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她壓下驚喘聲,身體輕輕一顫,只能更加努力擺出滿不在乎的臉孔。
可惡的衛穹蒼,見她沒反應,竟然開始搔她腳底!她真的很想朝他一腳踹下去,偏偏又怕薛玲玲發現她桌底的動靜,只好忍著。薛玲玲對梁深雲的說法有些質疑,但她畢竟只見過梁深雲幾次,加上她不太看商業新聞,都是在商界名人云集的場合上見到她,簡單地被互相介紹,寒暄兩句,當時梁深雲穿著禮服,言行舉止也不會這麼沒規矩……
她決定這個疑問暫時不重要,她的目標是衛穹蒼。
「衛大哥呢?」
「呃……」糟糕,她還沒想好說辭,偏偏這時桌子底下的衛穹蒼更惡劣地朝她大腿以上的部位進逼。
他的手指撥開依然濕潤的黑色森林,立刻就貼著軟嫩的花瓣捻撫搓揉,將它們撐開,在內壁上滑動,另一手更惡劣地輕輕彈了小圓核兩下。
梁深雲咬緊唇,裝模作樣地在鍵盤上一陣敲打。「總裁他不在。」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啊……穹蒼……」梁深雲腿軟地趴在桌面上,任他宰制。
真讓她哭了,他明明興奮無比,卻也一陣心疼,他扳過她淚痕斑斑的臉,吻她的唇,也吻住她的嗚咽。
野蠻與溫柔怎能同時存在?他要得激狂,卻也求愛求得心都要碎了。
除了性愛之外,他還能用什麼樣的方式得到全部的她?還能怎麼去確定他已經擁有了她?
他像發情的公獸,總是不知節制,是因為愛得瘋狂,也是因為性愛對他來說已經是嗎啡,是鴉片,是止渴的酒,只能拿來暫時忘卻心慌和孤寂,於是越要越多,但已經潰爛的傷,已經藥石罔效的病,卻沒有治癒的一天。
「對不起。」梁深雲轉身,綳著臉,不理他。
「對不起。」平日高高在上,只有他給人臉色看,沒有別人給他臉色看的總裁大人,此刻像極了可憐的小狗,挨著心愛的主人,簡直要搖尾乞憐起來,如果他真的是狗,一定早就躺下來翻白肚向她示弱投降了。
梁深雲推了推眼鏡,繼續手上的工作,看也不看他一眼。這個嘴裡道歉,但一點誠意也沒有的可惡色狼,內褲都沒還她,還想要她原諒?太厚臉皮了!
「不要不理我……」他的聲音好沒精神,像病入膏肓。她才不上當!
雖然要自己狠下心來給他好看,可也不知是自己犯賤,或者從小到大的慣性使然,她總是放不下他,於是又很不爭氣地用眼角餘光瞥了他一眼……
衛穹蒼好落寞好落寞地垂著頭作懺悔狀。
每次她生氣,他都來這招,偏偏真的很有用就是了。她覺得好奇怪,自己為什麼對他就這麼心軟呢?
梁深雲綳著臉,朝他伸出手。先把內褲還她再說吧!
好不容易盼到佳人響應,衛穹蒼抬起頭看著她的手,馬上道:「等我一下。」他轉身走向休息室。
他把她的內褲收在休息室里嗎?也好,想到他真的連辦公都把她的內褲放在西裝內襯的暗袋裡,怎麼想都覺他很可惡,很……很色情,也讓她覺得彆扭極了!
衛穹蒼折回來,左頰又浮現酒窩,獻寶似地將一朵小小的雪白茉莉花舉到她眼前。「請你原諒我。」他喜歡偶爾送朵花給她,經過花店時看到的,或是花販手裡兜售的。不要那些會破壞花朵純真的包裝紙與絲帶,從一大片花海里,抽出一朵會讓他想起她的花,放在她平日會經過、會看到的地方,想到她發現花時的表情,他心裡也很開心。
「……」梁深雲無言,真是好氣又好笑,不想承認自己嘴角上揚了,更不想承認心裡真的有點感動,有些氣消了。
她是不是太好收買了?他又是打哪弄來的花?梁深雲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看向桌上每天換新,固定會插上一朵花的水晶花瓶。
今天是黃金百合,昨天是天使薔薇,她以為是另外兩位秘書或裴安換的,不過現在想想,他們三人都不會隨意進出總裁辦公室,總裁秘書室里也沒擺任何花瓶或花插,只有她桌上有,他們更沒必要對她特別。
換花的時間不太一定,通常是她早上不在座位上的時候。
「你什麼時候買的?」她還是很沒志氣地接過那朵茉莉,花苞才剛開就已香味撲鼻,而且葉梗有些冰涼。
衛穹蒼伸出食指搔了搔臉頰,支支吾吾地說道:「我請花販每天早上到公司樓下。」他像乖寶寶般一五一十地交代,自知惹她生氣時他就會特別乖。
她抿著唇,想起以前他曾經拿了小紗袋抓幾把夜來香或飄落的雪白油桐花送給她。想起從她擔任他的秘書開始,每天桌上都擺了不同的花,其實也真的不只一次戚到開心和驚喜,心情雀躍。有時擺了她喜歡的花,她會在下班前將花瓶洗好,把花帶回家。現在想想,看到她把花拿回家時,衛穹蒼好像也特別開心;有時她沒把花帶走,他還會忍不住開口問她,是不是不喜歡今天的花?
原來她不知不覺接受了他這麼多心意,他畢竟總是把她擺在心裡特別的位置,永遠由著她使性子,對他任性要求,這會兒若她再繼續生他的氣,好像有些過意不去了。
「先把我的內褲還我吧。」她口氣和緩了,卻是不容拒絕地道。
衛穹蒼有些不舍地從內襯暗袋裡拿出她的小內褲,然後又打起什麼鬼主意似的露出酒窩。「我幫你穿上。」
他願意還她是最好了,梁深雲乾脆就不再擺臉色拒絕他,半跪在她身前的衛穹蒼握住她的腳踝,輕輕替她把小褲套上,兩人一同起身的時候,他把內褲替她穿妥,並趁她忙著拉整裙擺的同時又欺上前偷了一個吻,還不忘淘氣地吻出讓人臉紅的聲響。
「不要生氣了?」
「今天晚餐你下廚。」
「沒問題,歡迎點菜。」
梁深雲勾起唇角,不知自己笑得靦覲又溫柔。她知道她可以要求得更多,而他永遠都會答應。這算恃寵而驕嗎?她竟然從未想過。
那天衛穹蒼很反常,乖得跟綿羊一樣,從起床到下班都安安分分,梁深雲忍不住在心裡嘀咕著:他今天吃錯藥了嗎?可是又想如果她開口詢問,好像顯得她很期待他不安分似的。
不過下班前,看著他沒什麼精神的側面,梁深雲暗怪自己,重點並不是他安不安分,而是他要不要緊啊!她想開口喊他,卻又猶豫著該不該打擾他處理公事。說起來這陣子她也有些釋懷了,她發現衛穹蒼對商業管理與企業經營是真的有興趣、有天分,也確實樂在其中,加上有一群好夥伴,這樣的他在事業上成就比她亮眼,確實沒什麼好質疑。
要說這世間難得有什麼時候是衛穹蒼會擺臉色給她看的,除了吃醋以外,大概就是在公司里,當他專心工作時卻被她不小心打擾了,雖然也只有被打斷的那一瞬間,梁深雲會看見他眉頭擰起,在把注意力轉向她前還忍不住多看了文件好幾眼,快速在心裡整理出重點,接著他會拿出平常黏她的把戲,把梁深雲黏到趕他回去工作為止。她靜靜地觀察他好一會兒,發現他神情有些睏倦,幾次伸手按了按頸子,揉了揉鼻樑和太陽穴。