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冰釋前嫌
危子超，姜良二人走後，城西的地下賭場再次變得昏暗，以黑龍為首的「天使」五人組圍坐在一起，他們互不言語，或許，黑暗就是他們之間唯一的代名詞。
「隊長，召集大家是否計劃有變？」黑龍生性多疑，若非大事絕不會集合所有人，飛狐深知此人脾性，故有此一問。
「不，按原計劃進行。」
「隊長，你真的相信危子超會按照我們的意思去做？」說也奇怪，除了飛狐之外，其他幾個人永遠不會提出任何意見，唯黑龍的命令是從。
「無所謂，你們要做的就是全力配合他。另外，通知紫兔不惜一切代價完成任務。」
「配合？隊長，這……」
「嗯——無需多言，大戰在即，你們幾個好好下去養傷吧！」黑龍伸手阻止他追問下去。
「是。」回答的回答，不回答的躬身表示告辭。
任憑飛狐如何聰明，也不知他葫蘆賣的什麼葯。三人退去，伸手不見五指的大堂里只剩下他與黑龍二人，飛狐舉步又止，最終還是搖搖頭向裡屋走去。
「你是否想問我為什麼這麼做？」
飛狐止步轉身：「隊長做事出人意表，狐，不敢多言！」
黑龍笑笑接著道：「哼哼，狐，你心裡一定在罵我是個窩囊廢吧，只知依賴旁人？」
「不敢，但我確是很好奇你這麼做的原因。」
黑暗中黑龍的眼睛緊盯飛狐所在的方向，片刻之後哈哈大笑：「哈哈……原因？原因很簡單，他們是天生的敵人，註定要拼得你死我活！」說完，大笑離開。
飛狐沉思一會兒，抬起頭自嘲一笑，隨其而去。對黑龍而言，這不僅是一個一石二鳥的好計謀，也證明了在智商方便自己亦遠超飛狐，或許，二人皆因此而發笑。
三日後傍晚，夜大圖書館。
為做好充分的防禦準備，雲若寒偶爾會去圖書館查詢「天使」的相關信息，一是看之前了解的有沒有遺漏，其次是想躲避紫兒的「熱情」。現在的他再不會引起騷亂，雲夢雪的完美，紫兒的強悍，就算是殺手，少女也只能望而卻步。
「雪兒，你誤會他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你為你好！」一個多月了，這句話葉小琪苦口婆心的說了不下十遍。
「真的有『天使』的存在？」雲夢雪緊盯著手裡《環球謎案》的雜誌，一臉震驚，完全聽不見葉小琪說了什麼。
「哎呀，雪兒，你有沒有在聽我說啊？」葉小琪一把拉住她。
雲夢雪無奈關上書本，笑道：「琪，你不就是想說，我住院的時候若寒是如何如何保護我的么？行了，你說了幾百遍了，我知道了！」
「知道你們還慪氣？」
雲夢雪深吸一口氣靠在書架上，輕捋額前的長發，感嘆道：「這些日子以來，我想得很清楚，我跟若寒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做朋友也許會比做情侶輕鬆，等他找到姐姐，我就申請調到其他校區。」
「啊，你是在報復他一聲不響離開美術系（三）班么？」
雲夢雪搖搖頭：「不，你看這個。」
「這是什麼？」葉小琪接過她手中的雜誌。
「天使！」
葉小琪走馬觀花的掃了一遍：「你是指這個傳聞中的殺手組織呀？好像聽我爸提過，沒什麼特別的呀！」
「他們其中一個我見過，而且如果我沒猜錯，若寒口中的殺手就是這些人。」
葉小琪倒吸一口涼氣：「雪兒，你被上次的事嚇傻了吧，開玩笑，怎麼可能會是這些人，還說你見過他們，打死我也不相信。」
「是真的，你還記得我以前的同事小周么？有一天晚上我跟若寒一起去那邊吃飯，最後要離開時候他送我們，我記得很清楚，當時他為籠絡若寒說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自稱『天使』飛狐，現在想想，可能那時候起他就已經盯上了雲若寒。」雲夢雪一邊回憶，一邊解釋道。
葉小琪始終不以為然：「小周是『天使』組織中的飛狐？怎麼可能，傳言『天使』成員都是人中龍鳳，聰明絕頂，小周？酒店服務員，殺手？不要說這兩個人八竿子打不著，就算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天使』也絕不會挑中雲若寒當目標。」
「為什麼？」
「『天使』殺人從未失手，能僱用得起他們的人不是及其有錢就是有莫大的權勢，而被殺的對象更加不可能一名普通的大學生。退一萬步講，他們果真看中了雲若寒的才華，那為什麼還要想法設法地追殺她呢？」
「這就對了，到目前為止我只知道若寒家庭富裕，卻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或許，就是因為他背後的勢力『天使』才會追殺他。」雲夢雪理清思路，把所有疑點一一列舉
葉小琪接近不屑置辯的邊緣：「富裕？我家是全球五百強，我爸也只是預防一下『天使』，瞧雲若寒的言行舉止，倒像每個人欠了他幾百萬沒還，能富裕到哪裡？」
雲夢雪心裡很清楚：若寒處事低調，而且從小便是獨自一個人，自然不會像其他紈絝子弟那樣大肆揮霍。
見雲夢雪低頭不語，葉小琪還以為自己說錯話了；「好，好了，如果真像你說的一樣，此時此刻你更應該陪在他身邊呀，免得被紫兒那隻狐狸精捷足先登。」
「不，我了解若寒，他不會輕易讓別人走進他心裡，生死與共，或許陪他走這條路的人真的不是我！」雲夢雪美眸微紅，痴道。
葉小琪急了：「你傻呀，你有沒有想過，面對『天使』會有多危險，他這麼做完全是為了保護你。」
「不對，真正情侶不會有秘密，愛情就是至死不渝！」
「這都什麼年代了，你以為演黑白電影呀，至死不渝？我說你是在鑽牛角尖。」葉小琪被氣得無語。
「也許吧，但至少這是我跟他的信念。」這些日子每次提及與雲若寒的往事，夢雪總會禁不住落淚，既然決定放手，那就應該把它擦乾：「好了，我回教室去了。」雲夢雪勉強露出笑容，一轉身，眼淚如斷線的珠子從臉頰滑落。
漠然回首，那人卻在***闌珊處……
望著那纖細的背影，葉小琪握緊戴在脖子上的項鏈：「雪兒，對不起，也許我應該和你統一戰線。」
兩人離去，留給雲若寒只是無言的失落，他一直站在距離兩人的不遠處，葉小琪背向他，與雲夢雪雖然雙方由遠及近，卻都是聚精會神的盯著書本，故而最後一刻才發覺那對令人刺痛的目光。
雲若寒幾次想開口解釋，又不忍打斷她心中所想，直到最後，愛情至死不渝……
「若寒，原來你在這裡啊，走，我們一起吃晚飯。」紫兒不知從哪裡突然冒了出來，挽起雲若寒的胳膊要走。
雲若寒一動不動，直到伊人的背影消失在樓角拐彎處，掰開紫兒的手道：「你藏在書櫃後面想探聽什麼？」
紫兒臉一沉：「若寒，直到現在你還懷疑我接近你是另有所圖？」
「不是懷疑，是肯定。」雲若寒一甩頭輕聲道：「算了，你在想什麼跟我無關，我已經跟校長說得很清楚，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沖沖見了一次面，說過的話加起來不到十句且語氣相當惡劣，第二次居然開口說喜歡你，就算是偶像劇中一見鍾情，也不可能達到當眾表白且向正牌女友宣戰的程度吧，我想是人都會覺得莫名其妙，難以置信。
雲若寒頭也不回的離開，他的話恍如晴天霹靂，紫兒扯開嗓子喊道：「雲若寒，我是真的喜歡你，說好公平競爭的，夢雪在這裡，我迴避一下也有錯嗎？你給我回來，回來給我說清楚，嗚嗚……」
叫到最後，紫兒竟然失聲痛哭。她目的不純，眾所周知，她這樣做不僅僅為了讓情敵和大家認定他們的關係，更重要的是相處了一個多月，對這個才貌雙全的男孩頗具好感！
自從上次圖書館發生圍觀事件之後，學校特別讓管理員時刻注意雲若寒，一旦再有類似的事件發生，即刻制止，以保證大家有個安靜的閱讀環境。如此一來，紫兒馬上成為了眾矢之的，在大家埋怨的目光下被「請」出去。美女又如何？再漂亮，也不能在圖書館喧嘩，這是校規！
出了圖書館正是晚飯時間，雲若寒前思後想，決定將念一約出來聊聊。
走進食堂，雲若寒選擇一張靠窗較為安靜的餐桌，隨便點了幾個菜，坐在那裡等念一。
約莫五分鐘之後，念一穿著一件米白色的T恤出現：「這恐怕是你生平第一次等別人赴約吧，榮幸，倍感榮幸！」
「不要跟我說廢話，坐下。師傅，可以上菜了！」雲若寒來回招呼道：「你隨便點，等人不是第一次，請朋友吃飯應該是第一次。」
念一心中一暖：「哦？看來此事非同小可，我得謹慎一點！」
「等菜上來，我們邊吃邊談。」
吃不言，睡不語，念一學醫的，平時很注意這些，不過對方是自己知心好友也就顧不了那麼多了。不過，長此下去會引起消化不良，有機會得提醒他一下，念一心中暗想。
等到菜端上餐桌，兩人又各自叫了一杯飲料，念一故意不動筷子：「說吧，找我什麼事？」接著，舉杯喝一口橙汁。
雲若寒支支吾吾道：「你，你有沒有談過戀愛？」
「咳咳……咳咳……」念一差點戧出眼淚，幸好下咽的快，不然鐵定噴他一臉。
Ps：小年夜，祝大家平安喜樂，美夢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