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真相大白

第36章 真相大白

黃花震憾得久久也沒能回過神,而納蘭青麟似乎已恢復了情緒,沒再看她,只是徑自走到書桌前,拿過一本書,然後又朝黃花衝口一句,「過來。」

雖遲疑,但強烈的好奇心仍驅使黃花走進,見他翻開:「如果你能將這詩的下半部填得讓本王滿意,本王就相信你,並且答應你的要求,怎麼樣?」

「真的?」黃花驚愕地看著他,他的條件太誘人了,頓時讓她欣喜萬分,可聽到他後半句后,就又像被潑了盆冷水,讓他滿意,她怎麼知道怎樣才能讓他滿意?而且,她只會背誦,真要自己作,怎麼可能?她又不是什麼大詩人。

想是這麼想,但她仍不想放棄,也許,事情不會如她想得那麼複雜。

帶著惴惴不安的心情,黃花睜大雙眼向書上掃去,突然,她大叫,「啊,這不是……這……」顫抖著手指,她欲言又止,結巴了老半天依舊沒咬出一個字來。

納蘭青麟見狀,不由皺起了濃眉,深深地望了黃花一眼,試探著問道:「這是什麼?快說!」到後來,他狀似不耐地吼了一聲,黃花受到驚嚇,出於本能地回應,「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別離的笙簫;夏蟲也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黃花一邊**一邊詫異地看著他,而他亦用更加驚訝的目光緊緊追隨著黃花。怎麼回事?她怎麼知道這詩的?難道她是母親……?

等黃花**完,納蘭青麟呆愣了下,又立刻飛快地找出另一本書,翻開,直接**到,「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黃花脫口而出,心裡豁然開朗,果然如此。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她振奮不已,那方納蘭青麟也是連連震驚,第一次,他將表情表露無疑,他有些激動,拿書的手微微顫,然而目光卻沒離開過黃花,緊緊盯著她,大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幾乎同時的,黃花也驚聲開口,「你母親是誰?我能見見她嗎?」

倆人互望著,誰也沒再說話,彼此胸腔起伏,亦驚亦喜之色溢於言表,這等奇事,不要說黃花,換作任何一人,恐怕都難以接受。更何況,對於黃花而言,它還關乎著她的未來。

如果能找到他母親,那就代表她完成了使命,那她就可以回家了,就可以見到朝思暮想的爺爺了,太好了,實在太好了,她可以回去了,她可以回家了。

可是,「母妃三年前已故去,就只留下這些愛物以作留**。」一句話,沉重地打擊了黃花希翼的心,讓她由天堂一下子跌入了谷底,小臉瞬間黯淡下去,頓覺全身癱軟無力,她也有氣無力地答了一句,「哦,那真是可惜。」真的好可惜,只差一步,她便要成功了,這還真是一個意外中的意外啊。她無奈地笑笑。

只是,納蘭青麟後面的話卻讓她本已失落的心又猛然一跳,只聽納蘭青麟幽幽說道:「有樣東西,依照母妃遺言,必須交給你。」

「什麼東西?」黃花一驚,控制住自己狂跳的心,小心問道。除了那些詩詞歌賦,她實在想不出還會有什麼東西?難道是……

納蘭青麟不答話,只是看著黃花,眼神忽明忽暗,半天才沉沉答道:「本王從來不信鬼神之說,但是……」他說了一半,突然停下,唇邊溢出一抹笑容,與以往不同的是,這笑容不再帶有邪魅慵懶,而是自內心的愉悅。似壓抑了許久的愁緒,在這一刻得到全部釋放,舒暢明媚。

想不明白他要說什麼,然而現下,他口中所說的那樣東西才是黃花最感興趣的,於是,她又問了一遍,「先皇妃有什麼東西要交給我嗎?」

「怎麼?」納蘭青麟看向滿臉期待的黃花,忽而臉色又陰沉了下來,語氣略顯不快道,「就那麼迫不急待了嗎?還是說,你另有打算?」他雙眼半眯,緊盯著黃花,眼神里警告味十足。

黃花在心裡暗嘆一聲,無奈說道:「王爺明明知道的,又何必……」將她強留在身邊,又有什麼意義?她終究不會愛上他。

「那就給本王一個理由。」納蘭青麟未等黃花說完便硬聲打斷,臉色是前所未有的陰鬱。

「王爺想要什麼理由?」面對他的瞬息萬變,黃花實在沒有什麼好心情了,乾脆直截了當,「我在不久前已講得很清楚,我早已心有所屬,可王爺就是不信,那我也實在無話可說了。」想不通他為何老糾纏著她不放,自己又不是傾城大美人,到底哪點吸引他了?真是莫名其妙。

納蘭青麟聞言頓住,出乎意料的卻沒再怒,而是用一種黃花弄不明白的口氣低喃了一句,「是啊,本王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想不明白自己心裡為何老徘徊她的身影,為何要想著將她留在自己身邊,一刻不離。

也許因為她倔強的眼神,也或許,在她身上,他找到了一種感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一反常態的他,讓黃花著實有點不適應,剛想開口打破沉默時,卻聽得納蘭青麟緩緩開口,「只要你願意留下,本王可以許諾你榮華富貴,可以保你一世平安,如何?」

呃?黃花又愣了下,隨即一口否決,「不要。」她才稀罕什麼富貴榮華,這男人,休想用這些綁住她。

「沈芭妮,不要敬酒不喝喝罰酒。」一聲怒喝,顯然,納蘭青麟怒了。

可黃花,卻偏偏不吃這一套,只見她昂起頭,朝男子正色堅絕道:「希望王爺不要強人所難。」也就是說,不管他用什麼條件,都不能博得她的心。

這一世,她只愛清塵一人,想牽手共度餘生的也只有他。

納蘭青麟緊緊看著黃花,久久也不曾移開視線,而黃花,也是一臉堅決的望著他,毫不退縮。

就這樣,時間停止了。寂靜的荷香苑,能聽見的,只有那幾聲『哧哧』火燭聲。

半晌后,正當黃花按捺不住想開口時,卻聽納蘭青麟低聲嘆出一句,「也許,這是天意吧。」

不知為何,當他說出這句后,黃花突然覺得壓迫感已沒剛才那麼強烈了,似乎,他已經想通了什麼事,只是她現在還無從得知。

納蘭青麟的目光在黃花身上流連了片刻后,然後慢慢轉移到了桌角的那行英文字上,淡淡說道:「母妃曾有遺言,只要有人能將那段文字會意出來,便能讓她夢想成真。而你既然會**,想必,你也知道它的意思吧。」

黃花怔了怔,隨即閉眼悠悠答道:「對於世界而言,你是一個人,但是……對於某個人……你是她的整個世界。」

「呵呵……」聽黃花翻譯完,納蘭青麟突然乾笑兩聲,神色凄然,自言自語道:「原來,你這般愛著他,即使被他辜負,仍舊,無,怨,無,悔。」最後幾個字,他說得咬牙切齒,似在泄,口氣里充滿不甘跟憤怒。

黃花默默看著他,心中也是好奇不已,到底生了什麼事?怎麼他看來很痛苦的樣子,難道,跟先皇妃有關嗎?

她站在原地,暗暗疑惑著,納蘭青麟像是早已看透她的想法,自顧踱至窗邊,抬頭仰望著無盡的蒼穹,聲音像在追憶,幽幽傳來,「二十五年前,我的母妃在一次賞花節中認識了微服出遊的父親,從此相戀,可惜身份地位的懸殊,讓他們無法結合。直到後來父親登基為帝,終才可以接母妃入宮。然而母妃出生江湖,心性淡薄,一心只嚮往自由,雖然放不下對父親的感情,卻也始終對那一片宮牆心懷敬畏,不願踏足。父皇無奈,只得在宮外另匿居處,也就是現在的瑞青王府,將她安頓起來。此後,只要有空,父皇便會來此與母妃相聚,倒也平安渡過了幾年。但耐何父皇始終沒能實現相守諾言,為了平衡眾多嬪妃背後的勢力,他無法時常陪伴母妃,即使如此,仍遭來了一些宮妃的嫉恨,於是,乘著父皇不在,便常來刁難。母妃生性溫柔善良,知道父皇身負大任,常常暗夜飲泣也不願連累父皇,而父皇又因忙於國事冷落了母妃,自此,兩人關係越來越疏離。終於,母妃一病不起,等父皇現時,確為時已晚。」

說到最後,他原本置於身側的雙手早已緊握成拳,似在壓抑著莫大的悲痛。

黃花不知道他為何要提起這些,也許是那些文字勾引了他的傷心吧,這皇族中的勾心鬥角,本就是冷酷無情。她想那個穿越而來的她其實心中也早已明白,但即使知道,仍被情所累。

對於這樣的她,黃花雖不敢認同,但她的痴,黃花卻懷著深深敬佩,如此的至情至性,恐怕連她,都無法做到。

看著納蘭青麟的表情,黃花忽然不怎麼排斥了,反而生出一絲憐惜。說到底,他也挺可憐的。瞧他這般痛惜他的母親,情真意切,和印象中狂妄霸道的他,簡直判若兩人,真不知道他到底還有幾面。也直到現在,黃花才現,對於眼前的他,她彷彿從來沒有了解過。

晃晃腦袋,黃花有點想笑,奇怪,她要了解他幹嘛?過了今天,她跟他便不會再有瓜葛了,幹嘛徒增煩惱,莫名奇妙。

見納蘭青麟一臉悲切,黃花仍忍不住勸慰一句,「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王爺又何苦徒增傷悲?」她其實想說,這些跟她有關嗎?可話到嘴邊,卻又變了樣。不知道今天怎麼了,也許事情太過突然了吧。她如是安慰著自己。

納蘭青麟看向黃花,突然道:「母妃肯定是心有不甘,所以才臨終託言找有緣人,是嗎?」

黃花看著他,滿臉殷殷期盼之情倒勾起了她對爺爺的思**,雖然情況不同,卻是同樣的兩世相隔,永不能見了。想起以往的相依相伴,黃花心中忍不住直泛酸楚:爺爺,我們何時才能相見,花真的好想您啊。

暗暗嘆息一聲,黃花淡淡說道:「逝者已矣,還望王爺節哀。」就算再有怨,但畢竟是血脈相連的親人,又何必?

納蘭青麟怔了怔,低聲問道:「如果是你,你會怨嗎?」

「不會。」黃花很肯定地回答。

「為什麼?」似沒料到黃花會這麼直接,納蘭青麟有一瞬間的不解,「你為何不怨?如此薄情寡義之人,你為何不怨?」

黃花看著他,一字一字清晰回答道:「因為愛。」

「因為愛?」

「王爺有沒有聽說過一句,愛,可以包容一切。就算曾經傷害,但只要有愛,便不會去計較。」

「…………」

一室沉默,黃花靜靜等待,納蘭青磷看了她一眼,饒有興趣地說了一句,「沈芭妮,知道本王為何要立你為妃嗎?」

「為何?」僅僅因為她解了那張信箋,黃花不禁開始懷疑,這事或許另有蹊蹺。

「如你所想。」納蘭青麟彷彿洞察她的猜想般一針見血,惹得黃花瞪大了雙眼,「難道是因為……先皇妃?」

「倒也不全是。」納蘭青麟緩緩說了一句,隨即目光掃向黃花,若有所思道:「剛開始是,但後來卻慢慢覺,你真的吸引了本王。」

聽到這,黃花苦澀一笑,「王爺可曾想過,你對我的感覺,或許並不是男女之間的情。」

「那是什麼?」納蘭青麟疑惑開口,顯然對於黃花的問話,他也有著深深不解。

黃花沒有看他,而是望向那段英文,借著燭燈的照耀,她輕輕摩挲著,感受著指尖的觸感及心靈的感嘆,久久后,才聽她輕輕開口,「影子!王爺把我當成了先皇妃的影子。因為在我的身上,王爺看到了先皇妃昔日的身影。」正因為她與她的相似,所以,他要極盡掠奪,將她禁錮身邊,在她身上,尋求他的思**及撫慰。

納蘭青麟默默看著她,沒應答也沒反對,而是用一種深思的目光靜靜凝視著黃花,「沈芭妮,本王越好奇你的身份了。」

黃花只是澀然一笑,「王爺又何必煩惱?我是什麼人,有這麼重要嗎?」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她不認為,在知道了一切后的他,會輕易放她走。既然如此,那她又何必自找麻煩?

豈料納蘭青麟卻挑起唇角,勾勒一抹妖嬈魅惑的笑,「是不重要,因為,從今日後,你便是本王的人了。」

見他一臉得意之色,黃花卻不急不噪,依舊慢條斯理道:「王爺似乎忘了咱們之前的約定,言而無信,傳出去,恐怕有辱王爺風格。」她並不擔心,因為,他會來救她。在確定了彼此的心意后,她便把他當作了她的全部,只要有愛,那受點委屈又有什麼關係。

清塵,不管未來如何,黃花的心裡永遠只有你。黃花在心裡,暗暗地下了重誓。

不在乎的表情,惹得納蘭青麟臉色瞬間不快起來,「當然,本王自會遵守承諾。沈芭妮,在你眼裡,本王就這麼不堪嗎?」

「若王爺這麼想,我也沒辦法。」黃花索性不再辯解,剪不斷理還亂,她今天算是見識過了。真的好煩又好鬱悶,為何他要這麼固執?簡直無理取鬧嘛!她誶誶想著。

知道此時再深究下去也不會有結果,而糾纏了自己三年的迷題也確實需要解答,兩相比較后,納蘭青麟最終選擇了後者,而眼前的女子,他自有辦法,不管她說的影子是真是假,他只知道,他不想放開。她的身和心,他都想得到。從沒有一位女子能讓他有如此強烈的感覺,沈芭妮,你真的很不一樣。

這麼想著,納蘭青麟也稍稍緩和了神色,在黃花期待的目光下,徑自走至書架旁,伸手拿過一本書,然後,驚異的一幕出現了。就在那本書離架后,突聽『哐鐺』一聲,在空著的架子后打開了一道暗格,黃花定睛一看,裡面赫然躺著一方通體金黃的四方盒。

啊?寶盒!黃花的第一反應便是想到裡面肯定裝了不少價值連城的稀有珍寶,頓時臉色有點黯淡下來。怎麼可以這樣?她要的不是珠寶啊,她要的是……

「恐怕這次要讓你失望了。」再次看穿黃花的思想,納蘭青麟沉聲說了一句,卻讓黃花本已失望的心再次燃燒起來,只聽她欣喜問道:「那是什麼?」

納蘭青麟不作聲,只是神色複雜地望著四方盒,像是回憶深刻往事般目光悠遠,在黃花焦急的目光下輕輕打開了盒子,取出了一張信封。

黃花細細看去,隨即瞭然,竟然與上次那張藍色信箋一模一樣。可見,她的猜測沒有錯。

正當她為這一現驚喜不已之時,納蘭青麟不知何時已將那封信遞至她面前,然後說道:「母妃臨終指示,如若能讀懂那段文字,便將這封信交與她(他),說看了裡面內容便會明白一切。如今,經過本王多方試探,已能確定你便是她口中所說的有緣人。相信,你也不會令本王失望吧。」

黃花伸手接過,在納蘭青麟古怪的盯視下,展開了信紙,一大串的英文讓她忍不防蹙了蹙眉,這先皇妃,難道是學英語的不成?怎麼處處都是英文?幸好,她大學主修過英語,不然,後果她都不敢想像了。也難怪納蘭青麟會那麼注意她,原來都跟它有關。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她將那串英文一字不漏地翻譯了起來。

納蘭青麟聽著,臉色卻越來越黯淡,突然大吼一聲,「別再說了,謊話,她說的全是謊話。什麼至死不渝?無怨無悔?全都是騙人的,騙人的。」

他激動地胸口起伏,連握著的雙手都在微微顫,積壓了許久的怨恨突然遭此一劫,那種心情自然無法讓人接受,但黃花相信,他會理解的。就如他母妃所說,時間,是治癒傷口的最好良藥。

見納蘭青麟還在深深哀痛,黃花只好無奈感慨一聲,「先皇妃真是位至情女子,我很佩服。王爺,希望你能明白她的一片苦心。」

納蘭青麟沒有出聲,只是望了一眼黃花,便跨步離開了荷香苑。可就在那一瞬間,黃花明顯感覺到了他眼神里的透徹。

隨著腳步漸行漸遠,上空突回蕩起他依舊磁性的嗓音,「沈芭妮,不管如何,本王還是要謝謝你。」

黃花聽著,微微地笑了,「如此,甚好。」這樣,她便可以安心地離開了。

納蘭青麟,真心希望你能幸福。

☆☆☆

我汗死,越寫越多,親們表失望,這不是結局,還有一章,清荷正在趕,如果今天來得及就,來不及只能等到明天了。呵呵,謝謝支持!終於要oVeR了,好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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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寵逃婚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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