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之愛(冷與柔75)
「李管家,你讓我刮目相看!」歐文感嘆開來。
李管家淺笑,旋即恢復了平靜,「年輕人,最需要的是沉靜的籌備,而不是一味的衝動。」話說得簡單,卻字字有力。
袁銘赫仍不改之前慣常的玩笑風格,依舊戲謔地笑著,「李管家,你這個大哲學家,這麼多年就沒有幫冷之清改掉他的冷調和頑固不化!」
「他雖然衝動了點,但總是能做到我們做不到的。」歐文搖了搖頭,有些較真地反駁著。
袁銘赫更笑得開懷,他揚了揚眉,「——你真是有他的影子!放心吧,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道理,事情不非要爭一個你死我活。況且,為了女人...誰都有過往,沒什麼值得不值得的區別,大家都懂的。」
一句話,歐文也釋然了。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臉上難得地露出一絲鬆懈下來的笑容。
******檸檬黃色的燈光里,冷之清高大頎長的身軀佇立著,刀削般的側臉此刻顯得柔和了一些。
終於聽到浴室里不再有水聲,他抬頭看了一眼已經凌晨的時鐘,輕敲門,「雪兒,好點了么?——方便的話,我現在進來!」
「不,你先別進來!」把自己浸泡在冰涼的水裡,華雪咬得下嘴唇都要出血了,眼眶紅著,她緊緊地抱著膝蓋,聲音都有些顫抖,「別...別進來,我一個人靜一會兒。」
聽著門口不再響起敲門聲,她的腦海里不知道是失望還是坦然。
冷之清終究對她而言,始終不會像對丁柔一樣面面俱到,任何時候的第一時間,在他腦海里的都是丁柔,而自己,縱使是關心,卻總像永遠隔著什麼東西一樣,根本無法近距離地碰觸。
臉上流著一行溫熱的淚,華雪用力地忍著哽咽,讓自己不哭出聲音來。忽然,沒等到她反應過來,門被悄然打開,聽著聲音,她有些失措地抬眸,瞬間對視上了冷之清鷹鷙一般的雙眸。
「雪兒,你——」冷之清蹙眉張口,後面卻沒了下文。
他不知道自己該用一種什麼角度去表示歉意,也不知歉意是否用語言說便可以說得清楚的。他看著在水裡浸泡得有些狼狽,臉上哭得有些花了的華雪,薄唇微抿,踱步過去,伸出雙手,將她橫抱起,走向屋外。
特意被鮮花裝飾了的柔軟大床透露出些許的曖昧氣息,而有些羞怯地褪去了濕透的衣料的華雪並沒有其他的想法。
換上了乾爽的睡衣,她抬眸,看向背對著自己的冷之清,輕聲道,「清哥,好了,可以轉過來了。」
冷之清猶豫了片刻,緩緩地轉回身來。
「清哥,我想過了,我們不合適,」華雪努力保持著聲音的平靜,像是說著肺腑之言,「我可能是太任性了,雖然也想學著懂大局識大體,可我總是做不到。這一次,其實原本是上天給的一個機會,或許你為了對我負責任,我們發生什麼,你就會娶我,不帶任何猶豫了...」
說到此,華雪的眼裡暗含著一些溫熱,她咽了咽,繼續說著,「但是,我剛才一個人安靜地想著的時候,忽然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了。我以前很傻,以後...我會變得聰明一點。聰明的女人,都是——選擇愛自己,而不是自己愛的男人,對不對?」
肺腑之言,她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來的勇氣,可以對冷之清這麼說的,而這些想法,也是剛才一瞬間的決定而已。
聽罷,冷之清淺笑開來,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心頭壓了很久的石頭終於放了下來,「雪兒,你現在才讓我覺得,你真的長大了。不過,你還是不夠了解我。剛才,你有一句話說錯了,知道嗎?」
「哪一句?」華雪有些不解地問。
「——找到了丁柔,我不會和任何她之外的女人再有什麼糾葛。」冷之清的語氣篤定無疑,「即使像你所說的,我們發生什麼,我也不會娶除了她之外的任何女人。或許,我很自私,但我真的無法容忍那樣的自己,更無法去想象要接受那樣的我的她...」
華雪聽著,心底最柔軟的一片漸漸地像眼睛一般,濕潤著...
******「好了,你的vc!」看護有些不耐煩地把一個紙盒子翻來覆去地檢查之後,扔到了丁柔面前的桌子上。
「謝謝!」丁柔淡笑,冷卻也彬然有禮地輕緩起身,拿起盒子,打開其中的一顆投入杯中,泡了溫開水,走進了卧室里。
而一進卧室,她立即忙不迭地將盒子打開。雖然被看護的人破壞性地撕開了包裝,能被檢查的地方自然也是藏匿不住任何東西的。但她依舊不死心地去查驗每一個地方,找尋著蛛絲馬跡。
摸索了半天,丁柔終於還是失落地將盒子放在了一旁,有些垂頭喪氣地端起杯子,看著泡得猶如橙汁一般的水杯,緊接著隨意地將目光有些賭氣地看向盒子。
這一次,vc喝到了嗓子眼,卻來不及咽下,她顧不得把杯子放好,便再度拿起包裝紙,仔細地看著說明書上的每一句英文。
「左尼,這一次,是真的做得不錯!」丁柔看著被輕畫上了只有哈氣才有的蠟痕,將所有的首字母在自己的心裡慢慢地拼湊起來。
「w-e-a-r-e-h-e-r-e。」她在心裡默念著,頓時像是平靜的湖面被投入了石頭,激起一陣的涌動。
看著被巧妙地掩飾住的其他字母,她仔細地串起來,終於讀懂了所有的信息,「我們在這,你不用擔心,我們會盡全力營救。冷之清那裡,沒有任何異常。」
最重要的是最後一句,丁柔看得眼眶都有些微微的濕潤。
有些按耐不住激動的,她在屋內徘徊開來,禁不住地笑著,過了許久,才想起來喝掉vc,將杯子里灌注了更熱的一杯滾燙開水,回到房間把蠟痕用熱度化開,不留任何的把柄。
看護並沒有多心,接過了她遞交過來的紙盒子,有些不屑地拿出了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