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因為愛,所以痛
這樣的情形持續了一個多星期,直到那天深夜回家
忻曉落一踏進家門,便發現風言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手裡握著一瓶未來的及喝完的啤酒,桌子旁邊堆滿了啤酒瓶,地上還有酒瓶的碎片
忻曉落大吃一驚,風言平時從來不酗酒的,怎麼會搞成這樣?趕緊放下包,去浴室拿過一條毛巾,弄了些冷水,扶起他的腦袋,幫他把臉上的髒東西抹乾凈
「曉落,嘿嘿,你回來了,好,好啊,回來就好……」風言努力睜開雙眼,含糊不清嘟囔,醉意朦朧望著忻曉落,臉上有著古怪的笑意
忻曉落被風言盯得發毛,還來不及轉任何念頭,便被風言強行撲倒在地毯上
「你不是喜歡墮落嗎?你不是喜歡和男人上床嗎?好啊,我陪你玩,你想玩多久就陪你玩多久,我要讓你一次玩過夠,免得你浪費精力四處找男人……」風言不停冷笑,粗魯撕扯著忻曉落的衣服,滿嘴酒氣熏的她頭暈腦脹
「風言,不要,不要啊,求求你放開我……」望著風言陌生的樣子,忻曉落禁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奮起反抗,可是身子被他死命按著,除了手腳還能扭動外,連半絲掙扎都做不到
風言根本沒有在意忻曉落的抗拒,自顧手忙腳亂撕著她的衣服,目光陰沉的嚇人
忻曉落轉瞬之間便被剝的一絲不掛,象一隻待宰的羔羊,悲哀的停止了掙扎,抽泣著可憐兮兮望著風言,淚水滿腮……
風言望到忻曉落滿是淚水的臉,頓時愣住了,一把將她摟進懷裡,吻著她不斷湧出的淚水,柔聲道:「曉落,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該死,原諒我,好嗎?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我只是心裡很難過」
忻曉落沒有說話,伏在風言肩上放聲大哭,哭的天崩地裂,似乎要倒盡這幾年來所有的委屈
風言更緊地摟著曉落,將臉埋進她的脖子里,身子微微抖動。忻曉落抬起頭,看到了風言眼中的淚,這個曾經滿臉陽光的男人,他,流淚了,為忻曉落流下了苦澀的淚水……
此後,忻曉落不再帶任何男人回家氣風言。下班后直接進舞廳瘋狂發泄,一支接一支舞跳下去,直到疲憊不堪,就坐在角落猛抽煙,不停的抽,嗆的滿臉淚水
每一天都玩到深夜才回,裹著一身酒氣,回到家倒頭就睡
風言依然每夜坐在沙發上等曉落,象個執拗的孩子
風言說:曉落,你嫁給我吧
風言說:曉落,我是真的很喜歡你
風言唯獨沒有說過:曉落,我愛你
風言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少,眼裡的憂鬱越來越多,忻曉落的心也跟著越來越痛。曉落知道,自己其實是愛著風言的,儘管死活不願承認,不願讓自己去面對這個事實
因為愛,所以痛
世界上有一些路如果走錯了,是很難回頭的,比如墮落。錯了之後,可以懺悔,可以彌補,卻永遠抹不去留在心靈深處的那些骯髒,永遠洗不掉那些黑色的記憶,永遠回不到純真的過去再重新來過
忻曉落覺得自己已經失去擁有愛情的權利,特別是擁有風言這麼好的男人,曉落只想不停的懲罰自己、懲罰自己,直到虛脫……
風言不再象往常一樣坐在家裡傻等,而是下班后直接去忻曉落的公司門口堵她
忻曉落下班,一走出公司大門,便看到風言靠在牆柱上吸煙,裊裊煙圈籠罩下,那緊皺著的眉讓忻曉落心裡陣陣難受
風言以前很少抽煙的,現在煙卻成了他發泄煩悶的工具
「曉落,看樣子風言真的很愛你,你不要再這樣冷落他了,以後你會後悔的」田麗望望對面牆邊的風言,又望望忻曉落蒼白的臉,很心疼
「麗麗,我不能害他的,長痛不如短痛,他是一個好人,他應該娶一個比我好的女孩」忻曉落眼裡有淚水滑落
「唉,你呀,怎麼總是忘不了過去呢?只要他真心愛你,只要他不介意,你又何必耿耿於懷自己的過去?兩個人好好相愛,好好生活才是正確的選擇。瞧瞧你們現在,他不好過,你更不好過,這又是何苦?」田麗無奈長嘆
「對不起,麗麗,讓你為我擔心了」忻曉落抹去眼角的淚水
「說什麼呢,我們是好姐妹,擔心你是應該的。快過去吧,風言好象等你很久了」田麗又瞥了一眼風言
忻曉落磨磨蹭蹭走過風言面前,並沒有看他
「曉落,跟我回家去吧,別再去玩了」風言走過來,挽住忻曉落的胳膊
「我不想回去,你自己先回去吧」忻曉落望了望旁邊走過的同事們,輕輕蹙眉,並沒有強行掙脫
「我要和你一起回去,你上哪我也上哪」風言一橫心,耍賴
「隨便」忻曉落冷冷擠出一句話,朝前走去
風言臉上劃過一絲黯然,仍挽著忻曉落的胳膊隨著她一起走。曉落再沒有出聲,依然往舞廳鑽,大杯大杯喝著冰啤,一包一包接著抽煙,與陌生的男人嘻笑調情,緊緊摟著跳貼面舞,全然不顧坐在旁邊鐵青著臉隨時準備撲上來揍人的風言
「忻曉落,不許你再這樣了,跟我回去」風言受不了忻曉落與別人的曖昧,強行想拉她回去
「我警告你,不要再碰我,我憑什麼要跟你回去?我愛怎麼玩就怎麼玩,問問你自己,有資格限制我的自由嗎?」忻曉落憤怒甩開風言的手
風言只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卻又無可奈何,是的,忻曉落說的對,自己確實沒有資格沒有權利去管她
風言默默走出舞廳,默默抽著嗆鼻的煙回家,而忻曉落依然半夜才回去
忻曉落知道自己在殘酷地傷害風言,也在傷害著她自己。很多時候,曉落都在內心追問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自己到底是在救風言還是在害風言?她真的已經分不清這些了
忻曉落只是想讓風言儘快離開這個骯髒的地方、離開骯髒的她,去過屬於他的正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