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擊殺河蟹大王
河蟹大王正在洞中修養生息,忽然聽見小妖來報:「稟報大王,洞府外來了一個道士,還帶了一隊男女,說是要與大王做見面賀禮。」
河蟹大王睜開眼睛,冷笑道,「我們河蟹一族素來不容其他種族生活世上,為何會有人願意與我們交好?叫那傢伙進來。」
河蟹一族,不食草木,不食血肉,以月光日光為能量來源。然而這種動物並非與世無爭,恰恰相反,他們憎恨所有一族。無論你是小草,大樹,野獸,人,妖怪,神靈,只要是異族,他們都要消滅。所過之處片草不留,剩下的只有荒蕪。甚至鬼魂他們也不放過,天生的噬魂能力使得他們對亡靈也能趕盡殺絕。因此這個種族簡直就是全民公敵。
那小妖請來的道士正是金箍棒,他手裡牽著兩條金鎖鏈,分別綁著白龍馬與蘭文川。金箍棒一臉諂媚地笑道,「貧道金箍子,聽說大王神威蓋世,特別獻上童男女二人,請大王享用。」
河蟹大王笑道,「子曰,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小子河蟹泥犬甲恭迎金箍仙長。這男女中有一人正是我那死對頭鷹愁澗女龍王,前日讓她跑了,今日多謝金箍仙長送來。只是這少年是什麼人?」
金箍棒笑道,「這少年不過是個過路的行腳僧罷了。我捉到這女龍王之後心想好事成雙,給大王送見面禮也該好事成雙不是?於是便將這女龍王與這行腳僧一齊綁過來供大王享用了。」
河蟹大王點頭道,「仙長有心了。」說著河蟹大王便向金箍棒走去,表面上笑著,實際上卻是暗藏殺機。為何河蟹大王一見面便想將金箍棒幹掉?並非因為他識破了金箍棒的詭計,而是因為河蟹這種生物的天性使然。河蟹這種動物見到異類就要殺掉,河蟹大王見到所謂的金箍子道人自然也想殺掉,沒有任何更合理的理由。
蘭文川雙腿雙腳發著抖。並非因為那凶神惡煞的河蟹大王走近,雖然那河蟹大王身高三米,全身附著黑色鎧甲,冒著黑煙的確可怕。蘭文川並非因為恐懼而發抖,發抖乃是因為緊張。根據白龍馬的計劃,河蟹大王一旦走近,金箍棒便要將蘭文川與白龍馬手上的鎖鏈解除,蘭文川馬上向河蟹大王發射金剛毫光,將河蟹大王打傷。接著金箍棒與白龍上去將河蟹大王打死。
河蟹大王突然停了下來,疑惑道,「那女龍王,你笑什麼?子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你這麼笑必有姦邪!」
金箍棒心念一動,原本綁著蘭文川與白龍馬的金鎖鏈已經解除。而蘭文川卻一時沒反應過來,遲遲不動手。急得白龍馬大喊,「快打他,快打他啊!」
蘭文川被白龍馬這麼一喊這才反應過來,而此時河蟹大王手裡已經多了一把黑錘,一臉兇悍地向三人走了過來。蘭文川一時激動,一連向河蟹大王發射了十幾道金剛毫光,將河蟹大王得全身是洞。這並不是說蘭文川的指法有多麼精準,實在是那河蟹大王三米高,一米半寬的個頭,讓蘭文川的瞄準目標太大。再說,河蟹大王此時與蘭文川的距離也是在是近了些。
河蟹大王被蘭文川射了十幾槍之後(請原諒我使用這個說法,把蘭文川的金剛指稱作槍,似乎更準確些),白龍馬與金箍棒忙搶上前去,將河蟹大王輕易打死。
金箍棒打死河蟹大王之後驚道,「怎麼回事?他的身體竟然是空的?」
白龍馬笑道,「金箍棒你見識少了吧?河蟹這種東西就是這樣,外強中乾,只要突破了他那層殼,那他便任你宰割了。」
三人離開了河蟹大王的洞府,當然,這過程中與河蟹大王手下的小妖發生了不少摩擦。但是那些小妖哪裡是白龍馬與金箍棒的對手?就連蘭文川也能一槍打死一個。
按照西遊記的傳統,打死妖怪之後通常要放一把火將妖怪的洞府燒成灰燼,把老妖手下的小妖全部燒死。但是河蟹大王的洞府卻是在水下,非三昧真火不能焚燒。金箍棒與白龍馬沒有放真火的能力,卻也有辦法。之見金箍棒化作一條碩大的鐵棒子,白龍馬握住金箍棒,將河蟹大王的洞府攪成一片瓦礫。
「師父,我們回來了!」蘭文川喊道。蘭文川這聲大喊之後卻是兩眼一黑,直接昏倒過去。好在金箍棒及時將他扶住。
金箍棒疑惑道,「我主人這是怎麼了?不會是得了什麼怪病才突然昏倒的吧?」
唐三藏笑道,「金箍棒你不必擔心。使用金剛指是要消耗波羅蜜的,悟空就是消耗的波羅蜜太多,所以才昏倒的。只要半響時間,他就能恢復。」
金箍棒問道,「波羅蜜是什麼?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主人身上有這個?」
唐三藏道,「波羅蜜,你可以認為這個是智慧?」
「智慧?」金箍棒驚叫道,「這小子使用了這麼多次金剛指,那該消耗多少波羅蜜,多少智慧?不會變成白痴吧?挨千刀的觀世音,這麼重要的事情也不先說明,要是我主人有事,我非找你拚命不可!」
看著金箍棒哭哭啼啼的樣子,唐三藏苦笑道,「你可以放心的是悟空不會變成白痴的。你這點可以放心。」
金箍棒抬頭問道,「你不是說使用金箍棒會消耗智慧嗎?智慧消耗很多之後人豈不是就變成白痴了?」
唐三藏苦笑道,「原來你是這麼想的。那波羅蜜乃是無上智慧,那波羅蜜……算了,說了你也不懂。金箍棒,我問你,讀書思考久了之後人是不是就會睏倦?」
金箍棒回答道,「確實如此,你是說使用金剛指會勞神?」
唐三藏合掌微笑道,「金箍棒果然聰明,一點就通。」
卻見金箍棒搖頭道,「你這和尚故弄玄虛,分明就是勞神,你非要說是什麼消耗菠蘿蜜。菠蘿我倒是見過,菠蘿蜜莫非是菠蘿花的花蜜?沒聽說過,沒聽說過。我道士老實,你和尚不老實。」
唐三藏苦笑道,「阿彌陀佛。我想我們不必要糾結於這件事了,悟空平安就好。」
白龍馬道,「既然悟空師兄沒事,金箍棒你就不必太過擔心了。師父,菩薩點化我時只讓我給師父做個腳力,駝師父去西天取經。卻沒有給我起法號,大師兄既然法號悟空,那師父也該給我取個悟字輩的法號才對。」
金箍棒笑道,「小白龍,不如我給你取一個法號。既然你以觀世音菩薩的尊號為姓,那麼不如取菩薩尊號的第二字,『世』,取法號悟世好了。悟世,悟世,這法號好聽。」
白龍馬嗔怒道,「誤事,誤事,難聽死了。起了這法號,我以後不是天天誤事?師父還怎麼去西天取經?」
唐三藏微笑道,「悟世這個名字還是算了吧。白龍太子,我賜你法號悟觀如何?觀,即指觀自在菩薩的佛法。」
白龍馬叩首回答道,「悟觀謝師父賜法號。」
唐三藏笑道,「不過平時還是叫你小白龍如何?」
過了半響時間,蘭文川果然醒了過來,喃喃道,「頭好痛。痛死了。」
金箍棒看著蘭文川,突然驚道,「文川主人,你的毛怎麼卷了?」
蘭文川臉色一變,回答道,「說這個幹什麼?身上的毛一直被衣服蓋著,自然就變卷了。有什麼好奇怪的。對了,你看我毛幹什麼?」
唐三藏道,「悟空,金箍棒是說你的頭髮卷了。這金箍棒,說話也不說清楚,明明是頭髮,非說是毛。」
金箍棒笑道,「大師錯怪我了,頭髮不是毛的話又是什麼?」
蘭文川道,「我平時精神不振的時候頭髮就會變得捲曲,精神好的時候便不會,也不知是什麼緣故。對了,為什麼我會覺得這麼勞累?」
唐三藏道,「使用金剛指是要有所消耗的。」這次唐三藏可不跟蘭文川講波羅蜜了,否則蘭文川又會認為是蜜蜂采菠蘿的花釀的蜜。唐三藏繼續說道,「你使用金剛指的次數過多,過於疲勞,所以才會昏過去,醒來后才會覺得頭疼。對了,悟空,你這次用了幾次金剛指。」
蘭文川回答道,「記不清了,估計有三十幾次吧。」
唐三藏驚道,「菩薩說尋常人只能使用三次。向我這樣的高僧也只能使用二十次,你居然可以連續使用三十多次,真是厲害。」
金箍棒鄙夷地看著唐三藏,哂笑道,「大師可真是不要臉,居然自封高僧?」
唐三藏紅了一下臉,苦笑道,「大家都稱我為高僧,我便也以高僧自居了,沒想到犯了錯誤。」
蘭文川笑道,「師父,高僧便高僧吧,依我看,師父也當得了高僧這個稱呼。」
唐三藏驚喜道,「當真如此?悟空你是這麼認為的么?」
蘭文川道,「當然,主要因素是因為你是我師父,當弟子的當然要多多誇師父,不能給師父潑冷水了。」
唐三藏的胖臉又紅了,都怪自己一時興奮多嘴了,讓徒弟把真心話說了出來。原來蘭文川稱自己高僧,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人情在作祟,而並非真心服他。
金箍棒道,「大師,我主人能使用金剛指三十多次,那豈不是說他智慧很高,很聰明?可是我怎麼沒看出來他有多聰明?莫非是傳說中的大智若愚不成?」
蘭文川驕傲地說道,「事實證明,我真的是很聰明的。」
唐三藏笑道,「我看悟空他不過是悟性強些罷了。」
金箍棒笑道,「悟性強有什麼用?按照悟空這個法號,還不是悟來悟去,最後一場空?」
唐三藏知道金箍棒這是玩笑話,便沒去理會。而蘭文川這是沖著金箍棒張牙舞爪。
河神留三藏師徒吃了一頓素齋,三藏師徒便又重新上路。
唐三藏騎著白龍美不自勝。金箍棒看他那一臉春風得意的樣子,笑道,「三藏法師,將妙齡少女騎在身下,那滋味,果然妙不可言吧?」
唐三藏倒沒說什麼,只見白龍馬轉過頭來,口吐人言,「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