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風辰集團101樓總裁辦公室里豪華明亮的大型辦公室,黑藍的裝飾獨具特色。陽光普照,盆景充裕。
搬著酒瓶猛灌的男子憔悴著臉,黑眼圈炫耀似的大咧咧微笑著。頭痛,頭痛,沒有比頭痛更煩人的事情啦。
夏逸颯煩亂地將辦公桌上的文件一掃落地。抓起空酒瓶「砰啪」亂摔。風烈的「愛巢」難逃此結。
夏逸颯瞟著桌子上的花瓶沒來由的極度心浮氣躁、憂焚交加。風烈這小子誰不好惹偏偏招惹到黑幫,隨後「意外」發生車禍,人跟著憑空蒸發在他們面前。鬼才相信那冷酷小子會出意外,說不定改性子逃避這個總裁位置泡妞去了!順理成章,平日瀟洒慣了的夏逸颯被推舉、出賣為新總裁。出所有人意料之外,痞痞傢伙一反常態,乖巧地任勞任怨接管位置。繼承風烈一貫的工作熱情皆同稱號——工作狂。不要命地拚命投入。不但召參公司所有碎碎雜雜會議,而且佔用百分之九十的時間留守公司。
風雅瀟洒的身影推門直入,一個啤酒瓶「砰」的一聲,毫不含糊地迎接。
繞著玻璃渣旋過,一聲低微的哼笑:「打算什麼時候迎娶過門呀?」
「迎娶?誰呀?」
「自然是你迎娶酒瓶!每天抱著它虛度光陰,浪費大好年華。你呀,打算下輩子跟它過,不是嗎?失戀也不用這樣折磨人吧。」韓慕風朗朗的笑容乾淨得純粹。凝視醉鬼那張立體、完美卻憔悴的臉暗嘆感慨。
「我願意!而且我沒有失什麼狗屁戀,注意你的言辭!」
鄙夷的瞥了夏逸颯一眼,「沒有,你當然沒失戀,最多也只不過是被人甩了嘛!」
「你少胡說八道,是我甩了她,她憑什麼敢甩我。她不過就是個虛榮、絕情的女人,我是看得起她才跟她交易,看上牛郎是她的不幸!」憤恨的怒吼響徹室內,酒水咕咚咕咚的沿著喉嚨進入腹中,嗆著內臟…
「牛郎?你還真當自己是金牌牛郎了?那女的漂亮嗎?能被你瞧順眼應該不是恐龍妹吧?」好奇蟲子又泛濫,「笑面虎」閃起勾魂的魅笑,這一招百試不敗。
「不要套我的話。」聰明如他。
後者無所謂地聳肩,笑容詭異得教看的人想退避三舍:「甩就甩了嘛,生為牛郎的你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女人。」他語氣平板,任誰也無法從俊顏上看出所以然。
掃視四周,書櫃頂端一個白皮本子吸引韓慕風眯起眼眸,隨手收羅上手。
「日記?筆跡不是你的。」修長漂亮的手指閑置地翻閱。慢慢地,內容叫慕風動容,眉端黜集。
注意力鎖定灌飲的夏逸颯,深邃星眸發布糟糕的訊息。
「為了女兒,我狠著心做下今生唯一悔恨的事情。綁架了那個女孩。她雖清秀可愛,卻怎堪能比貌美奪芳的紫靈?三天來,她未進絲毫米粒,不言不遇。就在我被迫放棄之際,峰迴路轉,我發現了她隱秘的秘密,她竟然懷了孩子…」讀著秀姨日記的韓慕風神情從未有過的肅穆。
驀地,神色俱變的夏逸颯颶風一般從他的手中奪過白皮日記,屏著呼吸繼續瀏覽。
韓慕風托著下巴,若有所思。
「我也懷過孩子,又怎麼會不了解她此刻的內心。我雖內疚,卻利用了她的心理。她許諾離開那個男孩。不放心的我又逼迫她演了一出絕情的分手戲,她惟妙惟肖的演出讓那男孩相信愛慕虛榮的她真心甩了他。她精湛的表演連我幾乎都被說服,同時也了後悔之心。但來不及思考,男孩上飛機離開的那天女孩就遭車禍。孩子沒了。我下定決心向她道歉,可是萬萬預料不到,她失去了記憶…
更叫我想不到的是,那男孩竟然是我愛了多年,即將嫁過門的愛人之子。可笑吧,懷著愧疚的心,我一直在彌補過錯,明知無濟於事卻無可奈何。造孽呀!
「愛就愛吧還嘴硬。牛郎也是人吶!」目送自家總裁蹺班,回神過來的韓慕風對著緊閉的大門哀吼:「該死的颯,你也想推卸責任!我先申明我不接手總裁位置啊。」
才回總公司一個月,夏逸颯也學著上任總裁拍屁股走人——遠趁大陸。
窗外風聲殘破哀戚,怨念頓時冰寒深重。
************許熙蕾淡淡的表情很平靜。身邊的李少謙忐忑不安地觀察她的一舉一動。祁果則牢牢凝視少謙,她心目中完美男人之一,神情滿足。
「我的手鏈呢?」
「你…真的恢復記憶了。」李少謙困窘地說,從口袋裡摸索出廉價的手鏈遞過去。
「謝謝你替我保管。」撫摩久違的手鏈,她的眼睛從獃滯變得柔和。
祁果眨巴眼睛,「沒想到都是誤會,想當初同學們都怨恨你的作為,認為是你欺騙、趕走了班長。我就說嘛,那麼帥的班長你怎麼捨得玩弄他的感情呢?」
兩人沉默著,各懷心思。
服務員端著濃香的咖啡走過來,許熙蕾眼睛一閃,門外的靳敏敏和安雅嵐也對上她的眼。
兩位美女徑直而入。
「嗨,好呀,喝咖啡呀。」敏敏打招呼,視線繞在少謙英俊的臉上。
嬌容布滿疑惑的祁果散發出開朗的嬉笑:「哇,熙蕾,你的朋友個個都是美女呢!」
安雅嵐抿嘴輕笑:「你也是熙蕾的朋友吧,沒見過,不過很可愛!有沒有興趣闖闖演藝界?」遇見可愛又真誠的祁果很少人不動心,包括女人。
「哦,你是藝人安雅嵐?哦,就是你!我看過你的,帥呆了!…」
滔滔不絕的對話徘徊在耳畔,敏敏思索后,迅速打電話給邵佳,計劃好了許熙蕾的相親對策。
慵懶的太陽疲憊地懸挂在西邊。
煩躁的心情爬滿螞蟻似的碌碌翻轉,夏逸颯厭倦到極點。回國以近半月,他瘋狂找便整個她可能出現的地域,卻徒勞無功地忙糊著。她像陰天的太陽一般消失得幾近瀕危。恐懼侵覆他身體每一個細胞。
「少爺。」
老爸的私人保鏢都被他當做調查員了。
「有訊息了嗎?」
「是的。不過…那位小姐明天下午在一家叫惜緣的咖啡廳與成氏的少東成凈倫相親。」
「相親!」張目怒視,暴吼著。
保鏢凝望因憤怒一股腦站起來的少爺,詫異得咽下一口吐沫。自從跟隨老爺以後他還從來沒見到過少爺發怒到臉色發青。
「你下去吧。」顰眉,吐氣。
「是,少爺。」
頹廢地跌回椅子,忍住瘋狂的妒忌怒意。霎間,眼神光芒閃露,下定決心一定要追回他此生唯一的最愛。
*****陽光減弱了它的威力,有時候甚至跑到雲朵里嬉戲。
咖啡廳里,神情獃滯的女人定格著自己,空洞、疲乏的眼睛上分佈著一團黑眼圈。均勻的呼吸聲證明她不是個貨真價實的殭屍。
一堵心牆高懸在許熙蕾的跟前,她看不清對面軟椅上坐著男人的模樣。
「許小姐,你看上去很漂亮很青純。」雖說面色略顯憔悴,但成凈倫很滿意相親對象。
「謝謝。」
「你和邵佳是很好的朋友吧?」這次相親就是邵佳熱情安排的。
「是的。」簡練的兩個字。
「哦。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他算得上個謙遜有禮的男人。
「很好。」依舊兩個字。
相親桌斜對面是竊竊私語的四個各具風韻的佳顏麗人。
「熙蕾奢侈到家了,一張嘴只吐出兩個字。」祁果瞅著那邊的情況,回頭對三女說。四人中,她可謂最陌生的人,卻以最快速度融入、適應了她們。
「大概害羞呢。」邵佳老樣子,左手抓右手攬著從桌上取來事物就送進口。貪吃鬼。
「不可能,她那樣子哪像是害羞。整個一失心症!」敏敏敏銳分析。
「失戀的人嘛,難免的!」祁果聳肩。
「她就真的那麼喜歡那個叫少謙的?」安雅嵐紅唇吐蘭,優雅地品嘗味美的咖啡。
一本正經的祁果晃著食指,神秘地湊進女人堆,一字不漏地講述一個關於許熙蕾的愛情故事…
高大洒脫的男人自推門進入的一秒后,全店的女人被驚動了,小店嘀嘀咕咕沸騰了。敏敏等四女也被嚇到,撐圓那葡萄一般的美瞳。
「許熙蕾!你憑什麼瞞著我跟不相干的人相親。」夏逸颯屹然站立在日思夜想的女人面前。忿忿地抱怨。
「…」緩緩地,她轉頭面對他,滿臉不可置信。她在懷疑自己患了空想症。心小小雀躍了一下。
「我知道,我的職業配你不上,牛郎的確不受人歡迎。但是你怎麼可以背叛我們的誓言。」
「颯…」她的嗓音在顫動。
夏逸颯重重地被那甜潤、迷人的嗓音震驚到。颯。多年前那個秀麗女孩才這麼稱呼他的。
失憶后的她不曾這樣叫過。他的血液在加速。
「笨女人。」久違的稱呼出自他的口。她聽到自己的抽氣聲。
「你怎麼來了?」她開始躲避他的目光,不知如何面對曾經深愛和被傷害的男人。
「你都跟別人相親了,我還能坐以待斃嗎?」他強力壓抑著激動,貪婪地盯視她的一顰一笑,極為細緻。
「對不起。」她苦笑。
「你恢復記憶了?」一句話使得她瑟縮在原地。
夏逸颯抑制內心的激動,以溫柔的語氣說:「一切是我的錯,是我不懂得珍惜你的付出。我知道了,知道了一切的真相。對不起,我…很想你…」
「你不要再講這樣容易叫人誤會的話,我們沒有關係。」眼眶潮濕了,積蓄起淚水,許熙蕾順暢著呼吸,眼淚放閘似的嘩嘩流淌。
夏逸颯去拉她的手,她一震,沒有掙扎。
「我們不要再說傷害彼此話,我和你不可能沒有關係的。我愛你,你知道我愛你的,縱然有過誤會,我發誓我的心是真誠、一心愛你,從來不曾改變。我們會永遠相守,不離不棄。」憂傷太多,這些悲劇誤會過後他僅想擁抱她,擁抱她的**讓他飽受煎熬。
淚水滑動在她的臉頰,她深深埋進他溫暖依舊的懷抱。愛的有多濃,痛的就有多重。七年的時光磨和了太多事物,愛卻越積越深。
「孩子…沒了,我流了很多血,孩子他…不要我了…」回首往事遭遇,許熙蕾悲痛欲絕。他們的孩子走的那麼倉促,那麼堅決,傷透了她的心。
「笨女人,那個孩子本就不屬於我們,他只是匆匆路過。你喜歡孩子的話我們還會有更多。結婚後,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我發誓,會有屬於我們的孩子的。」懷裡悲泣的女人感染著他,連心都抽痛了。他是那麼的深愛著她,正如他所言,愛從未曾間斷過,僅是刻意忽略罷了。
「真的嗎?可是…」她的心又一陣劇痛。他還有未婚妻,她不該忘記的。她想推開他。
他意識到她的變化,悔痛地擁她更緊:「聽著,沒有什麼該死的未婚妻,那天的事也只是騙局。對不起。我從來沒想過娶你以外的女人。」悔不當初地責罵自己:「我該死,我的錯。」
「不要那樣責罵自己,也是我的不對,傷害了彼此。」
剎那間,從頭至尾成凈倫都是最近距離的觀眾,原本掛滿不悅的俊臉取而代之的是詫異,是慌張。
「夏總…」他驀地想到這個和自己相親對象糾纏不清的男人是何許人也了,他們半個前合作過,他知道夏逸颯的恐怖。
「成少爺,難得你還認得出我。」
成凈倫嚇得一身冷汗,虧他沒有鹵莽行事,不然惹上響譽國內外大集團的總裁可一點也不好玩。
「真是抱歉,打攪你們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溜之大吉是當前之舉。
看著成凈倫屁顛屁顛逃離,水盈盈大眼睛的許熙蕾疑惑地問:「他為什麼叫你夏總?」
他揉搓她的髮絲,寵溺地輕笑:「沒什麼,是我在牛郎店的藝稱。」
「好奇怪。」她單純地相信。一瞅見他正神情的注視,她害羞地垂首。
「呶,那才是害羞呢!」敏敏他們走了過來。
四人貪婪地打量這個非梵谷貴的牛郎,眼神交流,一致認為許熙蕾走了狗屎運,撿了大便宜,羨煞人也!?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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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還給你。」她從口袋裡搜索出那條價值不蜚的白金鑽石手鏈。
「傻瓜,這原本就是買來送你的。」溫柔迷人的笑容勾人掉魂,他起她的胳膊,仔細地為她戴上。
(白天使:哎,人有時候還是傻點的好!黑天使:老爸帥呆了,不愧是牛郎中的金牌牛郎!白天使:你倒也稱呼上老爸了,是誰嫌我叫的太早呀。黑天使: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