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揚州

「海水是淡的？怎麼可能？」**強連長雖然不是地理專家但也不是地理白痴，教科書里記載過，海水是淡的情況不是沒有，孟加拉河出海口的海水就是淡的。但好像全地球也就這麼個特例。敢情這大漩渦原來是時空之門啊瞬間就把自個從美洲送到了南亞次大陸。

張連長有一點沒想錯，這個漩渦確實是時空之門，不過被送到的地方卻不是印度。答案是從隨後傳來的喊殺聲給的，因為這股喊殺聲是：「大索十日。」聲音雖然不大但可以感到這絕對是萬人以上規模的人群在叫喊大索……不就是入城搶劫嗎。

張連長這下懵了，對面喊得可是漢語，難道那漩渦倒成了遊戲里的回程捲軸，一分錢沒花就把自個送回家了。不對當今天朝雖談不上太平盛世但也算治世了，「大索十日」平時隨口說說倒也罷了，上萬人一起喊那可就是要掉腦袋了。難道自己這走來才幾天國內就事態急轉直下亂了嗎？

一想既然已經這麼亂了作為軍人首先要做的自然是找到自己的部隊報到，實在不行找到兄弟部隊也好。一旁的漢斯也是納悶：這中國不是好好的嗎咋說亂就亂了。

**強立刻拖著漢斯下到存放武器的艙室，屁也沒放就要漢斯把衣服換了。漢斯哆哆嗦嗦的不肯答應：「我是高貴的澳大利亞海軍退伍中尉怎麼能穿你們中國士兵的服裝。」張連長唰地過去就是一巴掌，「果然是個軍人，我早就看出來了，看來留在船上是沒按好心，這樣反正情況不明就給你個機會，給我把這八五重機的架子扛著，還有我那破八八狙。，老子負責那重機槍和子彈，把這些破爛貨給我帶上跟我走！！」

人民軍隊的王八氣不是蓋的，朝鮮戰爭把十幾個世界強國揍得找不著娘，好像聯合**里就有澳大利亞，作為澳大利亞海軍中尉，漢斯不可能不知道這段歷史。對中**人的無上崇拜在這裡起到了作用，漢斯心裡居然絲毫沒有介意這是一個來自非盟友國家的異**人的命令，扛起傢伙就走了，洋人體力也的確牛B身上掛滿了子彈和裝備仍然健步如飛。「這小子肯定不是個善茬」，**強心裡嘀咕著。

走出不多遠**強才明白，中國果然是亂了，不過亂的不是咱共和國，而是……不對那些叫喊著「大索十日」的明明是留著豬尾巴，穿著號衣的清兵，那些清兵似乎正在進攻一座城。而那座城城門上面赫然寫著「揚州」。

揚州？大索十日？揚州十日！卧槽，敢情那漩渦把咱們送到南明弘光元年了，那船也不是飄在海里而是在長江里，難怪水是淡的。**強想也沒想，大聲朝著漢斯喊：愣著幹什麼，快TM把這該死的機槍架子架起來，老子跟這些辮子兵拼了！漢斯也被嚇呆了這明顯不是拍電影。咱們那時代拍電影又不學日本人在廁所或者女浴室裝個攝像頭那麼齷齪。現場光照明、攝像機、導軌和到處亂拉的線纜就足夠人煩心了再說拍電影也不需要上幾萬人啊，現代電腦特技想克隆多少就克隆多少。請那麼多群眾演員你嫌錢多啊？

八五重機槍很快就架好了，漢斯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打之前是不是該喊個話什麼的，畢竟人家還沒攻擊咱們。先禮後兵嘛，**強想想也對剛想讓漢斯回去拿高音喇叭，才發現這小子已經沒了影子，我日，這個軟蛋還真TM尿。趁著這空檔，豬尾巴兵已經頂著城上扔下的石頭衝到了城牆上和一群明鎧亮甲的明兵廝殺起來明軍大多持火器，居高臨下對著城下的清兵轟是佔便宜。但清軍壘屍為梯，居然就這麼沖了進去。面對明晃晃的大刀，火槍立馬變成了燒火棍。明軍眼看就抵擋不住了。這時城樓上出現了一個身著明代官袍的人對著城下清兵大呼：「我史督師也，城亡與亡，我意已決，即碎屍萬段，甘之如飴，但揚城百萬生靈不可殺戮﹗」。聽了這話**強知道這揚州八十萬軍民怕是保不住了，也沒多想槍機一拉，對著密集的人群就這麼招呼了。

喊殺聲再大，也還沒到能把12.7MM機槍發出的怒吼抵消掉的地步。清軍反應算快了也發現這密集火力的源頭是在他們側翼的樹林里。於是便集結了側翼幾千人嗷嗷地沖了過來。但清軍很快發現他們這次犯下的是一個致命的錯誤。因為隨著這古怪火器發聲的還有自己人的陣型變化，這種陣型變化幾乎可以用一種農業勞動來比喻……

這個年代沒人會想到用散兵線去衝擊對方陣地。相反，為了保持對敵人的震懾，進攻方往往要陣型齊整，人越密集越好，否則密集衝鋒也不會一直延續到一戰，只可惜密集衝鋒遇到了他最大的剋星。12.7MM子彈的威力可不是吹出來的，況且天朝師從蘇俄，造出來的子彈威力更大，只要有足夠多不要命的冒死鬼擋著，在射程內穿上七八個人估計是沒問題的。清軍衝鋒隊列很快就變成了一堆碎肉，一些子彈穿過衝鋒人群的間隙甚至打到了一面揚著黃色大旗附近，掀翻了不少身著紅衣紅甲的精英護兵。只見一群紅甲兵圍著一個身穿金甲的傢伙正往後退，**強心裡一緊，難道這是……

「此乃建奴賊寇之首多鐸，義士快快取他首級，我史可法定奏鳴聖上，義士封官進爵就在今朝！」史可法看見城下形勢大變清軍以為大勝半路卻殺出個程咬金。把側翼的清軍直接殺了個片甲不留，清軍卻連他們的影子都沒看到，史可法心中頓時大呼：天佑我揚州啊，天佑我大明啊。

史可法是萬萬想不到的，這「義士」卻只有**強一個人，這傢伙對封官進爵沒興趣，但對取這多鐸的首級倒是蠻有興趣的，對於屠戮華夏民族的儈子手是不用講和諧講什麼民族團結的，什麼狗屁閻蟲連，什麼狗屁民族融合見鬼去吧，老子先砍了你的頭痛快痛快。

趁著韃子潰退的檔兒，**強舉起八八就瞄準了多鐸的頭。老張眼神好各項軍事技能都是全連第一，射擊更是強項，可這八八實在寒磣了點，精度不好，就連**強的射擊教官射擊術勇冠三軍的章桃芳也得先打一槍校準后再打靶，這不張連長第一槍明明瞄準了多鐸的頭，卻打斷了多鐸身邊的帥旗，客觀上起到了加速清兵潰逃的作用。這時候偏偏那個不知死活的漢斯又回來了，操起剛拿來的高音喇叭大喊，你們的王已經死啦，快投降吧。**強立馬頭上拉出倆黑線，把漢斯踢翻在地上——少TM干擾本大爺的雅興。經過第一發子彈的校準，第二發子彈便不偏不倚打在了多鐸的腦袋上，5.8毫米子彈的威力也不小了，多鐸頓時沒了半邊腦袋……

張建強這才抓起高音喇叭大聲宣告：建奴韃子們聽著，你們的多鐸王已經被我們斬殺了，識相的速速放下武器舉手來降，否則定叫汝等賊奴碎屍萬段！「

碎屍萬段在古代也就是一嚇人的手段，要碎屍萬段千刀萬剮，那得專門的凌遲處死的儈子手來干。但張建強剛剛就把幾千個不知死活的辮子兵給活活碎屍萬段了。不到一分鐘，還人頭攢動的衝擊陣型變成了一個修羅場到處是打爛的腸子、手指頭和碎肉。再加上這高音喇叭的擴音效果實在太牛B了，別說那個時候人們還不知道有擴音器這種玩意兒，就是現代，突然響起的高音喇叭也能把你嚇一跳。所以在這些人看來這麼大的聲響定然是老天爺發話了。那些韃子護兵那還管的上「滿人不滿萬，滿萬不能敵」的臉面，個個恨不得長了翅膀往後撤，張建強看時機成熟了，又發話給城樓上呆了的一片明軍：諸位還不快去追殺一番，多割幾個首級向朝廷要賞錢啊。

這句話可說到明軍將士心坎里去了，明代以割首級記軍功。所以在鎮壓國內流寇的時候難免會有殺良冒功的事情發生，這次可不同了，這可是近萬個實打實的韃子人頭，光禿禿的頭上都有個豬尾巴，跟朝廷要賞錢的時候也不怕那些酸腐的言官上讒言了。頓時，城門大開，裡面衝出一隊輕騎一邊高呼：「韃子休走」一邊往清軍潰退方向追去。清軍大營連綿三十里。後面的八旗兵以為頂前面當炮灰的綠營兵臨陣逃脫，便列陣準備斬殺逃兵，可是很快他們便看到逃回來的不但有綠營兵，還有多鐸親王的紅甲親兵，更要命的是，他們嘴裡都喊著：「王爺死了！」「王爺死了！」……這麼一來連這些準備執行軍法的精銳韃子也扛不住了，紛紛往後逃命，有少數幾個勇猛的還想力挽狂瀾，不過很快就被潮水般的人群給踩死了。這下倒便宜了那些出城追擊的明軍輕騎，滿人的豬尾巴的確好啊，掛人頭方便，當這些騎兵回來了之後，每匹人馬都掛了幾十個韃子人頭。剛進城的時候還差點把經歷過戰陣的史可法給嚇到了。

清醒之後，大學士史可法才想到是不是應該對剛才出現的義士表示表示，畢竟救下了揚州八十萬軍民。能請到揚州城內的花樓吃吃花酒也好。於是史可法便帶了幾個親兵到了隱藏機槍陣地的樹林邊，深深輯了一個大禮：「吾乃大明學士，揚州督師史可法。義士救我揚州八十萬軍民。史某感激不盡，還望義士賞老夫薄面，進城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