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173你是誰
趕在小年前,紫蘇和邱燕竹,三弟回到了芙蓉鎮。
四妹聽了下人的回報,不顧一年來她都足不出戶的規矩,愣是跑到了鎮子外的大路上等了足足一刻鐘,迎了紫蘇等人。
「怎麼跑出來了?」紫蘇遠遠的看到雪地里一身紅衣似突然橫出來的一枝紅梅似的四妹,一邊憐惜著將她一把扯上了馬車,將邱燕竹趕了下去,一邊訓斥著四妹:「不是跟你說了,不要隨意出了屋子。」
「二姐,我有事跟你說。」四妹白了臉,又是歡喜又惶然的看了紫蘇。
「那也不急在這一時啊!」紫蘇心疼的將四妹冰冷的手搓了搓,便將自己懷裡的手爐遞了過去,一邊對四妹嘿嘿笑了,低聲道:「四妹,你要有個嫂嫂了。」
「啊!」
四妹怔怔的看了紫蘇。
「就知道,會把你給嚇住了。」紫蘇得意的一笑,續而將頭歪了歪,靠在四妹身上,輕聲道:「真快啊,轉眼三弟就說親了,感覺自己都老了。」
怔愣著的四妹,瞬間回魂,她瞪圓了眼睛,一把攥了紫蘇的手,「我三哥要成親了?」
「是啊!」紫蘇笑呵呵的看了她,眨了眨眼道:「高興吧?往後家裡就又多個人疼你了。」
「不是……」四妹搖頭,將自己混亂的思緒理了理,再看了紫蘇道:「二姐,怎麼好端端的就要成親了?不是說……」
「因禍得福啊!」紫蘇笑呵呵的道:「難怪人常說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依。誰能想到,三弟這一場禍事竟然成就了他的一場姻緣。」
眼見四妹迷迷糊糊的,紫蘇便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末了輕聲道:「施家已經拿了你三哥的八字去合,如果合適的話,待明年開春,我們就去下聘。」
「那萬一八字不合呢?」驚覺到自己失言,四妹飛快的捂了捂了自己的嘴,吐了吐舌頭道:「看我這張烏鴉嘴。」
紫蘇看著活潑可愛的四妹,不由得便抬手將四妹擁在懷裡,笑了道:「放心,肯定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好八字。」
四妹點頭,稍傾,便打聽起那施家長相如何,脾性如何。
紫蘇將自己知道的都盡量詳細的告訴了四妹,最後看到四妹撲閃撲閃著眼睛,像只好奇寶寶一樣的看著她,只得攤了雙手,無奈的道:「我知道的也就這些了。」
「二姐……」四妹猶疑的看了紫蘇,「那個施小姐,她會功夫的吧?」
這個到沒想過,但想著施家既是江湖出身,想來,施小姐會幾下花拳繡腿也是有可能的吧?
「不清楚,不過我看著好似不會!」紫蘇看了四妹,奇怪的道:「好端端的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就怕她到時跟三哥,一語不合,動起手來,三哥不是她的對手,怎麼辦?」
「打架?」紫蘇半響沒反應過來,「她們幹嘛要打架?」
「那,哪有夫妻不打架的啊!」四妹看了紫蘇,理直氣壯的道。
紫蘇被四妹問得一愣,稍傾「噗哧」一聲笑了道:「那三弟就甘拜下風唄,想來施小姐總是會手下留情的!」
「哎……」
四妹還想再說,不想身下的馬車一停,帘子被撩起,邱燕竹笑盈盈的看了過來,「到家了,有什麼話,進屋再說吧。」
這麼快就到了!
四妹驀的想起自己想要跟紫蘇說的事,眼瞧著,人都圍了上來,她只能將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下了馬車,朝後面馬車上的三弟跑了過去。
「三哥,二姐說你要娶親了,我要有嫂嫂了。」
四妹清脆的嗓音響起,一瞬間,別說是三弟,便是身邊的那些婆子以及此刻路過的路人,都聽在了耳里。
「三公子說親了?」
婆子們頓時嘻嘻哈哈的圍了上前,恭喜著三弟,只將個三弟羞得臉上能滴出血。當下,低了頭,二話不說,三步並做兩步進了屋,扔下一句「我去洗洗,換身衣裳」,下一刻人就不見了。
紫蘇和邱燕竹在一旁看到了,由不得便哈哈的笑出了聲。
「四妹,梅先生那邊有消息沒?」
紫蘇喊了四妹上前。
四妹搖了搖頭,「沒有消息。」
紫蘇點了點頭,想來,一時間想要找到趙秀才的父親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正準備招呼了邱燕竹進屋,讓廚房做碗湯先來暖暖身子。不想,一抬頭,卻看到邱燕竹臉上的神色僵了僵,順了邱燕竹的目光看過去,便看到不遠處,一抹籌躊的身影。
「那好似是舅舅身邊服侍的人?」紫蘇對邱燕竹道。
邱燕竹點了點頭,紫蘇便輕聲道:「可能是舅舅那有什麼事,你去看下吧。」
「可是這裡……」邱燕竹猶疑的看了紫蘇。
「這裡有我,再說三弟已經回來了,陳家一時間怕是還來不及動手腳。」紫蘇緊了緊邱燕竹身上的披風,勸道:「去吧,若不是事態緊急,怕是舅舅也不會使人來。」
邱燕竹點了點頭,「那我先去看看。晚上,我一準回來。」
「知道了,我讓人給你留門。」
目送邱燕竹離開,紫蘇喊了四妹,「走,我們進去吧,天怪冷的,好似又要下雪了。」
四妹上前挽了紫蘇的胳膊,一行人進了屋子。
早有廚房將備好的薑湯紅茶送了上來,稍後,又有廚子來請示,晚上做些什麼菜。
平時這些事自有四妹操持,紫蘇原以為是四妹一時開心,顧不上這些瑣事,但見四妹不時的抬頭朝自己看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當下心頭便有了猶疑,放了手裡的湯碗,抬頭看了四妹。
「是不是有什麼事?」
四妹連忙點頭。
紫蘇一顆才放下不悠閑幾天的心,頓時便提了起來,她瞳孔一緊,目光便帶了幾分銳利盯了四妹,「什麼事?」
「二姐,你跟我來。」四妹上前不由分說拉了紫蘇便往外走。
「哎,你這是帶我到哪去啊!」紫蘇跟了四妹嗆起嗆倒的往外走。眼見,是去後院的作坊,不由驚聲道:「四妹,是不是我們的作坊出事了?」
「不是。」
「那你把我往作坊那扯幹什麼?」
「你到了就知道了。」
眼見問是問不出什麼了,紫蘇便乾脆的閉上了嘴,跟著四妹一路往前走。
「大姑奶奶回來了。」有婆子見了紫蘇,連忙上前行禮。
「都去忙你們手裡的活,二姐要去酒窖查看。」四妹對圍上來的婆子說道。
婆子們一聽說紫蘇要去酒窖,立刻便散了。
那可不是誰都能去的地方!
「馬婆婆。」四妹遠遠的見到了馬大腳,連忙將馬大腳喊了上前。
「大姑奶奶回來了。」馬大腳見了紫蘇,長長的舒了口氣,幾步趕了過來,「姑娘這是要去酒窖吧?」
「你們倆搗什麼鬼?」紫蘇看了眼馬大腳又看了眼四妹。
「哎呀,你別問了,你進去了就知道了。」
紫蘇看向馬大腳,馬大腳搖了搖頭,轉身拿了鑰匙,在前面領路了。
半刻鐘后。
「他是誰!」
紫蘇瞪圓了眼睛看著被結結實實困在酒缸里,餓得兩眼發花,雖說姿容還是那樣瑰麗,但卻是如同風乾的瑰麗的貴公子,怔怔的看了四妹和馬大腳。
「不知道。」
四妹和馬大腳齊齊搖頭。
「不知道,人怎麼會在這?」
馬大腳看了四妹,四妹便上前一步,輕聲道:「你走後的第三天,我跟馬婆婆在後院的牆角發現的,我怕又是陳家的陰謀詭計,就跟馬婆婆將他捆起來,藏在這了。」
「唔……唔……」
酒缸里的貴公子有氣無力的對著紫蘇吱唔著。
紫蘇看了看四妹,又看了看馬大腳,然後目光又落在那個正在努力吱吱唔唔求救的人臉上,稍傾,疑惑的道:「你們倆個把他抓住的?」話里滿是不信和懷疑。
「那個……」四妹捏了捏手裡袖角,輕聲道:「他當時好像受傷了。」
「好像?」
「嗯!」四妹指著酒缸里的人腰后側的暗色,「他那裡流了好多血!」
紫蘇順了四妹的手看了過去,果然,看到了一大塊的暗漬。又仔細的打量了酒缸里目光渙離的人一眼,怎麼看,她怎麼都覺得這人好像不大好的樣子。
這麼想著,她便抬手扯了貴公子嘴裡的布,隨著那塊布被她拿了下來。奄奄一息的貴公子,像只離岸許久的魚,大口大口,呼哧呼哧的喘著氣。
紫蘇正想開口問他是誰,不想,他卻先開口了,「能……不能,給我……點吃的。」
「呃!」紫蘇回頭看四妹和馬大腳。
「四姑娘說,給他吃飽了,他就有力氣了,我們就制不住他!」馬大腳對上紫蘇的目光嚅嚅道。
紫蘇深吸了口氣,稍傾,輕聲道:「你們餓他幾天了?」
「三天!」
「你就不怕餓死他?」
「不會!」四妹鏗鏘有聲的道:「我雖然不給他飯吃,可我每天都讓馬婆婆喂他一盞酒。」
酒缸里的人,差點就哭了。
他這一輩子,只怕再也不會有比這更狼狽的時候了!
紫蘇這個時候,已然斷定,眼前的這個人絕不可能是陳家派來的。光憑他頭上的那根白玉簪,以及身上的這身衣服,還有到得眼下,身上猶在的那股貴氣。這樣的人,絕不是陳家花點銀子便能買通的!
那他又會是誰?
「你是誰?」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薦、求點擊、求評論、求紅包、求禮物,各種求,有什麼要什麼,都砸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