了」。
上了樓,大家的氣氛還是很高漲,互相說著在大學各自的趣事,坐在座位上,喝口水,頭有點暈,但頭腦還是清晰的,一直挺到最後,班長說下一站樓上KTV,出發。大家起鬨開始上樓,基本都是互相攙扶著,都到量了。老班說他要回家,有點不舒服,大家看他喝的差不多了,也就沒在強留,把老師送走,大家東倒西歪的到了樓上包房,進屋班級的麥霸開始輪流搶著幾個麥,躺在沙發上,聽到震耳的音樂響起,胃又開始「蠢蠢欲動」。起身走出包房,出去趴在門口又吐了,看著吐在地毯上渾濁的液體,我覺得今天這人真丟大了。不知什麼時候張雨馨也出來了,問我沒事吧。我對她搖了搖手,說:「我去吧台拿瓶水,你進屋吧」。看著那服務生我覺得特不好意思,他問我要幾塊的,我說要好的,我心想也算是彌補剛才吐在地上的東西吧,還得讓他收拾。去了衛生間把一瓶水都漱口了,第一次這樣奢侈的拿依雲水漱口。這次吐完我突然覺得清醒了很多,進了屋他們正在地顫上面蹦迪,不知道是哪個女生把我拉進去,融入了人群里,晃動著身體,覺得昏天暗地了,可能這真的是一種釋放,從未有過的感覺,也許只有真正喝多的人才能體會到。蹦了好一陣,大家都累的滿頭是汗,關了DJ,又有人開始唱歌,我坐在沙發上,吃著果盤裡的小食品,其實每次去唱歌我基本都是這樣,看別人唱歌,無論是否好聽,都覺得是一種欣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