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你考研嗎
望著馬小嬌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的拐彎處,我戀戀不捨的讓腳步向著自己宿舍的方向移動。在這一片區域,分佈著5、6、7、8四棟宿舍樓,其中8號宿舍樓被5、6、7三棟樓包圍著,有一件令人愉快的事就是8號樓是男生宿舍,而其餘三棟都是女生宿舍;有一件令人興奮的事就是我就住在8號宿舍樓;有一件令人感覺像被潑了一盆冷水的事就是我的宿舍位於8號樓背向女生宿舍樓的一面,也就是說正向女生樓一面的男生宿舍里會配備有70X70變倍光學望遠鏡、10-90X80超級變倍綠膜望遠鏡、純正俄羅斯12倍軍用望遠鏡、紅外線夜視儀、反射114/900天文望遠鏡等高科技遠距離觀測工具,以便於在盛夏的夜晚關著燈坐在陽台上欣賞「那邊風景獨好的」風景。當然,我們這些處於背面宿舍的荷爾蒙分泌異常旺盛的男生們經常會以借點手紙,要點開水等理由時不時的去這些地理位置得天獨厚的宿舍探視,以便在他們不使用遠距離觀測工具的時候幫他們驗證一下這些望遠鏡是不是真能達到連女生宿舍蚊帳上殘留的被打死的蚊子的屍體都能看清楚的可能性。據說有一次一個男生拿著望遠鏡向女生宿舍「觀察敵情」時卻發現一個女生也正拿著望遠鏡向男生宿舍觀望,然後雙方同時尖叫……
以後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把她約出來單獨相處了,想到這裡我不禁一陣憂傷。
「還是好好複習考研吧!」我在心裡對自己說道。時光如水,歲月如歌。當到了大四的時候,你會覺得連「老生」這個詞都不足以烘托出你飽經滄桑、歷盡艱辛、風裡來雨里去的前輩形象,好像只有大三的那群小子才能叫做老生,大四的這些不食人間煙火的如夢初醒者們讓我想到了一個詞——耄耋。大一那陣青澀、迷茫、浮躁、狂熱,大四沒有了魯莽,沒有了衝動,卻多了幾分無奈,多了幾分墮落,多了幾分不知所措。不上學了,我能幹點啥?其實吧,說句不好聽的,大學四年只是讓你提早適應這個社會的,掌握理論知識統統都是扯淡(純屬個人觀點,如有雷同,那麼說明你也不愛學習)。在大學里你掌握了吸煙的本領,掌握了喝酒的方式,掌握了與人交流及隨機應變的技巧(這個主要是談戀愛的時候掌握的),想想看這些寶貴財富在中國這個社會是多麼的有用啊。
考研,是為了更進一步提高自己的科學文化素質嗎?不否認這種可能性,但我更相信這是一種逃避直接進入魚龍混雜社會的一種方法。大學雖然也是一個充滿勾心鬥角,明爭暗鬥,爾虞我詐,利益分配不均等能讓你體會到人間百態的小社會,但畢竟你可以衣食無憂,畢竟你可以無所事事、遊手好閒,畢竟你可以看到很多貌似天真無邪的漂亮MM。我,就是出於這個目的,才決定要考研的。當我得知我們宿舍六個人有四個要考研的時候,我更加確定了這個理論的可行性。
「河馬,你怎麼不考研啊?考著玩玩唄!」我懶散的躺在床上問下鋪的何江。
「考個毛啊,我掛了7門課呢,估計這學期複習補考的時間都不富裕。」何江一邊玩著魔獸世界一邊跟我說道。何江這廝,仗著自己老爹是他們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毫不把考試放在眼裡。據說已經有一個不錯的崗位空在那裡,只等著填上何江的名字了。
「曹志勇這小子也不知道啥時候回來,都快四年了,總該『回家』看看吧!」望著曹志勇的凌亂不堪已經被我們當做儲物櫃的床鋪,我感慨萬千。
「他下午回來過,洗了把臉又走了。」老六趙連航啃著蘋果混沌不清的說道。老四曹志勇這廝是本地人,家雖然離學校挺遠的,但他姐家離學校很近,所以他經常借宿在他老姐家,這一點我一直很難釋然:雖說是你親姐吧,但你也應該尊重一下你姐本想因還沒有孩子所以談不上影響到孩子而可以在床上大聲喊叫的這個美好願望吧,你說說你,因為你的常駐,你姐夫和你姐少了多少變換空間變換時間的樂趣啊……
「韋哥,拿電腦我玩玩,看會黃片。」老二呂洋喝著酸奶剛上完晚自習回來就問我要電腦。呂洋這廝可是個人物,我班學習委員兼我宿舍常務副舍長(每次我們宿舍的垃圾多到他實在看不下去的時候,他會主動承擔起治理環境污染維護社會穩定的重任),學習那是……怎麼跟你說呢,反正每年獎學金評選不管是國家獎學金,學校獎學金,學院獎學金他都能照單全收。呂洋是屬於那種典型的學的時候能認真學,玩的時候痛快玩之流。不像咱這些人學的時候惦記著玩,玩的時候又怕耽誤學習。
「你拿吧,在我衣櫃里。」看了一晚上的電影我也沒心思玩電腦了。
說話間,一股殺氣伴隨著一陣夾雜著汗臭的風迎面而來。老大李澤凱穿著鮮艷、風塵滾滾的來到了宿舍。李澤凱,含有四分之一新疆血統(他姥姥可能是新疆維吾爾族人),188cm的個頭,五大三粗,臉部稜角分明,享有「民工版黃曉明「的美譽。這廝憑藉自身能扛煤氣罐的基礎條件,參加了市裡的一個業餘模特隊,經常外出參加一些演出活動。
「凱哥,今天又去哪發財了?」我問坐在床上正喘著粗氣的李澤凱。
「哎,走了一天秀,累的要死了。」
「拿了多少演出費?」
「150吧,還得月底才能拿到。」150雖然不是個什麼大數目,但憑藉自己的努力,憑藉自己的臭汗掙到手還是很讓人欽佩。
「明天晚上跟我老婆去紅豆之家,也試試80元一晚的旅館什麼感覺!」李澤凱一邊用臭襪子抽打著他的臭腳一邊滿懷憧憬的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