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冷宮(一)
水盈涵在王府焦急地等著耶律陌風的消息,不知道宮裡到底發生了何事,正在這時悅兒突然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公主,外面來了幾個侍衛奉了大汗的旨意,説是您冒充公主要廢了您的王妃,要……要把您帶到冷宮去。」
水盈涵一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王爺呢?王爺在哪?」
「王爺還沒回來,可是侍衛説……説……」悅兒吞吞吐吐的。
「説什麼?侍衛説什麼了?」
「侍衛説,大汗降旨的時候王爺就站在邊上,沒有説話。」
水盈涵只覺得混身一陣發冷,眼前一黑、腿一軟跌坐在床邊。
「公主,公主,您一定要挺住啊。」悅兒哭得稀里嘩啦。
「悅兒,不要哭,我沒事。」水盈涵手扶在她的肩上,強忍著眼裡的淚水不讓它掉下來。
外面已有侍衛闖了進來,就要去拉水盈涵。
水盈涵瞪著他們,「不要碰我,我自己會走。」看向悅兒,「悅兒,扶我起來。」
悅兒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扶著水盈涵的手臂向外走去。
幾個平時服侍水盈涵的侍女都獃獃地立在門外,綠兒也哭得一塌糊塗,看著水盈涵走出來,撲到她身邊,「公主,您的心那麼好,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啊?」
水盈涵輕輕扶住綠兒,抬起手幫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綠兒,你好好地呆在這兒,雖然我不是王妃了,可是王府的人也不會難為你,不要哭,照顧好自己。」
寒煙從院門外走了進來,一改平日的微笑,臉上是一副得意的神情,「唉,沒想到我們的王妃竟然是個冒牌公主,嘖嘖,這住冷宮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她緩緩地走到水盈涵身邊,在她耳邊輕聲地説著,「你以為你已經得到少主的心了么?春桃和夏荷沒有毒死你,到了冷宮你可就別想再活著出來了。哼,和我寒煙斗,你是做夢!」
水盈涵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原來是你,春桃和夏荷的死恐怕也和你有關吧。」
「呵呵,是我又怎麼樣,你現在已經不是王妃了。」寒煙冷笑著走了出去。
水盈涵和悅兒被關進了皇宮裡一間陰暗的小屋中,她沒有哭,沒有掉一滴淚,她的心已如一潭死水。耶律陌風早已知道她不是公主確不肯在大汗面前為她辯解,他的信誓旦旦都是假的嗎?是怕得罪了大汗,失去皇位吧?原來這就是他所説的「身不由己」。
水盈涵環視了一下周圍,小屋很破舊,應該是很久都沒有人住過了吧,好在門窗還算牢固,而且還有一張床,上面的被子也算乾淨。
悅兒守在她身邊,她獃獃地躺在床上,手輕輕地撫著隆起的小腹,聽著窗外呼呼的風聲,什麼也不願想,直到覺得頭暈暈的,才昏昏睡去。
月兒爬上了樹梢,耶律陌風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王府,他把「鐵血十騎」全都派了出去,不止這次的事,他還要把上次春桃、夏荷的下毒和死都調查清楚。
回到居住的小院發現房間的窗子透出燭火幽幽的光,心裡一陣欣喜,忙跑了進去,「盈兒。」
「少主,您回來了。」寒煙千嬌百媚地笑著從桌前站起來,走近他把他拉到桌邊坐下,「您一定餓了,寒煙給您做了些吃的,您快吃吧,一會該涼了。」
「你怎麼在這?」耶律陌風冷冷地看著她。
「我……我是想幫少主打掃一下房間,畢竟這里住過一個想害您的人呀。」寒煙忙説著,「而且,我還發現了一些東西。」
耶律陌風抓住她的手腕,危險地靠近她,「你發現了什麼?」
「寒煙打掃房間的時候,發現……發現了一些皇閣寫給君夢婉的密信。」説著她忙從窗前的小几上拿過幾封信,「都在這呢。」
耶律陌風接過她手上的信,淡淡地道,「你下去吧。」
「少主,就讓寒煙陪陪您吧,您……」話還未説完耶律陌風藍色的眸子中射出一道冰冷的足以凍死人的寒光。
「出去!」
「是……,少主,寒煙告退。」寒煙走了出去,看著窗子上耶律陌風的影子,恨恨地自語著,「水盈涵,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耶律陌風把那些信都扔進了火紅的炭火中,他不相信這是她做的,他知道是有人要陷害她,一想到也許她會有危險他的心就不寒而慄。也許讓她暫時離開是對的,起碼那些人這個時候不會再針對她了吧。
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裡查出事實的真相,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在小屋裡已經住了三天了,可是耶律陌風確一直沒有來看過她,她暗自嘲笑著自己,可能他現在已經迫不急待地去迎娶新王妃了吧。
悅兒手裡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過來,「小姐,飯送來了,您多少吃點吧,不為自己也要為了您肚裡的孩子……」悅兒的聲音有些哽咽。
水盈涵把目光移到她的身上,輕輕地接過她手中的碗,努力地擠出一個笑容,「悅兒,不要哭,我們不會有事的。」
悅兒用力點了點頭。
突然門外發出一聲輕響,隨後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見過皇嫂。」耶律陌文從門外走了進來。
水盈涵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來做什麼?」
「唉,我好心地來看您,您怎麼能這樣對我?那耶律陌風可是對你不聞不問了吧?只要你點個頭,跟著我,我可以保證馬上帶你離開這里。」耶律陌文色眯眯地靠了過來。
「你做夢,我死也不會跟你。」
耶律陌文有些惱怒,抓起水盈涵瑩白的細腕,「告訴你耶律陌風沒幾天好日子過了,父汗已經因為你的事準備向皇閣發兵,他自然是要去送死的,到時候這契丹可就是我成王的天下,你不從也得從。」
水盈涵不禁一驚,自己一心要為了皇閣百姓的安寧才同意遠嫁西域,可沒想到最後還是因為自己而連累了他們。
耶律陌文看她不説話,以為她害怕地順從了,又邪笑起來,手竟不老實地朝水盈涵胸前摸去。
水盈涵忙掙脫他的手,可是確他牢牢地鉗住,悅兒去拉耶律陌文確被他用力一腳踢開,身子如斷了線的風箏,重重地撞到了後面的牆上,血順著悅兒的嘴角流出,她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悅兒!悅兒!」水盈涵的淚奔涌而出,聲嘶力竭地叫著。
「叫破了喉嚨也沒人能救得了你。」耶律陌文説著向她撲去。
忽然門被人從外面踹開,衝到屋內,一拳將耶律陌文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