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帶法:你家的饅頭
無論中英文,在我們記憶中都可以是「圖像」。
那個圖像可能是由好幾個中文字組合起來的,像是「浩浩蕩蕩」。也可能是一大段,像
是《岳陽樓記》中的「銜遠山、吞長江、浩浩湯湯,橫無際涯,朝暉夕陰,氣象萬千……」
有時候我們為了在腦海里搜尋記憶,會用一整頁去想,想:「我記得在課本上的左邊那頁,
……靠上面……」想到這兒,甚至會閉起眼睛去揣摩記憶中的影像。
既然我們想一個東西時,可能連帶地想起上上下下的;或是利用上下文,幫助記起中間的,我們何不在記憶時故意拉大範圍?
舉幾個例子,如果我說「阿爾」,你可能怔住,不知「阿爾」是什麼。
但是當我說「阿爾及」。
你就可能跟著講「阿爾及利亞」。
當我改說「阿爾巴」的時候。
你又很自然地跟著講「阿爾巴尼亞」。
如果我再換一個,說「布宜」。
你可能問「不宜怎麼樣?不宜做,還是不宜說?」
但是當我加長,成為「布宜諾斯」。
你自然跟上:「布宜諾斯艾利斯」。
為什麼你能說出整個名字?
很簡單,因為你是那麼記的、那麼背的。
可不是嗎?有時候我們背的名字,可以多達十個字,背的證件號碼可以長達十五位數以上。
但是只要背習慣了,就變得很當然。甚至可以說,有些東西我們根本沒背,只是聽慣了,像是「巴布亞紐幾內亞」,只要人家提到「巴布亞」,你自然會想起「新幾內亞」。
好!現在到我討論的重點了——
我問你,剛才說的阿爾巴尼亞的首都是哪裡?
你能立刻想到「地拉那」嗎?
糟了!你可能想不起來了。
奇怪不奇怪?你可以把十個字的名字說得很溜,卻想不起阿爾巴尼亞的首都是「地拉那」,也可能說不出「阿根廷的首都是布宜諾斯艾利斯」。
為什麼?
因為如同前一章說的,它們都是「非陳述性」的東西。你可能知道「地拉那」,也知道「阿爾巴尼亞」,只是沒辦法把它們拉在一塊兒。甚至考試時把別國的首都,「拉」到阿爾巴尼亞去了。
我在學生時代跟你一樣,也背不起來。
但是我用了個方法——
既然我可以一次記住「巴布亞紐幾內亞」七個字,我何不把各國的「國名和首都名」串成一個字,說不定還能加上些「陳述性」的想象,不是自然就會「溜」了嗎?
譬如阿爾巴尼亞,首都是「地拉那」,我乾脆把它們合成一個字——
「阿爾巴尼亞地拉那」。
我只當那是一個國家的長長的名字,以後提到阿爾巴尼亞,我還會想不起「地拉那」嗎?
還有,遇到長的國名,我還可以簡化——
像是保加利亞的首都是「索非亞」。
我乾脆背「保索非亞」,再用「保證你得到的非你所要的」成為「保所非要」。
又像是羅馬尼亞的首都是「布加勒斯特」。我總背不起來。
現在我換個方法,背「羅布加勒斯特」,再想成「羅不加勒死他」。
至於匈牙利的首都是「布達佩斯」,尼泊爾的首都是「加德滿都」,我老背不起來,乾脆改成「匈不打會死」和「你家的饅頭」。
沒錯!我的記憶力是不如人。
但我可以找到自己的方法,而且用這方法,牢記「保所非要」、「羅不加勒死他」、「匈不
打會死」、「你家的饅頭」。到今天,都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