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他是無辜的

宴會在晚上舉行，場面真是熱鬧，公司的客戶、朋友和全體員工都來了，公司總部的樓上掛滿了祝福的布條，董事長為了顯示天外公司的實力，就在公司的大廈廣場上舉行，夜晚的大廈被裝點的富麗堂皇，燈火閃耀。大家酒足飯飽以後，就開始欣賞歌舞，有員工的節目，也有公司出錢請來的一些明星歌星。一個比一個精彩，到了尾聲的時候，玉紋的心裡很焦急，她不知道李亭會不會來，因為這裡她認知一些警察，她知道是為李亭來

「今天怎麼不見周興？」坐在玉紋身邊的周天海有點焦急不安。

「大概正在忙吧。」玉紋也不知道他在哪。

「今天是什麼日子，他外公的壽宴呢，真是不懂事。」

玉紋突然想到了什麼，李中今天說的話。她努力剋制自己不要去想。因為她相信那不是真的。

主持人說還有最後一個節目，這位歌手需要我們的天外公司的總經理伴奏。她想要演唱的是一首老歌，歌名是《寂寞的玫瑰紅》。

周天海心裡一驚，他彷彿又回到了20年前，那個曾經他熟悉的地方，那熟悉的聲音，還有那熟悉的女人，不。真的是那多年前的女人，使自己曾魂牽夢擾的女人。她緩緩的走上舞台，沒帶眼鏡的她顯得如此風情萬種。依舊穿的一套紅色的連衣裙，帶著那一對綠色的耳環，隨著耳朵的搖擺蕩來蕩去。短而微卷的頭髮散發著陣陣清香。淡淡的裝扮讓她更加柔情。那分明是方亭亭，周天海對這曲子再熟悉不過了，這曲子一直藏在自己的心底，他曾經想讓它死在心底，可今天他要讓它重見天日。周天海也上了舞台，走到了鋼琴旁。他們沒有說任何話，彷彿想讓此刻永遠凝固，曲子和歌聲伴隨著周天海的手指響起。

朵朵花兒美

片片花瓣紅

夜深人靜的時候你獨自開

不知你為誰開

高傲的清香冷酷的刺

讓你傲然獨立

寂寞嬌艷你

讓我無法抗拒你的嫵媚和風情

…

周天海的手在動，但他的眼早放在李亭那裡。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和方亭一樣，特別是她的歌聲沙啞而有磁性。這一切不能不讓周天海確信當年的方亭又回來了，他的嘴唇在顫抖，眼睛也濕潤了，他只想將她輕擁在懷裡，他有太多的愧疚要向她傾訴。

當歌盡人散時，方亭走向了周天海，周天海從幻想中醒來。他叫了一聲：「亭亭，是你從地獄中回來了嗎？」

「是的，我從地獄中來，因為我的心愿未了，你還認得我嗎，天海？」

「這一切都是真的嗎？你依舊年輕漂亮，而我卻兩鬢已白。」

「時間能改變一切，但改變不了人心，要不是你當年薄情寡義，棄我而去，我也不會被害死了，當年你為什麼不等我？而我等來的卻是一個魔鬼。」

「什麼，你不是自殺的？你是被誰害死的？」周天海看著亭亭，眼裡充滿了憤怒與驚訝。

「這要問問你的好哥哥周天勝。」亭亭指著台下的周天勝。李亭手裡還拿著麥克風，聲音全場的人都能聽見。

這時坐在前台的周天勝衝上了台上：「你是誰，你這妖女，我不管你是人是鬼，你馬上跟我消失。方亭在20年前就死了，是我親眼見到她的屍體的，你再妖言惑眾，我就叫警察了。」天勝看到台上的李亭，又是憤怒又是害怕。

這時的台下的人員已經是開始騷動，李中也穿著便衣站在前面，準備隨機而動。

「是怎麼回事？當年我沒有背叛我們的誓言，我準備好了一切與你出國，當時是被我哥哥發現了，他看勸說不成，將父親叫來，父親已是老淚縱橫，我們家已臨近破產，事前是將左蓉許配我哥哥的，可是左一不同意，他說我哥哥是個敗家子，而且好賭，左一看中了我，父親說我不答應這門婚事，周家就無出路，我父親就一頭撞死在我面前，他們將我反鎖在家裡，周天勝要去和你談談，看能不能有更好的辦法，急於父親和哥哥的壓迫，我一時心軟，就告訴他們你的地址，我想逃走也不是辦法，家裡出事了，我作為一員不能一走了之，我想先幫父親解決生意上的問題，我們的事暫時緩緩。沒想到第二天你就自殺了。」

「怎麼不問問你哥哥我怎麼死的？就在你哥哥來的前一天，我是準備與你出走，但我擔心我父親，我媽死的早，我們父女相依為命，我想通知他，想先請求他的原諒，可等我去醫院的那一天，我發現了一個秘密，我看到了左一的小女兒左蓉，也就是你現在的周夫人，她也在醫院，我早就聽說過她，你也說過，她與你哥哥是在同一所大學畢業，關係還很好。我看到她進了婦科，出來的時候，她面色憔悴，而且在洗手間里吐了半天。我就有所懷疑，後來我通過父親的關係查了一下她的病歷，是她懷孕了，我知道你父親逼你娶左蓉為妻。他們這不是在騙你嗎？可是不巧的是，當我看左蓉的病歷時被剛來的周天勝看到，他看到我就沖沖的跑了。」李亭指著周天勝，接著說道：「他怕我說出此事，當天晚上就來到玫瑰公寓，他要和我談談我與他弟弟的事，可等我開門，他就將我綁起來，要我寫下遺言，證明是為情自殺，當時我們的女兒天鵝才一歲，他將我女兒抓在手中威脅我，我知道他想殺我滅口，為了保護我們的女兒，我也別無選擇，我知道是你將我的地址告訴了他，我絕望寫下了：當鮮血流過玫瑰，愛就成為永恆。來表達我對你愛的深刻，恨的徹底。寫完后，他將早準備好的手巾將我迷昏。後來發生的事只有你周天海知道了，你說這個仇我要不要報？」

「你究竟是人還是鬼？」周天勝已發出歇思底里的咆哮，「你不要在這裡胡說八道，我周天勝人正不怕影子歪。」

李亭的臉色變的蒼白，她的嘴角已有些血絲流出，但但她的眼神是那樣的堅韌和有穿透力，彷彿能刺穿他的心臟。

「周天勝，你做過事是有報應的，玉紋你還記得你帶周興第一次來我家嗎？」玉紋驚恐萬分而。

「周興當時喜歡我的玫瑰，他的手被刺的流血，我當時就懷疑周興不是周天海的兒子，我偷偷地將他的血化驗，我曾經為周天海檢查過身體，我知道他的血型，果真與周天海的血型不一樣，這就可以肯定他們不父子關係，事後，我偷偷跟蹤左蓉來到一家賓館，原來你一直在跟左蓉偷情。」她這時指著周天勝，「當我看到周天海時。他的身體每況愈下，疾病纏身，將來他死後，如果周興當了董事長，這不就是你周天勝的天下了。」

周天海看著他的哥哥，說：她當年是不是你殺的？」

「沒有。」他一口咬定，「她已經死了，我是不相信這世上有鬼魂的。」他衝到李亭的身邊，他用雙手掐著李亭的脖子，這時玉紋和周天海也沖了過去。

「放開我姐姐，你這個殺人兇手。」玉紋使勁扳著周天勝的手，但嘴裡還不停的罵道。

「放開手，你難道還想殺人嗎？」天海大吼道。

這時的場面很混亂，李中拔出手槍，向天開了一槍，所有的人都靜了下來。那些警察拉開了所有的人。

「大家靜靜，聽她把話說完。李亭，你的愛恨情仇今天在這裡可以盡情的發泄，可能以後就沒機會了。」

玉紋發現李亭的嘴角上有血流出，已哭了出來：「姐姐你怎麼啦？」

「我沒事，謝謝你警官，我沒有罪，他們這些人都應該得到應有的懲罰」

「我的彩霞是不是你殺死的？」周天海悲痛的說。

「彩霞是你的，我們的天鵝就不是你的，當我得知她重歸我的舊路，在夜總會淪落風塵，而你的女兒卻住進了公寓，進了明星學校，享受著公主般的生活，我的心像被刀子在割，她們對你來說本應都一樣，可結果呢，當我得知你沒有好好的撫養女兒，我也就不再是從前的方亭了，我的心裡只有復仇的怒火，通過我父親的關係我進了明星學院，是我殺死了她，這是你周家應有的懲罰」李亭雖然很脆弱，但聲音很有力，她的身體在顫抖，她依偎在玉紋的身上，玉紋緊緊的扶助她。玉紋已是滿臉的淚水。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她都要永遠跟她依偎在一起。

周天海擦了他的眼淚：「我的淚也早已流完了，我應該有這個結果，我不會怪你，而你也永遠是我的方亭亭，如果你是地獄的鬼魂就將我帶走，今生為了你我無怨無悔。」突然他轉向周天勝：「哥哥，我現在是將你看成我哥哥上，我問你，她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嗎？」

周天勝這時也不得不低下他那高貴的頭顱，沉默不語。

「好，好。」他連說了幾個好字，他也不知道現在該說什麼，所有的一切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了。周天海只覺得他的世界變的混沌和渾濁。他的眼光在人群中搜索，他在找一個人，對，是左蓉。今生他為左蓉走過的20年他對的起她，但她為何要欺騙他20年的感情。她已走了，當時還在父親身邊，董事長被一群人圍著，怕出了什麼事，這樣的家醜對他這樣的人來說，此時無疑是致命的一擊。他只覺得他的心跳在加速，渾身的血液都湧上他的腦袋，他本來的老毛病心臟病又發了，李中派人將他送進了醫院。

「你為什麼也要殺死吳飛？可他是無辜的。」李中問。

「他是無辜的，我女兒走上這條路，就是他害的，為了吸毒，竟出賣玉紋，出賣自己的靈魂，他是死有餘辜。李亭的氣息變的越來越微弱。她轉向玉紋說：「玉紋，只要我活在世上，我是不會讓讓人傷害你的，我要你永遠都幸福的活在世上。」

「別說了，只要你沒事就是對我最大的幸福了。」玉紋已經泣不成聲。

「我想問，李亭。你是不是還要害死周興？因為我看到你電腦里的文件，有他們三個人的人頭。」

「是又怎樣，當年我死的冤枉，我要他們血債血償，我要用他們的頭來祭奠我曾經的亡魂。我要周天勝付出他的一切。」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沒有死？難道真的有靈魂？」周天勝直直的盯著李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