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血祭

19 血祭

子清從第二學區回來了,他的行動很低調,似乎想刻意掩飾他的存在。子清沒同誰打招呼,卻把禪明約到柳絮林,他很關心禪明的情況。曾經綠蔭入目柳絮飛揚的林子,現今一片褐紅,落葉鋪地。但這些歷經百年風雨的老樹根扎得很深,還不會死,而且枝條還比較柔韌。禪明象別人告訴他的那樣把發生的一切講述給子清哥聽,子清聽得入了迷,驚嘆到「這是真的嗎?」禪明問:「哥,你上第二學區幹嘛了?」「我不想騙你,不過,我不會告訴你。」「你知道我可以信任,否則也不會同我聊天了。」「禪明,真有你的,每次都能說服我。我在那準備血祭。」「真的是血祭,我猜對了。」子清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依現在的形勢,不得不這樣做。讓少部分人犧牲,用他們的血增加浮石河的能量,以延遲最悲慘結局的到來。」「裡面有老師嗎?」「沒有。」「那小妖呢?」子清不說話了。「大哥,把她換下來,你知道第二學區里桔子最喜歡她。」「知道也幫不上,是羅新的意思。」「為什麽?本來我沒資格說,可事實是小妖有當仕女的資格。」「我清楚,可你忘了考慮一點,小妖與白羽有著堅固的戀愛關係。她確實又聰明又討桔子喜歡,可是愛情會給她帶來麻煩。」「愛情怎麽會給她帶來麻煩呢?這不是很荒謬嗎?」「這是規矩。」「是規矩難道就不荒謬嗎?」兩個人大聲的說話在柳絮林中颳起一場風,光禿禿的柳枝拚命搖擺著。「好了,禪明,冷靜點。」「哥,桔子來了后,她的自我讓我開始有些不理解我自己到底生活在哪兒。其實我們很孤單,除了生活在古堡中的人能自由交流,其他的人都要我們控制他們,沒有錯也會被我們殺死。以前,我喜歡自己擁有權利去靈活處理這些事情。現在,反而覺得自己也很悲哀。不是嗎?」「我沒你這麽想。禪明,你有個性,而我習慣了服從。不管願意不願意,都無法改變,所以接受吧。」「難道她必須死嗎?」「如果她不再愛白羽,應該就有希望。但她太倔強,不可能聽你的。一種優秀的品質必須完全是為了服務魔族。」風停了,柳枝又彷彿凝固一般。「哥,對不起。」「沒關係,你剛才想起禪娟了吧?」「是。正是因為有失去禪娟的痛苦,我才必須竭盡全力不讓桔子早早失去一個朋友。」子清哥有點不滿,「你為桔子想到所有,可她為我們想什麽了?一個族長面對災難不管不問,我倒希望和我談血祭的是她,她真讓我失望。」「大哥,桔子需要時間去適應。況且,魔族是每一個人的。對了,哥,你覺著我同以前有什麽變化嗎?」「沒有啊、誰說你變了?」「不是別人說的,只是桔子在我面前忸怩了,我以為是我變了。」兩個人沉默了,他們的目光試圖穿越遠方的遠方。子清哥又返回第二學區,血祭就在五天後,許多事等他做。禪明找到桔子,習慣性的拉起她的手,沒想到桔子觸電般把手縮了回來,禪明心中一驚。「桔子,小妖有危險,你快去救她吧。」棄愛知道小妖在桔子心中的地位,可是這讓棄愛覺得很煩,對她是個累贅,可為了保持在禪明心中的美好形象,她不敢拒絕。「好吧,你會和我一起去?」「我不去。」棄愛隨口就說:「那我也不去」「可她是你朋友。」棄愛不出聲了,她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很慌張。她已經裝得很象,可是總會有紕漏的時候。禪明心中一驚,他隱約覺察到異樣。「桔子,你的紫水晶呢?」「我醒來時就不見了。」禪明用不能更溫柔的聲音說:「都怪我一直沒注意。你醒來時在哪?又是怎麽回來的?」「我醒來時在一片大草地上,按著感覺走回來的。」「桔子,你知道我有多麽喜歡你,你還記著我們相遇的情景吧。」「走廊。不是,我想不起來。」禪明拉起棄愛的手,「親愛的,看著我。」棄愛不由自主地完全服從,禪明正在使用催眠術,他要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誰。禪明小心地變換稱謂,他要讓對方自己泄露身份。「其實我喜歡的是你,從第一眼起,告訴我你的名字。」禪明的手溫暖而有力。「桔子。」「不是她。」「棄愛。」「以前我就見過你,是在哪裡呢?」「第二學區。」就這樣,禪明知道了所有他想知道的和應該知道的這個女孩子的秘密。棄愛已經進入深度睡眠,而禪明正在把一切理出頭緒。一個計劃初步擬好,讓棄愛繼續扮演桔子,自己去解救小妖,然後……那天深夜小妖就被換走了,而且離開了第二學區。之後,白羽也在第二學區蒸發了。第二天中午吃飯的時候,禪明說早上心裡亂出去走走。血祭進行得很順利,黑色的浮石河拍搭著白色的泡末,那翻滾的波濤又湮沒了誰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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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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