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161悲催的陳七

161 161悲催的陳七

中秋一過,轉眼便是十七。

這天與荀氏約好的紫蘇在家等著荀氏來一起出門,不想左等右等,直至末時三刻,才等來了荀氏身邊的一個婆子。

「大奶奶已經走到了半路,不想大奶奶的娘家兄弟卻突的攜了兩個侄兒上門送節,大奶奶只得半道轉了回去,使了老奴來與奶奶說聲,奶奶您先過去,她事情一完,就立刻趕來。」

打的到是好主意啊!

紫蘇似笑非笑的撩了正偷偷拿眼角朝她打量的婆子一眼,婆子嚇得一個瑟瑟,飛快的低了頭。自此,愣是不敢再有別的動作。

「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告訴你們奶奶,那我就先過去。讓她隨後快點來!」紫蘇放了手裡的茶盞對婆子說道。

「是。」婆子連忙低了頭要退下去。

不想耳邊卻又響起紫蘇的話。

「告訴你們奶奶,是聽蓮居,可別走錯了!」

「哎,老奴記住了。」

待得婆子退了下去,站在身後的青青忿忿的對紫蘇道:「這大奶奶打的可真是好主意,奶奶你明明是替她們去辦事,她到是好,臨到這時,把你給撂挑子了。」

「她從來就是個聰明人,你從前又不是不知道。」紫蘇起身,撣了撣略略有些鄒褶的裙,對青青道:「好了,去跟大爺說聲,我這邊就出門了,讓他也好早些做準備。」

「是,奴婢這就去。」

青青轉身朝花廳後走了去。

這邊廂,紫蘇抬頭盯了西邊那抹如血的殘陽,唇角嚼了抹冷冷的笑。

不多時,青青便走了回來。

紫蘇由青青扶著走到院里,坐上了早就準備好的馬車。

邱家。

荀氏正坐在候氏屋裡,兩人久久不曾言語,彼此臉上的都有了一抹濃濃的忱惜之情。

良久……

「真是可惜了這個機會!」

荀氏抬頭看了一臉陰沉的候氏,緊跟著說了句,「可不是,真是可惜了,下次若還想再找這樣的機會,可就難了!」

「罷了!」候氏嘆口氣道:「還是先僅著杏娘那頭吧。」頓了頓,眉目一沉,嘴角掠過一抹冷笑,沉聲道:「至於她,往後有的是機會收拾她!」

荀氏撇了撇嘴,暗暗的譏諷了一聲。

又坐了約半盞茶的功夫,起身道:「我也該去了,好歹往後有個說詞不是?」

候氏聞言,不由便笑了笑。

可不是!

眼下雖不能喊了人捉姦,但最其碼埋下了往後謠言的話題。

「去吧,記得,見機尋事!」

「媳婦記住了。」

荀氏自去喊了婆子,坐了馬車趕往風情雅舍不提。

這邊廂,紫蘇帶了青青由著著青衣梳雙螺髻的小丫頭領了徑自往定好的雅舍走去。一邊走,一邊打量著這風情雅舍的布景,那些依著風水擺放的山石,錯落有致卻不突兀。青青的長綠喬木間,是涔涔的人造溪水,溪水底處鋪了小孩拳頭大小的鵝卵石,其間顏色燦爛的錦鯉悠閑自在的遊盪著。

果然不負其名!風情雅舍。

「奶奶要喝什麼茶?」小丫鬟將紫蘇引領到包廂后,恭敬的站在一側,輕聲問道。

紫蘇則走到就著一處水榭的窗棱下,探身朝外看了看,聞言對小丫鬟道:「你們這都有些什麼?」

「回奶奶的話,我們這有龍井,鐵觀音,君山銀針,碧羅春……」

「來壺鐵觀音吧!」紫蘇打斷小丫鬟的話。

「是,」小丫鬟又看了紫蘇,「奶奶想要些什麼點心?」

「嗯,你們這有特色的一樣上一點。」

「是,奶奶請稍後,東西很快就會上齊。」

紫蘇擺了擺手,小丫鬟便低眉垂眼的退了下去。

待得小丫鬟退下,紫蘇重新走到窗邊,探手朝邊上的窗門拍了拍,半壁之距的窗立刻被人從裡面打開,邱燕竹探了臉出來,笑吟吟的看著她,朝她的左邊努了努嘴。

紫蘇嘿嘿笑了,又探手朝左邊的窗戶敲了敲,不多時,左邊的窗門也開了,於婆子肅沉的臉探了出來,紫蘇輕聲道:「你家奶奶呢?」

於婆子往後挪了挪,下一刻,海棠明艷不可方物的臉便出現在窗戶邊。對著紫蘇笑了笑,輕聲道:「三刻鐘后大人會到。」

「你現在便把衣服換上吧!」說著探手接了邱燕竹遞過來的一個小包裹,遞給了海棠,「你先換上,我這邊跟他說上幾句話,便會找了借口出來。」

「好,我在外面等你。」

「奶奶,他們人來了。」身後響起青青的聲音。

紫蘇立刻縮了身子,對邱燕竹和海棠說了句,「人來了。」

下一刻,三人的身影同時離開了窗戶。

紫蘇才在座位上坐好,耳邊便響起一陣踏踏的步子聲。續而便是輕聲的交談聲,再然後,便是門被推開,有人走進來的聲響。紫蘇緩緩抬頭,朝門邊看去,對上陳季修久不見面的臉。稍傾,她緩緩扯了扯嘴角,給了陳季修一個恬淡的笑。

陳季修原本是藏了一肚子的尖酸刻薄,想著見面后,一定要大大的給紫蘇一個沒臉,不想,才對上紫蘇那淡如春風拂水的笑時,整個人便怔了怔,一怔過後,便是心花努放。忖道:他就知道,女人嘛,總是在過日子的時候知道好歹的。嫁了邱燕竹那麼一個慫貨,當然就會忘著他陳七公子的好了!

「你們都下去吧!」陳季修對著屋裡侍候的青青和自己帶來的小廝擺了擺手。

陳季修的小廝自是沒有二話,當即退了下去。反到是青青猶疑的的看向紫蘇,紫蘇點了點頭,青青屈膝一福便安靜的退了下去,卻也不走遠,便在門口守著。

一待屋子裡沒人,陳季修便挑了挑眉頭,在紫蘇對面坐定,目光上下打量了紫蘇一番,稍傾,沒好氣的道:「陶紫蘇,你拖人帶話說要見我,怎的,現在後悔了?想起大爺我的好了?」

紫蘇聞言,眉眼輕垂,掩盡眸中的一抹譏誚,輕聲道:「妾身只不過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罷了。七公子怕是誤會妾身的本意了!」

陳季修臉上的神色一緊,目光陡然一緊,瞪向紫蘇,「受人之託?」

「不錯!」紫蘇抬臉對著陳季修淡淡一笑,輕聲道:「七公子你還記得上次帶你入府的邱杏娘嗎?」

當然記得!

陳季修撇了撇嘴,要不是那個蠢娘們兒,他怎麼會丟那麼大人,吃那麼大虧!好在,他也沒放過她,想來,這回子太太的施壓,讓這蠢娘們夠嗆吧!陳季修便想起之前,候氏上門求見被太太拒絕的事,又想起他讓人傳出去的話。

眼下,看著坐在自己面前,帶著三分無奈,七分為難的紫蘇,心裡著實樂開了花!想來,定是邱家施壓,這陶紫蘇不得不向他伏首投降。只,卻不知,她能為那邱杏娘做到哪步?

「她啊!」陳季修淡淡的嘆了一聲,端了面前的茶盞,輕啜了一口后,冷冷說道:「當然記得的,她不就是我那族兄的原妻嘛!」頓了頓,笑吟吟的看了紫蘇道:「有件事忘了跟你說,我那族兄要納妾了!」

紫蘇心底冷笑,微微的抬了眉眼,看向陳季修,佯作失色道:「納妾?」

「是啊。」陳季修一臉得色的看了她道:「你也知道,邱杏娘在陳家這麼多年就只得一女,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那族兄年紀也不小了,族嬸族叔可都急著抱孫子呢!」

「那到是要恭喜了!」紫蘇挑了唇角笑道:「從此嬌妻美妾,左擁右抱,當真是人間極樂!」

陳季修駭然一怔,他忽的便有點吃不準紫蘇的來意。

若當真是為邱杏娘求情的,怎麼就能這樣雲淡風輕甚至帶點幸災樂禍的態度說這樣一件事。要知道,沒有哪個女人願意替自己的男人納妾,更別說邱杏娘那隻母老虎。

見陳季修便秘似是的臉,紫蘇心底冷冷的笑了笑,陳季修打的什麼主意,她不說全猜到了,但最其碼,一半是猜到的。

心裡算著時間,想著荀氏差不多應該便要趕來了,而眼下,談話進入一個僵局,她若是再坐下去,保不準這陳季修惡向膽邊生,當場翻臉,做出些什麼失儀的事來。雖說,她在明面上未必會吃什麼虧,但古往今來,男女之事上,不管有理沒理,真正吃大虧的總是女人!更別說這是男權至上的年代!

紫蘇打定主意,搶在陳季修開口前,指了桌上的幾道精緻的點心道:「七公子償償看,據說都是這風情雅舍最出色的。」

陳季修哼了哼,目光撇了撇門外一直守著的青青,沒好氣的道:「你那丫頭也太沒眼力見了,主子說話議事,她賊頭賊腦的在那守著像什麼。」

紫蘇聞言抬頭朝門外看去,稍傾點了點頭道:「七公子說得是,妾身這就讓她離得遠點。」

「哎……」陳季修正想說,「幾句話的事,何必親自去一趟」,然才抬頭便看到紫蘇不知怎麼就帶倒了桌上的茶盞,茶水「嘩」一聲,倒在桌上,流了她一裙!

「哎呀!」紫蘇一聲驚叫,連忙站了起來,拍打著身上的水漬,她今天穿了一襲月白色的挑線裙,淡黃的茶湯一染上,當即便是一道難看的印子。紫蘇一邊拿著帕子擦拭,一邊急著聲喊「青青,青青,快來幫忙。」

門口候著的青青立刻跑了過來,跪在地上替她擦拭。

「奶奶,不行啊,擦不幹凈,不如去換身裙子吧!」青青抬頭對紫蘇道。

紫蘇回頭看了一臉黑線的陳季修,猶疑道:「我跟七公子事情還沒談好,回去換就不必了,我去清理一下,還勞七公子稍候片刻。」

照著紫蘇之前的反應,陳季修原以為紫蘇只是來走個過場,好敷衍邱家,眼下,見紫蘇說還要繼續談,當下心頭便生起一抹喜色,連忙道:「你去吧,我在這等著。」

紫蘇微微頜首,當即帶了青青便走。

陳季修眼瞧著兩人走過了廊角,又抬手招了自己的小廝,輕聲吩咐了幾句,小廝點頭,走到門邊,目光警覺的看著四方。

屋子裡陳季修探手自袖內取了一個土黃色的紙包,唇角嚼了抹冷笑,取過另一隻茶盞,將紙包里的藥粉倒了下去,然後又續滿茶,攪了攪。待那茶水和藥粉混為一體,再看不出異樣時,陳季修臉上便有了一抹志得意滿的笑。

他自是不知曉,他這番動作都落在了另一側,一個人的眼裡。

「王八蛋!」

邱燕竹咬牙切齒的罵了一聲,取了身邊早已備好的竹管,對著隔壁的房子,便是一陣猛吹。好在,他已經演練了好幾回,做起來雖說不是得心應手,卻也是熟能生巧。

淡淡的煙霧在陳季修身後裊裊散開,陳季修沉浸在自己即將到手的好事里,根本就沒發覺這場異變,以及這場異變會帶來的後果。

「怎麼還不來?」等了片刻,陳季修吩咐小廝道:「你去看看,會不會是她偷偷走了。」

小廝應下,走了出去。

便在這時,左側的廂房門悄然的打開,著一襲與紫蘇衣裳顏色相似,卻是花色不同的海棠帶了婆子走出來,一邊輕聲道:「我們去門口看看,老爺怎的還不來。不會又被什麼人給纏住了吧?」

「是,奶奶。」於婆子扶了海棠往外走。

一主一仆,一邊打量著這院里的景緻,一邊輕聲說笑著。

不知道於婆子說了什麼好笑的事,逗得海棠發出一陣銀玲似的笑聲。笑聲傳到屋裡陳季修的耳朵里,乍然間便覺得似是有蟲子在心底爬一樣,他不由自主的便朝門外走去。

空氣里一種淡淡的幽幽的清香緩緩飄了進來,陳季修的目光落在海棠那襲青綠的半臂襦裙上,目光緩緩朝下,便看到月白色的挑線裙上一叢向上點點綻開的紅梅。他還待再細看,眼前卻突然便變得恍惚起來。隱約間,似是看到一個日思夜想裊裊婷婷的身影。

「紫……陶紫蘇……」陳季修腦海掠過那抹身影后,便覺得口中一干,身上一熱,不由自主的便往前竄了過去,伸手便朝正側頭與於媽說話的海棠抱了過去。

「啊……」

猝不及防之下,海棠被陳季修抱了個正著。

「救命,救命啊……」海棠一被陳季修抱著,立刻便扯了喉嚨喊起來,一邊花容失色的躲避著身後陳季修拚命湊過來的臉,一邊對一側怔愣的於媽喊道:「於媽,於媽……」

「放開,放開我家奶奶……」於媽是知道整個事情的的,當下,立刻扯了喉嚨喊起來,「來人啊,這裡有人強搶良家婦女啊……」

於媽高亢的喉嚨立時便將個寧靜的院子砌底打破,瞬間,便有雜亂的步子聲朝這邊急急跑來。期間還有不時的叫罵聲。

「誰敢在風情雅舍撒野,活得不耐煩了!」

陳季修眼前腦海里整個就是紫蘇,哪裡還聽得到別的聲音,別的事。

「小娘們兒……爺會好疼疼你的,乖乖的,別亂動……」

「於媽,於媽……」海棠的聲音撕心裂肺。

於媽上前揪了陳季修的袖子,怒聲道:「你這個有眼無珠的小色坯,你知道我們奶奶是誰嗎,你盡敢對她無禮……」

「滾開!」陳季修一把甩了於媽,溫香軟玉在懷,又被海棠的掙扎給刺激得不行,當下便不由分說的扯了海棠往屋裡走,一邊走一邊撕扯著海棠身上的衣裳,大有當場宣淫的意思,只嚇得海棠一張臉比鬼還要白,不管不顧的伸手便往陳季修臉上撓去,一邊嘶聲喊了起來,「救命,老爺救我!」

「你這個小色坯,我跟你拼了!」

於媽左瞧右瞧,看著一側插著幾枝清荷的花瓶,當下二話不說,上前扯了那幾枝荷花隨手一扔,抱了那個廣口瓶,朝著陳季修頭上就砸去。

「哐啷!」

「這是怎麼回事!」

「撲通!」

「天啊!」

「出什麼事了!」

數聲同時響起。

「哐啷!」一聲響,是花瓶砸在陳季修腦袋上的聲音。

「這是怎麼回事!」是一臉黑線挺著個將軍肚的陽指揮使發出的!

「撲通!」一聲,是陳季修倒在地上的發出的聲音。

「天啊!」是得到自由后,海棠發出的一聲悲號!

「出什麼事了!」是去而復返,正一手攜了一臉惶然的荀氏,一邊探頭朝身側玉樹臨風的邱燕竹看去的紫蘇。

剎那間的落針可聞!

「老爺啊!」海棠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打破這片靜謚,她一聲戚喊,下一刻,整個人便撲到了黑眉毛黑眼睛黑鼻子黑嘴辰的陽指揮使腳下,下一刻,便死死的抱了陽指揮使的腳,哭喊開了,「我怎麼活啊……這青天白日還會有這樣色膽包天的人啊……天啊,我怎麼這麼命苦啊,喝杯茶都能喝出禍來……」

她哭一聲,喊一句,喊一句,哭一聲……將個滿院子圍著看熱鬧的給喊得一愣一愣的。但轉眼,大家也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風情雅舍,來者非富即貴,當中很快便有人認出了陽指揮使,雖然不清楚這哭得很是動人的小娘子是指揮使府上的第幾房姨太太,但眾人卻是知曉,有人闖禍了。

當下,眾人便朝陳季修看去,待看清是武威陳家的陳七公子時,不由齊齊倒吸了口冷氣!有聰明的悄然的退了下去,連忙使了身邊的人去陳家送信。留下的,也不敢多言,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更多的是還會傷及無辜!

「你個小兔崽子,老子的女人你也敢動!」陽指揮使一聲怒喝,對著帶來的長隨喝道:「給我打,打死這個小兔崽子。」

「是,老爺!」

眼見得長隨便要動手,風情雅舍的東家急急的自人群后擠了出來。

「使不得,使不得!」一邊擋了陳七公子,一邊對陽指揮使道:「大人,大人息怒,這是武威陳家的陳七公子,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我管他是陳七還是王五!」陽指揮使上前,對著被砸后便暈倒不醒人事,此刻正醒過來的陳季修便是狠狠一腳,這一腳踢得還真是位置!原本還懵懵懂懂的陳季修受了這一重擊,當下發出一聲殺豬似的慘叫,蜷了身子在地上鬼哭狼嚎的喊起來,「啊……」

風情雅舍的東家急得一張老臉瞬間成了白紙,這兩人都是他惹不起的人啊!萬一這陳七公子在他店裡出了事,他如何向武威陳家交待!可,眼下這指揮使大人正是雷庭之怒之時,他又怎麼敢上前求情!左右為難之下,只急得站在原地跺了腳喊。

「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啊!」

「紫蘇……」荀氏看著被踢得癱在地上的陳季修,顫了嗓子道:「紫蘇,這可怎麼辦啊,這可怎麼辦?!」

紫蘇冷冷一笑,與邱燕竹交換了個眼色。

怎麼辦?管你是涼拌還是熱拌,那是你們的事。

「哎,這七公子也太不像話了。」紫蘇回頭對荀氏道:「怎的就敢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嫂嫂,這樣的人,我可不敢跟他再談。」話落,轉身喊了邱燕竹,「夫君,非是妾身不心疼表姑奶奶,實是妾身膽子小,經不起嚇。還請夫君體諒一二!」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來與他說便是了!」

紫蘇當下便當真轉身,帶了青青朝人群外走。

「紫蘇,紫蘇……」荀氏看了眼正被那些長隨按在地上狠揍的陳季修,又看了步子毫不停頓往外邊走的紫蘇,眉眼一轉,當下便急急的朝紫蘇追了上去。

「住手,都給我住手!」陳季修扯了喉嚨對按著他打的那幾個身強體壯的長隨喝道:「他媽的,你們都不要命了是不是?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陳季修,武威縣陳家七公子。」

按著陳季修打的那幾個長隨當下便怔了怔,他們都是跟著自家大人走南闖北的人,見識自是強於一般人。武威陳家還是知道的,雖說眼下沒落了,可從前那也是大族不是?當下,便有人遲疑的看向陽指揮使。

「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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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農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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