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旅程 第一百一十六章 簫唯的政治婚姻
看看手中厚厚的文件,雅微微的蹙起眉頭,隨手拉住一個走廊上經過的犬族小隊長問道:「洛葉在哪裡?博士要找他。」
「大隊長嗎?」那個犬族小隊長歪著頭努力的想了許久,才回答:「他在最裡面的休息室。」
「只有他嗎?」
「是的。」
「沒你的事了,走吧。」雅看看手錶。
「遵命。」那個犬族小隊長行了個禮,乖乖的走了。
雅微微發了愁,摸摸下巴:「要命令洛葉這傢伙,還真的要費一番工夫,但現在博士又要我去處理最近新發明的幾樣東西被盜的事情,抽不開身……該怎麼辦呢?……夜!你來得真好,有件事情要拜託你一下。」
正發愣間,忽然看到正對面緩緩走過來的夜,雅的眼睛不由一亮,叫住了他。
「什麼事?」夜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停下了腳步。
「將這份文件交給洛葉,讓他去處理一下機械跟班的失常問題。他在最裡面的休息室。」雅從手中的擋案里翻了許久,找出幾份文件交給夜:「我還有些事情要忙,這就麻煩你了。」
目送著雅急沖沖的快步走遠,夜這才低頭看看手中薄薄的一疊文件,調轉方向往休息室走去。
剛走到那微微半合著的木門前,便聽到裡面有談話聲,夜悄悄的頓住了腳步,側耳傾聽。
「你確定是真的嗎?」這是洛葉的聲音,飛揚跋扈。
「絕對屬實,大隊長。」一把很年輕的聲音響起來,咬音有些不準,似乎是哪個犬族人:「這把劍是從博士新發明的器具中偷出來的。」
新發明的器具?夜的心裡微微一驚,乾脆推門進入。
忽然有來人,自然把屋裡的人給嚇了一跳,驚慌失措的收起東西,齊齊看過來。
夜掃視一圈,目光停留在休息室中央的兩道身影上,眼睛微微眯起,果然是洛葉和一個犬族人,那個滿臉驚慌的傢伙他認得,就是博士派去看守發明的那一隊看門狗中的小隊長,監守自盜嗎?夜捏緊了手中的文件。
將東西草草藏在身後,洛葉看向門口,發現來人是夜,卻不由鬆了一口氣,露出笑容來:「原來是你,有什麼事?」
「這些事處理一下。」夜將手中的文件往桌子上一扔,轉身就要走。
洛葉卻一個挺身站起來,攔在了他的面前:「剛才我們的談話你聽見了吧?」
夜面無表情的看他,不置可否。
「哼,既然被你知道了,也無妨。」洛葉朝那個呆楞著的犬族人使了個眼色,那個傢伙便乖乖的雙手將一把銀色的劍給捧了上來。
夜接過劍細細打量,劍柄是一隻展開翅膀的蝙蝠,栩栩如生,整個劍身都是用銀色的不知名金屬造就而成,精緻得找不出一點瑕疵。但…雖然外表美觀……夜用劍鋒在手臂上輕輕一劃,卻只出現一道紅色的印記,滴血不流。他微微皺眉,這把劍,這麼用力,連個傷口都划不出來,中看不中用,博士最近的新發明就只有這個程度了嗎?
頗有些不屑的將劍往一旁一扔,被洛葉險險接住:「你覺得這劍怎麼樣?」
夜淡淡的看他一眼,眉宇間微微蹙起,帶著一點厭煩的神色:「不怎麼樣。」
「嘿!這你就不知道了。」洛葉露出得意的笑容:「這可是一種生物的天敵。」
夜看了他一眼,轉身要走,顯然對這玩意一點都不感興趣,可是洛葉的下一句話卻讓他頓住了腳步:
「這是吸血鬼族的天敵。」
「什麼?」夜微微抽了一口氣,驚訝的回頭,一把奪過那劍,仔細的看起來。
「看到這上面隱隱約約的血槽嗎?只要用這把劍刺穿血族身上的任何一個部位,便會徹底破壞血族的血液結構,流血直至死亡。」
「沒用的。」夜看了他一眼:「這一點傷口,不到一瞬間就能痊癒。」
「呵~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會要這種廢劍嗎?」洛葉勾起嘴角,露出陰狠的笑:「這是血族的客星,只要在血族的身上製造出一點,哪怕是針頭大小的傷口,也能讓他們的傷口永遠無法癒合,流血直至死亡。甚至……連血族那驕傲的再生復活技能都無法使用。」
「為什麼?」
「呵~隨著血逐漸流光,靈魂也會消失得一乾二淨。沒有魂魄,又怎麼能再生呢?」
「你……是想對付誰?」夜忽然湧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當然是……影……」洛葉滿臉都是狠厲的神色,眼睛中充滿怨毒。
「你以為我會幫你嗎?」夜捏住劍柄,眼睛里都是複雜的神色。
「當然會。」洛葉忽然張狂的笑起來:「這是博士的命令。」
「博士?」
「哼呵,昨天博士剛和我簽下許可證,不可反悔。」洛葉從身後拿出一張紙來,夜定睛一看,白紙黑字,不由一陣暈眩,再一看那博士的簽名,雖然是博士的筆跡,卻歪歪扭扭,想到昨天晚上博士醉酒鬧了一通宵,他心下不由一陣瞭然:「這博士並不知道吧?」
「不知道也無妨。」洛葉眼中有一抹厲氣極快的閃過:「我已經把這文件,複印分發給各個部門,如果誰要反抗不服從,誰就是叛徒。」
「你……」夜露出少見的驚慌。
「我知所以會告訴你,嘿嘿,當然是因為知道你絕對不會背叛的。」洛葉走上前,裝作親昵的拍拍夜的肩膀,卻被他一把推開,也不發怒,卻只是更得意的笑:「你身上的契約之印還沒有到期吧?只要你有任何背叛的行為,你的所有能力就會喪失~你一定不想苦苦修鍊了這麼久的成果全部毀於一旦吧?呵呵呵哈哈——!」
看著他狂笑著推開門走出去,夜楞楞的退了一步,臉色一片慘白。
………………
「您好,幾個人?」
「沒有,還有一個人還沒來。」
「明白了,請跟我往這邊走。」
「好。」
隨便點了一杯奶茶,澈托著腮看窗外。
沒多久,便看到蕭唯那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樓底下,心裡一喜,正想揮手,卻不期然的發現,在蕭唯的身旁,站著一道秀麗的身影,不由楞楞的放下手。
看著簫唯上了樓,然後朝這邊走過來,他的目光狐疑的停留在簫唯身旁那個似曾相識的女孩身上,一眨不眨。
感覺到他的目光,簫唯的身體微微一僵,但還是面無表情的走過來,坐在他的對面,然後偏頭示意那個女孩過來。
待那女孩低著頭,規規矩矩的坐在簫唯的旁邊,澈才認真的定睛打量她。
長長的綠色頭髮沒有任何修飾,柔和的直披到小腿,白嫩得彷彿要滴出水來的肌膚,細膩柔軟得彷彿牛奶凝結成的,纖細的手腕看著就讓人覺得心生憐憫,柳條一般瘦弱的腰肢亭亭玉立得彷彿風一吹就會倒下,一襲雪白的蕾絲古典長裙直披腳裸,弱不禁風,楚楚可憐得彷彿從畫里走出來一般。
心裡一動,澈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女孩感覺似曾相識,卻想不起來是在哪裡遇到過的,不由呆楞了半晌,看向簫唯,澀澀的問:「她是……?」
簫唯別過頭,淡淡的説:「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未婚妻……籬憐……」
未婚妻?!澈呆若木雞的看著那表情都淡漠的兩人,腦中一片空白,那女孩的冰肌雪膚此時看起來卻説不出的刺眼。
「你好,我是籬憐。」籬憐柔順的站起來,禮貌的鞠了個躬,方才坐下。
那聲音銀鈴一般,説不出的動聽,澈忽然想起來,眼前這女孩竟然就是昨天在占卜街上遇到的那個,難怪那丫頭説什麼家裡給她定了一門親,原來竟是……
「為什麼……?」這無疑是個晴天霹靂,澈獃獃的瞪著眼睛,只能喃喃著重複這句話。
「每一百年,藍家都有一次競爭的機會,如果獲勝了,旁系才能得以成為主系…」簫唯低聲解釋:「籬憐的家裡向來是藍家最大的客戶,只有這一次機會,為了爭取最大的支持,所以…必須犧牲。」
籬憐似乎並不在意簫唯話語中的政治利用成分,繼續默默的喝茶。
「犧牲?」澈的心裡不由燃起一陣無名火:「犧牲什麼?」
皺眉看了他一眼,簫唯抿了抿唇,澀澀的開口:「我們下個星期日就成婚,你可以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刷的一片水聲,澈恨恨的抓起桌上的奶茶全數潑到簫唯的臉上。
被突如其來的水嗆得咳嗽一聲,簫唯狼狽的抹去臉上不斷滑落的液體,抬頭看去。
「我知道,上次在醫務室里的確是我的錯……」微微上挑的眸里浮起一層氤氳的水氣,澈挑起嘴角露出諷刺的笑容:「但你也不用這樣吧?你的婚禮,我是不會去的,我可沒有仁慈到這個地步!」
説完,他又看了他們兩人一眼,恨恨的拋出三個字:「祝,幸!福!」話語未落,人已跑遠了。
看著澈跑得一跌一絆,踉蹌著遠去的身影,籬憐看看一旁的簫唯。卻發現他懊悔的揪住了頭髮,不由微微瞭然,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
對不起…簫唯忽然想起前些天與藍鳴的約定,心下彷彿被刀捅了一下,刺骨的疼痛,但腦海中又忽然閃過母親期待的目光,矛盾使腦海一片慘淡,不由一拳砸在椅子上。
面對著澈的恨意,澈的痛苦,他又何嘗不心疼?昨日,站在拐角處,看著澈等了許久后獨自一人進入占卜街,他是咬緊拳頭才迫使自己沒有出聲叫他。
可惡!簫唯抹了抹臉,又是面無表情,他明白,自己沒有資格再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