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祥龍茶坊看上去是正派經營的高級茶樓,可只要是明白內情的人都知道,這是龍幫經營的聚點之一。
而今日,一向高朋滿座的祥龍茶坊卻空蕩蕩的,只有幾名穿著黑色西裝男子嚴密守衛著,四周瀰漫著緊繃冷肅的氣息。
汪正濤冷靜地坐在主位上,拇指輕撫著龍杖上的雕紋,白髮整齊地往後梳,精睿的黑眸靜然,等著即將到來的貴賓。
「幫主,暗皇的人來了。」一旁的人得到手下的指示,低頭在汪正濤耳邊低語。
「嗯」
汪正濤看向門口,炯然深沉的目光略過一絲冷然。
而四名出眾的男人也在此時走進樣龍茶坊。為首的男人穿著黑色西裝,頎長的身影因西裝而更顯得筆挺,略長的頭髮在頸后以黑繩系住,俊美無儔的臉上有著一抹淡漠,尊貴迫人的氣勢令人不敢小覷。
右邊的男人卻是一身白色的休閑服,服貼的短髮下是一張清俊的臉龐,唇邊揚著一抹淡笑,比起為首男人迫人的氣勢,他的氣質顯得斯文,如研究學問的學者,可那雙帶笑的黑眸讓汪正濤明白,這男的絕不如他外表所見的那麼簡單、
再右邊的男人長相粗擴,體格魁梧,身上隨便一件緊身T恤,下身則是一件洗得泛白的低腰牛仔褲,狂野的黑眸懶洋洋的,發現到汪正濤打量的目光。挑釁地回以一笑。
最後則是一個臉龐漂亮得不似男人的男子,他有著一雙勾人的桃花鳳眸,唇邊噙著笑,雅痞似的穿著像似遊戲人間的蝴蝶,而當他與汪正濤對上眼時,則不正經地朝汪王濤眨了眨眼,唇角的笑意更深。
汪正濤收回打量的目光,卻在心裡暗忖,少了一個人……這就值得深思了。
「汪老。」為首的鳳驍朝汪正濤微一點頭,而他身旁的三人也有禮地向汪正濤點頭。
汪正濤站起身,凌厲的目光與風驍相對視,卻見對方回以不卑不亢的態度,心裡不禁揚起一抹讚賞,而他身旁的三人,也看得出來都不是泛泛之輩,難怪暗皇在他們接手后,勢力更為壯大。
「請坐。」等他們落坐后,汪正濤狀似不經意地問,沉眸卻是隱藏審視。「記得暗皇的幹部有四位,怎麼今天少了一位……」
「汪老,真抱歉,他臨時有事,今日不能來赴汪老的邀約,還請汪老見諒。」身穿白色休閑服的紀悠然回答,俊顏上的笑意帶著一抹歉然。
「哦?那還真不巧。」汪正濤看向紀悠然,依然不動聲色。
真無聊!
長相粗獷的焰東熾聽著無聊的官腔,暗自打了個阿欠。
真搞不懂幹嘛連他也要來赴這個邀約,看一群人在那邊演戲,簡直無聊透頂。
「汪老,您突然請我們來樣龍茶坊,想必是有要事吧?不知是什麼事?」慕梵離故作不解地詢問,鳳眸輕揚,輕佻中帶著一絲深駑。
「數聞暗皇人才濟濟,尤其是鳳總裁底下的四大幹部尤其能幹,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汪正濤輕笑,說著場面話。
「哪裡,汪老誇獎了。」鳳驍端起桌上的香茗,輕啜一口,銳利的眸光淡漠,「聽聞汪老將與環碩集團聯姻,鳳驍在此先向江老祝賀。」他舉起手,以茶向汪正濤致賀。
「鳳總裁的消息還真靈通,我們都還沒散布這事,你們就已得知了。」汪正濤注視他們平靜的反應,在心裡暗暗一哼。「只是,我的孫女在回國的第一天就已失蹤……」他故意留下后語,等著看他們的反應。
「不會吧?」慕梵離故作訝異地瞪大眼,俊臉滿是惋惜。「這可真令人遺憾,希望令孫女不會有事才好。」希望夏那傢伙會好好對待人家,可別太粗魯呀!
汪正濤看了慕梵離一眼,續道:「聽聞暗皇處處和環碩集團做對,私底下早已結怨甚深……」
「汪老的意思不會是指令孫女的失蹤與我們有關吧?」紀悠然接話,直接導入話題,不再費心周旋。
「難道不是?」
見對方直接切入重點,汪正濤也不再拐彎抹角,冷冷看著他們,散發的氣勢懾人。
「你有證據證明嗎?就算真是我們綁走的,那又怎樣?」
焰東熾不耐地揚起眉,無懼汪正濤的氣勢,懶懶地看著他,完全不把他當一回事。
汪正濤也不動怒,只是冷聲一哼。
「你們應該知道這種舉動是為自己惹麻煩,還是你們自認為擔得起?」
「怕就不會做了。」慕梵離也挑起好看的眉,漂亮的臉龐更故意揚起挑釁的笑。「有本事就放馬過來呀!」
這話一出,站在四周的黑衣大漢立即圍住他們,動作俐落地拿出手槍,對準他們的腦袋。
「噴噴……以為這陣仗就嚇唬得了人嗎?」焰東熾俊顏滿是不屑。
「沒辦法,他們大概也只有這套可用。」慕梵離聳了聳肩,依然嬉皮笑臉的,絲毫不畏目前的劣勢。
「焰、梵。」
鳳驍警告地看了他們一眼,被瞪的兩人有默契地回以聳肩,逕自喝起茶,乖乖閉嘴。
「汪老,把這陣仗收起來吧!這樣是談不了事情的。」紀悠然輕輕一笑,神情依然悠閑,好似包圍住他們的槍枝根本不存在。
汪正濤以眼示意手下離開,卻對他們悠閑的態度留下深刻的印象,嚴厲的臉揚著一抹笑。
「好膽魄,我欣賞你們,你們想談什麼?要怎樣才肯放走彌喜?」
「一筆汪老您絕對會滿意的交易。」手指輕點著桌面,鳳驍淡淡一笑,一抹精芒自墨眸快速掠過。
「哦?」
汪正濤揚起眉,沒有錯過黑眸里閃過的光芒,他開始對接下來的話題感興趣了。
「絕對不會讓汪老您失望。」紀悠然淡笑,他這話一出,四人臉上皆出現一抹詭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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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間,汪彌喜乖乖地坐在床上,低頭吃著便當,偶爾揚起眸覷著坐在窗台上的男人,他早已吃完,正靜靜的抽著煙,微長的髮絲遮住臉,讓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輕咬著筷子,她邊瞄著男人,邊低頭想著昨晚的一切。
昨晚,當她沐浴完后,從浴室走出,發現床被皆都換上新的,她愣了一下,轉頭看向依然坐在窗檯抽煙的他,而他面無表情的,逕自望著窗外,不發一語。
見他不說話,她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只能拉著襯衫下擺,默默走向床,誰知一走到床旁,就見床上放著一條藥膏。她征了怔,拿起床上的藥膏,再看了他一眼。
「呃……謝謝。」不知該怎麼反應,她只能囁嚅道謝。
她想……他有聽到她的道謝吧!不過卻還是沒有任何回應,連睨也沒睨她一眼,見他那樣,她只能低頭爬上床,靜靜擦著葯,讓靜默在房間瀰漫,而她也在寧靜間不知覺睡去,醒來時才發現已是中午,一旁放著便當,而男人仍舊以同樣的姿勢坐在窗檯,抽著煙。
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呀?
手腕上的瘀痕說明他的粗魯,可一旁的藥膏卻又暗示著他的溫柔,讓她弄不懂他,只知道他沉默又冰冷,將她視為不存在,逕自坐在窗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低頭吃了口飯,汪彌喜不解地看著他,真想問他窗外有什麼好看的,他不覺得悶嗎?都不說話,害她覺得好不自在,想開口卻又不敢打破這片沉默。
敏銳地察覺到一旁打量的目光,火浦夏卻視而不見,他想著今天在樣龍茶坊的鴻門宴。
悠說他不用參加,汪正濤明明是邀請所有人,突然少他一人,不是很可疑嗎?這擺明是在告訴汪正濤人是他們綁走的,更何況,還有嚴家明在汪正濤耳邊插動,他們就四個人赴宴,不會太危險嗎?抑或……這場鴻門宴,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在進行?
火浦夏微擰著眉,想著這個可能性,愈想,他愈覺得自己似乎被設計了,至於設計的內容……
汪彌喜!
他眯起眼,一絲冷芒掠過冰眸。
沒事把這個麻煩丟給他,又突然要他看守幾天,他早該想到的,那幾個傢伙竟然設計他!
哼!他們在打什麼主意,他一想便知,必是想把他和汪彌喜湊成一對,藉此和龍幫合作,不只可打擊到環碩集團。更可為暗皇帶來利益。
難怪今天的鴻門宴不讓他去,必是要藉此和汪正濤談交易,至於汪正濤會否答應……憑悠那三寸不爛之舌,答案可想而知,更何況,暗皇的權勢可比環碩大多了,汪正濤不是笨蛋,不可能不會同意。
火浦夏冷冷一笑,冰眸掠過一絲怒意。他不喜歡被人設計,他們是打錯如意算盤了!
「呃……」一直偷瞄他的汪彌喜終於忍不住滿肚子的疑問,怯怯地張開口,發出單音。
聽到她的聲音,火浦夏轉過頭,揚起俊眉詢問,俊魅的臉龐帶著明顯的冷漠,尤其看到汪彌喜,就想到自己被設計的事,一絲怒意快速掠過眸底。
敏感地察覺到他身上隱藏的怒意,汪彌喜微縮著身子,不懂自己哪裡惹到他了,見他冷漠的樣子,害她想說的話又全數吞回肚子里。
「什麼事?」
見她遲遲不說話,火浦夏不耐地擰起眉,面對眼前的麻煩,他實在提不起多餘的耐心,尤其她還是自己被設計的根源。
「我、我……」被他一凶,汪彌喜一緊張,說話不禁結巴起來。
「說話別吞吞吐吐的。」捻熄煙,他跳下窗檯,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到底什麼事?」
煩!連說個話也能耗這麼久。
「什、什麼時候放我走?」突來的壓迫感讓江彌喜的心跳得更快,她緊抱著手上的便當藉以壯膽,聲若蚊蚋地問著。
「現在。」他可不想再繼續留著這個名符其實的麻煩。
「啊?」聽到他的話,原本低著頭的汪彌喜趕忙抬起頭,不敢相信地瞪大眼。「你、你說什麼?」她有沒有聽錯?
懶得再說一次,火浦夏直接走出房門,沒一會就又走出,將手上的衣服丟給她。
「拿去,快點穿上。」
「呃……」
汪彌喜獃獃地接過衣服,完全反應不過來。她還以為自己要被關個好幾天,沒想到才短短一天,她就自由了。
「你們對我爺爺做了什麼?」抓她的目的是為了對付祖父和龍幫,這麼快就放她離開,發生什麼事了嗎?「你們要敢傷我爺爺一根寒毛,我絕不會放過你們!」她揚首瞪著他,憤紅的眼泛著驚慌。
「放心,你祖父安好無事。」火浦夏倚著門,冷淡地看著她。「衣服穿上,你馬上可以離開。」
「我爺爺沒事。」汪彌喜低喃,「那你們到底做了什麼?告訴我,抓我的目的是什麼?」
她該聽他的話馬上穿好衣服馬上走,可是她不放心,就怕因她的關係讓祖父受到傷害。
「什麼目的都沒。」唯一的目的就是設計他。「你不穿的話就直接這樣離開好了。」
麻煩!問東問西的,她是走不走?
「可是你昨天明明說……」抓她是為了威脅爺爺。
「想知道一切的事,回去你祖父自會跟你說。」火浦夏不耐地打斷她的話,「你是走不走?還是想繼續被我關在這?」
「我、我換衣服。」明白從他身上得不到答案,汪彌喜咬著唇,趕緊回話。
「動作快。」
他走出房間,讓門半掩著,沒一會兒,換好衣服的汪彌喜從房裡走出。
「好了。」
她挺起肩膀,直直看著他,緊握的雙拳顯示著她的緊張,怕他出爾反又不讓她離開了。
看也沒看她一眼,火浦夏直接走向門口,正當他要打開門時,身上的手機正好響起。
他下意識皺起好看的眉,低頭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是紀悠然。
「悠,看來你們設計我設計得蠻愉快的。」接起手機,他開口便是冷聲諷刺。
一點也不意外人浦夏會猜到他們的計劃,手機那頭的紀悠然依然笑得輕鬆。
「感覺是蠻不錯的。」
「是嗎?」火浦夏淡淡一哼。「可惜我不打算繼續陪你們玩下去,這個麻煩我不接收,至於你們在祥龍茶坊的協議,與我一概無關。」
「夏,事情可能不能如你所願。」
紀悠然當然猜得到火浦夏此時的舉動必是讓汪彌喜離開,這可不行,計劃才剛開始起步而已。
「什麼意思?」
嗅出陰謀不如自己所想般簡單,微皺的俊眉頓時擰得更緊。他們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昨天,梵才剛從日本回來。」紀悠然緩緩導人正題,低柔優雅的語氣停頓,靜靜等著火浦夏的反應。
日本?聽到這個字眼,火浦夏眸一冷,握著手機的手一緊。
「然後?」他知道紀悠然話還沒有說完。
「梵還順便帶了個客人回來。」紀悠然輕輕笑著,「而且還是個你很熟的客人。」他等著對方的反應,卻是一片靜默,沒法子,他只得再下一記重葯。「她的名字是椎名櫻。」
「紀悠然!」怒氣泛上冰眸,冷凝的氣勢讓一旁的汪彌喜心一驚,不知發生了何事讓他如此生氣。
「呵……」紀悠然不知死活地笑了,語氣依然溫和,不受對方的怒氣影響。「夏,這事本來就該解決的,一直逃避也不是辦法,我們只是幫你把事情引出來,讓你早點解決。」
「不需你們多事。」火浦夏冷著聲音,冰眸深得望不見思緒。「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
「所以,我們現在不就帶來給你處理了?」紀悠然微微笑著,「而且,汪彌喜的存在也會幫你忙。」
火浦夏沒有回話,冰眸微斂,冷凝的氣勢漸漸轉淡,不再懾人。
感覺到他身上的氣勢轉為平穩,緊繃著心的汪彌喜也漸漸鬆了一口氣,可澄眸卻還是緊緊盯著他,聽著他與話筒那端的對話,卻聽不懂他們在聊什麼。
「你不覺得汪彌喜是個很好的擋箭牌嗎?」紀悠然低聲道:「你難道忘了當年你離開日本時跟她說的話?」
「就算如此,擋箭牌也不一定要是汪彌喜。」那麼多女人,為何一定要是汪彌喜?
「可是她是目前最適合的人選,當椎名櫻知道汪彌喜的存在時,一定會派人查她的身份,要隨便找個女人,那假扮的事不就穿幫了?」紀悠然早已想好理由。
火浦夏沉默好一會,才不悅地開口:「沒事的話我掛電話了。」
「那汪彌喜……」紀悠然探問。
「她的存在你不是安排了嗎?」火浦夏冷聲嘲弄。
「呵呵……放心,這個安排你以後一定會滿意的。」
紀悠然說出深富意味的話,「對了,給你七天收拾心情,這七天,我會讓梵好好招待椎名櫻,七天後,這個貴客就交給你了。」說完,紀悠然掛了電話。
火浦夏低頭看著手機,想著紀悠然的話。
七天……
他閉上眼,一抹情影清楚地浮現腦海。椎名櫻,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一個屬於他記憶里遙遠的存在……
「呃……對不起。」汪彌喜打斷他的思緒,「我、我可以走了嗎?」她輕問,一雙眸子卻好奇的打量他臉上的神情。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冷漠和冷怒之外的表情,帶點懷念、帶絲柔情。
火浦夏睜開眼,臉上的神情恢復疏離,他冷漠地看著她臉上的希冀,打破她的希望:「你必須留下。」
「什麼?」汪彌喜愣住了。「你剛明明說我可以離開的。」怎麼突然出爾反爾了?
「我改變主意了。」火浦夏淡聲道。
「你怎麼可以出爾反爾!」汪彌喜怒吼,她看向前方的門,想也不想地就要往門口衝去。
她一定要離開這裡!
看出她的念頭,火浦夏在她碰到門前立即抓住她,「你沒有選擇的餘地。」
留下這一句,他將她推到沙發上,看也不看她一眼,逕自開門離去。
「可惡!」汪彌喜迅速追上去,卻只能碰到緊閉的大門,她用力拍著門,憤聲怒吼:「放我出去!」
可惜,對方早已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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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惡的臭男人!
拍得手痛到不行,汪彌喜氣得粗魯地用腳踢著門,小臉因怒氣而泛著一抹紅暈。
「可惡!」
汪彌喜頹喪地順著門滑坐在地,後腦抵著門,胸脯因重重的喘息而上下起伏。
她澄眸看著房屋四周,這是她第一次走出被關的房間,這裡如她所想,空間非常大,可是擺設卻單調至極。
同樣是冷色系的設計,寬廣的客廳只放著一張沙發、一張桌子,除此外,空無一物,連個電視都沒有,更不用說牆上會有多餘的擺設了。
汪彌喜眨了眨眼,真不敢相信這間房子有人住,它冷清得沒有一絲人氣,就跟那男人一樣。
汪彌喜哼了哼,目光無聊地巡視,發現角落有張小桌子,桌上放著電話,然後……
等等!電話!?
汪彌喜瞪大眼,趕緊站起來,衝到電話前,緊張地拿起話筒,戰戰兢兢的將話筒拿到耳朵旁。
耶!可以通!
汪彌喜開心得像個小孩子般又笑又跳,燦眸水亮亮的,美得像閃爍的星辰。
她趕忙打給祖父,電話一通,立即連聲問道:「喂,爺嗎?你還好嗎?有沒有怎樣?他們有沒有傷害你?都是喜兒不好,喜兒太衝動了,才會發生這種事,爺,對不起。」說著說著,她又便咽了。
「喜兒乖,爺沒事,你可別哭,聽你哭,爺可心疼了。」聽見孫女的哽咽聲,汪正濤趕忙安慰。
汪彌喜吸吸鼻子,「爺,你真的沒事?他們沒對你怎樣嗎?」她還是不放心。
「放心,爺真的沒事,喜兒呢?綁你的人有沒有傷害你?」汪正濤柔聲問著。
「沒有,喜兒很好,可是他不放喜兒離開,爺,他一定是想拿喜兒來威脅爺你,對不起,都是喜兒的錯。」她再次後悔自己的衝動。
「沒的事,喜兒你別擔心,事情都解決了。」汪正濤柔聲安撫,不讓孫女再擔心。
「解決了?」汪彌喜眨了眨眼。「喜兒不懂。」爺是什麼意思?
「喜兒你乖,就先待在那,過陣子,爺再接你回來。」汪正濤輕聲道,想著今日在祥龍茶坊和暗皇的協議,臉上揚著滿意的笑。
「爺?」汪彌喜因祖父的話而愣住了。「待在這?可是喜兒繼續待在這。不是會為爺帶來危險嗎?」
「不!危險已經沒有了,爺全都解決了。」幸運的,他反而找到更好的人選保護喜兒。
「喜兒不懂。」她完全不懂爺爺的意思。
「喜兒,你就先在那裡和那人好好相處,別故意和他作對,他不是壞人,是爺的朋友。」汪正濤溫聲道,「至於你和嚴家明的婚事,你若真的不願意,爺可以取消。」
比起環碩集團,暗皇確實是個更好的選擇!
「啊?」汪彌喜瞪大眼,她完全被祖父的話弄傻了。「可、可以取消嗎?」可是爺之前不是很堅持的嗎?
「喜兒想取消嗎?」聽出孫女的驚訝,汪正濤不禁輕聲笑了。
「如果可以的話……」汪彌喜訥訥道。
「爺會跟嚴家說的,沒事的話就先這樣了,過陣子爺再去接你回來,你就好好待在那裡吧!」說完,汪正濤就掛了電話。
「咦?等等,爺……」汪彌喜瞪著話筒,臉上凈是不敢置信。
爺竟然掛她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