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欲擒故縱
方良驚慌欲喊,被瑩兒擺手制止了,她拿出那盒香脂,抹到手上,然後給我塗到臉上,自己也抹了一些,過了片刻,我就醒了過來,瑩兒笑了笑,無事一樣挽著我下了車。
燕兒看著瑩兒笑著說:「你這小丫頭搞什麼名堂?臨下車還得跟夫君親熱一下啊?」
瑩兒笑著說:「都是老公他唄,在車裡也不老實,弄得人家裙胯都開了,頭髮也散了,怎麼也得收拾一下啊!」
眾人哈哈大笑,我瞪了瑩兒一眼,她卻沒事兒似的奔向了後面的車,把剛下車的幸子和那十二個小姑娘介紹給大家。然後和幸子拉著手,帶著那十二個小丫頭嘻嘻哈哈向樓里走去。
見她們進了樓里,方亮才說了剛才我昏迷的事,他說:「瑩妃娘娘肯定已經知道了一些秘密,她現在是欲擒故縱啊,我得去幫她把那些人好好安排一下了!」說完急匆匆跑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假如是在面里、或者茶里下了葯,可為什麼山田他們就不怕呢?而且瑩兒也沒什麼反應啊?我搖了搖頭,不經意地說:「不要大驚小怪的,也許跟那些都沒關係,我就是突然要站起來頭有點迷糊,可能是這幾天沒休息好的緣故,要不然也不能好的那麼快!」
莉兒可不聽我的什麼解釋,拉著我的手邊向樓里走去,邊給我號脈,片刻她輕聲說:「剛才確實是中毒昏迷,不過那應該是慢性葯,不應該發作那麼快?而且小十六當時就沒發作呀?老公身上應該有促使這葯發作的東西才對!不過現在已經全無大礙了,什麼葯解毒這麼快呢?一會兒問過小十六就知道了!」說完她看看我手裡的那軸書法的畫軸,打開看了看,聞了聞說:「知道了,這裡有種mi葯而且也是春藥!「說著看了看我支起的帳篷:「你剛才是不是先是下邊有反應,然後昏迷的?」
我紅著臉點了點頭!
燕兒掐了我一把:「是不是看那個小妖女漂亮了?你可真是寧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明知道她是日本人給你下的套,你還敢鑽啊?是不是想她想的?家裡放著一個還沒弄明白吶,這又弄來一個,你真想弄個三宮六院七十二偏妃呀?」
我一擺手,挽著莉兒和淑兒進了辦事處的樓里。
進了我們的房間,我才說:「這回去山田家,發現了兩個線索,一個就是詔書里那布,正是大和公司生產的亞麻布,二就是這個書法,你們幾個看看,是不是和那詔書上是出自一人之手?」
三個女人看了半天,同時直起腰說:「應該是一個人寫的!還真有點趙孟頫的味道呢!」
「這個選妃案基本清楚了,那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燕兒不解地問。
眾人都面面相覷,我也撓著頭說:「不明白!」
瑩兒進來了,燕兒一把抓住了她:「剛才萬歲怎麼了?」
瑩兒說:「應該說是藥物中毒了!在車裡我就一直想,我們和那山田是一起吃的飯,他們肯定不會放過下毒的機會,為什麼他們不怕呢?我就仔細回憶我們和他們接觸后吃的東西,沒什麼區別,後來我突然想起來了,那擦臉和手的香脂,老公怕他們裡面有鬼,沒抹,他們正是摸准了我們的疑惑的心理,知道我們不會擦,才下的毒!」
我不解的說:「那我們要擦了怎麼辦呢?他們的毒不是白下了?」
瑩兒笑了:「你都送到人家門口了,能白放過你?你擦了,他們會再下擦了也能中毒的葯,不過,他們就得還再吃點和喝點什麼,總有能讓你不跟他們一樣的東西!」
我氣得罵到:「那小丫頭竟和外國人勾結起來害我,真***不要個臉了!」
瑩兒接著說:「我剛才看了一下那十二個小姑娘,除了我們看見那兩個表演的沒武功外,其餘十個人的武功都不弱,而且也不是什麼土著人。看來,山田這小子真是給你下了狠茬子!」
我走了幾步,猛地回頭說:「都給我扣起來,連那個什麼幸子!」
燕兒朝我擺擺手,對瑩兒說:「你把她們都弄回來了,你想怎麼辦?」
瑩兒說:「欲擒故縱!放手讓她們鬧,讓她們以為我們一無所知,然後抓住其把柄一舉殲之!」
燕兒點了點頭,但淑兒不幹了:「胡扯,你們想拿老公冒險?我不幹,要冒險拿自己干!」
燕兒摟住淑兒:「得了,你尋思就你疼老公啊,我們把一切危險都考慮好了,消滅掉,不就有了。紐西蘭我是志在必得,不肅清周圍的海疆,我們就總得沒完沒了的應付這些鬼子和二鬼子的挑釁,我們就沒法進行自己的建設!大和公司,決不是個正常的商業公司,必須敲掉它,我們現在就必須找好敲掉它的理由,要師出有名,師出大快人心才行!」
我回頭看看燕兒,點了點頭,但接著說:「要控制好她們鬧的範圍,不可讓她們傷害他人!」
燕兒高興地說:「是,你放心吧,這是我們的家呀!」
進到我的卧室,我鋪開那個字畫,拿出那個假聖旨,放在上面對照起來,竟看得一愣:「兩個字絕不是出自一人之手,那聖旨上的字寫得比這字畫上的字更老練,更成熟。」
難道還有一位趙孟頫的摹仿者不成?我墜入了五里霧中。
吃飯時,那幸子竟坐到了我的身邊,一邊親熱地給我夾著菜,一邊說:「我們日本男人粗狠好鬥,這不光表現在外面,他們更多的是在家裡,在飯桌上就如此,他們不吃飽了,是決不讓女人上桌的,還是找個中國男人好啊,可以邊吃邊聊,說說心裡話!這才是家的情趣吶!」
我笑道:「小姐說話好不老實,你明明是中國人,偏裝什麼日本女郎啊?你不知道我很煩日本的作風嗎?」
幸子一愣,隨即格格嬌笑起來:「龍總希望幸子是中國人,那我就是中國人,幸子此生此世,都聽龍總的!」
我道:「我要的是真正的中國人,可不希望要個假洋鬼子!更不希望要個二鬼子!」
幸子笑道:「龍君氣吞山河,天下皆可入君手,豈在哪國人耶?幸子是什麼人不重要,心隨龍總,這才是最重要的!」
燕兒聽得撲哧一笑:「終是日本人開放,我這和翔宇十幾年的老夫妻都不敢說的話,幸子卻能初見?*黨觶媸薔匪牧諞櫻?br>
幸子格格一笑:「幾位姐姐已得龍總寵愛,當然不用信誓旦旦了,幸子原是日人,龍總本不甚喜,欲得龍總一寵,不表明心境,龍總豈能相信?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下策呀!」
我淡淡一笑:「如果做朋友,我到喜歡坦誠相待,如果想和我夫人相比,幸子小姐大可死了那片心,本人夫人已夠多了,不想再耽誤少女的青春!」說完,我推碗站了起來,挽住淑兒朝卧室走去。
幸子吃吃一笑,便仍埋頭吃了起來。
回到卧室不久,方良便走了進來,輕聲說:「紐西蘭總督遣人約見龍總,不知道我們見也不見?」
我說:「見,我們不搞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事,明天上午九時,在我們龍遠號上見,今天我和幾妃均去龍遠號上過夜,不用你安排車,我們一會兒只說去海邊遊玩,讓海軍從那裡接我們走。這裡那幾個人你監視好,如果有異動,可就地殲滅!」
燕兒和瑩兒、莉兒都陸續回來了,我說:「帶上你們必須帶的東西,我們去軍艦上住!」
四個人什麼也沒說,一人只拎了個小包,嘻嘻哈哈隨我到了海邊,這時軍艦上派來的小艇已經在海邊等我們吶,我們上了艇,徑直向軍艦開去。
一上艦,澳商集團的海軍司令鄧世昌和陸軍東線司令李相林就把我迎進了作戰室,我剛坐下,鄧世昌就說:「校長,大和那幾搜破船我們讓漁民都認了,就是他們扮海盜劫掠的我們漁船,有兩個漁民還偷著給他們劫船時照了相,您看看!」
說著拿出那幾張照片,給我看,又指著窗外遠處那幾艘炮艇讓我拿望遠鏡看,我看了看,確實一絲不差。
我心裡有了數,下了殲敵的決心,但這導火線總得找好了呀?我想了想說:「先不要打草驚蛇,我們一是充分做好戰鬥準備,二是抓住他們的把柄,打他一個張不開嘴!」
我又給他們布置了摸清南北兩島軍隊設防情況的任務,深夜,我才回到了我們的卧艙門外。
聽著裡面的氣息,我知道幾個人都已經睡著了,我不忍驚動她們,扶著欄杆站了一會兒,看見我們的辦事處樓房的燈光閃爍,我突然生起想看看那位幸子到底在幹什麼的想法。
我悄悄飛起,踏水無波,直向海岸上飛去。
我沒打擾別人,悄悄地飛進了我們的卧室。剛靜下心來,我突然聽到了細微地呼吸聲,是從我們的門外傳來的,我急忙隱進衣櫥里,收斂了自己的呼吸。
外面已經沒一絲聲音了,靜謐得像一泓清水,無波無瀾。
我忍得好苦,肺都要炸了,臉上開始冒汗了,心裡也格外的發慌。我知道,這裡的空氣不通,剛才我關的太死了,沒留一點空隙,真是夠笨的了!
忍得好難受,但外面終於有了動靜,門被打開了,是一個人閃了進來,我已經感到了她的氣息。
那人開始翻找東西了,就在柜子邊轉,但那氣息卻很陌生,絕不是那幸子!
又一個人飄了進來,說她是飄進來的,因為我沒聽到一點聲音。我是從她和先來人的對話中知道的。
「秋山惠子,你在幹什麼?」
「我找那個東西!」
「不說了嗎,那東西肯定是帶在他的身上,他現在人不在,能放在這裡嗎?快滾,別把大藏相的事搞壞了!」
「是,幸子小姐!」那人匆匆退走。
那個東西?她們想在我身上找什麼東西?大藏相?難道是日本政府的大藏大臣?
我這次是徹底地愣住了:「難道那個大和公司的總經理山田由紀就是日本政府的大藏相川島由紀夫?那這大和的背後就不是一家普通的公司,而是日本政府了?都說日本人打熊了就用諂媚來對付你?我看未必!他們雖然有時也變幻一下手法,但其狼子野心卻始終不會改變!
稱她為幸子小姐,那她又是什麼身份呢?
卡達,是幸子扣門的聲音。她為什麼不走啊?
悉悉娑娑,是在脫衣服。然後在衛生間里響起嘩嘩的放水聲。
接著就響起嘩拉拉的撩水洗浴的聲音。
噢,是那個幸子在洗澡!她們住的屋裡沒有浴盆!在這個世界里,一般還沒有熱水器和浴盆,只有我們澳商集團里,才有菲兒設計並組織生產的這些高級設施。這樓里,也只有給我預備的房間,也才安裝了這些設施。
撩水聲撩動著我的神經:「美女洗浴圖?那絕對是對我的極大誘惑?我的分身早已經撅了起來,而且脹得讓我暈暈糊糊的!
我真是太衰了,連死都不顧了,只知道色了!
我還是忍著!
「給我拿條浴巾來!」浴室里傳出柔美的聲音。
媽的,屋裡還有別人?我怎麼沒感到她的氣息呀?真是沖昏了頭腦!我屏住氣息,一動不動。
「那位姓龍的萬歲爺,給人家拿條浴巾啊!」她又低喊了一嗓子。
這可把我嚇得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她是在詐我,還是知道我來了?
「萬歲爺,你躲在柜子里不憋的慌呀?快出來吧,你不是想查清這一切嗎?富察雲影都會告訴你的!」她又在低喊了。
我知道她從一進屋就知道我在這裡了,她支走那個日本女人,脫衣洗浴,竟使的是欲擒故縱!
我還想放長線釣大魚吶,鬧了半天我已經讓人家給釣住了!
可她又為什麼對我不隱瞞日本政府那大藏相的秘密吶?我糊塗了!
我打開櫃門,堂而皇之地走了出來!朝沙發那裡走去。
剛邁了兩步,我就愣住了,屋裡的燈突然亮了,幸子穿著黑色的緊身衣,端坐在沙發上,她的左右手裡的兩支閃著藍光的手槍都大張著機頭。
什麼脫衣,什麼洗浴,竟全都是假的,連那聲音從浴室傳來,也是假的!
她的聲音的模仿能力真是爐火純青啊!
看見我的表情,她格格格地嬌笑起來:「怎麼,載湉爺失望了?你怎麼出來就奔沙發而不奔浴室呀?是不是等著我投懷送抱啊?」
我笑著向沙發走去:「富察雲影,雲弄月來花弄影,你應該是載濂三王妃富察雲月的妹妹,是不是來找我替你姐姐報仇來了?」她嫣然一笑:「你還算聰明!來,你說說吧,我們的恩怨怎麼個了結法!」
我笑了笑,坐在了她的旁邊:「你覺得載濂不該死嗎?」
她一愣,但馬上說:「我不管他的死活,我是說我姐姐死的冤!她本來就是被載濂給掠去的,在裡面受盡了凌辱,又被你的人給殺死了,她死的太冤了!」
「所以你就投靠了日本人,當上了二鬼子!」我挖苦地說。
「胡說,我才不是數典忘祖之人吶!我是為了救我們的國家!」
「我不管你說得天花亂墜,你只要認賊作父,不管你搞什麼曲線救國,你都是國家和民族的罪人!你都是干著國人恨、敵人笑的賣國行徑,你都是民族的敗類!就沖著你現在把手槍對著一位讓中華民族強大起來的領導人,你就已經站到了那個川島由紀夫的一邊了!」我義正詞嚴地申斥著她!
她把手槍轉向了我,冷冷地說:「你說呀,多麼慷慨激昂呀!你不覺得你說的陳詞濫調太多了嗎?你怎麼知道我是二鬼子?你怎麼知道我要搞曲線救國?是我跟你說的,還是你猜的?「
我微微一笑:「事情都擺在了那裡,你還強詞奪理幹什麼?你都認那山田為乾爹了,名都改為幸子了,還不承認嗎?」
她也笑了,然後秀眉一挑,還是冷冷地說:「那是人人皆知的東西,不足為據!真正的一切你知道嗎?你怎麼就知道我是來殺你的,難道就不是救你的嗎?」
我「撲哧」一聲笑了:「二鬼子的理論就是特殊,把兩隻大開著機頭的手槍對著人家,還得說是為了救人!人人皆知的東西不足為據,人人不知道的東西才是證據,怪論!」
她秀面帶煞:「你氣死我了,就不知道有一點悔罪之心!」
我說:「我又沒有出賣我可愛的國家,出賣我偉大民族,我有什麼該悔罪的?」
「你誤殺我姐姐,你就是有罪!」她還是咬鋼嚼鐵地認為我是殺她姐姐的兇手。
我說:「覆巢之下豈有完卵?當時是我們一進攻,載濂家的人就沒了抵抗,戰士們沖了進去,人都服毒自殺了!戰士們在他家裡沒找到一個活人,你讓我怎麼知道你姐姐是自殺,還是被她們給灌了葯?但她肯定不是我們戰士所殺,這一點我可以肯定!」
突然,她對我示意了一下,槍口瞬間轉向了門邊。
腳步踢踢踏踏地傳來,接著門上傳來篤篤地敲門聲,我一愣,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